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接下來的兩天冥夜都沒有出現在學校,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真田卻因為沒有看見那個一直坐在他前桌的人而有些失落。

總覺得,少了什麽。

中午時真田出現在了學校的餐廳,引起了一陣側目。要知道,“皇帝”大人一向是便當派的。随着真田的到來,很快網球部的其他幾位也悉數登場,導致今天的餐廳被女生們滿滿占據。

“大家怎麽都來了”真田看着幾人,他已經告訴柳蓮二轉告衆人今天中午不能一起吃飯的。

“因為習慣了一起吃午飯,缺了一個人就會沒胃口呢。”丸井手裏抱着一個盒子坐在真田的對面。

“所以就一起來了,噗哩。”

“副部長,今天沒有帶便當嗎”切原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真田,話說原本還想吃真田媽媽做的菜呢。

于是少年們圍坐一起,像往常一樣享受着共同的午餐時間。午飯後丸井打開了帶來的盒子,裏面是一塊看起來十分美味的蛋糕。

“如果不是老媽念叨,真想三餐都用蛋糕解決啊!”丸井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幸福的閉起眼感嘆。

“那樣的話你是不會長高的哦。”仁王滿眼戲谑的看着丸井。

丸井剛想反駁,突然發現自家副部長正用一種堪稱銳利的目光看着他……怎麽了起初還以為是錯覺,後來卻發現真田确實會時不時的看他兩眼,丸井少年頓時覺得後背激起一陣顫栗。

話說,本天才今天沒有犯錯吧

“副部長,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麽,很吓人的!”丸井炸毛,壓力累積到無法負荷的程度就要釋放。

其他人紛紛向真田看去,果然看見了真田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真田看看丸井,想了想問道:“文太,哪裏做的蛋糕好吃”

“诶”衆人驚悚,這是真田會問的問題嗎一向嚴厲的真田弦一郎怎麽會突然在意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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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長要買蛋糕嗎有人要過生日嗎”海帶少年眨眨眼,十分純真的問道。

仁王心裏鄙視之,真是沒有一點的敏銳感啊,這小子也只有網球勉強能看看了。認識這麽多年了難道真田的身邊一直沒人過生日可是以前可沒聽真田問過這種問題啊!

真田被幾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飾的輕咳一聲。他剛剛沒想太多,自然就問出來了。

“副部長!”丸井十分激動的站起來,捧着快吃完的蛋糕跑到真田面前,“這種問題問我就對了!我知道很多能做出好吃蛋糕的店哦!你想買什麽”丸井從沒想到有一天真田會向他請教,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這種時候應該問是買給誰的吧”幸村笑得十分溫柔,醉倒了一直注視着這一邊的無數少女。

“噗哩。”

真田一向知道他的這幾位隊友其實內在裏十分八卦,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成為他們八卦的目标。

“沒有特定要什麽,好吃就可以了。”真田無視了幸村的提問。

“是買給不死原桑的吧”仁王笑眯眯,“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到別人了,話說她喜歡甜食的嗎真意外。”

真田想着,知道的時候他也很意外。

真田的沉默就相當于默認,幾人在嬉笑調侃的同時又覺得理所應當。話說那兩個人,是在交往吧!

“那就是買給女朋友了!嗯,我來想想……”丸井摸着下巴沉思,他的話卻遭到真田的反駁。

“不是女朋友。”真田黑線,這幫八卦的家夥。

“不是給不死原桑的嗎”仁王追問。

“确實是給她的沒錯,但不是女朋友。”真田肯定的說道。

衆人:……

過了好久,幸村輕聲說道:“真田,你沒有和不死原桑交往嗎”

“為什麽會這麽想”真田大驚,滿臉的莫名其妙。

幸村眉頭一跳,該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吧衆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在發現了各自相同的想法後紛紛擺出了一副“可拿你怎麽辦!”的表情看着真田。

“弦一郎,我的數據顯示你們就是在交往。”柳蓮二翻翻手中的本子。

“為什麽”

