30

「公主如今的身分是尚書夫人,只能住這樣的院子。」秦嬷嬷擔心的看着公主。皇家住的院子比這兒大上兩三倍,公主都嫌棄小了,如今這兒只怕她更受不了。

「沒關系。」

秦嬷嬷聞言一怔,沒想到公主一點牢騷都沒有。

「我覺得這兒越看越不錯,令人心曠神怡。」對白陌而言,最重要的是可以擁有自由的空間,皇莊一望無際,空氣中充滿了來自大地的生命力,若是再有一只風筝,那就更完美了。

雖然公主落水醒來之後,便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秦嬷嬷還是一次又一次對她的改變驚訝不已,也才終于可以品出驸馬爺對公主着迷的原因了,如今公主上上下下透着一股靈動,有着男子的氣度和胸襟,唯一讓人想皺眉的是沒規沒矩。以前公主不喜歡規矩,但應有的禮儀還是守住了,而今則是從骨子裏将規矩抛到九霄雲外。

「嬷嬷,我想四處走走瞧瞧。」

「公主不是嫌棄這兒只有田地,沒什麽意思嗎?」

「以前不知田地可貴,如今懂了,田地可以生出糧食,喂養我們。」

秦嬷嬷滿意的點點頭。「公主真是懂事了。」

姬安茜也不是不懂事,只是養尊處優,難免不懂人間疾苦,不過,她有一顆很單純的心,這對于出身宮中的人最是難能可貴。想到這兒,白陌突然很想念姬安茜,那個丫頭究竟什麽時候才願意出來見她?

「嬷嬷,我可以出去走走瞧瞧了嗎?」

「公主總要讓老奴和采雲将東西收拾妥當。」

「我只是随意四處走走,你們不用陪着我。」

「這可不行,公主在這兒的期間,老奴和采雲總要有一人陪在公主身邊。」尚書府都不能令人放心了,何況是一望無際的皇莊,姑且不說皇莊的佃戶,就是今日同時住進皇莊的官員家眷,都不能教人放心。

白陌知道秦嬷嬷是謹慎的人,尤其經過去年落水一事,關于公主的安全,秦嬷嬷更是不敢馬虎,便也不再多說什麽,安安分分的等候兩人收拾好東西。

等了一會兒,白陌才剛開心的披上鬥篷,聽着秦嬷嬷再三叮咛注意安全,不速之客就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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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姊姊要出去嗎?」雖然撲上一層厚厚的粉,依然可見柯芳華的樵悴,不難想象她日子過得很不好。

「出去瞧瞧,柯姨娘有事嗎?」白陌畢竟不是姬安茜,只要柯芳華不找麻煩,她對柯芳華談不上喜惡。

「妹妹有一些話想對公主姊姊說。」

「你說。」

「這幾日我們就當好姊妹吧。」

不是自稱妹妹,還喚她公主姊姊嗎?白陌實在不知道她這會兒是在唱哪一出,她們平日沒有往來,臨時裝模作樣演一對好姊妹是不是太為難了?就她的記憶,她可沒當過演員,演戲不在行,又要具備金馬獎候選人等級,這比教她假裝暈倒還難。

