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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隽寒氣也不是, 笑也不是的,他的雙手環着她的細腰, “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沒看出來。”

和鈴拍了拍他的手, “所以, 你怎麽就生氣了呢?”

趙隽寒拿出一只手, 指尖在她的鼻頭上輕輕點了下, 故意裝作兇巴巴的模樣, “你還知道問我。”他捧着她的臉,漆黑的瞳孔正視着她,語氣忽然認真起來,“和鈴,我知道你可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待着後宮裏, 可你要記住 ,你現在是......是我的人。”

和鈴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嘆氣, 無奈多一些,“你今兒下午怎麽同宋端坐在一塊了?我可不知道, 你們兩人已經是能一同好好說話的關系了。”

和鈴反應過來了,她笑了下,問他,“你都看見了啊?”

“恩。”他勉為其難的應了聲。

和鈴想了想,還是打算告訴他,與其惹起他的猜疑讓他去查, 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再者,她也知道,以他有仇報仇的性子,舅舅讨不到什麽好處。

她擡眸,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我和他.....關系不尋常。”

趙隽寒黑着臉,“怎麽個不尋常?”

她也還真敢說,也不怕自己狠狠收拾她!

和鈴不知該從何說起,索性就直白的告訴他,“他是我.....舅舅,你先聽我說完,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的,我那個時候年紀很小,只知道有這麽個舅舅,這還是哥哥告訴我的,其實他人...很好的。”

如果忘了宋端從前動不動就喜歡把人丢進大牢裏抽筋剝皮的話,他人還真是不錯的。

趙隽寒怎麽都沒想到兩人有這一層關系,宋端成了她舅舅?

“你沒弄錯嗎?”他手腳僵硬的問。

和鈴搖頭,“不會弄錯的,至少哥哥不會記錯的。”

趙隽寒下意識的就想否認,可仔細想想,這件事早就露出了蛛絲馬跡,只是他不曾上心,所以也就沒有去查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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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那次,宋端怒氣沖沖的踹開了他的房門,身後跟着陳昀 ,兩人連夜一起把和鈴給領走了。

陳昀之所以能那麽輕易在後來把她帶出宮,恐怕裏面更多的手筆出自宋端。

趙隽寒對宋端的背景略有耳聞,江南世家沒落的才子。

江南江南......

這樣說來,就是真的了。

趙隽寒此刻的心情實在複雜,一方面他早早就想着怎麽弄死宋端,且不說宋端從前對他做過的那些事,就單是從宋端對他今後的威脅來說,也遲早要除了他。

畢竟元帝在時,宋端是權傾一時的宦官,朱批之權都在他手裏頭,大臣們見了還得恭恭敬敬的喊他聲提督大人。

可現在,他忽的成為了和鈴的舅舅,自己肯定就不好下手了......

和鈴見他還是抿着嘴巴不開心的模樣,于是問:“你在想什麽?”

趙隽寒摸了摸她的頭發,想了想之後道:“即便他是你舅舅,你們二人也不該如此親近。”

他看着怪難受的。

和鈴還主動給宋端剝瓜子呢,自己可從來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

想當初,沒地睡的時候都硬被她趕下床。

和鈴“唔”了聲,不怎麽認同他的用詞,下午那就叫親近了?要是讓他知道之前宋端趁着他不在的時候還摸過她的小臉,不得炸了啊?

沉思了會,她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夜裏上床歇息時,和鈴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上,趙隽寒看着她呆坐在上面的模樣,存心逗了逗她,“你下來。”

和鈴犯了懶,不怎麽願意動彈,嘟喃了句,“幹嘛呀。”

趙隽寒淡笑,“過來給我更衣。”

和鈴皺眉,從床上爬下來,瞪着腿走到他面前,兩人站在一起對比才驚覺,他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和鈴惦着角,柔軟的手往上湊,先是解開了他衣衫的領口,漸漸的向下。

到了腰帶那一塊就死活解不開,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诶,這個好難弄啊。”她喃喃道。

趙隽寒鼻尖都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讓人不自覺就晃了心神,聽清楚她的話之後,“是你力氣太小了。”

和鈴擡眼,“才不是,我用了力氣的,解不開。”

趙隽寒也沒打算伸手去幫她,不為所動,“再試試。”

和鈴試了好多次就是弄不開,眉間浮現一股子惱怒,一雙手就要從他的腰上抽離開,趙隽寒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笑道:“怎麽這麽沒耐心?”

說着就自顧自的解開了。

和鈴不想理他,轉身就要爬上床睡,她跪在上面,一雙手四處的摸着,也不知在摸什麽。

趙隽寒換好衣衫之後見她還沒消停,忍不住問了聲,“你找什麽呢?”

和鈴頭都未擡,順口道:“啊,我總覺着這床上有東西,這幾天晚上膈的我睡不好。”

趙隽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東西”是什麽,他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捂嘴輕輕咳了兩聲,面不改色道:“許是你做夢出現錯覺了吧。”

她反駁,“不是,我這兩天夜裏差點都要給難受的醒過來,不是做夢呢。”

“別找了。”他無力道。

“我再找找,一定能找出來的。”她執拗的說。

趙隽寒上去一把摟着她,将被子裹住她身上,連人帶被的摟進自己的懷裏,“今晚不會有的。”

“你怎麽知道?”

“我保證。”他真誠的眼對上她的視線。

和鈴還是很願意相信他說的話,既然他說沒有,那今晚應該就不會再有了。

閉上眼睛之前,和鈴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問她。

他的胸膛低着她的背,呼吸間的氣息盡數灑在她的脖頸處,她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了,“我知道我不該問,可是我忍不住。”

趙隽寒睜開眼,将她抱的更緊了些,“問什麽?”

