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可惜惠甄壓根不知道穆黔心中所想,還在興致勃勃的構思着穆黔和徐清眸在年底元旦晚會上見面的場景。
第二天。
惠甄醒來時,發現穆黔早已起床出門了,不由得松了口氣,又暗自慶幸。
貌似穆黔不怎麽喜歡待在寝室裏,這兩天他要麽很晚才從外面回來,要麽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這間寝室對他來說就是個洗澡和睡覺的地方而已。
如此一來,作為死宅的惠甄倒是松了口氣。
在這個學校裏,除了寝室,她貌似別無去處了。
磨磨蹭蹭的下床洗漱完,又換了身嶄新的校服後,惠甄才收拾好昨天晚上看過的課本,出了宿舍樓往二食堂走。
通過原主的記憶,惠甄得知黃明和程肖經常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跑來二食堂吃早飯,剛巧她也喜歡踩着點踏入教室。
不過惠甄并沒有要避開那兩個人的想法。
對于欺軟怕硬的人,逃避只會助長他們的威風。
本來惠甄已經做好在二食堂被找茬的準備了,結果接連兩天都沒有瞧見黃明和程肖的影子,他們打着受傷的名頭連課都翹了。
倒是幾個路人認出她來,指着她小聲議論。
惠甄對路人們的目光視若無睹,淡定的找到空位吃完早飯,随後徑直去了教學樓。
一班的教室就在樓道旁邊,教室門緊閉。
惠甄輕輕推了兩下,沒推開,頓時愣了愣,條件反射性地以為是裏面的同學在整蠱她。
于是往後退兩步,猛地擡腳踹到門上。
“砰——”
門板撞到牆壁上發出一道巨響,那聲音剛落下,緊随而來的就是一陣激烈的歡呼聲,伴随着啪啪啪幾聲花筒炸開的聲音。
惠甄:“……”
她轉身便走。
哪知道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如同潮水般從教室裏湧出來的同學們圍得水洩不通。
“我靠,惠甄,你竟然考了746分,太牛逼了吧!”
“好像年級第一的月考成績也才七百分出頭,比惠甄足足少了三四十分,你們是沒看見剛才楊洋的表情,活像是吃了幾十斤米田共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天啊!我們一班終于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一想到以前楊洋老是拿他們班成績說事,欺負我們春梅,我就惡心得想吐。”
“惠甄,你實話實說,你休學期間是不是偷偷上補習班了?”
……
惠甄被左一句右一句問得暈頭轉向,直到前來上課的陸春梅氣勢洶洶的開始趕人,大家才又像是潮水一樣散開了。
不過第一次在成績上掰回一局的一班學生們仍舊十分興奮,每個人臉上泛着通紅的光澤,目光炯炯地盯着惠甄。
——除了穆黔。
穆黔身子微斜,單手托腮,姿态慵懶,面無表情地盯着惠甄,眼神裏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打量。
許是穆黔的目光太過與衆不同,似乎感受到什麽的惠甄下意識扭頭,緊接着,就對上了那雙半阖着的棕褐色眸子。
穆黔挑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惠甄:“……”
她若無其事的扭回頭,繼續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假裝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剛落座,前面的高思祺就激動不已地轉過來。
“卧槽惠胖,你真是我的偶像,以前都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麽深藏不露。”
惠甄看了眼站在講臺上的陸春梅,言簡意赅道:“轉回去。”
“好嘞。”
高思祺又興高采烈地轉了回去。
只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持續多久,就僵住了。
不對啊……
他什麽時候這麽聽惠甄的話了?憑什麽惠甄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他又不是惠甄的小弟!
高思祺暗罵一聲卧槽,臉上的喜悅之情瞬間轉化為惱羞成怒,他深吸口氣,重新轉回去面向正在看課本的惠甄,火冒三丈地說:“惠胖,你膽兒挺肥的呀,敢命令我了!”
惠甄無語,放下筆,擡頭看向高思祺:“那你要我怎麽說?”
