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把自己賠給他!
時熙冷冷地說着他的命令,不準離婚,是他對她縱容的底線!樊曉蓉異常的沒有掙紮,只是低頭,任由眼淚滴在紙張上,将她曾經喜歡的字句一點點淹沒,或許,過去就應該灰飛煙滅,這小說,也應該随着那段失敗的感情,消失在回憶中……
沈毅的話還在耳邊循環:“樊曉蓉,你以為有時熙在,你就可以登天了?呵,你太天真!你是我沈毅的前女友,時熙他是我小舅,你以為輿論上不會大做文章?你以為時家人能接受你這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前後勾引我們甥舅兩,居心不良!”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勾引甥舅兩個,居心不良……
她擦了把眼淚,慘然一笑:“時先生,求你放了我吧!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吶!何必要我這個……水性楊花,居心不良的女人!”
時熙受不了她用如此不堪的詞彙形容自己,将她的身體轉過來,陰鸷地盯着她:“樊曉蓉,是誰對你說的這話?”
樊曉蓉閉上眼,眼淚又掉了下來:“別問了,不論是誰說的,我和你們甥舅兩個糾纏不清……是事實,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這一刻,她身心俱疲,不想再糾纏下去!
時熙突然怒了,吻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疼痛的撕咬,令他瘋狂,令他悲涼,他們之間難道只能這樣?明明昨天,他将她攬在懷裏囑咐她早點睡,而她,也體貼地回應,要他別喝醉,要他注意安全,她還給他留了燈……
這一切,分明是恩愛夫妻之間才能做的,可為什麽,一夜之間,她變了,變得冰冷,變得決絕,變得不再逆來順受,她竟然提出了離婚!
樊曉蓉依然沒有反抗,忍受着他洩憤般的啃咬,在他離開後,她笑了,笑得悲涼:“時先生,如果你覺得虧,我……我可以把你想要的給你!”
說着,她輕輕推開他的手,麻木冰冷地解着自己的衣扣,拉開那件輕薄的衣服,臉上,早已淚流滿面,但依然,保持着那看了令人悲傷的笑……
時熙冷冷盯着她,看着她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眼底映着她漂亮的身體,卻沒有一絲火熱!終于,他忍無可忍,将自己的襯衫披在她身上,然後,轉身,狠狠摔上書房的門。
“樊曉蓉,我們結婚并不是交易,也沒有期限,這輩子,你死了離婚的心!”
冰冷的聲音消失在走廊裏,樊曉蓉哭着,身體終于倒了下去,坐在冰涼的地上,寒意傳遍全身……
雙休日,樊曉蓉依然做着妻子伺候丈夫的動作,煮飯、洗衣、收拾房間,如果他出去,她就乖乖在家裏等他,他回來時,她主動過去接他的外套。
但時熙并不像原來安心享受,而是冷冰冰地甩開她:“樊曉蓉,我要的不是一個邀寵讨好的木頭人!”
樊曉蓉低下頭,無力地笑了:“好,我知道了!”她說着,當真聽話地走了,似乎他的命令就是聖旨,只要他說,她不管是什麽,都去做!
時熙只覺得自己的肺快要被她氣炸了!他走過去,将人攔腰抱起,一臉暴怒地低頭睨着她:“樊曉蓉,真想我粗暴一點?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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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曉蓉偏過頭:“時先生,本來嫁給你就不是我心甘情願,所以……都無所謂了!”
“你!”他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他對她的隐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下一刻,他突然吻住她冰冷倔強的唇,一寸寸侵襲,一寸寸軟化……
他嘆口氣,語氣妥協:“蓉蓉,我知道你的心很脆弱,難以接受一段新感情,我也知道你小心翼翼……但是我會證明給你,我和沈毅的關系不會影響我們,而且,我一定能得到你的心!”