“大皇子.....最後會怎麽樣?”一個落敗的皇子,一個背負謀反罪名的皇子,最終的下場不言而喻,可是他久久沒有發落,和鈴想,那就趙世棕就不見得會死。

趙世棕不死,冬青就不會被困在陳言之身邊。

私心裏來說,和鈴不想趙世棕死,即便無權無勢的活着,也是好的。

只要他活着。

可和鈴也清楚,趙世棕活着,趙隽寒不會安心的,這個道理太簡單了,沒有人會放任自己的一個威脅存在。

“他?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說着說着忽然笑了起來,“我這皇位坐的太不穩了,真心順着我的人沒有幾個,趙世棕,說實話,我一時半會的還不想動他,不過和鈴,這些事你以後不要再問了,以後問了我也不會同你說的。”

他每天都很累,那種疲憊感是往常的幾十倍,他小心翼翼,一個個猜忌着朝臣的心思。

若不是他手裏頭掌控着禁衛軍,早就有人造反了。

“睡吧,別多想。”

“好。”

次日清晨,趙隽寒是一定比她起的要早,她睜開眼時,床邊已經沒有人了。

和鈴昨夜睡得不算好,她一起床,就偷偷罵了句趙隽寒騙子。

昨晚還是個硬硬的東西膈着她啊。

........

這□□會,文臣門是争得面紅耳赤。

原因無他,就是趙世棕。

陳言之直接上奏了,針針見血,毫不留情。

“慶王殿下謀逆在先,違背祖制,差點引得天下大亂,按罪當誅,還望陛下能秉公處置。”

趙世棕原是被封慶王的。

趙隽寒看着底下垂頭的人,心裏好笑,個個都口是心非的,不過陳言之應不是這麽莽撞的人,按理說他也該知道,如今不是好時機。

朝堂上曲元一黨遺留下來的人不算少,吏部員外立馬上前道“慶王殿下勞苦功高,陛下念及其昔日的功勞,也該網開一面。”

陳言之咄咄逼人,一丁點的退讓都沒有,“慶王犯的可是謀逆造反的大罪!功不抵過這個到底下官相信諸位應該都懂,慶王狼子野心,能反一次,難保不會反第二次,陛下三思。”

趙隽寒沒吭聲,還想聽聽他們怎麽說。

“依陳大人所說,慶王殿下所犯之事,要株連九族,這九族裏可還包含了殿下!”

“你放肆!”陳言之怒道。

趙隽寒插嘴道:“停了吧。”

陳言之還是不死心,神色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陛下,慶王應當嚴懲!”

“此事容後再議,退朝吧。”末了,又補了一句,“陳大人留下。”

寂靜的大殿中,仿佛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楚。

趙隽寒喝了口茶,聲音不鹹不淡的,“說說看,你方才是怎麽了,你明知道趙世棕殺不得。”

陳言之跪地,書生氣的臉孔頭一回沾染了殺氣,他擡起頭,誠懇道:“陛下,斬草除根啊,慶王在軍中威望太高,難保他不會卷土重來。”

趙隽寒淡淡道:“你不是這麽沖動的人,軍權朕已經在慢慢收回來了。”

“陛下真的不考慮臣的建議嗎?”

趙隽寒看不出是喜是怒,“你糊塗了。”

陳言之垂着頭,自知多說無用。

“退下吧。”

“臣告退。”

趙隽寒忽然又叫停了他,“你知道的,朕将來總是會殺了趙世棕,何必如此着急呢?”

陳言之腳下的步子頓了頓,手緊緊握着。

出了宮,天才将将大亮。

陳言之上了馬車,就開始閉目養神,他比誰都急着殺了趙世棕,那種迫不急待的嗜血感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體內出現過了。

趙世棕府上還有他想要的人啊。

馬車很快就停在陳府的門口,侍衛火急火燎的跑到他跟前,禀報道:“爺,屬下無能,姑娘不肯回來。”

陳言之面色徹底黑了下來,咬牙問道:“她說她不肯回來?”

侍衛硬着頭皮點頭,“是。”

陳言之冷笑,“好好說不行,你不會來硬的?綁也要把人給我綁回來!”

侍衛為難,“爺,屬下....實在是打不過姑娘,再說......這大皇子一直在跟前守着,屬下能下手的機會不多。”

陳言之沉默了會,冷聲吐字,“滾。”

她竟然真的不回來了?!她怎麽敢?

陳言之平複了會心情,壓下怒氣進了門,快步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前的院子中,他見到了一個不怎麽想看見的人。

曲裳站在院子中,纖弱的身軀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她臉色說不上好看,煞白煞白的。

“你來這做什麽?”

曲裳笑了笑,“妾身看着門前的桃花樹快枯死了,所以來澆澆水。”

這棵樹聽說是他最喜歡的。

父親出事以後,原本以為他會為了自己前途,而休了她,她擔心的事不僅沒有發生,陳言之待她還一如從前。

陳言之擰眉,語氣有些沖,“誰讓你澆的!?”

曲裳被他吓了一跳,他目光一凜,看見她腳邊的水桶,怒意騰騰的上來了,上前一腳将水桶給踹翻了。

“不許再澆了。”

冬青離不開這些的。

要不然她會死的。

陳言之就不信,這樣了,她還不願意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捉蟲的小夥伴啊。

明晚見各位。

新來的旁友們,答應我……

記得收藏。

啊……

我繼續去寫另一篇幻言……

(廣告不要打的太明顯)

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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