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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洲問韓牛牛:“要怎麽樣勾引一個人呢?”

韓牛牛把一個大腦袋搖的仿佛鼓捶:“我不知道,我沒勾引過誰,”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也,也沒有被人勾引過……”

林芳洲摸了摸下巴,“你說,男人和女人有什麽區別呢?除了撒尿的姿勢,其實沒什麽不同,對吧?”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那就好,”她高興地一拍巴掌,“我往常,也是勾引過女人的。”

次日,林芳洲帶着韓牛牛和花裏嬌去買了許多衣服首飾。之所以帶上花裏嬌,是因為花裏嬌最會打扮。梳什麽髻兒,簪什麽花,什麽衣裳配什麽首飾,什麽樣的繡鞋顯腳小……他肚子裏裝了許多好貨。林芳洲給自己買了幾件,又給韓牛牛和花裏嬌買了,三人都很高興。

過了兩天,林芳洲在自家院子裏弄了個小戲臺子。戲臺子很簡單,擺一個木制的月亮門做隔斷,月亮門裏面唱戲,外面看戲,看戲的地方擺着桌椅。小元寶被她邀請來,坐在觀衆席上。

林芳洲打扮停當,緩緩地跳到戲臺上。別人唱戲,是蓮步款款地出現,她至今為止還沒學會這樣走路,只好邁着小步子一跳一跳的,像個兔子一般。她今日要唱的是“唐明皇夢游廣寒宮”的曲子,她扮作嫦娥,一襲白衣,如煙籠寒沙一般,半透明的繡花絲綢披帛,梳個朝天髻,簪兩朵紗制的假花,插一把白玉做的步搖,一走路,那步搖參差垂下的珠子搖搖晃晃,十分俏皮。

素衣如雪,美人如月。

雲微明只覺自己心髒砰砰砰仿佛一只迷途的小鹿在狂奔,她看他一眼,他便覺小鹿蕩起了秋千,有些歡快,又戰戰兢兢的,不敢擅動。

林芳洲開口了,唱詞不太對,調子也不對,幸好無人伴奏,她想怎麽唱怎麽唱。

唱完一段,她勾了勾手指。

雲微明以為她叫他,他正要起身,卻見穿着一身假龍袍的韓牛牛跑了上去。

韓牛牛假扮唐明皇,在夢裏與那廣寒宮裏的嫦娥仙子幽會,端的是風流快活。雲微明看着十分礙眼,很想一腳把韓牛牛踢到月亮上去。

林芳洲唱完了,走下臺去,緩緩地靠近雲微明。

他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她要做什麽,也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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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一腳踩在那椅子的橫欄上,微微彎着腰,伸手把他的下巴一擡,嘿嘿笑道,“小美人!”

站在旁邊的十七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掉下去,呆呆地看着他們。

直到雲微明掃了他一眼。

殿下不愧是殿下,雖然被人壓在椅子上擡着下巴,但看人時那眼神也是十分地具有震懾力。十七心頭一凜,結結巴巴道,“我我,我……瞎了!我什麽都看不到……”說着,轉身,一邊往空氣裏胡亂摸着,一邊跑遠了。

韓牛牛見狀,連忙追上去,“十七等等我,我也瞎了……”

兩人走遠了,隐隐傳來十七的抱怨聲:“你既然瞎了,就不要追得那麽準。”

“哦。”

雲微明垂着眼睛不敢看林芳洲,他輕聲說道,“繼續啊。”

林芳洲卻有些擔憂:“十七,他會不會告訴你爹啊?你爹要是知道我假扮女人勾引他兒子,他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啊……”

“不會,說了對他沒好處。”他答道,心想:你這哪裏是勾引,分明是調戲。

調戲就調戲吧,被她調戲,他竟也是甘之如饴的,真是沒救了啊……他有些自嘲地想。

“繼續。”他又催她。

“該你了,”林芳洲勾着他的下巴,說,“這個時候你該罵我臭流氓。”

“臭流氓,你繼續。”

“……”頭一次遇到這樣饑渴的小美人,林芳洲有點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末了,她狠了狠心,低頭飛快地在他唇上香了一下。

她親得太快了,蜻蜓點水一般,令他連回味的餘地都沒有。

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

林芳洲問道:“什麽感覺?”

他強壓住把她摟進懷裏繼續親的沖動,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沒、沒什麽感覺。”

“唉,”林芳洲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的,看來是不行。”

“嗯。”他也低下頭,語調有些低落。

“沒關系,”林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氣餒,我們多試幾次。”

他點了下頭,小聲說,“好,都聽姐姐的。”

一聲“姐姐”,把林芳洲叫得心裏酥酥的很受用。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頭,“我要是真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就好啦!”

他心想,誰要與你做姐弟。

雲微明離開之後,一直低頭牽着嘴角笑,表情要多蕩漾有多蕩漾,十七看到了,感覺十分的不忍直視。他問韓牛牛:“你說,公子對殿下做了什麽?”

“公子能對殿下做什麽呀?”

“算了。”

韓牛牛是單純的姑娘,十七不能跟她讨論某些話題,憋在心裏有些難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他就夢到公子了。公子打扮成嫦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美豔不可方物,跳了一會兒舞,突然把裙子一撩,露出一個大雞雞來。

然後十七就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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