那一刻,樊曉蓉聽見自己麻木了幾天的心,再次生動鮮明地跳動着,時熙的話,一字一句烙刻在她心底……
這個夜晚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是煎熬,樊曉蓉忘不了時熙那個蠱惑的吻,還有他那句帶着妥協心痛的話,明明在一起是負累,可是他哀傷的模樣浮現在眼前,她又會不忍心……
此刻,時熙正站在樊曉蓉的房間外,猶豫着,終于擡起手。樊曉蓉在床上輾轉反側,聽見敲門聲吓了一跳,下意識關了燈,小心翼翼地問道:“時先生有……有事嗎?”
時熙嘆氣,收回了拳頭,覺得是自己沖動了,他現在占有她,反而會惡化二人的關系!腦海中又浮現她流着淚,說把自己賠給他的畫面…… 呵,如果他真的接受,恐怕她就可以找到借口脫身了吧!
而這時,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加快了,原來他還是在期待,在奢望她向他敞開心門。
樊曉蓉盯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自在:“那個……這麽晚了,有事嗎?”
時熙沒動,冷笑:“沒事不能找你嗎?”
樊曉蓉突然沉默,他們現在的狀況,的确不适合……
眼前一黑,她突然被男人擁入懷中,他的懷抱太緊密,她呼吸困難,艱難地推拒着他,但男人不允許她有絲毫的逃離!
她聽着他的心跳,有些害怕:“你、你做什麽?”
他挑起她的下颌,目光灼灼:“樊曉蓉,我在考慮你昨天的提議。”
她一愣,皺眉問道:“什麽提議?”
灼熱的指尖在她臉頰上游移,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掙紮着想逃離,此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提出了他的條件:“如果不能得到心,得到身也算一種彌補。”他低頭,暧昧地在她耳後索吻,呼吸纏綿,一點點掠奪她的理智!
她吓得全身僵硬,卻不忘反抗:“時先生,我……我收回之前的話,請你饒了我好嗎?”她當時絕望過了頭,所以才會做出那般大膽不理智的行為!
他的吻還在她臉頰耳後流連,白裏透紅的肌膚,像一朵盛開的蘭花,他看着他的傑作,呼吸越來越炙熱,眼眸漸漸變紅……
她有些無力,身體緊緊貼着牆壁,手指也不由抓住男人的衣領,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坐到地上!他沒有理會她的求饒,吻落在她的唇上,然後一寸寸加深,進攻……
她不得不張開雙唇,剛剛呼吸到新鮮空氣,他已經侵入!“時先生……唔……”
唇上的觸感越來越真實,她無力反抗,直到背後傳來男人手掌的溫度,他的撫摸有些粗粝,一種奇異的感覺在蔓延…… 她終于抓住最後一絲理智,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縮回手,身體依然壓着她,眼神冰冷至極:“樊曉蓉!”
她低着頭:“時先生,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過我!”
砰,一記拳頭砸在牆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吓得閉緊雙眼,恐怕下一刻那拳頭就會砸在自己身上!
然而,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她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睜開眼,男人落寞又帶着氣憤的背影就那樣落入她眼中…… 這一夜,樊曉蓉真的失眠了……
星期一,樊曉蓉回到設計部工作,項目組的同事都到齊了,大家分工,熱火朝天地做着。中午的時候,廣播裏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樊曉蓉的心顫了下,扔下手中的紙筆,飛奔向電梯……
“大家好,我是沈毅,很抱歉前陣子因為我和樊曉蓉的事情令大家誤解了,其實我和樊組長之間清清白白,是因為她和我的未婚妻馮婧是好友,所以我們走得近了些,被大家誤會。我想說,如今樊組長是時總的妻子,也是我小舅的妻子,所以,那些不真實,傷害他們的傳言就不要再說了,謝謝!”
廣播裏,沈毅的聲音一遍遍循環播放着,樊曉蓉的心也跟着一突突地跳着,沈毅怎麽會現身說法,主動澄清他們之間的清白?不對,樊曉蓉想,這事一定跟時熙有關系!
砰,總裁辦的門被憤怒中的女人一把推開,裏面交談的兩個人愣了愣,戴着眼鏡,有些禿頂的財政部總監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臉冰冷的時熙。
何秘書見狀連忙拉開樊曉蓉:“小樊啊,時總和趙總監有要事談,你等等再來!”