高思祺被問住了,抓耳撓腮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開口:“好歹加個請字吧。”
惠甄微笑道:“請你轉回去。”
“好嘞。”
高思祺一掃剛才的憤怒,樂滋滋地轉回去了。
目睹一切的錢曉:“……”
高思祺,你他媽就是個傻子。
·
盡管張校長等人有意隐瞞惠甄被他們喊去辦公室做題這件事,可是到頭來這個消息還是不胫而走。
僅是一個早上,相關帖子便猶如雨後竹筍一般,源源不斷的出現在英超的論壇裏,幾個管理員一邊删帖一邊禁號,忙得腳不沾地。
一時間,楊洋和二班成為全校最大的笑柄,不但要把厚顏無恥從陸春梅手裏奪來的校慶據點資料還回去,還被一班學生慫恿在周一朝會上公開道歉。
二班學生自然不願意讓班主任丢這麽大的臉,可惜他們着實理虧,面對一班學生在論壇上的挑釁,只能忍氣吞聲、安靜如雞。
陸春梅也很開心,在上課之前把惠甄結結實實地誇了一頓。
下面的人不停拍掌起哄。
“惠甄,下周的考試就靠你了!”
“争取一舉奪魁,拿到年級第一,氣死楊洋和二班那群人。”
“為什麽我到現在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惠胖居然成了我們班上的英雄……”
惠甄對周圍的聲音置若罔聞,表情冷淡地低着頭看手機,微信上的惠源發來一堆難以置信的表情包,充分表達了他對惠甄分數的震驚。
【惠源:甄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是我唯一的姐姐。】
【惠璇:惠源你個狗日的東西,你把我這個親姐扔火星去了嗎?!】
說着,這對雙胞胎就開始你來我往的鬥起嘴來。
惠甄忍俊不禁,以拳抵唇,偷偷地笑。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并曲起食指和中指,輕輕叩了兩下她的桌面。
惠甄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浮現不多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是眨眼間,她已恢複到之前的漠然。
擡起頭,便對上錢曉那張寫着好奇的臉。
惠甄等了半天,沒等到錢曉說話,只得主動開口:“怎麽了?”
錢曉懶散的支着腦袋,毫不客氣的目光在惠甄臉上游弋一圈,他似乎有些詫異惠甄變臉這麽快,不由得問道:“你剛才在笑什麽?”
“……”惠甄沉默片刻,才說,“反正不是在笑你就對了。”
錢曉眨了眨眼睛:“那你在笑什麽?”
惠甄說:“沒什麽。”
說完,她繼續低頭看手機,只是這次不像剛才那樣傻笑,而是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宛若在看某條寫了國家大事的新聞。
錢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如今的惠甄和以前的惠甄貌似不太一樣了。
不僅是身材和相貌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神态和眼神也像是出自完全不同的人。
他再也無法從惠甄眼睛裏找到從前的膽小和怯弱,剩下的只有冷漠和波瀾不驚,甚至他和重新回來的惠甄同桌快兩天了,卻只在剛才看到惠甄笑過一次。
不得不承認,惠甄笑起來還挺好看。
至少不比穆黔遜色。
這麽想着的同時,錢曉腦子裏的話一不小心就從嘴裏溜了出來:“我個人覺得你可以多笑,你笑起來比板着臉的時候好看多了。”
聞言,惠甄猛地一怔,接着又慢慢放松下來。
“哦。”
簡單明了的回答,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也讓錢曉心生惱意,他把搭在惠甄桌面上的手收了回去,煩躁地撓了撓頭發,頓時感覺剛才的自己才是真的傻子。
他居然拿熱臉去貼惠甄的冷屁股?
光是想一想就不可思議。
錢曉生悶氣的把後腦勺對着惠甄,哪料到下一秒就對上教室坐在另一邊的穆黔直勾勾的視線。
起初錢曉還以為穆黔在看他,于是對穆黔說了幾句唇語,結果穆黔別說理他了,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繼續盯着他……旁邊的人。
錢曉:“……”
他更怄了。
心想這個惠甄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吸引了他們黔哥的注意力,要知道黔哥這個人向來不對任何人或物上心……
不行,他得盯着惠甄。
·
上午最後一節課接近尾聲時,陸春梅才來到教室門口,叮囑惠甄放學後去張校長的辦公室一趟。
話音剛落,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惠甄趕忙放好書本,走出教室準備跟着陸春梅去張校長的辦公室。
剛走出兩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起哄的口哨聲,緊接着是高思祺幸災樂禍的說話聲:“楊老師好呀,這麽急着是要去張校長辦公室裏向我們春梅道歉嗎?”
