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珍珍之約

蘇雪雲和馬小玲等人幾乎已經不工作了, 全部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想要在即将到來的大戰中取得勝利。蘇雪雲給大家煉制丹藥,卻發現從外面買回的藥材總是靈氣稀少,煉出的丹藥也不理想,她去山裏采集了兩次又跟山腳的村民們收集過幾次,可這實在太不方便了,沒辦法她只好研究自己培植有靈氣的藥材。

蘇雪雲在嘉嘉大廈的天臺擺了大型的聚靈陣,又根據每種藥材的特性在它們周圍布置小型輔助陣法,這樣一來效果十分顯著,藥材的問題也解決了。這也算解決了一件大事,接連忙碌幾天,衆人越好一起到馬叮當的酒吧聚聚。

現在白素素和金正中結婚了,山本未來和堂本真悟也結婚了,都住在嘉嘉大廈裏。他們一起走進酒吧, 蘇雪雲擡頭正要跟馬叮當打招呼,卻驚訝的發現吧臺裏正在調酒的竟然是将臣!

蘇雪雲突然停步,她身後的馬小玲一下子撞在了她身上, 揉揉肩膀疑惑道:“珍珍你怎麽不走了?”說着她一擡頭,頓時也驚的瞪大了眼,上前幾步戒備道,“将臣?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姑姑呢?”

将臣将剛調好的一杯酒放到吧臺上推到她面前,擡頭笑看着他們,“你們都來了?先坐下嘗嘗我調的酒味道如何,叮當在樓上休息, 再過一個小時人流多的時候她才會出來。”

衆人面面相觑,白素素看着将臣,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你有了不一樣的選擇,那麽我們大家現在算同一陣線了嗎?”

将臣聳聳肩,拿過一個高腳杯開始調第二杯酒,笑說:“我想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以後會不會成為敵人還是不确定的事。”

蘇雪雲坐到吧臺前接過他調好的第二杯酒喝了一口,細細品嘗之後贊道:“不愧是将臣,學什麽都學得好,比專業調酒師絲毫不差。”

将臣笑道:“多謝誇獎。說起來是敵是友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你們回到六十年前去殺我的時候,珍珍你卻很友好的從我這裏問到了取出僵屍血的方法,我覺得我們不是敵人。而現在也不過是形勢所逼,大家順勢而為才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也許将來的某一天大家的關系又會不一樣呢。”

蘇雪雲笑着點頭,“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有一點,我們做人呢是很将情義的,不會抛棄背叛愛人,同樣也不會抛棄背叛朋友和親人。将臣,六十年的緣分,我們其實也能算你的朋友吧?你看着我們去死是不是太冷血了?既然是朋友,你遇到滅世這種事就應該想辦法保護朋友的不是嗎?像我們這些人從來都是互相保護的,不會抛棄任何一個。”

将臣微微挑眉,“有點道理,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講道理,只是不知道是正理還是歪理。你給我介紹的那些電視劇和小說我都看過了,雖然不怎麽好看,吵來吵去也很無聊,但我想我有些明白你想讓我體會的東西了。家人、朋友即使有時吵鬧,在緊要關頭也會團結在一起,而且邪惡的人也可以被勸導向善,一切都是有可能改變的,并不需要抹掉重來。”

馬小玲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問,“你真是這麽想的?這麽說你來這裏是因為不想幫女娲滅世了?”

将臣搖了搖頭,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說道:“不,我來這裏只是因為想弄清楚一件事,這是我和叮當之間的事,你們這些小輩就不要管了。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裏,你們可以常來玩。”他的視線落在況天佑和山本一夫身上,淡淡的笑道,“什麽時候想變回普通人,可以随時來找我。”

聽到這句話,蘇雪雲低下頭,正好和擡起頭的況複生對視了一眼,蘇雪雲起身拉住況複生的手道:“我上樓去找叮當姑姑,你們慢慢坐。”

“我也去。”馬小玲早就想沖上去問問馬叮當是怎麽想的了,他們這難道是要在一起嗎?那當初那麽傷心算什麽?