樊曉蓉愣了愣,點點頭,往裏間走:“哦,那我去裏面等他!”
何秘書和趙總監瞪大了眼,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位美女在裏間等時總,莫非是……
趙總監一臉暧昧,輕咳一聲:“時總,大概情況我也跟你分析了,具體對策我們內部還要協商,現在到午休時間了,我先撤,也別耽誤時總你休息,別讓樊組長久等!”
時熙卻是一臉吃屎的表情!這個趙總監在瞎想些什麽,他會在工作時間想着女人?該死的女人,這個時候來搗什麽亂!公司財務的事情,他作為總裁,怎麽能貪圖安逸,當然要先解決了事情再吃飯休息了!
他也輕咳一聲,冷冰冰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可疑的紅色:“咳,趙總監,沒關系,咱們先談,樊組長……不急!”
趙總監憋着笑,心道老板娘都找來了,時總也真憋得住!
何秘書好久才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提醒道:“趙總監,事關公司在A市政aa府的安身立命,這個更重要,那個……咳,見樊組長不急!”
時熙狠狠瞪她一眼,那意思你加後面那句廢話幹什麽!
樊曉蓉在裏面聽得煎熬,之前他們幾個調侃自己的話,她聽得真切,心裏恨得慌,但解釋只會越描越黑,怪只怪她沒事進這裏等他做什麽!不知道這樣會引起誤會嗎?樊曉蓉,你的腦子是進水了麽!
陷入自己的思緒,好久好久,樊曉蓉才回到現實,可這一擡頭,卻看見時熙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她突然有些害怕,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時總,那個……我想問你廣播是怎麽回事?沈毅他……”
時熙逼近她,拽起她的手,冰冷地盯着她:“樊曉蓉,你提出離婚,跟沈毅有沒有關系?”
樊曉蓉下意識搖頭,心底不想他誤會自己:“時總,沒有!就算我們離婚了,我跟沈毅也不可能了!他跟馮婧恩愛,我不要做第三者,而且,好女不嫁前男友!”
時熙卻突然笑了,冷冰冰的眼底映着她傻傻的模樣,擡手揉了揉她的臉頰:“嗯,有骨氣!”呵,好女不嫁前男友,這話從他家蓉蓉嘴裏說出來,好可愛啊!
樊曉蓉突然紅了臉,掰開他的大手,咬着唇底氣不足地開口:“時總,那個……那你到底同意半年期限後……”
時熙再次冷了下來:“不可能!”
樊曉蓉的頭更低了,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談話,其實起初她也打算半年期限一到,她就離開他,但她猜得出,他應該不打算放自己走,雖然不情願,她卻逆來順受,跟他扮演一對恩愛夫妻,但沈毅的話提醒了自己,那小說的結尾,也喚醒了她心中的覺悟。
因為和沈毅分手,就去招惹他的小舅,那麽她樊曉蓉算什麽,被沈毅丢棄,然後再被時熙撿走的破鞋?一個用來等價交換的貨物?用來交換對沈毅的報複?呵,她樊曉蓉也有尊嚴,被抛棄了照樣可以活得精彩,她不要再當男人的附屬品!
想到這裏,她垂下的頭又驕傲地揚了起來,臉上帶着自信的笑:“時總,是否離婚并不是你說了算,我也有人權!當然,半年期限未到,我不會亂來,我會在Vicki好好工作,多幫你搞定幾個案子,還清人情!離婚後,如果有條件,我會離開A市,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不再為別人打工!”
時熙卻一臉興味地看着她,輕笑:“樊曉蓉,你确定我會同意?”
樊曉蓉瞪他:“你這樣綁着我有什麽意思!”
“蓉蓉,我們就來打賭,剩下的五個月,你不許躲我,不許拒絕我對你好,你信不信,五個月後,你會主動留在我身邊!”
樊曉蓉冷笑:“不信!就和你賭,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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