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8)
又擔心她一醒過來會把知道的告訴斯旺警長,到時消息走漏出去,不僅他們有大麻煩,連艾娃也可能惹上事端。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艾娃吧——不然愛德華恐怕得瘋了,他現在就像随時都可能引-爆的炸-藥-包,一旦有點風吹草動,他可能就會把所有人炸得肉-沫都不剩,哪怕這種瘋狂會把自己也拼得血肉模糊萬劫不複。
毫不懷疑地,如果找不到艾娃,他真的可能直接在醫院裏當着所有人的面生生地手撕了貝拉-斯旺,再沖到狼人的地盤把那個布萊克給恁死。
所以沒人敢放任愛德華一個人出現在貝拉身周百米內。
為此愛麗絲和賈斯帕這對做什麽都黏在一起的愛侶都暫時地分開了,一人守一個。愛麗絲盯着貝拉等她醒來。賈斯帕則跟着愛德華,愛德華在外面到處搜尋,他跟着,防止他一沖動跑去狼人地盤尋事;愛德華回醫院盯貝拉-斯旺,他也跟着,防止他一憤怒就沖上去擰斷她脖子。
他們沒有等太久,第二天中午貝拉就醒了。
斯旺警長恰好不在病房裏。
衆卡倫們的最後一點希望剛伴随着愛麗絲的聲音升到最高點,就像個易碎的泡泡陡然破了——貝拉對于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完全沒有印象,甚至,她的記憶停留在到福克斯來的前一天晚上,她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床上,一霎那還以為自己錯過了去福克斯的班機。
對于站在她床頭前的愛麗絲、賈斯帕和卡萊爾,她的眼中是面對陌生人的警惕和茫然。
卡萊爾讓護士通知斯旺警長,自己給貝拉檢查了一番,三人離開了病房。
卡萊爾的私人辦公室裏,羅莎莉和艾美特死死地壓着愛德華,不給他有機會沖出去把那個伊莎貝拉給殺了。
“咔噠。”
卡萊爾看了一眼愛德華,轉頭問愛麗絲和賈斯帕,“你們怎麽看?”
“她沒說謊。”情緒掌控和感應專家賈斯帕,十分權威地給出了結果。
愛麗絲也點點頭,“确實,我看到她之後都只是像個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樣的生活,沒有其他類似的異常。”
最後一根稻草就這麽輕輕地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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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頹然地坐到了地上,滿臉的迷茫,“我要去哪裏找她?”
關于巫師,他們只和艾娃打過交道。曾經遭遇過的那兩名美洲魔法部的巫師,曾經到過的美洲魔法界,都是因為艾娃的緣故他才有機會接觸。作為一名非巫師,沒有艾娃,他連那裏的門邊都摸不着。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她從自己眼前消失,生死不知,卻別說救,連個打探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頹喪的癱坐在那裏的愛德華,羅莎莉和艾美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松開了拽着他胳膊的手。
愛德華痛苦地捂住了臉。
卡萊爾上前攬了攬他的肩,“愛德華,先回家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艾娃了。”
………………
“那個叫愛德華-卡倫的吸血鬼似乎對你有很不一樣的感情啊,斯圖亞特。”
艾娃仿佛沒聽到一般,依舊慢條斯理地切着面前的牛排,整齊的切口,切下的牛肉又被分割成可入口大小的樹塊,整整齊齊的呆在白淨的盤子裏。
做完這些,艾娃才擡頭,微微笑了笑,“我以為你很忙。”
貝拉特裏克斯坐在對面,也享用着波茨給她準備的晚餐。聞言,哈哈大笑,只不過配着她陰郁的外表顯得有點猙獰。
“只是覺得,如果将來有一天聽到一個斯圖亞特竟然和一條血蛭結合了,哈哈哈哈哈,也是一條很不錯的新聞。”貝拉特裏克斯笑得格外不懷好意。
“那恐怕你得失望了,”艾娃半垂下眼,平靜地叉起一塊牛肉。
貝拉特裏克斯輕蔑地撇了下嘴角。
“魔藥做好了嗎?”