馬小玲沖在前面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馬叮當的房間,馬叮當正在算賬,頭也沒擡的道:“小玲啊,你這脾氣得改一改了,看人家珍珍多鎮定?你急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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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玲雙手撐在桌上盯着她道:“我能不急嗎?将臣在下面啊!我們馬家要殺的将臣就在下面,而且你和他還……還……我能不急嗎?”

馬叮當不以為意的繼續算賬,随口說道:“如果你有把握的話,那你去殺吧。”

馬小玲當然沒把握,是一成把握都沒有!她嘟囔道:“那你也可以趕他走啊,現在弄得像一家人一樣。”

“還是那句話,打不過他。既然我打不過他,何必自讨苦吃呢?反正他也不要薪水,就當白白得了個打工的喽。你看我現在多悠閑,還多出許多時間睡美容覺。”馬叮當依舊雲淡風輕,讓馬小玲絕對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馬小玲轉身坐到沙發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姑姑你是怎麽想的?你打算和将臣再續前緣?”

馬叮當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哪有什麽前緣可續?道不同,終究還是會走向不同的路。”

馬小玲還有很多話想問,擔心馬叮當會再受到傷害,可她幾番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馬叮當說的對,他們打不過,那将臣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何況将臣從頭到尾都對他們客氣友善得很,從來沒有針對過他們。馬小玲心裏忽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蘇雪雲見她們聊完了,領着況複生上前,問道:“姑姑你覺得将臣能真心幫複生變回正常人嗎?”

馬叮當明白她的意思,撐着下巴偏頭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你是擔心将臣會從中做手腳,害了複生?”她用無比肯定的語氣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将臣絕對不會這麽做,他不屑遮遮掩掩的手段,要做什麽他從來都是在明面上做的,你可以放心去找他幫忙。”

“原來你這麽信任我。”将臣從門外走進來,眼含笑意的看着馬叮當,把一杯果酒放到了她面前,“叮當,這是我特地為你調制了,是你喜歡的口味,你嘗嘗?”

馬叮當和他面對面時,眼神不自覺的就冷淡了些許,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啊,将臣親手調制的酒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嘗到的。”

将臣能感覺到她笑容中透出的疏離,什麽也沒說,只是笑看着她。曾經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彼此再靠近一步就能相伴相守,可如今,他們之間卻像是隔着一條銀河系,可望而不可即。不過将臣并不在意,他忠于自己的心,他想弄清楚自己的心,當初他以為他愛的是女娲,所以快刀斬亂麻遠離了馬叮當。如果真的是他錯了,那他會用盡所有去彌補,他有無盡的生命、無盡的歲月,總有一日,能夠彌補過去的一切。

蘇雪雲和馬小玲對視一眼,默默的離開了房間,讓那兩人可以好好獨處。感情的事別人永遠插不了手,只能靠自己。蘇雪雲悄聲對馬小玲問道:“小玲,如果……我說萬一啊,萬一将臣真正愛的是姑姑,姑姑又接受了他,那你和姑婆……”

馬小玲糾結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真的那樣,我想我會接受他吧,雖然祖訓要滅了将臣,可是,我一直很茫然,他這個樣子為什麽要滅他呢?他似乎從來沒做過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就像六十年前,他分明還什麽都不懂呢,如同稚兒,可我們當時那麽多人圍攻他,想起來還真是別扭。”

蘇雪雲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算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還有姑婆這位長輩在呢,到時候有什麽事看她的吧。”

馬小玲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

将臣同意幫況複生取出僵屍血,況複生也決定要做回普通人,大家便準備起來。這樣的事衆人做過許多次,駕輕就熟,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甚至因為将臣是強大的存在,他為複生取出僵屍血的時候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并沒有像山本一夫那時候一樣暈倒。

而況複生則是實打實的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來就緊張的看着蘇雪雲,“師父,我……我……”

蘇雪雲溫柔的點點頭,看到況複生欣喜若狂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況複生拉住蘇雪雲的手笑道:“師父,我變回普通人就能修煉內力了,我的武功一定會練到最強的。還有,還有我要成為真正的修行者,跟師父一樣,以後我不止能學陣法,還能畫符、煉丹,我要變強幫你一起對付禦命十三,師父……”

