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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總是平靜面對物換星移的心震動了。對他,她不是沒感覺,而是清楚自己身為妖狐,如何與他談戀愛?她不能愛,因為沒有資格去愛。
「你怎麽不說話?」
她要說什麽?她訂好三天之後開始流浪的旅程,下一站的身分都弄好了,她可以爽快的離開,不會有過多眷戀,如今,他捅破他們之間好像純友誼的假象,攪亂了她要離開的心情。
「我想了很久,發現打從你走進我的生命後,這個夢就開始出現了,這說明了一件事,我喜歡你。其實,你不可能感覺不出來,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擁有你、占有你,将你一輩子牢牢困在我的世界。」
她知道這個男人很霸氣,可是霸氣之中又帶着絲絲溫柔。
「對不起,我不可能留在你的世界。」她必須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得出如此決絕的話。
「你騙人,你喜歡我,我感覺得到。」
她應該告訴他,她要離開了,可是她說不出口,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分離會讓人心痛。
「你一定是屬烏龜的,不過我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
她沒有時間慢慢想,因此她留了一封信向他道別,雖然不能坦白她本質是妖狐,可是還是告訴他,他對她的意義不同,只是她有不得不離去的理由。
當她将信投進他門前的置物袋,她哭了,第一次真實感受到人類的喜怒哀樂,忍不住想,将來她能不能有機會可以愛一回?
她走了,開始一站接着一站的流浪生活,她沒想到他看了信之後,也拿着她的照片開始追尋她的生活,在流逝的歲月中,他發現她不老的秘密,意識到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他終究放不下她,故意慢一步的跟在她身後,直到他老死。
夢醒了,白陌睜開眼睛坐起身,聽着怦怦怦的心跳聲,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水。
許久,她的心都無法平靜下來,原來這一世的蔣懷良,就是上一世的齊夜!
難怪她忘了他,卻又覺得如此熟悉。一個流浪是不可以對任何地方産生情感,因此當她必須前進下一站之前,她會将這一站的一切掩埋,可是第一次,她發現掩埋記憶并不容易,驀然回首,總會想起有過這麽一個人曾經相伴一旁,他看似很有距離,但情感卻很濃烈,不過,前一世她流浪了四十幾年,後來又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始第九次的轉世,終究将他塵封在記憶深處。
只是,塵封并不表示忘了,因此這一世兩人相遇,她對他才會有那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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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一世他們初相遇時,為何第一時間她會對他産生似曾相識的感覺?
白陌舉起手敲了敲腦袋瓜,甩甩頭,這都已經是上一世的事,何必想那麽多?
她拱起雙腳,隔着被子,将下巴枕在兩膝之間,為何他們會從上一世糾葛到這一世?難道他是她逃不了的情債嗎?她是不是可以放任自己去愛一回?
這時,采雲推開房門走進來,見她已經坐起身,笑道:「公主醒了啊。」
略微一頓,白陌放直雙腳,對采雲揚起笑容。「何時了?」
「辰時二刻了,驸馬爺已經在外面等公主了。」
「今日怎麽來得這麽早?」他們向來不會一起用早膳,有時他一早就要忙,她根本爬不起來。
「公主忘了嗎?今日驸馬爺要帶公主去騎馬。」
「對哦,蔣哥哥今日要帶我去騎馬,我終于可以坐在馬上像風一樣飛起來……快快快,衣服給我。」白陌興奮的跳下床。
「公主別急,慢慢來。」采雲将她按回床上坐下,朝外面的春墨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春墨端了一盆熱水走進來,交由采雲伺候公主洗漱。
在白陌快抓狂之前,采雲終于替她更衣完畢,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