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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又說了,無論你身在何處,你都能夠守護他們。

老實說,她懷疑天神在整她,存心拖延她完成任務的時間,要不,幾十年就可以了結的問題,為何要拖上千年?

不過,她還能如何?難道她可以不按照天神的游戲規則嗎?算了吧!

總之,撇開任務不說,她根本沒辦法跟任何人談戀愛,她與蔣懷良又怎麽可能在一起?

「你怎麽又皺眉了?」蔣懷良伸出手,溫柔的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白陌怔愣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站在窗外看着她。

「何事如此傷神?」

「沒、沒事。」白陌慌亂的垂下眼簾,完了,怎麽一見到他,心就跳得這麽快?

「真的沒事嗎?」蔣懷良俯下身,兩人唇瓣只差一根手指的距離就碰上了。

「真沒事。」這個男人真壞,怎麽老是用美色誘惑她?

「可是,怎麽臉兒紅通通的?」蔣懷良唇角一翹,那日不顧一切抱住她,就知道他們心意相同,她抗拒不了他。如今他不再擔心貼上去她會一巴掌過來,不過,他們身體的距離并沒有因此跨越,這種感覺很奇怪,彷佛他們中間擋着一個人,雖是這麽說,但又不夠精确,總之,就是有個什麽擋在他們中間。

「我擦了胭脂,不行嗎?」他不要靠得如此近,她哪會臉紅?

「你已經美若天仙了,何必擦胭脂……沒有啊!」蔣懷良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往她面頰上劃過,然後将食指湊到眼前一看。

「蔣哥哥不好好養傷,來這兒幹麽?」白陌懊惱的坐直身子。

「我紮了風筝,我們去放風筝。」蔣懷良很懂得适可而止,在他還沒有弄清楚擋在他們中間的是什麽之前,他不會逼得太緊。

一聽到放風筝,白陌兩眼閃閃發亮,可是一想到他的傷,她只能忍痛拒絕。「蔣哥哥真的很不安分,受傷了就應該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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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嬌貴的公子哥兒,不至于為了這麽一點小傷就動彈不得。」

「不小心扯到傷口,你會痛死了。」

「我不怕痛,走吧,去放風筝。」

遲疑了一下,白陌還是開心的點點頭,跳下軟榻跑了出去。

白陌特別喜歡放風筝,喜歡那種要乘風而去的感覺,雖然跑到巴掌大的臉兒紅撲撲的,她也不覺得累,偶爾還會停下來,回首對蔣懷良揚起燦爛的笑容。

蔣懷良聽着她銀鈴般的笑聲,看着對他揚起笑臉的她,恍神之間,他走進長久以來将他的心纏繞住的那個夢——

他一直在追尋一個人,雖然她的容顏不斷改變,但他知道是同一個人,不過,無論是哪一張容顏,他都無法看清楚,倒是她的笑聲很清晰,充滿了屬于她的生命力。從他有記憶開始,她就不斷的在他夢裏出現,這是為何?她對他究竟有何意義?他想尋找她,可是,世上有哪一個女人的容顏會不斷改變?他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也許他會一直惦記着,然而夢就是夢,不可能變成真實。

多年過去,他依然作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夢,也可能因為這個夢,他對女人的心思很淡,倒是不自覺會留意女人的笑聲,可是夢裏的笑聲始終留在夢裏,他未曾在真實中聽過,他本以為這将是一輩子也解不開的夢,然而今日,他竟然……

「你不玩嗎?」白陌突然跑到他面前。

是她嗎?蔣懷良看着她,感覺她好像就是從夢裏走出來的女子。

「蔣哥哥怎麽傻了?」白陌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蔣懷良倏地回過神。「你的笑聲真好聽。」

「蔣哥哥今日是不是吃了蜜?」雖然這稱不上什麽甜言蜜語,卻讓她羞怯的臉紅了,她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她方才跑了那麽久,臉早就紅了,他也察覺不出來。

「我喜歡你的笑聲,有着屬于你的生命力。」

白陌一怔,怎麽好像有人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累了吧?」

她甩了甩頭,将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抛到腦後。「不會,可是只有我玩,蔣哥哥都不玩。」

「我看你玩就夠了,不過歇會兒吧,你肚子應該餓了吧?」

白陌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蔣懷良忍俊不住的笑了,她懊惱的拍了一下肚子,無聲斥責肚子太丢臉,可是仍嘴硬地強辯道:「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肚子餓了。」