況複生說着說着就留下淚來,嘴角卻還是彎着的,他是真的喜極而泣。六十年了,痛苦了六十年,在他絕望之後竟然又重新擁有了心跳,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雪雲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道:“是,你天賦這麽高,一定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師父會的一切都教給你,你一定能幫上師父大忙的。乖孩子別哭了,師父給你熬了小米粥,等你身體好一些,想吃什麽師父都給你做。”

況複生重重的點頭,笑容大大的,“我終于能吃好吃的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菜,還要吃零食,吃冰淇淋。”

“好,你好好養身體,早日養好了身體就能早日吃到美食啦。”看着況複生激動的樣子,蘇雪雲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況天佑笑着和況複生撞了一下拳頭,“好小子,恭喜你!終于得償所願了,你從前積攢的那些夢想可以一個一個的實現了。”

馬小玲捏了捏況複生的小臉蛋,“哎呀,以後你就要長大了,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這麽好玩了,好舍不得啊。”

況複生一邊躲一邊嚷嚷道:“不要動手動腳啊,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是六十幾歲的老人家呢,我現在能長大了,你們再也不能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衆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房間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将臣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細致的觀察着他們每一個人,心中多少有一些感觸。原來這就是真摯的感情嗎?這麽多人都甘願為彼此涉險,都會拼盡全力去保護彼此,這樣的感情絲毫不比愛情差。他想到蘇雪雲說的對朋友也不能抛棄背叛,心裏暗暗琢磨,這些人應該是他的朋友,那麽他是不是不應該看着他們被滅世牽連?

況複生是蘇雪雲的徒弟,知道九陰真經的內功和修行者的修煉方法,養傷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七天就已經完全正常了。他現在可是真正成了蘇雪雲的衣缽傳人,開始學習蘇雪雲所有的東西,甚至包括醫術。

而将臣也真的一直在酒吧中呆着,觀察他們,也觀察酒吧的每一位客人,漸漸的,竟越來越有人情味。其實這是很簡單的事,将臣和女娲那個層面只是少數,基本不需要和誰相處,性情裏自然是直來直往,沒那麽多心思和想法。就像六十年前将臣在某些方面如同稚兒一般,他沒接觸過,所以不懂。

那麽現在将臣就如同神仙沾染了凡塵,掉落在凡塵之中認真體會着周圍的一切,身上多了煙火氣,開始和各種各樣的人相處,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人情味。如此過了幾個月之後,将臣終于确定自己明白了感情是什麽,明白了感情的不由自主,也明白了他心底最深處從始至終唯一愛過的人只有馬叮當!

将臣騎着摩托車載馬叮當到香港最高的山峰上看日出,在朝霞滿天最美最美的時候突然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精美的戒指。

馬叮當終于維持不了淡淡的笑容,雙眼睜大,滿臉錯愕的看着他,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你……你幹什麽?”

将臣溫柔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認真,“叮當,我以前一直渾渾噩噩的活着,沒覺得快樂,也沒覺得苦悶。直到遇見你,我體會到了心動的感覺,第一次感受到無盡的歡喜。從我遇見你直到現在,我從未改變過心意,一直都只對你一個人動過心,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馬叮當震驚的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你向我求婚?将臣,你瘋了嗎?”

“我當然沒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想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妻子,和我相伴永遠。”将臣堅定的看着她,将手中的戒指舉起。

馬叮當深深吸了一口氣,冷下臉,“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愛的是別人。将臣,我們只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無論是話劇還是現實,從來都不是王子與公主。”

将臣緩緩站起身走向她,神情是無比的認真,“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很愚蠢,混淆了自己的感覺,堅持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叮當,以前因為馬家要殺我,所以我從來沒深想過這件事,但這一次,珍珍點醒了我,以前是我的錯,你想怎麽對我都行,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叮當,再給我一次機會,只一次,我會珍惜你。”