此話一出,堵在教室門口的一班學生瞬間猶如打了雞血一樣,叽叽喳喳地喊起來。
“道歉!道歉!道歉!”
“之前是誰說了做人要敢作敢當來着?怎麽這會兒就變成啞巴了?”
“當然是我們親愛的楊洋老師啦,發生惠胖那件事的時候,楊洋老師都快嘚瑟上天了,‘敢作敢當’四個字成天挂在嘴巴上,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了。”
惠甄轉過頭,只見楊洋被高思祺等人堵在她身後的走廊中間,那張漂亮的臉依然化着精致的妝容,但是少了昨日趾高氣昂的神情,整個人就像是一只戰敗的公雞。
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楊洋眼睛下面被厚重粉底遮蓋的黑眼圈。
看來她被惠甄的分數折磨得整宿沒睡好覺。
見前方的惠甄和陸春梅看過來,楊洋本就難看的臉色裏多了幾抹戾氣,她惡狠狠地瞪着惠甄,陰毒的目光仿佛一條吐着信子的蛇。
惠甄無畏無懼,還颔首禮貌喊道:“楊老師好。”
“……”
楊洋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楊老師,人家惠甄都向你問好了,你的道歉表演什麽時候開始呢?”高思祺嬉皮笑臉,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态度。
楊洋沒說話,緊握的拳頭幾乎掐出血來,濃烈的恥辱感宛若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她包裹得連喘氣的空間都沒有。
該死的惠甄!
死胖子!
一回來就讓她出了這麽大的糗!
她做夢都沒想到惠甄竟然能考出這麽離奇的成績,還是在她和李主任的眼皮子底下,以至于她曾經對陸春梅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使過的眼色,都化作一道道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扇得她臉頰生疼,疼得身體都在顫抖。
盡管楊洋臉上抗拒的情緒幾乎凝為實質,可是在一班學生越來越激昂的起哄聲中,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我……”
才吐出一個字,就被一道陰陽怪氣的男聲打斷了:“瞧你們一個個激動得跟什麽似的,也不想想惠甄那種水平要是沒有其他人明裏暗裏的幫助,怎麽可能考出七百多分來。”
語畢,惠甄就看到一個長得瘦瘦高高的男生冷笑着走到楊洋身邊,盡顯刻薄的三角眼裏迸發出譏諷的眸光,涼飕飕的視線掃過攔在面前的高思祺等人。
最後定格在惠甄臉上。
“果然瘦了。”三角眼男生尖着嗓子說,“可惜外表變得再好看,也掩蓋不了一肚子壞水兒的事實。”
高思祺怒道:“杜蕾斯,你他媽張口閉口的內涵誰呢?”
杜司雷氣急敗壞:“你個死胖子,你又故意念錯我的名字!”
“誰讓你嘴巴不幹淨?”高思祺振振有詞,“惠甄的746分可是李主任親自找人批閱出來的,你要是不服找李主任去啊,少在我們這裏逼逼叨叨。”
杜司雷迅速冷靜下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可沒說李主任有任何問題,我懷疑的是惠甄,他才休學三個多月,就能考出這麽好的成績?況且那些試卷的答案早就出來了,我聽說班主任們人手一份……”
說到這裏,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陸春梅。
陸春梅自然聽懂了杜司雷的言外之意,頓時臉色青白交加,惱羞道:“你這個學生不要胡說八道,我身為老師,絕對不會做出那麽惡劣的事情。”
杜司雷笑了笑,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
話剛說完,就被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既然你這麽了解我的水平,那我們再做個賭注吧。”
剎那間,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剛才說話的惠甄。
陸春梅也轉頭看着惠甄,表情為難,欲言又止,似乎想勸她,最後還是把到了喉管的話咽了回去。
惠甄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如炬地盯着詫異不已的杜司雷,她邁開雙腿,一步步地走向杜司雷。
攔在中間的高思祺等人忙不疊讓出一條道。
惠甄和杜司雷差不多高度,身上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卻仿佛要将杜司雷活生生的凍住一般,她勾起一邊嘴角,沉聲開口:“你說我水平不夠,說我一肚子壞水,說我聯合陸老師一起作弊,要是我還不吭聲,好像你就真把這些自以為是的想法當回事了。”
頓了頓,惠甄又說,“陸老師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給我弄來下周月考的全部答案吧?不如這樣,我們就賭下周的月考,如果我還是考上了七百分,就算我贏。”
杜司雷當場愣住了。
他本來只是想找個機會諷刺惠甄一番,沒想到惠甄竟然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找他打賭。
雖然杜司雷口口聲聲稱惠甄作弊,但是他心裏面沒有多少底,畢竟那些試卷才發下來沒幾天,要是惠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答案都背下來,就不會在之前考全校倒數了。
再加上昨天惠甄做題時,旁邊有楊老師和李主任盯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差錯。
也就是說……
746分十有是惠甄的真實成績。
于是這會兒,杜司雷有些慌了,嚷嚷道:“我為什麽要跟你打賭?”
