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偶爾聰明

卻見他并沒有其他動作，站到了她剛才站的地方，開始與楊蔑讨論工作，神情很是專注。

奇怪的是餘莫樓不再讓楊蔑處理那段視頻，而是開始查山上發現的放滿屍體的別墅。

黎桑芒當然不知道其中緣由，暫且不說帶走蔣江淵的那人處理障礙的手法高明，實際上就算是将視頻處理的再清楚，他們也還是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出醫院的沿途以及醫院周圍所以可能拍攝到兩人出入的監控統統被處理過了，甚至連停在路邊的私家車。

即便是這個背影也不過是因為這家住的特別隐蔽，還是昨天剛搬過來的，中午才裝上監控。

那個背影餘莫樓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像一個人，一個他一直認為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一個與他身高體型都很相似的人——林甲。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與林甲少時便認識，成年後又一同從軍，甚至可以說彼此了解對方的所有喜好與習性。

只不過幾年未見，餘莫樓仍然不願相信他竟變化如此之大，牽扯到這種兇殺案中。

不多時，餘莫樓便讓楊蔑去休息了，黎桑芒窩在沙發上，瞧着餘莫樓一個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思考了許久，一會兒眉頭微皺，一會兒斂眉沉思，一會又輕聲嘆氣，嘆的她有些心疼。

就這個心疼着心疼着便...在沙發上睡着了。

醒來時已是下午兩三點鐘，躺在床上醒來的。

餘莫樓和楊蔑兩人又正在客廳讨論案件，說是郭隊将屍檢報告送了過來。

報告顯示地下室的屍體均是自然死亡，死後被進行過化學處理。雖然來自不同的殡儀館，但是大多是從人民醫院送出的，且生前大多是瘾君子。

郭隊他們已經對相應的殡儀館進行了調查，據殡儀館的說法，這幾年來總是陸陸續續送來些無人認領的屍體，一開始還好，只不過今年開始逐漸增多，殡儀館不想總是倒貼錢，便将屍體賣給了一個自稱葉教授的人，據那教授說他們學校醫學系大體老師常年緊缺，買去這些無人認領的屍體，制成标本，也是他們為世人盡了最後一點責任。

但是這位葉教授卻從沒有親自出面過，每次都是差不同的學生多送來些錢，讓将屍體送到指定的地方交接，極少有接收的地點相同，每次開冷庫車來的人也都不同。

後來郭隊的人尋着線索查到一些送錢的學生和接貨的冷庫車司機，得到的接過正如餘莫樓預料的一樣，都是臨時雇來的，而且他們也并不知道接應的是什麽人什麽貨，那些學生被臨時雇來跑腿的學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現金。

查到人民醫院的太平間之後，發現了更加巧合的事情，冰棺裏的人在死前都曾被高井然問過診，但問診記錄上均是些無關緊要的病歷記錄。最後在住院期間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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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們也都曾在蔣江淵的窗口領過藥。按理說蔣江淵身為醫院負責取藥窗口的工作人員，又不像出診大夫，不太可能有太多相熟的病人，況且他們的上班節奏也比較特殊，工作一天歇兩天，可偏偏有那麽多病人多次找他領藥。

從記錄上來看那些病人買那麽多次藥，也從沒有趕上過別的工作人員辦理，蹊跷的，就像是算好了時間只等來找他的一樣！

看來兇殺案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不再甘心只做一個連環兇殺案了！

“他們是不是有可能是在...販毒...”黎桑芒瞧見餘莫樓已經聽見她的腳步聲轉過身來，便踢踏着拖鞋加快兩步走到客廳，試探性的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是電影裏都這麽演麽...”見餘莫樓和楊蔑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心裏更是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荒唐，聲音變越加低了下去。

“沒想到你聰明起來也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餘莫樓毫無征兆的淺笑了一下。肯定了她的猜測。

就在黎桑芒說出販毒之前，餘莫樓剛讓楊蔑給郭隊發了一份加密的信息，将自己的猜測一一說給郭隊，郭隊那邊已經着手開始徹查那幾個人近年來的經濟來往、主要活動以及重大變故等。

餘莫樓大膽的猜測收集那些屍體的就是葉洪賢，同時組織這場‘制毒、販毒、消瘾君子’一條龍勾當的也是葉洪賢，暫且不管葉洪賢背後是不是還有人，以他的化學教授背景，又是年少成名，絕對有這個能力組織起這些環節。

如果果真如此，蔣江淵肯定是那個終端銷毒的人，高井然的就診記錄不過是個幌子，好讓這一切活動都能正大光明的在一個公共場合進行，還不被人發現起疑。

而從蔣江淵對高井然的恨意來看，他們明顯是彼此并不認識，也并不知道彼此之間存在着怎麽的合作關系。

這背後勢必到底還有多少人站在各個環節悶頭做着自己的工作，掙着沒良心的錢，現在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高井然的死也許影響不大，但是葉洪賢的死肯定嚴重影響了毒品源頭的供給。

在再大膽的猜測一下，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葉洪賢位置的空缺，所以那個擁有化學天才的少年胡一羽才會被W盯上，那麽是不是可以認為，W成員離開時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進入時也需要有個衆人矚目的‘入會禮’問世？

思至此，餘莫樓只覺得心中一陣惡寒，這須得是多麽心思玲珑又冷酷無情甚至有些變.态的人才會想出這樣的規則，建立這麽畸形的組織！

“芒果姐姐，這一刻我承認你不是胸大無腦的擺設！”

楊蔑也對着她重重的連點幾下頭，頗把自己當做個大人的模樣，反而讓黎桑芒開始懷疑他們倆是不是合着夥的糊弄她，不可思議的看看楊蔑，又悄悄悄地悄悄餘莫樓，一臉懵然的小表情，讓餘莫樓有片刻的晃神。

“嘿嘿...那個...你們餓不餓？”

黎桑芒的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咕咕響了兩聲，很不好意思的嘿嘿幹笑兩聲，道出自己的‘難言之隐’。

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