“不是女朋友你會那麽關心她嗎”柳生推推眼鏡。

“沒有交往的話會天天形影不離嗎別說只是因為她手臂的傷哦!”仁王挑眉嬉笑。

“就是前段時間不死原桑被大家誤會時真田也很在意她吧”桑原笑得十分憨厚。

“我覺得副部長一定是對身為救命恩人的不死原前輩以身相許了!”切原海帶想起那天在天臺的情景仍覺得驚心動魄。

“該說一直就有好感吧!你自己沒發現”丸井瞪大眼。

幸村看着眼神有些怔楞的真田語重心長的總結,“朝夕相處,連家長都見了,還交換了各自家門的鑰匙,弦一郎,任誰看你們都在交往。”

仁王補充,“最起碼,是喜歡彼此的吧!”

真田:……

是……這樣嗎我……喜歡不死原冥夜不單單是因為責任心和要感謝她的緣故嗎

話說我會喜歡一個除了辦案什麽都不會的女生!

幸村看着真田迷惘的樣子微笑,弦一郎還真是遲鈍啊!

大家十分有默契的讓話題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還是不要參合的好。沒有再問真田的想法,真田也很快從迷茫狀态中走出來,眼神清明銳利,和平日一樣。

真田聽從丸井的建議去買了蛋糕,順便多買了一些,回家時一起交給了真田媽媽。聽說是因為冥夜喜歡才買的,真田媽媽笑得十分欣慰,看來自家的兒子也不是那麽木的嘛!

真田一直在注意隔壁,晚飯時聽見了有車停在門外的聲音。出門一看,正看見冥夜從車上下來。

“我記得未滿18歲是拿不到駕駛證的。”

“我有後臺。”冥夜回答的十分坦然。

真田眼中閃過笑意,他也是最近才明白那時媽媽說的話的,确實偶爾說出的一兩句話很有趣,尤其是配上她那張無表情的臉。

“晚飯吃了嗎”

冥夜想了想,“還沒。”

真田無奈,有沒有吃飯還要想一想嗎放任她不管的話會餓死的吧

于是真田家的餐桌上又添了一副碗筷,冥夜的晚飯有了着落。晚飯後真田媽媽把真田和冥夜趕去了真田的房間,拿來了蛋糕和茶讓冥夜品嘗。

“小夜啊,這是弦一郎買的,一定很好吃的。”

“謝謝惠美阿姨。”

“你們聊吧,我先去忙了。”

真田表示不喜歡甜食,冥夜眨眨眼,自己吃了起來。

真田第一次看見冥夜吃甜食時的樣子,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眼中盈着淺淺的笑意和滿足,裝個人的氣息都柔軟了很多。

早給她買甜點就好了,真田這樣想到。

“明天要做什麽”真田把茶碗推到冥夜面前。

“要去現場,破案的線索斷了。”冥夜用紙巾擦拭唇角,喝了口茶說道。

“明天沒有課,我和你一起可以嗎”

“可以,現場的取證都做完了,不過沒有別的事嗎”

“啊。”

真田靜靜的看着冥夜,回想起來二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二人都是喜靜的性子,冷肅寡言。以前不覺得,此時才察覺到,每次與她獨處時都會從心底覺得寧靜輕松,這是和別人從沒有過的感覺。

第二天冥夜開車向幾天前真田去過的那個公寓駛去。真田知道冥夜掌握的技巧有很多,這是從以往的相處中發現的。

“這輛車是你的”

“去年買的,工作的時候方便。”冥夜輕轉方向盤,一個漂亮的停靠。

真田沉默下來,以前他從來沒想到會出現他在喜歡的女性面前呈現出弱勢的情況。她的腳步走的比他快多了,現在開始追趕來得及嗎

現場被保護的十分完好,除了少了那一具屍體外一切與那天真田所見的一模一樣。冥夜又認真的勘察起現場,真田不敢打擾她,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過了好久也不見冥夜停下來休息,真田終于忍不住開口讓冥夜坐下來休息,人是坐下了,可是心思明顯還在案子上。

“能和我說說案件的進展嗎如果可以的話。”

“可以。”冥夜看着真田,“法醫解剖後在死者的胃裏發現了大量的阿司匹林,死者有嚴重的內髒出血,這也是造成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

