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逗比爺爺

見西門吹雪不答話，玉羅剎嗖的一下飄到楊簌歌面前：“兒媳婦，你好啊！第一次見面，你叫什麽名字，你父母師父是誰？我看你不像是大明人，小雪兒失蹤這麽久都是與你在一起？你……”

楊簌歌笑而不語，只是她覺得自己笑的快要臉抽筋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她家沉默寡言的相公會有一個畫風如此清奇的爹？确定是親生父子麽？

“兒媳婦，爹問你話呢，你怎麽不回答？”玉羅剎見楊簌歌不答話，有些不滿道。

不待楊簌歌回話，又接着道：“哦，我知道，是我問太快了！你叫什麽名字，還有剛才那三個孩子都是我孫子孫女還是兩個，不要告訴我只有一個哈。小雪兒失蹤這麽久，你們成親也有好幾年了吧？不會那麽多年就生了一個吧？這樣可是不行的——”

“你今年已經六十二了，我也沒看到你給我添幾個弟弟妹妹。或者是我不在這幾年，你給我兒子添了幾個比他小的叔叔和姑姑？”西門吹雪冷冷道。

玉羅剎：……

丢下風中淩亂的玉羅剎，西門吹雪拉着妻子快步回到了莊子。

“爹、娘親，壞人被打跑了嗎？”小琴太撲到他爹懷裏，問道。

沒想到小琴太話剛出口，小叽蘿和小炮太就看到玉羅剎跟在西門吹雪和楊簌歌後面飄了進來。

“羅剎鬼來了，羅剎鬼來了！”小叽蘿整個人埋到楊簌歌懷裏，“菲菲好怕，有羅剎鬼！”

小炮太膽子大一點，卻也迅速躲到了西門吹雪和楊簌歌身後。

楊簌歌連忙柔聲安慰道：“不怕不怕，那是人不是什麽羅剎鬼。”

“真的不是羅剎鬼麽？”小叽蘿緊緊摟着楊簌歌的脖子，探出半個小腦袋。

“啊，有影子的，好像真的不是羅剎鬼！”小叽蘿說完又快速縮了回去。

總覺得就算不是羅剎鬼，會飄來飄去還會被雲霧包裹的人也很可怕。難道不是羅剎鬼是妖怪？

“小雪兒，爹一直擔心你娶不上媳婦，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找到了個好媳婦！”玉羅剎一臉熱切地看着小琴太和小叽蘿道，“果然是我玉羅剎的兒子，有眼光，有實力！咦~這兩個孩子一樣大，難道是一炮雙響？”

西門吹雪：“……胡說八道什麽！明菲是煜兒的表妹，不是我們的孩子！”

“小孫子總是真的吧？看看這張小臉，跟你多像，一看就是我們玉家的種。”玉羅剎的失望沒有持續三秒，就高聲狂笑道，“哈哈哈~難道小姑娘是我孫子的小媳婦？不愧是我玉羅剎的孫子，這麽小連小媳婦都搞定了！”

西門吹雪：……

不忍直視地轉頭，見到西門煜滿是錯愕的受傷小眼神，西門吹雪的臉色更冷了。他肯定現在他家夫人（兒子）一定在想為什麽公爹（爺爺）是個蛇精病逗比！

“不要吓到我兒子！”西門吹雪冷聲道。

“那是我孫子！”玉羅剎瞪了西門吹雪一眼，嗖一聲飄到小琴太面前，“來，乖寶，讓爺爺抱一下！”

“爹！”小琴太緊緊地摟着西門吹雪的脖子，整個小腦袋都縮到了他爹懷裏。

西門吹雪看到兒子心有餘悸的小模樣，頓時想起自己幼時被無良爹捉弄的事情，新仇舊恨，看向玉羅剎的眼神冷的可以凍死人。

“乖寶，不要這樣嘛！爺爺剛才只是跟你玩的。”玉羅剎又嗖一下飄到另外一邊。

“你剛才吓唬寶寶，還吓唬寶寶的好朋友，你是壞人！”小琴太露出半個小腦袋，控訴道。

“爺爺真不是壞人，爺爺剛才和你鬧着玩的。”玉羅剎苦着臉道，“你爹小時候，爺爺也是這麽陪着你爹玩的。不信你問你爹！”