「我讓人準備了點心。」蔣懷良拉起她的手,來到一旁樹下的石椅坐下,石桌上則是擺滿了茶水點心。

方四平和采雲分別遞上熱毛巾,伺候兩位主子擦好臉,便遠遠的退到一旁。

白陌連吃了三塊糕點,再喝了一盞茶,終于滿足的嘆了口氣。「這兒真好。」

「雖然不能長住此地,不過我們可以偶爾來住上幾日。」

「蔣哥哥騙人!」白陌撇嘴嬌嗔道:「蔣哥哥可是皇上面前紅人,平日休沐偶爾還要被召進宮,皇上怎麽舍得老是放蔣哥哥的假?」

「要不,我不當皇上面前的紅人,專心當你的驸馬爺好了。」

「蔣哥哥若只是一個驸馬爺就不帥了。」

「這是為何?」

「因為蔣哥哥喜歡坐在馬背上,當個大将軍。」

蔣懷良聞言一怔,是啊,他想當的是大将軍,像父親一樣,可是父親因為受傷不得不退下來,而他身為父親的獨子,皇上又不愛用武,再難有機會縱橫沙場了,不過他沒有一日停止鍛煉自己,将來若有一日可以披上戰甲,他一定可以勝任。

陌也因為自己出口的話而愣住了,她為何知道他喜歡當大将軍?姬安茜沒說過,他更提過。

「茜兒,想騎馬嗎?」

「不要。」雖然她想體會在馬背上奔馳的感覺,可是她可沒忘姬安茜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從此見到馬就跑得遠遠的,她不能露了餡。

「真是可惜。」蔣懷良也知道她小時候出過意外,不過也感覺得出她想撲到馬背上的欲望,所以,他決定慢慢來。

白陌覺得好郁悶,幹麽不繼續說服她?只要他一直挂保證,他會保護她,她就可以答應了。唉!當個冒牌貨怎麽如此辛苦,她要等到何日方能随心所欲當自己?

短短幾日,章貴妃就瘦了一圈,滿腦子只想着一件事,這次皇上真的生氣了。

皇上愛她寵她,盼能将她推上皇後之位,可是她出身低賤,甚至連個公主都生不出來,皇上也無奈,只能想方設法補償她,雖知六皇子養在她名下,很可能在朝堂上引發動蕩、擾亂朝堂局勢,他還是同意了。

從六皇子養在她名下起,她費心為六皇子聚攏人脈,在朝堂上搞出六皇子黨,皇上都很清楚,但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她,然而,這不代表皇上與她想法一致——廢了三皇子,改立六皇子為太子。

其實,站在皇上的立場來看,若能借着六皇子力争而上磨練三皇子,這是好事,皇上樂得在一旁靜觀其變,唯一底線是,不能破壞他為大梁江山籌謀的布局。

幾個皇子當中,就屬三皇子最為優秀,也可以說與皇上最為相像,兩人都擁有關懷百姓的胸懷,而三皇子同時又有先皇武将的特質,皇上也是個父親,怎能不對這個優秀卓越的兒子感到驕傲?再加上三皇子這兩年在戶部表現更是出色,挨了罵也不推卸,而是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皇上在責備之時,對他更滿意了,也更堅定要由他承繼大梁這片江山的決定。

一場大火,圖的并非姬安茜的命,而是要破壞蔣懷良與三皇子的關系,斷了三皇子的左膀右臂。皇上看得明白,也正因為明白,他無法容忍。

皇上可以寵愛她,讓她越過皇後把持後宮,藉此讓她影響朝堂上的局勢,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帝王更有着她不能挑戰的尊嚴。

皇上還是皇子時,她陪着他躲過無數的明争暗鬥,當他因為宮中血流成河難以成眠之時,是她唱了一夜的催眠曲哄他入睡;當刀劍要刺向他之時,她不顧一切搶着擋在他面前,進入他口中的食物,必定先經過她的口,确定沒有下毒,他再食用……所以,即使他成了九五至尊,他在她心目中還是那個需要陪伴的皇子。

皇上自覺對她做得夠多了,若不是等着她生兒子,也不會拖至三年前才在太後強勢主導下立三皇子為太子,而她卻不願意停止争鬥,還将手伸進臣子的內宅,又挑了一個皇上最在意的日子,鬧出這麽大的事,皇上當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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