“好了。”
波茨立刻将幾個水晶瓶端了上來。
貝拉特裏克斯丢下刀叉,抓起餐巾擦擦嘴,拿起其中一瓶看了看,又擰開蓋子嗅了嗅。
比她自己做出來的要好上幾倍,藥效就更不用說了……貝拉特裏克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猙獰且得意地笑了。
“不錯。”
艾娃也彎了彎唇角,以示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嗯,來更新了(′?皿?`)
☆、交待
山澗。
以卡萊爾為首的吸血鬼一行站一邊,以比利-布萊克為首的狼人一行站一邊。
“卡萊爾,雖然雅各布擅自跑到你們那一邊确實有不對在先,但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覺醒血統,只能算是一個普通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會傷成這樣?”比利雖然看着還算冷靜,只不過因為兒子受傷,臉色到底不怎麽好看。而且由于雅各布因此而開始血統覺醒,暫時還處于高熱昏迷狀态,他也無從得知究竟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此我很抱歉,比利,不過,這次的意外雅各布他被波及,我們也是沒有想到。因為這不僅僅只是我們兩個種族的事情。”
“不止我們兩個種族是什麽意思?”
“抱歉,比利,關于這個我只能說自己被允許說的,因為我們曾經答應過要保密,而且,現在我也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卡萊爾話音剛落,對面的狼人隊伍發出一陣躁-動。
比利緊盯着卡萊爾,眉頭深深皺起,卡萊爾坦然而堅定地與他對視。
“你是說就我們兩個單獨談?”
狼群領頭的那一頭黑狼長吼了一聲,飛速竄到樹後,不到半分鐘,一個深色皮膚肌肉結實的青年赤着上半身走出來。他就是狼人隊伍目前的頭領,山姆。
“比利,我不贊同,這很危險。”他怒視着卡萊爾一行,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敵意。狼群裏,幾頭狼配合着發出怒吼聲。
“如果我們沒能達成共識,我恐怕沒法給出你想要的交待。”卡萊爾堅持道。
比利深思了好一會,終于點了點頭,“好。”
一直保持沉默的愛德華終于開了口,“卡萊爾,狼人這種狀态能聽得到。”
“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山姆死死瞪着愛德華,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咬斷他脖子。
愛德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眼神都沒有波動半分,說了那句話又重新恢複沉默的狀态,表情死寂,仿佛身邊發生什麽都不管他事。
卡萊爾望着比利,提出一個雖不能兩全其美但也算比較可行的方案,“這樣,我只一個人過去你們的地盤上,你讓他們變回來,就留在身邊不遠的地方盯着——只要保證他們聽不到談話就行——萬一真有什麽,他們随時可以變身撲上來。”
“卡萊爾?”愛麗絲有些擔憂地喊了他一聲。
卡萊爾回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如何?”
“好。”比利緩緩地應了一聲,又吩咐山姆,“讓他們都變回來,退後一點。”
狼人只得不情不願地化身成人,緊緊盯着卡萊爾。
卡萊爾在兩邊都緊緊注視的目光中縱身一躍,跨過山澗,踏上狼人的地盤。
比利也搖動輪椅往前進了點。
“現在可以說了吧?”
卡萊爾盤腿坐在了比利對面,而非湊到比利身側,或者彎腰靠近比利的脖子,這樣的姿态讓狼人稍稍安靜了一點。
“三大黑暗生物,除了狼人吸血鬼,我想你知道剩下那一個是什麽吧?”卡萊爾控制着只容比利一人聽見的聲音提醒他。
“你是說……”比利瞳孔一縮,“福克斯還居住着……?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卡萊爾在他要說出關鍵詞的時候,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嘴,又搖了搖手指,示意他不要說出來。
“沒錯。我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見到的,并且也答應了要保密。”卡萊爾繼續道:“關于他們的神秘之處,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所以我沒辦法說太多。這次的事件也跟他們內部有關,我們既也不清楚,也沒辦法介入。至于雅各布的傷,有一半也是愛德華的原因,兩人因為事發突然而産生了誤會和碰撞。吸血鬼的體質,我想你也知道,雅各布他……直接就撞到了牆壁上,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因為雅各布還沒醒,比利對于這番說辭也只能暫時半信半疑。
“那貝拉的問題是否也與之有關?”