“因為你不僅質疑我的成績,還往我和陸老師身上潑髒水,陸老師戰戰兢兢的工作,從未做過任何不得當的事情,卻被你這上下嘴皮子一張,就是一口鍋從天而降扣下來。”惠甄給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釋。
杜司雷頓時一噎,被堵得啞口無言。
惠甄盯着他的眼神驟然變得凜冽起來,驀然拔高音量道:“如果你輸了,就同時在官網、論壇、貼吧和學校微博上向我和陸老師道歉,并且讓你父母來學校當面向我道歉,再為你辦理退學手續!”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寂靜的空氣裏似乎只剩下惠甄那回蕩的餘音。
杜司雷惶恐地瞪圓眼睛,活像是第一次認識到惠甄的為人似的,眼角眉梢充斥着驚訝和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以前認識的惠甄嗎……
他第一次見到惠甄如此冰冷且有震懾力的模樣,第一次被惠甄用如此狠的話要挾,也是第一次被惠甄的氣勢逼得踉踉跄跄退後了好幾步。
若不是有人在後面扶着他,恐怕他會直接摔到地上。
良久的沉默後,周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人的掌聲,以及一班學生催促杜司雷答應打賭的起哄聲,吸引了不少吃完飯回教室午休的學生們的目光。
杜司雷憋得滿臉漲紅:“我……”
惠甄打斷他:“你答應嗎?”
杜司雷結巴半天還是那個字:“我……”
惠甄陡然逼近一步,頗有些咄咄逼人:“我就問你答不答應。”
“夠了。”終于忍無可忍的楊洋一把将杜司雷拽到身後,用那雙泛紅的眼睛看着惠甄,“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玩笑?”惠甄倏地笑起來,卻笑不及眼底,“玩笑就可以随便侮辱我的名聲嗎?玩笑就可以輕易踐踏陸老師的資歷嗎?你所謂的玩笑,在我這裏就是诽謗!”
許是沒想到惠甄這麽能說會道,楊洋愣了足足一分鐘,才洩氣道:“那你想怎麽樣?”
惠甄深吸口氣:“我看張校長的辦公室就不必去了,就按照我們班上同學的說法來吧,請楊老師和杜司雷同學在下周一的朝會上,親自向我們道歉。”
楊洋瞬間僵住。
杜司雷暴躁而起:“你他媽欺人太甚!”