“阿司匹林”真田不解,“那不是很常見的藥嗎”

“沒錯,但是有一種情況下不能使用阿司匹林,那就是在飲用了含有酒精的飲品後。酒進入人體後需要被氧化成乙醛,再進一步被氧化成乙酸。阿司匹林會妨礙乙醛氧化成乙酸,造成人體內乙醛蓄積,這樣會使人體溫度上升、加劇疼痛,最嚴重的是,會引起嚴重的肝損傷。也就是說,有肝髒疾病的人絕對不能在飲酒後服用阿司匹林。”冥夜頓了頓,一雙眼沉沉的看着真田,“死者的胃液裏除了大量的阿司匹林外還有濃度很高的酒精。”

“死者幾年前就患上了肝髒疾病,從他這幾年在醫院的檢查結果來看,他的病情在逐漸加深。他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不能在飲酒後服用阿司匹林。”

“也許他是想故意折磨自己,連自殺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

“那麽我也可以反過來想,既然都決定自殺了,需要多此一舉嗎再結合其他的疑點,死者自殺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現場确實毫無線索,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死者的女友那裏也沒有任何的疑點,不在場的證據十分明确。死者其他的人際關系中,任何人都沒有殺人的動機。”冥夜的表情不變,只是眼中有絲急切,案件不能一直拖下去,再沒有有力的證據出現就只能以自殺結案了。

“一定會有轉機的。”真田看着冥夜,“雖然這方面我不能給出好的建議,但是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找出真兇的。”

冥夜有須臾的怔楞,她看着真田,因為他的信任而感到開心。

“接下來我要去死者女友的公司,還要去嗎”

“一起吧。”

冥夜和真田到達高橋理莎子公司時正是中午,被告知高橋出去吃午飯了。

“先去吃飯吧,剛剛看到有一家餐廳就在樓下。”真田提議。

真田點的都是冥夜喜歡的菜,還不忘記要一份餐後的甜點。

“手臂還會疼嗎”真田把肉切成小塊放在冥夜面前。

“不會了。”

“應該去醫院複查一下。”

“去過了。”冥夜吃了一口。

二人的容貌和氣場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仔細打量還真的是一對非常登對的情侶。

午餐後再去高橋理莎子的公司時終于見到了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形容有些憔悴,見到冥夜後就急切的詢問是否有關于案件的新進展,在得知否定的答案後顯得十分失望。

“上島就是自殺的!”高橋痛哭起來,“我不該提出分手的,那樣也許他就不會想不開了,都是我的錯,請把我抓起來吧!”高橋雙手掩面,情緒十分激動。

沒有得到新的線索,冥夜決定離開。向高橋理莎子告別時,冥夜被一件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冥夜眯起眼認真看去,然後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

坐進車裏後冥夜就用手機登錄了網頁,真田好奇的看去,是一個奢侈品的品牌專賣網站。

冥夜認真的浏覽網頁,突然在一個頁面停下。

“就是這個。”

真田傾身去看,是一張鞋子的商品照,下面标注的價格高的離譜。

“蒂梵斯本季的新品,售價58萬日元,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工薪族會買的東西,但是剛剛這雙鞋正穿在高橋理莎子的腳上。”冥夜微微斂眸,“她的經濟支撐來自什麽呢”

冥夜立刻通知吉村去調查高橋理莎子近期的經濟情況。

真田只覺得冥夜真的很厲害,明明是一起去的,他卻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冥夜又回到了死者居住的公寓,這次她認真的查看了公寓周圍的環境。站在公寓的後方,冥夜擡頭看着死者所居住的地方。

“真田君。”冥夜指着三樓處的那扇後窗,“那一扇就是死者廚房所在的窗戶,如果是你的話能從這裏爬上去嗎”

真田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牆面各處,點點頭,“可以,借助那根水管的話,身體素質較好的男子應該都可以。”說着又看看冥夜,身手敏捷的女性也完全可以。

冥夜上樓來到那扇窗子前,在窗臺上發現了一些泥土。

“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