“據我推測,大概吧。”
“關于那位,我是否能見上一面?”比利提出請求。
卡萊爾溫和的表情化作一個苦笑,“比利,當時的狀況很複雜。具體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也不清楚。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其實事發時在場的只有貝拉、雅各布和那位,愛德華趕到那的時候只看到貝拉把那位推下了湖裏,愛德華想上前阻止,雅各布不知情就擋了愛德華一下,結果就是,那一位失蹤了,我們翻遍了整個湖都沒找到,至今生死未蔔。”
“不可能,貝拉怎麽會把人推下湖裏?”比利也算是看着貝拉長大的,怎麽都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而且貝拉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一位……”
“如果貝拉那時只是我們知道的那個貝拉,她确實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因為這件事是涉及了那一種族的內部人物,那一個領域我們只是耳聞,誰也不清楚貝拉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又因為什麽才會導致失憶,這些都是我們不了解的。如果我們想要了解原因和狀況,只能等找到那一位才能得到答案了。”說到這裏卡萊爾嘆了一口氣,也不知他們還能不能找得到啊。
“關于這件事我只能說這麽多了,再多也沒辦法告訴你,也希望你能保密。”卡萊爾苦笑着摸了摸每說一個字就被勒緊一分的喉嚨,好在還能撿點擦邊球說說。
“好,我明白。”
卡萊爾給完交待,回到山澗的另一邊,帶着家人便離開。
他們還得想辦法尋找艾娃的蹤跡呢。
“比利,如何?”山姆上前來把住比利的輪椅,将他往回推。
“這件事以後大家不要再議論,一切都到此為止。”
比利長嘆了一口氣,想到老友為女兒愁眉不展的樣子,和為追究事态不肯罷休的态度,又覺得有着頭疼。
到此為止?哪有真的就那麽容易。
不管那一位被推下湖裏失蹤了的巫師到底有沒有事,總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會罷休,即使罪魁禍首不一定是貝拉和雅各布,到時那邊若真有人追究起來,他們也是掰不清關系的。
比利臉上的憂慮遮掩不住,山姆忍不住喊了他一聲,“比利?”
“沒事,推我回去,我看看傑克那小子醒過來沒有。”比利将憂慮暫時收攏到心底,扯開話頭。
作者有話要說: ε==(づ′▽`)づ 來更新啦~每一章都要寫四五個鐘,好像有點略low的樣子 _(:з」∠)_
不過沒關系!艱難是艱難了點,愛你們的歐巴我!是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擊倒的!【握拳】
這麽有雄心壯志又能舔着臉皮賣萌的歐巴,大家确定不給個甜蜜蜜的kiss來哄一哄麽?(●—●)
☆、山洞
腳底下是濕爛的黑泥,被厚重的濕氣和陰暗腐蝕得破破爛爛的落葉混在泥巴裏,早已看不出顏色,只有鞋子踩上去發出極細微的“咔叽”“咔叽”聲,才感覺現得到它們的存在。
綠幽幽的火光伴随着一道全身包裹在漆黑長袍裏的瘦削身影,緩緩向前,長長細細的影子被拖在身後融入了周圍的黑暗中。
這片森林靜得如同死物,唯一響起的只有那一步一步踩在濕軟落葉上的腳步聲。
“咔叽。”
“咔叽。”
“咔叽。”
仿佛放大了數倍的聲音單調枯燥地不斷重複,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就戛然而止。
那團綠幽幽的火光也随之靜止,如同鬼火一般飄在空中。
很快,森林裏又響起了另一道輕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那聲音移動得極其迅速,幾秒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火光照亮的範圍當中。
維多利亞恭敬地彎腰行了禮,将肩頭扛着的東西卸下來,赫然是一個穿着尋常人類家居服的男性。雙眼緊閉,胸口可見微微的起伏。
貝拉特裏克斯丢了一個檢測魔法下去,确認是個混血巫師,維多利亞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也不敢多話,飛快地又離開了這裏。
瞥了一眼穿着麻瓜衣服軟趴趴倒在地上的人,貝拉特裏克斯輕蔑地撇下一邊的嘴,露出一個極其不屑的表情,眼底裏滿是嫌惡。一揮魔杖将人浮起來,提步就往前走。
幽幽的火光如影随形。
十多步後,空氣忽然一陣扭曲,兩影一光倏地從原地消失。
目的地是某個同樣靜得詭異的林子。
貝拉特裏克斯望着眼前一片空曠的沼澤,卻似就要看到心愛的愛人一樣,一掃先前的陰戾,雙眼熠熠發光,白得病态的兩頰也因激動而升起兩團紅暈。
握着魔杖往掌心一劃,一道殷紅的傷口迅速擴大,鮮血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貝拉特裏克斯握拳,舉起手,讓血順着手掌落下。