惠甄面無表情舉起不知何時拿在手裏的鋼筆,挑眉道:“杜司雷,你剛才诋毀我和陸老師的話全在這裏面,我不介意把這支錄音筆交給我爸的律師處理,到時候別怪我把事情鬧大了。”
杜司雷臉色慘白,緊接着像是受驚的鹌鹑一樣縮到了楊洋身後。
若是以前,他壓根不會害怕這些,可是前陣子,他爸才因為他和穆黔飙車的事把他從警局裏拎出來,還為此受到局裏的處罰。
如果再出事故,只怕他們全家都不得好過。
楊洋死死盯着惠甄手裏的鋼筆,那雙眼睛紅得猶如要溢出血來,良久,她才緩緩綻放出一抹妥協的笑容:“願賭服輸,我們道歉便是了。”
接下來,惠甄便從一班最不受歡迎的人之一,一躍成為最受歡迎的人,沒有之一。
當然,連續翹課三天的黃明和程肖還繼續霸占着不受歡迎前兩名的寶座。
不過惠甄對此沒有什麽感覺,她除了暗戳戳的期待下周一快點到來之外,還在暗戳戳的關注着二中徐清眸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徐清眸不愧為二中的校花,所受到的關注度都屬于明星級別,就連去圖書館借書,也有一堆癡/漢追着偷拍照片。
因此,二中的論壇裏從來不缺徐清眸的最新動态。
哪怕惠甄想看徐清眸的最新照片,只要随便打開一個帖子,就能看到成堆出現的照片。
只潛伏了一陣子,惠甄就把徐清眸的行程摸得不離十了。
雖然二中是個寄宿學校,但徐清眸的父母都是二中的在職老師,在二中附近分得了一套學區房,徐清眸便向學校申請辦理了走讀。
每周一到周五,徐清眸在家和學校兩點之間度過,到了周末,徐清眸要麽跟着父母外出游玩放松,要麽去市圖書館自習看書,生活得相當規律。
如果惠甄有意和徐清眸偶遇的話,也不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然而——
惠甄考慮了很久,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她一方面想快點撮合穆黔和徐清眸在一起,另一方面又害怕加速劇情進展會導致不好的結果,并直接報應到她這個炮灰身上。
思來想去,惠甄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到了年底的元旦晚會再說。
由于心裏裝着撮合穆黔和徐清眸的意思,惠甄就難免對穆黔多關注了些。
這天早上,她照常起床,掀開床簾就看到穿戴整齊的穆黔坐在書桌前玩手機。
穆黔的腿很長,穿着修身的校服褲,又那麽大喇喇的伸直放着,就更加顯得無處安放了。
惠甄從床簾後面悄悄探出個腦袋,羨慕嫉妒恨地盯着下面那雙大長腿看了好久。
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穆黔冰涼的嗓音忽然響起:“看夠了沒?”
說完,穆黔擡起下巴,不挾絲毫情緒的視線直挺挺地投向對面床上的惠甄。
惠甄:“……”
她很想問穆黔怎麽知道自己在看他,轉念想了一下,又覺得這個問題太無聊了,于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換成了另外一句:“話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話音落下,穆黔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幾分。
惠甄怔愣片刻,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剛才的問題着實有些八卦了,忙不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就是随口問一下,沒有其他意思。”
穆黔面無表情看着她,一聲不吭。
惠甄底氣不足地補充道:“我說真的……”
就在惠甄以為穆黔不會回答她問題的時候,冷不丁瞧見穆黔啓唇:“不會偷雞摸狗的。”
惠甄:“……”
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校霸男主在含沙射影的吐槽她……哦不,吐槽的是原主。
畢竟偷了穆黔的貼身衣物的人是原主,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她穿到原主身上,只是順便接手了原主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而已。
經過這麽一番自我催眠後,惠甄內心總算好受許多。
随後她充分發揚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假裝無意地問道:“對了,你認識二中的徐清眸吧?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麽樣?”
穆黔像是來了興趣,挑起一邊眉梢:“還行。”
惠甄追問:“怎麽個行法?”
穆黔沉默地打量了惠甄一會兒,不答反問:“你對她有意思?”
惠甄頓時吓了一跳。
她哪兒敢對女主有意思,要是以後穆黔和徐清眸發展起來了,以穆黔對徐清眸那近乎變态的占有欲,不得活生生剝了她的皮才怪。
“沒有沒有沒有……”惠甄趕緊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末了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我就是覺得她長得挺漂亮,好像性格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學習成績還那麽好,像她這樣品學兼優還外貌出衆的女生很少見,估計追她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如果喜歡她的話還是得趕緊出手才行,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在穆黔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原本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惠甄漸漸沒了聲。
她尴尬地抿起唇,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
穆黔把惠甄的反應全部看在眼底,最後下定結論:“所以你就是喜歡她。”
惠甄:“……我真沒有。”
穆黔懶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收起手機,起身走出了寝室。
他打算去找錢曉,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麽,又從兜裏摸出手機。
找出徐清眸的手機號碼,删除。
找出徐清眸的微信,删除。
找出相冊裏為數不多的有徐清眸在的大合照,删除,這還是高思祺手機沒電了才拿他手機照的。
穆黔握緊手機,臉上浮起幾分若有似無的冷意。
既然徐清眸是惠甄喜歡的人,那他連徐清眸的聯系方式都不想留下,他不想和惠甄扯上任何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一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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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