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從未改變的初衷
“丹娜！！”
路秋尋着亞歷克斯的聲音走進了一座白色的實驗室之中。
屍體。
剛剛走進這座實驗室，路秋就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地的屍體，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科學家的。
但這些并不是亞歷克斯殺掉的。
而是他們的試驗品……
丹娜……
似乎亞歷克斯來到這裏已經為時已晚，此時丹娜正在撕咬着亞歷克斯的手臂，但亞歷克斯卻沒有反抗，伸出手抓住了丹娜。
原本屬于人類的棕色瞳孔已經化為了狂暴的赤紅，嘴角上也帶了大量的鮮血。
亞歷克斯被撕咬的手已經有鮮血溢出，但亞歷克斯卻沒有推開丹娜。
路秋瞥了蘇勒一眼。
“我……去別的地方看看。”蘇勒似乎無法再接受新聯邦的黑暗了，他向着其他的方向走去。
而路秋卻走進了房間。
“亞歷克斯，冷靜一點！”
“但是丹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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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變成喪屍！”路秋指着丹娜：“亞歷克斯仔細的看看你的妹妹，她體內擁有和你一樣的基因，你感染了黑光病毒後不依舊保留了理智嗎？”
“沒有變成喪屍？”亞歷克斯忍着手臂被丹娜撕咬的疼痛，緊緊的盯着丹娜散發着狂暴光芒的瞳孔。
這确實是喪屍才會有的表現，極具攻擊性，在亞歷克斯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丹娜在啃食那些人類的血肉。
這不是喪屍嗎？那怎麽樣才算變成喪屍……
等等……亞歷克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見了丹娜散發着狂暴的瞳孔之中，溢出的晶瑩液體。
在……哭？
丹娜在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亞歷克斯質問着路秋。
那确實是眼淚，丹娜在哭就表示現在她還保留着人類的本質，可是動作和行為卻與喪屍無異。
“不幸中的大幸。”路秋掃視了一眼地上內髒被全部吃掉的科學家屍體：“這些家夥将黑光病毒注入了你妹妹的體內，但是你妹妹因為有和你一樣适應性極強的基因而一息尚存，她還是丹娜，你所熟悉的那個妹妹，但是卻被一種欲望所驅使，和喪屍相同的欲望。”
“那就是進食，啃食人類的血肉，處在饑餓狀态的她，需要這個。”
“和我一樣？”亞歷克斯望着丹娜，手臂上的疼痛，讓他感覺的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手重重的拍在了丹娜的脖頸上，瞬間就将丹娜拍暈。
失去了理智的丹娜倒在了亞歷克斯的懷中。
“你知道怎麽解除這種病毒對吧？路秋！在黑色守望的記憶之中，報告你可是這個病毒的散播者！”
亞歷克斯站起身來抓起了路秋的衣領。
“告訴我！怎麽救回丹娜！！！”
“救不回來的。”路秋帶着遺憾的眼神看着亞歷克斯：“一旦被黑光病毒感染，它們就會永遠的紮根于被感染體的身體之中，是根本無法将其分割的，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亞歷克斯。”
“你！”亞歷克斯舉起了拳頭……想要揮向路秋……但是。
“就算救回來了又怎麽樣？！你認為這個世界會接受你們兩個人嗎？亞歷克斯！你吸收了黑色守望的記憶！現在你應該清楚，你對新聯邦來說是怎麽樣的存在！你認為你的妹妹會再次變成正常人生活下去嗎？”
“！”亞歷克斯的動作驟然停止，他松開了路秋的衣領，後退了幾步。
确實，在亞歷克斯體內那些黑色守望的記憶之中，現在對亞歷克斯的通緝，不弱于路秋。
更甚者是他們知道丹娜的下落。
就算丹娜變成普通人又怎麽樣？
還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嗎？
“但是我不想看見丹娜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
亞歷克斯抱起了丹娜，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和你一樣的怪物，什麽樣的怪物？只懂得啃食人類的血肉無腦的喪屍？只知道殺戮的怪物嗎？”
路秋整理着自己的衣領……亞歷克斯的力氣真的很大。
“沒錯！我已經變成了像這樣的怪物，殺人，不停的殺掉那些人類，被黑光病毒感染後，不是只有這條路可走嗎？變成沒有理智的喪屍。”
“呵……”可是回答亞歷克斯的，只有路秋的一聲冷笑。
路秋伸出手抓住了剛才一直躲在後面陰影之中的尤利。
“嗚……路秋大人……不要……他好可怕……”尤利被路秋推到了亞歷克斯面前後，捂着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向後退着，但是奈何，路秋卻一直按住了尤利的肩膀。