「我們兩個鬧得不開心,只會教別人笑話,公主姊姊不同意嗎?」

「我記性不好,不知何時與你鬧不愉快?」除了那次她帶兩個通房上臨水亭挑釁,她們根本沒有交集,實在不知道如何鬧出笑話。

柯芳華将她的話自動解讀成答應了。「我在此謝謝公主姊姊了。」

白陌懶得糾正她其實誤會了,不過既然她有這等自導自演的本事,她倒是沒意見。

柯芳華一告退轉身離開,秦嬷嬷就忍不住嘀咕,「這個女人在玩什麽把戲?」

「我們兩個搞得太難看了,她會很沒面子。」

「以後又沒機會在官夫人面前露臉,何必在乎面子?我看她絕對不安好心眼。」

「嬷嬷放輕松一點,她在這種地方還能玩出什麽把戲?」

「公主不可以輕敵。」

「是是是。」好吧,她同意柯芳華是姬安茜的敵人。

這時,有兩名宮女走進來,行禮問安後,前頭的大宮女道:「奴婢給七公主送來宮中專用驅蟲的香爐。」

「驅蟲?」

「此時已有蚊蟲,有了驅蟲香爐,今夜公主方能好眠。」

白陌點了點頭,大宮女側過身子,打開後面宮女手上的提籃,從數個香爐中取出一個,采雲上前接過,兩名宮女随即福身告退離開。

秦嬷嬷謹慎的确認香爐是否有宮中出品的标志,方才接過香爐,再一次吩咐采雲小心伺候公主,便讓公主帶着采雲出門四處探險。

白陌一夜好眠,隔日一早上皇寺舉行祭天,接下來男人下田,女人進了各自的小廚房。

因為蔣懷良負責護衛,不可能一起用膳,她做的料理當然不會以雞蛋為主,而柯芳華只是一個妾,充其量只能在一旁打雜。

因為柯芳華先前有言,這幾日兩人當好姊妹,柯芳華又是以蔣夫人外甥女的身分來此,白陌也不好意思說我們分開用餐,可是剛剛坐下來,蔣懷良就來了。

「怎麽沒有等我呢?」蔣懷良抗議的瞥了姬安茜一眼。

「蔣哥哥不是很忙嗎?」白陌心虛的一笑,理論上,今日與會的官員都要吃妻子親自下廚端上桌的吃食,她禮貌上是應該遣人詢問一聲,可是她覺得很麻煩,索性自動省略。

「我有說今日不陪你用膳嗎?」

「我不是愛計較的人,就是今晚皇上賜宴,蔣哥哥不能陪我用膳也無妨。」因為秦嬷嬷的唠叨,她知道今晚各家官夫人等着看公主的笑話,這種時候她很需要蔣懷良陪在身邊,好向衆人表示她絕對不是怨婦,她的日子過得美滋滋,可是,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反正她不是真正的姬安茜,蔣懷良也不是她老公,所以她漠視秦嬷嬷的交代,不遣人提醒蔣懷良今晚的禦宴務必出席。

「這麽說,我豈不是應該反過來感謝你的體貼?」

「不用了,蔣哥哥護衛衆人安全,辛苦了。」這是她的真心話,大梁最重要的人都在這兒,只要有一人出事,他就難逃失職的罪名,也由此可知,皇上有多信任他,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給他。

「知道我很辛苦,還想偷懶。」

「我忙碌了一個早上,可沒有偷懶。」

蔣懷良看了桌上的吃食一眼,悶聲道:「是啊,為自個兒忙了一個早上,怎麽會偷懶呢?」

白陌嘿嘿笑了。「若知道蔣哥哥可以過來用午膳,昨夜我就會開始忙了。」

「就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蔣懷良還是不滿意。

「蔣哥哥若是不喜歡今日的午膳,這會兒我親自給蔣哥哥下面條。」

蔣懷良唇角忍不住一翹,因為她知道他喜歡面食。「不必了,今日午膳就将就着吃吧,不過,改日可別忘了補償我。」

「是是是。」白陌趕緊讓采雲添一副碗筷。

柯芳華從來沒有一刻如此難熬,她緊咬着下唇,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眼裏完全容不下其它人,表哥真是狠心,當着她的面與公主如此親密,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了她的心嗎?

她一直勸自個兒住手,為何他要如此逼迫她?

用過午膳,喝了一盞茶,蔣懷良對姬安茜道:「對不起,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今日禦宴我不能出席。」

「我明白,蔣哥哥身負重責大任。」

蔣懷良悶悶的挑起眉。「你真的沒意見?」

「蔣哥哥剛剛不是誇我很體貼嗎?」

「你可能會招來笑話。」他突然覺得很可笑,如今他們的情況全反了,他盼着她耍賴糾纏不放,可是她倒樂得他閃遠一點。

「笑話又如何?總不至于因為如此,我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吧。」

「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人家笑話你?」

「不能說完全不在意,只是,若有人存心看我笑話,我就是喝一碗湯,也可以生出笑話來。」她老是将話說得太死了也不妥,這副身子可還要歸還姬安茜,不過,如今姬安茜大概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迷戀蔣懷良。

雖然近來常常可以聽見她透澈的見解,可是,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令他感到不可思議,感覺她好像經歷了許許多多,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宮裏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經歷許多,差別只在于有人願意看透,有人卻一輩子不想看透。

「是啊,有些人就是喜歡看人家笑話,沒是非也可以生出是非。」其實誰都知道他統管此行祭天的安危,不可能出現在禦宴上,然而喜歡找機會落井下石的人處處可見,尤其她是公主,不少人對她眼紅嫉妒,能夠踩她一腳,當然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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