面前的空氣仿佛不小心被擾亂了平靜的湖面,從一串串血珠滴落的地方一圈一圈不斷地往外蕩起漣漪。蕩漾的波紋越來越密,越擴越大。
一個黑洞洞的一個大豁口出現在沼澤的上空。
貝拉特裏克斯露出一個溫柔得毛骨悚然的笑容,顧不得給手掌丢一個治療咒,抓起浮在半空中昏迷着的巫師,穿越過還泛着波紋的屏障。
沼澤消失了,靜立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潮氣和腐氣撲面而來的山洞。
貝拉特裏克斯一揮魔杖,山壁上無數把綠幽幽的火把熊熊燃燒起來,山洞內霎時間大亮。
貝拉特裏克斯大步踏進山洞內。
山洞的泥土是紅色的,踩上去嘎吱作響。空曠的地面畫了個巨大的閃耀着紅光的魔法陣,錯綜複雜的符紋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陣法的最中央,是一株從土裏長出來的幼苗,統共兩指高,通體紅的發黑。頂端打着一個苞。
此時,這株詭異的幼苗正無風自動地輕輕搖曳在一個簡簡單單的圖形裏:一只三角眼,圓形的瞳孔中間劃過一道豎線。
從三角形周圍伸出來的符紋,上空依次擺着一本日記本,一枚戒指,一個挂墜盒,一個金杯以及一頂冠冕。每一樣身上都帶着黑色的殘破裂痕。半透明的光帶從它們身上探出,一端連接着地面上對應的符紋。光帶恍如深海裏的海草,微微晃動。
貝拉特裏克斯走近了幾步,魔杖在空中一劃,四個裝有鮮綠色魔藥的水晶瓶赫然出現在半空中。又指揮着讓它們漂浮到不同的位置上,揭開,緩緩地倒在魔法陣最外圍的符紋上。
當第一滴藥水落下,整個魔法陣似乎一下子從休眠狀态活了過來,鮮綠色宛如蘇醒了的蛇一般,迅速從四周順着符紋向最中央的植物爬去。
昏迷的巫師也被漂浮到了魔法陣的最中心,然後呈倒吊的姿勢挂在半空中,兩條胳膊軟綿綿地從腦袋兩旁垂下來。
貝拉特裏克斯擡手,魔杖對準那人手腕的位置,一劃,一道光芒過後,兩條深可見骨的刻痕分別出現在那兩只手腕上,血液頓時從那裏噴湧而出。
昏迷已久的巫師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劇烈地顫動着,企圖睜開眼睛從昏迷中醒過來,然而強大的魔力不僅困住了他的身體還死死封着他的意識。縱使他因為劇烈的意識掙紮而導致身體痙攣抽搐,他最終還是沒能睜開眼。只能随着大股大股鮮血的流失而慢慢變得虛弱、無力,顫動的眼珠子越轉越慢,越轉越慢,直至靜止。
貝拉特裏克斯揮着魔杖,從那巫師身上流出來的血液像條緞帶一樣被她抽取出來,澆灌在那株植物的根部位置,鮮紅色泥土貪婪地全部吞噬掉,一滴不剩。豔紅的土地此時更加紅得刺目了。
等全身的血都被瀝幹淨,那具身體只剩一層皮幹巴巴地包在突兀的骨架上,被像甩破麻袋一樣丢到一邊去。
貝拉特裏克斯虔誠地半跪在地上,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探着,雙眼緊緊盯着魔法陣中央,等待着。
中央的三角形此時慢慢地亮起紅光,然後是圓圈,豎線。順着符紋四處流淌的鮮綠色魔藥也緩緩化成了流淌的綠光。紅光與綠光甫一相觸,同時大亮,兩道光頓時互相交纏起來。
不久,日記本,戒指,挂墜盒,金杯和冠冕忽然出現了透明的光罩,明明滅滅地閃爍着,連接着它們和地面符紋的光帶也逐漸加快了游曳晃動的幅度。仿佛有肉眼看不見的什麽被從它們身上源源不斷地傳輸到魔陣的最中央。
貝拉特裏克斯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傾的姿态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
立在最中心的植株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急切,頂端的苞芽微微戰栗着,艱難地,卻帶着一股堅決,極其緩慢地從最頂上裂開一道細縫,微弱的光線從裂口散發出來,随着裂口被越撐也大,光線投射出來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等兩瓣芽瓣終于張開,半透明的光圈內的景象也全部被投射出來。
一個淡到幾乎看不出的影子。
貝拉特裏克斯哆嗦着嘴唇,顫抖地張張合合好幾次,才終于艱難地把心中那團燃燒着的烈火化成一道激動得哽咽的呼喚,“主人——”
某個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瓶底部,一根細細的、被緊緊黏貼着的亞麻色發絲,此時,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神不知,鬼不覺。
*****
某個房間內。
爐火旁的躺椅裏,合眼假寐的人,忽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冷銳的瞳孔,一道駭人的鋒芒一閃而過。
艾娃閉了閉眼,緩慢地吸了一口氣,左手緊握成拳。
才又再次睜開眼,聲音不見絲毫起伏。
“多多。”
“主人。”多多恭敬地半跪在她面前。
“我要睡了,去鋪床。”
多多乒乓球大的眼睛閃過一抹狡黠,畢恭畢敬地起身,“多多明白。”
它一定會讓主人安心地睡個好覺的!