馬叮當一把推開他跑下了山,将臣無奈的低下頭看着手中的戒指,第一次求婚,沒想到這戒指女主角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将戒指放回口袋,想到馬叮當的反應,眼中露出溫暖的笑意,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到酒吧的所有人都察覺到将臣和馬叮當之間有貓膩了,蘇雪雲看得最清楚,每次将臣一靠近,馬叮當的身體就會不自覺的僵硬一下,表情也不那麽自然。而将臣的一舉一動說透出的意思分明是正愛慕着馬叮當,用盡心思的追求。

蘇雪雲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果酒,心中舒暢。女娲最大的依仗就是将臣,如今将臣進了他們這邊的陣營,看女娲還憑什麽滅世。而且……叮當姑姑也不會再傷心了,真好。

蘇雪雲從前看原劇的時候就看不出将臣和女娲之間有什麽愛意,反而是将臣和馬叮當之間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尤其是馬叮當死去的時候,将臣那種痛苦和傷心,沒有人會懷疑他對馬叮當的感情。而現在,将臣和馬叮當成為一對是早晚的事,能看到他們幸福真的是很高興的一件事。

衆人正玩得高興的時候,女娲走了進來,馬叮當表情沒什麽變化,眼神卻明顯冷了下來,将臣好不容易取得的一點成績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唯一沒半點變化的是将臣,他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一般招呼女娲落座,問她要喝什麽,然後一邊調酒一邊和馬叮當說話,就像之前一樣,丁點都沒因女娲到來而改變。

女娲的臉色變了變,垂下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辣,再擡起頭時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淡淡的笑道:“将臣,你這麽久沒回去,原來找到了有趣的事做,調酒是你新學的技能嗎?以後我們也許可以把那些失傳的酒方調出來試試,權當打發時間也好。生命太漫長,有時候也很無聊。”

女娲幾句話就把其他所有人排除在外,因為她和将臣活了太久,其他人都只是過客,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時間的洪流中能夠一直相伴。而其他人、其他事也不過是他們打發時間的東西而已,無須在意。

将臣以前聽到這種話真的聽不出有什麽內涵,就只當表面的意思,但在那麽多小說、電視劇的轟炸下,這種排擠似的挑撥離間,他瞬間就聽懂了。他看了女娲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将調好的酒推到她面前,“也許你該自己去找些有趣的事打發時間,畢竟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也不一定感興趣。我将來大概會有些忙,不能和你一起打發時間了,對了,等我求婚成功之後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到時候你記得來。”

女娲手一顫,杯中的果酒差點灑出來,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也好,既然你喜歡自己玩,我就不打擾你了。也許我可以沉睡幾十年,等幾十年後你回來的時候剛好醒來。”

幾十年,意思就是等将臣的老婆死掉了。人類幾十年壽命,能陪伴将臣的只有她女娲。這句話簡直就是在示威了,馬叮當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聽到這忽然笑道:“幾十年恐怕不夠,僵屍的命是無窮無盡的,也許你幹脆永遠沉眠才合适一些。”

女娲手緊了緊,臉上卻露出迷惑的神情,看着馬叮當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變成僵屍嗎?可是你……你不是驅魔龍族馬家的後人嗎?”

馬叮當挑眉一笑,“我早就被逐出家門了,你不知道嗎?哦,對了,我們這些凡人在你眼裏都是醜惡的,你當然不會注意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将臣離她們最近,敏銳的感覺到了兩人針鋒相對的氣場。他心裏卻充滿了疑惑,為什麽女娲句句都富有深意?難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為什麽呢?要說是因為他和馬叮當的感情,那女娲也沒什麽立場,因為他和女娲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這麽多年,即使是從前他誤以為自己愛上女娲的時候,女娲也總是淡淡的似乎什麽都不在意,所以他們也只是一起活了這麽多年,根本沒有更進一步。那麽現在女娲是以什麽立場來阻礙他和馬叮當的感情呢?

