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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個人是個壞蛋,滿肚子的壞主意!」姬安茜在太子府待了一段時日,難免會聽到一些隐私的事,自然知道姬安保的野心。

白陌真想送給姬安茜一個白眼,人家都等在這兒了,難道她可以拒絕嗎?

白陌看了身後的丫鬟和宮女一眼,示意她們退到十步外,可是姬安保另有主意。

「這兒不方便,我們還是去禦花園吧。」姬安保也不管她願意與否,轉身徑自朝着禦花園邁步。

「真是沒禮貌!」白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要小心他,他心機很深。」姬安茜心急的提醒白陌。

「你這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公主,怎麽知道他心機很深?」她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她是由衷的佩服姬安茜,實在是個奇跡。

「我在太子府聽了不少他的事。」

白陌搞笑的做了一個鬼臉。「他不至于膽大妄為在禦花園将我殺了吧。」

姬安茜可沒辦法忍受她的說笑。「你不要太小看他了。」

白陌從來不會小看人,過往的經驗告訴她,人的花樣最多了,不過她決定暫時将這個飄來飄去的幽魂丢在一旁,這才是真正讓她頭疼的麻煩。

來到禦花園,白陌跟着姬安保進了涼亭,随侍的丫鬟和宮女太監都退到亭子外面二十步遠的地方。

「六哥究竟為了何事如此慎重?」白陌真的不敢輕松以待了。

姬安保不懷好意的一笑。「你知道廢後周皇後嗎?」

「我知道,可是,我出生不到一年她就被廢病死了。」姬安茜反應很機靈。

白陌已經聞到詭計的味道。「六哥為何提起一個死了那麽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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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聽人家說過,你長得很像周皇後?」

「六哥是什麽意思?」難道姬安茜是周皇後所出?

「周皇後以無所出被廢,但是親近的人都知道她曾經生過一個女兒。」

白陌不着痕跡的看了姬安茜一眼,姬安茜顯然很震驚,眼睛瞪得好大。

「六哥有話直言,別拐着彎,茜兒腦子不靈活,聽不明白。」

姬安保微微靠向白陌,壓低嗓門道:「我手上有一封血書,可以證明你乃周皇後與侍衛通奸所生,而非劉皇後與父皇的女兒。」

果然與她猜測的一樣,只是沒想到姬安茜的生母竟是當時的皇後。不過,她很盡責的裝出很震驚的表情。

「六哥在胡說什麽?」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皇後娘娘。」

「六哥為何要胡言亂語诋毀我的出身?」

「皇後娘娘可以證明我所言屬實,當然,劉皇後和周皇後曾是閨中密友,兩人情同姊妹,既然當初她願意将周皇後所出的孽種當成自個兒的女兒撫養,還疼愛有加,如今堅不吐實,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就算劉皇後不說,皇後娘娘身邊的幾個親信也都知道此事,周皇後和當時的劉貴妃先後以養病和養胎去了皇家別苑,父皇一心專寵章貴妃,根本不理她們,因此她們得以順利在皇家別苑做出偷天換日之事。」姬安保越說越咄咄逼人,好像這樣她就不會懷疑了。

用不着看姬安茜,白陌也知道她一定深受打擊,雖然或多或少猜到自個兒的身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真相攤在面前,心情還是會受到影響。

「六哥的目的何在?」白陌還是喜歡直接了當。

姬安保滿意的笑了。「爽快,我要你讓蔣懷良支持我。」章貴妃不願意再卷入争儲一事,他只能自個兒出手了。

「六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本事左右蔣哥哥。」

「你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如今你在尚書府有多受蔣懷良寵愛,衆人都知道。」

「蔣哥哥如今待我确實比以前還好,但不代表他會為了我丢了腦子。」若是蔣懷良為了一個女人跟了這麽一個沒出息的主子,腦子肯定壞掉了,而她很确定他的腦子好得不得了。

姬安保聞言變臉。「你就這麽瞧不起我嗎?」

「六哥如今的行徑實在令人不齒!」白陌可不想掩飾對他的不屑。

姬安保惱了,面孔扭曲。「你好好想清楚,過幾日我會送一個人過去給你,她會幫我們傳話。」他随即轉身離去。

白陌無心理會姬安保,不放心的轉向姬安茜,關心的問:「你還好嗎?」

半晌,姬安茜平靜的回道:「我都已經成了一縷幽魂,有什麽不好?反倒是你,這個問題得要你代我面對了。」

白陌當然知道如今有麻煩的人是自己,可終究不是當事者,感覺不是那麽強烈,況且,總是有法子解決的。

「若是我沒有嫁給蔣哥哥,今日你就不用面對這樣的事。」

是啊,若姬安茜沒有嫁給蔣懷良,就不會落水,而她也不會取而代之,可是誰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

