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不甘(求首訂)

平嬷嬷掃視了眼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目光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不管是什麽原因,讓司徒錦發狂總歸都是身邊的這些人沒有伺候到位。

她是小林氏身邊的人,又是小林氏的奶娘,就算是司徒錦的奶娘也得讓着她幾分,被她的目光如此一掃,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的告饒聲頓時就消停了下去。

平嬷嬷覺得十分滿意,轉而将目光投向一味站在那裏氣咻咻的司徒錦,頓時眼中只剩下了寵愛,那個變臉的速度可真是令人贊嘆佩服。

“哎呀,我的小姐,這個老奴可辦不了!快消消氣,給老奴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平嬷嬷伸手扶住司徒錦,只略使了些勁,就将司徒錦帶到了軟榻跟前坐了下來,好言好語先穩住他,爾後老眼對着依然跪着的丫環婆子冷冷一掃怒道:“你們都是怎麽伺候的?還不快将這一地收拾好?都皮癢了不成?一個個是想杖斃還是想要發賣出去?”

跪了一地的人,剎那間活了過來,一個個手腳都伶俐起來,不過瞬間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就變得潔淨整齊,飄起了淡淡的茶香。

到底司徒錦還是給了平嬷嬷幾分面子,在平嬷嬷的安撫下司徒錦氣消了些。

平嬷嬷看了眼司徒錦的奶娘方媽媽,方媽媽很有眼色地揮手讓司徒錦屋裏的其他丫環婆子都退了下去,屋裏頓時只剩下司徒錦、平嬷嬷和方媽媽三人。

今日不管原因是什麽,平嬷嬷直接就對着方媽媽好一頓責備:“你是小姐身邊的老人,又是從林家帶過來的,怎地也不好生勸着些小姐?”

方媽媽以前就是小林氏身邊的大丫環,又是平嬷嬷親手帶出來的。因此對平嬷嬷的訓斥倒是恭恭敬敬地聽着,并不敢有任何辯駁。

“嬷嬷也別怪奶娘,我就是氣不過那個鬼仔剛一進府就占盡了好處。那青雲閣雖不是侯府最好的院子,卻被父親裝飾得極為精致,裏面的東西用得都是府裏最好的東西。

還有那把綠绮琴,我不知向父親求了多少次,可是父親碰都不讓我碰。去年的時候。我不過偷偷彈了一下,好像就辱沒了那把琴一般,親自擦了又擦。

可是現在。那鬼仔不過才剛進門,父親居然就将綠绮給了她。

真正是可氣可惱!”司徒錦小臉板得死緊,眼中是濃濃的不甘和恨意。

就連最近司徒錦被禁足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去桃林別院找司徒嬌的岔。

司徒嬌從出生就被送出府去。十二年來司徒空從來不曾去看望過司徒嬌,平日裏更沒從他的嘴裏說到他揭起司徒嬌。因此在司徒錦的心裏,始終覺得司徒空對司徒嬌的态度中可有可無的。

否則一個做父親的人,怎麽可能放任女兒在別院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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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不過剛剛将司徒嬌接回府,司徒空就巴巴地将綠绮給了司徒嬌。這不擺明了給司徒嬌鋪路,擺明了告訴府裏的人,司徒嬌才是這府裏最得司徒空心的大小姐?那麽她司徒錦又算什麽?

司徒空将綠绮贈給司徒嬌。讓司徒錦有了十二萬分的危機。

以前司徒嬌不在侯府,司徒錦又深得老夫人的寵愛。小林氏又是侯府內院的實際掌家人,因此她在侯府的各個方面包括吃穿用度,比起別府的嫡出大小姐都要精致幾分。

有時候被老夫人嬌寵壞了的司徒錦,甚至都敢與惠妃娘娘所生的三公主一較高下。

司徒嬌一回府,不對,準确地說琮應該是司徒嬌還沒回府,就已經開始搶她在侯府的寵愛。

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當司徒錦的貼身丫環告訴她司徒空将她垂涎已久的綠绮給了司徒嬌,原本就已經失去耐心的司徒錦哪裏還能在錦繡閣待着?

只是錦繡閣的丫環婆子都被司徒空再三警告過,若司徒錦在禁足期間再次走出錦繡閣,那麽錦繡閣所有的奴才重則打殺,輕則發賣。

這才有了平嬷嬷進來時看到的,司徒錦努力往外沖,丫環婆子奮力阻撓的混亂場面。

“夫人就是擔心小姐會沖動行事,讓老奴特地來看看小姐,讓小姐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暫且耐心等待。如今侯爺正在興頭上,萬不可沖動行事,退一步海闊天空,一切不是還有老夫人嘛!且讓那幾個得意一時,到時......”平嬷嬷說到這裏眼中閃過寒光,伸出手在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個手勢,就不再說下去。

司徒空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他匆匆趕回府裏,進了二門卻猶豫地駐足不前,看着不遠處岔開的兩條路,一時不知該前往何處。

“侯爺,少爺和小姐都在夫人的梅苑,夫人在梅苑替小姐接風。”林管家見司徒空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甚至停止不前,上前一步悄聲道。

他是真心希望司徒空能夠抛開一切顧慮前往梅苑,夫人才是侯爺的正室妻子,大少爺和大小姐才是侯府的嫡出。

雖然林管家幾乎時刻都跟在司徒空身邊,但是司徒空進宮,他是跟不了的,故而司徒空進宮面聖的時候,林管家也沒閑着,倒是将侯府內院各個院子的大致情形都掌握在手中。

司徒空止步定身面向梅苑方向,臉上晦暗不明,似有意向梅苑而去,又似乎心有顧忌。

“侯爺......”林管家還想着再說什麽,司徒空擡手擺了擺,阻止他再說下去。

主仆二人在二門處站了片刻,司徒空才又出聲道:“老夫人那邊如何?”

“老夫人有安嬷嬷安撫着,吃了些魚片粥,據說是早早歇下了。”林管家自然不好說老夫人也是折騰了好半晌,只是撿了好聽的說。

“呵呵呵......”司徒空兀自嘲地笑出了聲。

今天他給了老夫人那麽多的沖擊,她居然能夠安生下來,倒還真的不容易。

不過司徒空心裏也明白,老夫人能夠如此安生,自然有老夫人的小算盤。

只不過他已經退讓了十多年,如今別說是他本身不打算再繼續退讓,就是他想繼續退讓也不成了。

如今韓大将軍回了京城,又豈會讓容忍他繼續不作為,讓韓氏繼續被個妾室壓在頭頂?

更何況司徒空也不願意繼續對不起韓氏,對不起一對嫡出的兒女。

至于老夫人打得那些個主意,司徒空心裏有數。

幾十年的母子,老夫人有些什麽手段,司徒空又如何會不知,心裏自然也是有相應的應對措施,就算到時有些出入,總歸是水來土淹,兵來将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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