艾娃掀開蓋在膝上的毛毯,左手再次緊了緊,才松開,半根亞麻色的發絲,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潔白的掌心上。
“主人,好了。”
艾娃起身看向床上,一個熟睡的“她”已經躺在那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行(歐巴)收到了新一輪的任務指令:令人肝膽俱裂的口譯作業!這量多得都不想說話了┭┮﹏┭┮所以!在接受摧殘之前,我決定先把這兩天的努力貼出來,接下來可能又會出現#作者她掉線了#的狀态吧。哭。
好的,言歸正傳。下一章讓我們的艾娃妹子和愛德華見面吧,等太久也不曉得這個百年老-處-男會不會變态(作者夠污)←_←
同時要在這裏鄭重地感謝@悠悠姑娘!她給我投了一顆地雷!雖然我不是簽約作者!然而,哎呀媽呀,激動得不要不要der!人生當中收到的第一顆地雷呢簡直太振奮太受鼓勵了!我會告訴你們倫家偷偷截圖留念了咩?羞澀【讀者(恨鐵不成鋼):能不能出息點!】
所以在這裏謝謝悠悠姑娘!還有各位支持我的姑娘們!謝謝大家!愛你們!(づ ̄3 ̄)づ
p.s.十分不好意思!剛剛回看發現匆忙之中弄漏了幾行字,現在已經補上了!但願沒有再出錯!(′?皿?`)
☆、豹
魔杖往掌心輕輕點了點,亞麻色發絲仿佛被觸了癢癢,蜷縮起來,随即一團琥珀色光圈包裹住了它。
光芒消失後,一顆小小的琥珀墜子出現在掌心。艾娃攤開手掌,讓它漂浮在半空中,垂眼,目光在攤開的手掌食指處停留了一會。艾娃掏出蛇頭魔杖,對準食指點了點,空空的手指上慢慢凸現出一枚刻着家族符紋和"E.S"兩個字母的戒指。
“保管好它。”艾娃将隐形戒指摘下來戴在床上的“艾娃”手上。蛇頭魔杖将她從頭到尾檢查了一番——帶着穩定魔力和一模一樣氣息的“艾娃”,足以以假亂真。
“是!多多願以生命來保護好它!”
艾娃将魔杖收好,閉上眼……
一只體型纖細但肌肉緊致結實的豹子出現在房間中央。它頭小腿長,腦袋上長着短短的耳朵。背部覆着淡黃色皮毛,顏色由背部向外逐漸變淡,頸下、胸、腹和四肢內側皆為白色,渾身布滿漂亮的斑紋。它十分柔軟的脊椎骨使得它的背部與臀部線條帶着一股自然的美感,長長的尾巴在身後緩擺動着,尾尖長着一團黑色的斑紋——看着美麗而又無害的樣子,然而誰也都無法欺騙自己,一旦鎖定獵物,這具纖細的身軀裏将會爆發出多麽強大的力量。
豹子擡起了小小的腦袋,一雙金色的眼睛內,圓形的黝黑瞳孔發射出冷銳的光芒。
它朝立在一旁的多多揚了揚下颌,多多取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琥珀墜子,用一條細細的鏈子拴住它,然後恭恭敬敬地踮腳将它戴在豹子的脖子下。
“尊貴的小主人,多多是否可以開始了?”