「你知道眼睛為何長在前面而不是後面嗎?因為人生是要往前看。」

「你有什麻好主意?你不會答應六哥吧?」姬安茜緊張的問。

白陌不屑的冷哼一聲,「我怎麽可能答應他?這種不走正道,只想靠旁門左道當上君王的無恥小人,若是真的得到權力,當官的不幸,百姓也不幸。」

「你有什麽打算?要不要去找哥哥幫忙?」

「公主,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采雲遲遲不見她走出涼亭,不放心的尋了過來。「六殿下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白陌沒好氣的又哼了一聲,「修養差的人不順心就愛生氣。」

「嗄?」

「沒事,我們回去吧。」白陌看了姬安茜一眼,示意她們回去再好好讨論。

白陌苦惱的走過來走過去,怎麽辦呢?她相信姬安保不會在這事上扯謊,而他手上只怕真的有一封血書,可是究竟是誰留下來的,沒事幹麽留下血書,這不是存心教人不能安生過日子嗎?

「你不要一直走來走去的,我頭都暈了。」姬安茜如今的心情反而比白陌平靜。

白陌斜睨了她一眼,她可以感覺到頭暈嗎?

「你還是去找哥哥幫忙吧。」姬安茜相信的人始終只有姬安順。

「我跟他不相熟。」雖然他滿腔情意是給姬安茜,可是落在她眼中真的很別扭。

「解決問題比較重要,還有,他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哥哥,不相熟又如何?」

白陌覺得這個丫頭無比難溝通,索性抛下她,獨自轉去小書房。

原本白陌想要練字,安定浮躁的心情,可是一看到歪七扭八的字,不順眼的讓心更煩,幹脆筆一扔,将寫過的紙揉成一團扔進字紙簍,轉身往外走。

「公主要去哪兒?」秦嬷嬷一見到她,立刻扔掉手上的針線活兒。

「我去半月亭。」白陌不管丫鬟是否跟上來了,大步走出清風苑,來到半月亭。

倚着欄杆,吹着風,她終于感覺到心情平靜下來。

突然有人從背後将她緊緊抱住,她先是一吓,随即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微微一笑。

蔣懷良低下頭吻着她的發心,輕聲問:「你在想什麽?」

白陌擡起頭轉過去看他。「蔣哥哥不是最近都要住在宮裏嗎?」如今政治清明,皇上盡管寵愛章貴妃,但不昏庸,朝堂上一些重要的職位都掌握在有才能的官員手上,可是皇上病了,難免會讓人心浮動,因此蔣懷良第一天就被皇上召進宮中,直接住在兵部。

「皇上知道我想你,放我今日回來看你。」雖然禦醫建議皇上靜養一段日子,可是終究沒什麽大礙,皇上自然體貼他多日不見嬌妻的相思之情。

白陌情不自禁地紅了臉,嬌嗔道:「胡說,父皇是不是身體康複了?」

「真的,皇上看得出來我很想念你,朝堂上的事還是暫時由太子代理。」

「父皇的身體還好嗎?」

「沒事,只是皇上有年紀了,而皇上的身子原本就不宜過度操勞。因為祭天時動了怒氣,皇上最近夜裏睡得很不安穩,身子比較虛弱,春狩上又吸了寒氣,當然受不住就病倒了。」皇上早年遭到許多算計,其中為害最深的當屬下毒,雖然身上的毒解了,可是身子受到相當大的虧損,以至于小小招涼也要費心将養。

白陌聽得出來蔣懷良未說出的那些事,忍不住嘀咕,「當皇上有什麽好的,為何非要搶得連禮義廉恥都不顧呢?」

「嗯?你說什麽?」蔣懷良沒有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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