将臣漸漸開始回憶過去的事,回憶女娲過去是不是也經常說這種富有深意的話。這樣一想,似乎還不少,例如在感情方面,女娲就總是模棱兩可,以他這些天的認知來看,這種行為在人類裏似乎叫做“吊着”。不答應、不拒絕,只是吊着備用。

将臣回過神來,并不怎麽在意這些東西,反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影響不了他和馬叮當的感情。他擡起頭正好看見女娲把他剛調好的酒推到了馬叮當面前,依然的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我誤會了,就以這杯酒算作道歉吧。”

馬叮當瞥了一眼酒杯,“你說要道歉我就得接着嗎?再說這是将臣的東西,你這借花獻佛借的也太順手了。”

女娲淡淡的道:“習慣了。”說完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還給我吧,我很喜歡将臣調的酒。”

馬叮當在女娲真的伸手來拿酒的時候先一步端起了酒杯,“将臣調的酒現在都屬于我的酒吧,你喜歡就付錢買吧。”

将臣無奈的一笑,卻沒有開口反駁,讓女娲的心裏陰郁起來。

蘇雪雲離他們不遠,一直在暗中關注着他們的情況,怕馬叮當會吃虧。這時候看着馬叮當端起酒要喝,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說不出來是什麽,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幹脆的起身大步走過去,輕喊一聲,“姑姑,你今天不能喝酒的你忘了嗎?”

馬叮當一愣,将臣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蘇雪雲。女娲眯了下眼,伸手道:“那這杯酒就算我買的吧。”

蘇雪雲見狀立即确定這酒有問題,擡手就使出法術将馬叮當手中的酒攝了過來,她将手背在身後,迅速将酒杯外布下了十幾個防禦陣法,笑說:“我剛剛就在眼饞這杯酒了,幾位都是我的長輩可別跟我搶,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蘇雪雲幹脆的搶酒,幹脆的走人,女娲站起身,将臣神情莫名的問道:“怎麽了?不過一杯酒而已,你還真要同小輩計較?”

女娲腳步一頓,淡淡的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裏無趣得很,想回去了。”

将臣沒有留她,看着她離開酒吧。馬叮當看了将臣一眼,轉身就上樓去找蘇雪雲。将臣手指在吧臺上敲了敲,嘆了口氣,和衆人一起上了樓。

蘇雪雲正在用酒精燈燒一個試管,試管中就是從那杯酒裏分出的一點點酒。

将臣問道:“酒真的有問題?”

蘇雪雲眼睛盯着試管,回道:“有問題是肯定的,只是還不确定是什麽問題,初步推測,剛剛女娲碰到酒杯的時候往裏面下藥了。”

将臣皺了下眉沒有說話,雖然他認識蘇雪雲時間不長,但他知道蘇雪雲是不會說謊騙他的,而讓他相信女娲給馬叮當下藥也真是很艱難的事,畢竟一直以來,女娲對什麽都是不在意的樣子,做出這種事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情。但将臣什麽都沒說,等結果出來,一切自然明了。

馬小玲瞪了将臣一眼,拉着馬叮當問道:“姑姑,你剛才真的沒喝吧?以後你離那個女娲遠一點,跟她有什麽好說的?她還要滅世呢,她腦子有病。”

馬叮當點點頭,“以後我不會理她的,你放心,我還沒碰就被珍珍給拿走了,一口都沒喝。”

蘇雪雲分析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才确定藥的功效,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衆人,“這……說不清是不是毒藥,服下後會讓人失去記憶,失去所有的記憶,如同初生的嬰兒,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危害。”

房間內一片靜默,讓一個人失去一切記憶已經足夠殘忍,女娲到底想做什麽?

馬小玲低聲道:“姑姑失去記憶,就會忘了關于将臣的一切,女娲是想分開他們?”

馬叮當向将臣看去,卻發現将臣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不禁有些疑惑,推了他一把,問道:“你在想什麽?難道你懷疑珍珍的話?”

将臣看看她,又看看蘇雪雲,緩緩搖了搖頭,皺眉道:“我不是懷疑她的話,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有點奇怪。”

馬小玲好奇的問:“什麽事啊?”

将臣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在六十年前見到我時,我就是什麽都不懂,如同初生嬰兒一般。”

衆人一臉震驚的看着他,馬叮當遲疑道:“你……你是懷疑女娲給你服了這種藥?可是怎麽會?她為什麽要讓你忘掉一切?”