豹子黑色的瞳孔略微一縮,點了點頭。
多多單手按胸,彎腰行禮,然後抽出了魔杖,“小主人請多加小心,多多一定會保護好戒指,等待您回來。”
魔杖往豹子身上一點,豹子的身影憑空從房間裏消失了。
*****
鮮血,進食,都消減不了他內心的焦躁。
初春的寒氣已經消了,不再獵獵作響的夜風從草原上吹過,帶起一片小小的綠浪。
風聲,草浪聲,樹上小鳥整理羽毛時的低語,螞蟻排隊經過時的踏步聲。動物們或悠閑休憩或捕獵逃命的聲音。很安靜,也很吵。
克制仿佛已經不再能束縛住內心的困獸,腦子裏充斥着想破壞一切的叫嚣。
前頭的美洲獅在奮力地奔逃,動物源于本能的直覺令它察覺到了生命當中最危險時刻的來臨。矯健的身影在後面追逐,想要洩憤的心理大過了進食的渴望,愛德華極其惡劣地咧開嘴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從胸腔裏發出一串打雷般的嘶吼聲恐吓着前頭的獵物。看着美洲獅更加慌不擇路地加速逃竄,他多日來被煩躁、不安和惶恐不斷折磨的心頭,漸漸湧起一陣肆虐的快-意,暫時壓下了他找不到艾娃的種種煎熬。
這頭美洲獅似乎出乎意料地有些能耐,好幾次在愛德華快要追到的時候都險險地甩開了那雙即将要勒住它脖子的手。
愛德華也不氣惱,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一個伏蹲剎車,左手往樹上一撐,敏捷地跟着改變前進的方向,勾着嘴再次拔腿追逐,仿佛這頭運氣有些好的美洲獅,三番四次的逃脫,反而延長了他獵捕途中享受到的戲弄的樂趣。
很快,愛德華再次趕上了這頭美洲獅,強健的大手揪住它的後頸,将他一把掀翻在地。
美洲獅尖利地吼了一聲,就地一個打滾,立刻又企圖逃開。
愛德華黝黑的眼睛眯了眯,飛身撲上去,一雙手卡住它脖子。美洲獅從喉嚨裏發出了威脅和掙紮的嘶吼。它擡起尖銳的爪子狠狠的抓向愛德華,愛德華不躲不避,任那只爪子拍打在身上,“撕拉”一聲,他身上的衣服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肌肉緊繃的胸膛卻沒留下一丁點抓痕。愛德華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露出牙齒準确無誤地朝着它的喉嚨咬去。
仿佛預感到了死亡的來臨,美洲獅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悲鳴。
突然,風向變了!
一股帶着清晨露水、薔薇花香和蜂蜜的甜蜜味道吹了過來,愛德華突然被一陣強烈的情緒襲擊了。心頭蕩漾起美妙的旋律,耳畔仿佛都是花開的聲音。愛德華覺得自己仿佛重新聽到了脈搏在突突跳動的聲音,汩汩流動的是自己鮮紅的血液,他好像回到了生前,鮮活而快樂。
從未遇到過的甜美與誘惑。
又有別于當初伊莎貝拉的血液,那是狂暴,這是迷醉。
是貪戀。
美洲獅趁機從他手底下逃開,把腿狂奔。
愛德華沒有再去多看一眼那逃走的獵物,此時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注意力,已經再也容不下別的任何獵物。
只有它。
那是一只美麗的豹子,體态纖細,線條優美。站在一處陡峭的坡上,一雙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幽的磷光。
像獵豹,又不完全像,從嘴角到眼角沒有那一道黑色的條紋。況且獵豹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物種,現在這個時候不屬于它的活動時間。而且,北美洲這裏是沒有獵豹的。
愛德華貪婪且迷醉地盯着它,心甘情願地放任那蠱惑人心的香味将自己的神智一點點吞噬。
他分不清是天使的誘惑還是惡魔的教唆。他只聽得到心底那個越來越鼓噪的聲音——
他想要得到它,将它小心地拴在自己身邊,豢-養它,讓它永遠屬于他。
……美味到他甚至不舍得對它露出獠牙。
這樣他就能擁有這種幸福的氣息一輩子。
居高臨下的豹子與愛德華對視了一眼,長長的尾巴輕甩了一下,忽然轉頭跑開。
愛德華心底像被輕輕揪了一下,在還沒弄明白這種情緒的時候,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追了上去。
不能讓它跑掉。
心底有個莫名的聲音不斷地告訴他。
它跑得非常快,是愛德華到目前為止見到過跑得最快的動物,他敢保證,這只豹子甚至比世界上任何一只獵豹——陸上奔跑最快的動物——跑得都要快!纖長而有力的前肢和後肢都在全速地配合着,修長的身體在奔跑中間一起一伏,憑借着地形,眨眼間就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能讓它跑掉!
