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心底的想法

端午節，為每年農歷五月初五。

起源于最初百越地區崇拜龍圖騰的部族舉行圖騰祭祀的節日。

端字有初始的意思，因此端五就是初五，五月正是午月，因此“端五”也就漸漸變成了“端午”。

後因仲夏登高，順陽在上，五月是仲夏，它的第一個午日正是登高順陽好天氣之日，故五月初五亦稱為“端陽節”。

端午節兩個最主要的活動吃粽子和競渡都與龍相關，粽子投入水裏常被蛟龍所竊，而競渡則用的是龍舟。

因關寧城地處偏僻，傍山而生，以至并無河流能支撐龍舟，逐漸以驅五毒，吃粽子為主要目的。

未吃端午粽，寒衣不可送，吃了端午粽，還要凍三凍。

這時的人們缺乏科學觀念，誤以為疾病皆由鬼邪作崇所至，民間又認為五月是五毒出沒之時。

于是，端午節這天，以菖蒲作寶劍，以艾作鞭子，以蒜頭作錘子，認為可以退蛇、蟲、病菌，斬除妖魔。

屋中貼五毒圖，以紅紙印畫五種毒物，再用五根針刺于五毒之上，即認為毒物被刺死，再不能橫行，又在衣飾上繡制五毒，在餅上綴五毒圖案，均含驅除之意。

顧連若帶着準備的東西回到家時，家裏已經準備起來。

連氏正坐在院中用彩繩編制着長命縷，猛一見到顧連若還沒回過神來。

“若兒？”

“娘。”顧連若乳燕投懷般跳下馬車，抱住連氏。

“這是怎麽了？”連氏當着以為顧連若在為酒樓和作坊忙碌，根本不知道她差點嫁人。

“就覺得好久沒見到，怪想的，弟弟妹妹乖嗎？”

連氏拉着顧連若的手，含笑的打量着：“家裏都好，就是你看着瘦了，臉色也不好。”

顧連若擡手摸着小臉：“哪有……”

餘光随意掃過院子，看着爹爹身邊坐着的人時，瞪圓了眼睛。

“你怎麽在這！”

裴博揚此刻正懶洋洋的坐在小馬紮上，整個人的氣色還十分蒼白。

高領豎起，遮擋住脖頸上的傷痕，捂得嚴嚴實實，正含笑盯着顧連若。

連氏輕拍一下她的小手：“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人跟着你忙了這些天，不是你讓他上午提前回來的。”

“對，我忘了。”顧連若順着這話點頭。

事已至此，她也沒可能直接将人給送回秦府。

正恍神的功夫，顧連若便感覺到手腕上被綁上東西。

“娘？”

“明日端午，這長命縷帶着辟邪的。”

顧連若記憶中自然記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給弟弟妹妹就好，我都多大了。”

“多大你也是孩子，行了，剛到家，坐下歇着，午飯吃了嗎？”

“還沒，娘你歇着，我來做。”

顧連若看着家裏的一切，都覺得十分熟悉，手下做什麽也十分利索。

想着下午要制作粽子，中午顧連若只是簡單的煮了些米粥，配上煎餅。

正看着火，風風火火的顧連小闖進廚房，黑葡萄似的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望着顧連若。

姐妹沒有隔夜仇，更何況這些天沒見，顧連小直接嬌嬌的跑上前抱住她的胳膊晃蕩。

“大姐，你這些天都去哪了呀。”

“想我了？”

顧連小毫不誇張的點點頭：“對呀。”

好奇的雙眸打探的看向竈上：“大姐，你在做飯嗎？咱們中午吃什麽？”

“中午喝米湯，家裏沒什麽菜了。”

顧連小有些失望：“啊，可我剛剛進門看到你帶回來好多東西。”

這話一出，顧連若便察覺到小妹的心思，笑而不語的望着她。

小小年紀還不太能掩藏自己的心思，顧連若離家之後，家裏換了連氏做飯，連氏節儉，吃的全都是自家菜地裏重的蔬菜。

翻來覆去就那幾樣，着實沒什麽花樣。

顧連小因為怨怼，正心裏不忿着，好不容易盼着大姐回家，誰知道還是如此。

小嘴撅起來，簡直能挂個油壺。

“這是怎麽了？”

“大姐，譚嬸有什麽好吃的都留着給狗蛋和狗剩呢。”顧連小有話直說。

“家裏有好吃的也給你和弟弟留着呢。”

“可是……”

“咱們家窮。”

顧連若的話還沒說完，顧連小就直接打斷：“大姐，我知道咱們家不窮，你能掙錢。”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顧連小也十歲了，開始有自己的思想。

“大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家，想賺了錢之後嫁出去就不管我們。”

連氏最初只是來看看大女兒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誰曾想一進門就聽到小女兒這誅心的話。

“小小，你在說什麽呢！這話誰教你的。”

見到娘親進來，顧連小還是有些發怵：“沒誰教我。”

“那你說這麽傷你姐姐心的話！你最近是太無法無天了！”

連氏漲紅着一張臉，伸手從廚房邊上撿起一根木棍，擡手就要朝着顧連小的身上的打去。

顧連若趕忙攔住她：“娘，你別動氣，你現在還有身孕，不能動氣。”

連氏喘息着，顯然是氣的不輕。

顧連若盯着顧連小：“小妹，你心裏還有什麽話，趁着我現在還能攔着娘，一次性都說出來。”

“我……”

顧連小心裏原本有些害怕的，可看着娘親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聽大姐的，心裏難受。

“娘，我也沒說錯，家裏現在賺錢的是大姐，拿錢的也是大姐，大姐要是嫁人，以後我們怎麽辦！”

連氏震驚的望着小女兒：“你心裏怎麽想的？是想讓你大姐把錢交出來，還是想将你大姐幫着一輩子在我們家？”

“我沒這個意思，可大姐也太過分了，明明自己天天在酒樓裏吃好吃的，憑什麽在家裏我們要吃這些！”

“閉嘴！現在立刻向你姐姐道歉！”

“我不！我又沒說錯，憑什麽要道歉，大姐本來就自顧自己。”

不得不說，顧連小這話喊出來的時候，顧連若的心裏猛地一寒。

她沒想到在妹妹心裏，原來自己是這麽一個自私的人。

“這話是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顧連小見大姐痛心的目光，心裏忽然覺得一緊。

“大花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