将臣皺眉說道:“我當初進入學校學習的時候,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感覺我不應該什麽都不懂,不應該一切從頭再學。而且我一直覺得我忘掉了一件重要的事,幾十年了我都沒想起來是什麽事,卻總是放不下。”

山本一夫說道:“這麽多疑點,女娲又恰好有這種藥,已經可以肯定是她下藥讓你忘記一切了。而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她這麽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會對她不利,所以她幹脆讓你忘掉一切,這樣她再出現,說你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你大概根本沒有懷疑,因為你們同樣是超越一切的存在,與我們不同。”

将臣點點頭,“确實是女娲告訴我說我已經和她相伴千秋萬世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又隐藏了什麽事?我總覺得是一件重要的事,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将臣不自覺的伸手按住了太陽穴,他是僵屍他不會感覺到頭痛的,但這一刻他用力回想從前的記憶,頭部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痛了起來。

“別急!”蘇雪雲忙制止他,“既然是藥,自然有解藥,你別拼命去回想了,免得出現什麽危險,我會盡快研究出解藥的,我有五成把握。”

馬叮當點頭道:“你聽珍珍的吧,她在這方面一向很厲害的。”

将臣皺了皺眉,點頭應下,心裏卻想着等沒人的時候還是要試着回憶一下,說不定能沖破某種束縛,得回從前的記憶呢。沒有什麽藥可以抹去腦中的全部記憶一絲不剩,所以這個藥的藥性肯定是隔絕類的,隔斷了他腦中某個儲存記憶的區域,他肯定能找回從前的記憶。

将臣一向聰明,現在已經無法将女娲當成一個老朋友了,沒有人會給朋友下藥的,就算當年的情況不清楚也許有隐情,但女娲對馬叮當下藥總是真的,無從抵賴。而馬叮當是他認定的妻子,動了馬叮當比動他更不能忍受!

蘇雪雲開始全力研究解藥,這不是普通的藥物,而是和修行者的丹藥一個等級的,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不是逍遙派醫術、毒術能解決的。蘇雪雲一次又一次嘗試,一次又一次失敗,然後再次嘗試,不知疲倦的研究了一個月,終于制出了解藥。

而在這期間,将臣不斷的沖擊隔絕記憶的東西,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尋回記憶。這樣做就相當于自己攻擊自己了,他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蘇雪雲的解藥才剛剛好夠級別解除了将臣體內的藥性。若不是将臣削弱了自己的力量,說不定要等到蘇雪雲功力提升能煉制更高級的丹藥才行了。

将臣服用解藥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長的他都有些沒耐心去看完,但他知道這就是他失去已久的記憶,他必須找回來,所以他認真仔細的将這些都記在心裏。

漸漸的,他發現他和女娲之間的關系并不如這幾十年的親近,他慢慢捋順記憶,追蹤源頭,終于……他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他是盤古族人,盤古族一直在傾盡全力保護人類,不讓人類遭遇滅頂之災。而他這次被派出來的使命就是監視女娲,一旦女娲想要滅世就必須立刻擊殺她、阻止她,以免生靈塗炭,造成人間慘劇!

将臣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他的腦海中最後一個畫面定格,那是女娲發現他有意阻止滅世之後遞給他的一杯酒!

馬叮當坐在床邊,皺眉問道:“你怎麽樣?想起來了嗎?”

将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這一刻突然有點後怕。因為女娲的騙局,他差點錯過了心愛之人,若不是陰差陽錯被蘇雪雲點醒,他差點就幫助女娲滅世。到那時,他不僅會害死自己的心愛之人,還會辜負族人的信任,導致人間生靈塗炭。

差一點,只差一點就全完了……

“将臣?”馬叮當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可眼中的擔憂卻洩露了她的情緒。

将臣伸手抱住她,馬叮當身上一僵,想到将臣那些遭遇,心軟的沒有動。将臣笑了一下,低聲道:“你沒推開我,我就當你答應了,叮當,過去我沒有對你好過,現在和以後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

将臣取出随身攜帶的求婚戒指,不容拒絕的戴在了馬叮當的手指上,他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個吻,笑道:“我帶你去見我的族人,我想我的家族和你的家族是絕對不會成為敵人的,所以,我們再也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你也不用再背負着對不起家族的枷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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