愛德華也提速追上去,黝黑的瞳孔緊緊捕捉着那一道飛奔的影子。他心裏并不算特別急迫,盡管豹跑得很快,但跑得再快的動物都不可能一直保持全速奔跑的狀态。愛德華認為它只能這樣跑上幾百米,然後逐漸力竭減速。
但是愛德華大吃了一驚,前頭的豹子已經跑出了自己預估的範圍,卻仍不見有減速的跡象。
難道它打算要耗盡所有的精力衰竭而死也不願減速?
愛德華不敢再掉以輕心,也不敢讓它再繼續跑下去,形如一道閃電,迅速拉近兩者的距離。
豹子扭頭對他吼了一聲,四肢依舊全速奔逃着,時不時一個急速轉向,大尾巴一甩,敏捷地保持着身體的平衡繼續向前跑去。
不過,兩者之間的距離依舊在漸漸縮小。
最終,愛德華還是追上了它,一個飛撲撲向它,把一人一豹都撞倒在草地上。
豹子被翻滾着壓在堅硬得如同大理石一樣的身體下面,四肢被死死按壓在地上,暴露出脆弱的喉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濃密的花香蜂蜜氣息一瞬間蓋頭蓋腦地籠罩上來,剎那就将他的神智淹沒。
愛德華歪頭迷醉地将鼻子湊到那脆弱的喉嚨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甜蜜的氣息頓時灌滿了他整個胸腔肺腑,美妙,享受,愛德華忍不住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伸出舌頭重重地舔了舔和甜美的鮮血只隔着一層薄薄的皮毛的喉嚨,那高高仰起的脖頸,脆弱得有種驚人的美麗。
愛德華忍不住張嘴抵住它喉嚨,撅起雙唇,舌尖和牙齒深深地叼住那一塊脆弱的皮毛……
作者有話要說: ①史上最幸運美洲獅新鮮出爐~好像有點搶戲了←_←
②阿尼瑪格斯的艾娃沒了魔法的特意屏蔽,格外美味啊~一盤行走的美味╮(╯_╰)╭【愛德華要忍住千萬憋把老婆給吃辣!】
③艾娃的阿尼瑪格斯介于獵豹和豹之間,附上百度資料:【豹是敏捷的獵手,身材矯健,動作靈活,奔跑速度快。既會游泳,又會爬樹。性情機敏,嗅覺聽覺視覺都很好,智力超常,隐蔽性強,長長的尾巴在奔跑時可以幫助豹保持平衡。】【獵豹是陸上奔跑最快的動物,全速奔馳的獵豹,時速可以超過110公裏,相當于百米世界冠軍的三倍快。體型纖細、腿長、頭小、耳朵短、圓形瞳孔。跑起步來十分輕盈。加上獵豹的脊椎骨十分柔軟,它無論是站立的時候,還是奔跑的時候,它的身體的輪廓都像是一座青銅作品,所以有媒體把獵豹的背部與臀部曲線列為就是一種自然遺産。】簡而言之就是so sexy~動物界的model~別問作者為什麽要這種設定,你們就當她太膚淺了吧╮(╯_╰)╭
④為甚麽寫愛德華撲倒豹子的時候,越寫越覺得怪怪的,是我多想了麽???﹏?
好的,下次更新見~記得來留言鼓勵鼓勵二行~~~她又要去接受摧殘辣
☆、Esme島
豹子扭動脖子憤怒地發出了一聲嘶吼。
【蠢貨!拿開你的嘴!】
熟悉的帶着一絲冷銳和羞憤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劈炸在愛德華腦中。
正叼着豹子喉嚨處的皮毛舔舐汲取甜蜜氣息陶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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