亞歷克斯疑惑的看着路秋，不明白他突然拉出一個看起來很怕生的小女孩來是做什麽。
但是……
“這個孩子也是一位感染體。”路秋的話卻讓亞歷克斯震驚了。
“他會哭，會恐懼，會害怕，會笑……有自己的思想，你還認為被黑光病毒的感染者只會變成那些無腦的喪屍嗎？”
“為……為什麽？”亞歷克斯确實感覺的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小女孩是和自己同樣的感覺。
“那些喪屍只是失敗品！”路秋按着尤利的肩膀：“黑光病毒發明的初衷并不是病毒，而是一種能夠讓人類進化的藥劑，那些喪屍只是進化過後的失敗品罷了，而你，亞歷克斯·墨瑟，你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個。經過黑光病毒後進化的人類，最成功的一個。”
現在在系統的顯示之中，亞歷克斯的生命等級是第五級生命。
也就是擁有不下于A級能力者的力量。
也許亞歷克斯的破壞力沒有A級能力者強，但是他和路秋一樣，不會死亡，不，甚至亞歷克斯已經超脫了生死，已經化為病毒原型體的他，根本沒有死亡這個概念。
“你的妹妹和你擁有一樣的基因。”路秋望着在亞歷克斯懷中沉睡的丹娜：“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讓自己脫變而已，不久之後，她會變成比人類更強大的生命……”
“和我一樣的基因。”
亞歷克斯現在可以肯定，自己體內充滿了黑光病毒，甚至自己就是黑光病毒，但自己的靈魂卻是名為亞歷克斯·墨瑟的存在就足夠了。
“所以丹娜并沒有死，她現在就在你懷裏，總有一天她會恢複理智，但卻并不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路秋說的都是實話，當初黑光病毒的研發本質就是為了讓人類變得更強，只是一次失誤導致了錯誤的進化，也就是變成那些喪屍。
“新聯邦不允許我們的存在。”
亞歷克斯回憶着腦中的記憶，人類的記憶，不是對黑光病毒的恐懼，就是對黑光恐怖的憎恨。
“甚至整個人類都不允許……”
“那就将他們摧毀！”路秋決絕的音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人類憎恨我們，我們在這個滿是人類的世界，根本沒有任何生存的空間，那就只有靠我們親手争取！”
“……”
亞歷克斯沉默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已經眼淚汪汪想要躲在路秋身後的尤利，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失去內髒的屍體，這些屍體已經變成了喪屍在地上緩慢的蠕動着。
亞歷克斯一腳将其中一只喪屍的大腦給踩碎，身上再次沾染上了血液，可他卻抱緊了懷中的丹娜。
“我讨厭你，路秋……是你造成了這一切，讓我變成這樣！”
亞歷克斯走到了路秋面前直直的看着路秋，散發出了一股讓人心悸的殺氣，尤利已經躲在了路秋身後瑟瑟發抖……
“是嗎？”路秋淡然的回答着亞歷克斯。
“但是……我更讨厭那些讓丹娜變成這樣的家夥……”又是一腳，亞歷克斯踩碎了地上一只正在向自己爬來的喪屍。
“我會和你合作！也只能和你合作！我只想讓丹娜正常的活下去！不讓她變成像我一樣，所以路秋！”
亞歷克斯的一只手變成了利爪，利爪的爪尖抵在了路秋的脖子上。
“如果你忘記了初衷，單純為了報複人類而破壞的話，我會親手殺掉你。”
說完一切後，亞歷克斯抱着失去意識的丹娜，向着基地外走去。
“忘記……初衷嗎？”路秋看着亞歷克斯的背影，喃喃的自語着：“我的初衷一開始就不是為我自己活下去而做些什麽啊，自己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嗎？只是為了珍視之人……”
路秋的手撫摸着挂在胸口上的那個吊墜，這個吊墜平常一直被路秋小心翼翼的存放于系統開辟的一個異空間之中……
因為這是自己的妹妹唯一留下來的一個遺物，也是自己妹妹僅存的遺體。
“我們真有點像啊……亞歷克斯。”
“嗚嗚嗚……路秋大人他好可怕……”尤利已經完全吓哭了。
真不理解為什麽一個四級感染體會這麽膽小。
“沒事，以後大家就是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了。”
路秋安慰着尤利。
随後，路秋帶着尤利走出了這座試驗基地。
剛剛走出來的時候，一股寒冷的感覺，讓路秋打了個寒顫。
“主人……”阿爾薩絲握着霜之哀傷，在她身後則是已經變為冰天雪地的世界，大概經歷了一場戰鬥吧。
而一個無頭的屍體則倒在了地上。
是哪個超能力者，被斬首了嗎？
“……”亞歷克斯抱着丹娜靠在牆邊那裏沉默不語。
而蘇勒早早的出來，坐在一邊玩弄着手中的小火苗來取暖。
看見路秋走出來後，所有人都将視線聚集到了路秋的身上。
路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望着已經漸漸的開始下起小雪的天空，嗅着空氣之中彌漫的死亡味道，裂開了自己的嘴角，瞪大了猩紅色的雙瞳對着所有人說道。
“諸君，戰争的時間到了！”
棋子……已經全部就位，戰争已經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