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為了利益低頭

她耐心地解釋,姐妹倆漸漸明白,覺得還是自己眼皮子淺了,不由汗顏。

一個上午,就剪了兩百只皮卡丘、兩百只大臉貓、一百只小布袋。

好在三人手快,又越剪越熟練,還是很有效率的。在方小福的命令下都放下了剪刀,一一數了遍數量,呼出一口氣。

然後方小福讓彩霞拿了十只皮卡丘抱枕的布樣去找她娘,先教她做着,下午就在她那邊陪着,別讓她做壞了,成本高。

彩霞笑着應了一聲,便拿了布樣過去了。

方小福看了一眼小秋,讓她先做坐墊,做熟一點,回頭教她娘也容易點。然後方小福拿了三十只小布袋的布樣去找方小滿。

方小滿正在屋裏認真做着活兒,來開門時見是方小福,還有些錯愕,反應過來便垂了眸,立在門內也不言情。

方小福不在乎地自己走進屋去,打量了一眼這個曾住了幾天的屋子,沒了她和小秋,也沒了方迎春的屋子,并不零亂,可見方小滿還是有收拾的。

正在做着的小布袋擱在炕邊,一只快要做完了。

“這是三十只布樣,你先做着,你自己算一下進度,十日後要交貨。雖然多做多賺,但也別累壞自己,身體是自己的,要自己照顧好。”

方小福回身,遞過手中的布樣,感慨最近方小滿的安份,便多說了兩句。方小滿是二十四節氣裏的小滿這天出生,因而得名。

距離她的十二歲生日,還有個把月時間。也就是嚴格來說,她還沒滿十二歲。而自己,同樣未滿十二歲哪。

這麽小的孩子,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而今,卻都在為賺錢而努力着。

在她要出門時,方小滿突然嘆息一聲,說道:“小七兒,娘就是個暴脾氣,別跟她擰着來,哄哄就好了。”

方小福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你不怨我沒将賺頭大的皮卡丘給你做?”

方劉氏那麽大嗓門地鬧,方小滿真的因為睡覺而沒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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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滿撇了撇嘴,神色到是淡然無波,看了一眼手中的布樣子。

“雖然這袋子沒有皮卡丘賺頭大,但也不小了,比我以前做繡活兒大多了。我不貪,賺到手是我的錢就成。”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讓方小福驚訝了。

以前是不是對方小滿缺乏了解?

只因為那段時日,她受了傷,方迎春總是為難她,方小滿又背後總玩陰的,讓她不得不防着,也疏于交流。

給她袋子做,是因為面兒上無法撇清她。給她袋子做,也正是因為要防她。沒想到,她對這活兒有這麽端正的态度。

到是讓人刮目相看。

“嗯,你安份做活兒,總不會虧你。而且你是聰明人,也可以看清楚,這家裏鬧騰的人會有什麽損失,安份做事的人,才是真正得利的。”

方小滿擡了擡眸,又飛快地垂下,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我知道,也看得明白。你放心,我不會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

這麽說,她是為了利益低頭,縱使有不滿也能隐忍,或者不在乎?

不管如何,只要她不來使壞,不添麻煩,也是一大進步。

“加油!”方小福說了一句,便轉身出了屋子,回自己屋子去了。

“加油?”方小滿則是一臉茫然。

中午吃飯時,方子湛帶回來鎮上的消息。王勝大叔駕車到村塾找到他說的。是他爹在鎮口等到王勝大叔說的。

昨夜裏二姑帶着娘家人回到夫家的時候,确實把夫家那些下人吓了一跳。婢女便問了一句:“夫人怎麽又回來了?”

二姑記着方子湛和小七兒的叮囑,便沉下了臉:“這是我家,我怎麽不能回來?”

婢女便讪讪地走開了,去了老太太屋裏,不多時就聽見老太太哼哼唧唧地罵,無非就是罵林方氏掃把星,家門不幸什麽的。

林方氏記着叮囑,不理那邊,直接帶大家進了自己的屋子,讓汪郎中給當家的看了看。這汪郎中确實是個有實力的,當下把脈、查傷,然後紮針活血。

趁着這當口,兩個堂嬸便将內宅逛了一遍,四兄弟則把外宅和鋪子查了一遍,又通知了三弟這事兒。

方志義帶着媳婦方徐氏便趕了來。林家的事情鎮上早已傳遍,他們自然知情。只是林方氏不在家,他們也不便介入。

之前林方氏得知消息而趕回鎮上看當家的,便是方志義派人傳遞的消息。現在看着兄弟們都來了,妹子也回來了,自是匆匆趕來。

只是當時太夜了,也沒怎麽查家裏的物件。林方氏只發現家裏房契、地契都不見了,心裏雖急卻也只能等第二天了。

汪郎中一通緊急施救,又開了藥方子,正好自己帶了藥,不然這大晚上去哪裏抓藥啊?當下便親自抓了藥,讓人去熬藥。

這藥熬出來黑漆漆地,三碗合一碗,然後撬開林春翔的口,一勺一勺耐心灌下去。林方氏一邊灌藥,一邊便眼淚汪汪。

好在還有娘家人在一旁幫助,這藥才不至于浪費。

灌了藥後,又過了約一個時辰,本來臉色已近死灰的林春翔竟然開始冒汗,到天光時,臉色竟然慢慢恢複血色了。

擔心走開後會有人跑來為難妹子,大家就這麽湊和着守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外頭就來了一群本族的人,嚷嚷着要将掃把星打出去。

不過有娘家兄弟在,對方也吃不了好去。然後林方氏走出去,大聲質問:“我林家的房契和地契呢?”

自然是沒人應的。她又推開老太太的房門,大聲問了一遍,沒人理她。于是她說,誰拿了交出來,不然就報官了。

有人又嚷着要趕她走,她怒目相向,大聲反駁。當家的擊鼓鳴冤,縣丞大人判休書無效,她便是林家的當家主母,誰敢趕她出去?

不等別人開口,她又厲聲質問,是誰休的她?是誰逼當家的撞牆?是誰害當家的昏迷不醒?是誰害得家裏亂糟糟,銀子沒了變賣家當?房契、田契都不見了,誰才是真正的掃把星?

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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