“爹，他不是我爺爺對不對？”小琴太期盼地看着父親。

西門吹雪突然覺得告訴兒子真相好殘忍。可是——

“他是你爺爺，煜兒，叫爺爺吧！”

小琴太：這個世界為什麽這麽無情這麽無理取鬧！我爺爺不可能是個神經病啊！明明師祖和外公都是走酷炫拽路線的。

“乖孫，你看爺爺準備了見面禮給你哦！”玉羅剎摸阿摸，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牌子。

西門吹雪小的時候，萬梅山莊有玉羅剎的眼線，會将西門吹雪的事情事無巨細報告給玉羅剎。只是随着西門吹雪年歲漸大，卻不喜歡有人監視自己的言行。

于是那些玉羅剎的人都被西門吹雪從萬梅山莊丢了出去。就是莊子裏留下來的原本玉羅剎派來的人，如今也是效忠西門吹雪而不會給玉羅剎傳遞消息。

玉羅剎見兒子長大了又禦下有道，也就沒有過多幹涉西門吹雪的行為。只是他再想對西門吹雪的日常生活了解的事無巨細卻不能的。

玉羅剎心思缜密，除了萬梅山莊跟着西門吹雪的少數人，他在魔教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個知道西門吹雪才是教主的親生兒子。

玉羅剎讓屬下尋找西門吹雪的行蹤，魔教的探子也只是報了西門吹雪回萬梅山莊，還有劍道上的突破，卻沒有特意寫明西門吹雪的人際關系。

玉羅剎以為他兒子只愛他的劍，一直為如何抱孫子發愁。哪裏會想到西門吹雪不等他出招就自己娶妻生子了。

如今知道竟然已經有了這麽大一個乖孫，玉羅剎高興的同時，臨時要找件稱心的見面禮給小孫子，卻不容易。

想到身上除了銀票，竟然只有這塊玉牌，便眼巴巴捧到小琴太面前道：“來，乖寶，叫一聲爺爺，爺爺把羅剎牌給你玩好不好？”

西門吹雪卻一把拍落了玉羅剎的手，厲聲道：“你的破東西，不要給煜兒。”

“什麽破東西？這可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羅剎牌啊！你不想要，難道還不許我送給孫子。”玉羅剎跳腳道。

“爹，什麽是羅剎牌？”小琴太望着父親問道。

“不過是個破玩意罷了！”看着兒子稚嫩的小臉，西門吹雪怒氣稍解，看向玉羅剎，嘆氣道，“煜兒，他是你爺爺，随便送你什麽東西，你都可以收下。但是羅剎牌絕對不能要知道嗎？”

小琴太好奇道：“羅剎牌不好嗎？”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那是間麻煩的東西，帶着羅剎牌你就不可以吃糖葫蘆，不可以和菲菲一起玩了。”

“小雪兒，你怎麽可以騙我乖孫呢？”玉羅剎道，“乖孫，不要聽你爹的。羅剎牌可是個好東西，有了羅剎牌，你想要吃多少糖葫蘆都沒有問題。”

“就算沒有羅剎牌，寶寶也有吃不完的糖葫蘆。爹爹說不能要羅剎牌，寶寶不要噠！”小琴太揚聲道。

“你現在不要，等你長大了就會想要。”

“只是一塊玉牌，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楊簌歌好奇道。

“這塊羅剎牌對于西域魔教就好像各派的掌門令一樣，見牌如見教主。”西門吹雪解釋道，“他那個西域魔教魚龍混雜，人心各異，是個天大的麻煩。”

“西域魔教？”

聽着好像是邪道啊，楊簌歌突然有些不放心。

明白了妻子的顧慮：“夫人放心，我雖然是玉羅剎的兒子，但是我與魔教并無關系，我也不會讓煜兒和魔教有牽扯的。”

“可是，姨父，拿着羅剎牌好像很威風啊！在我們藏劍山莊，見掌門令如見大爹師父，大家都會乖乖聽話的。”

“對啊，所以師父舅舅說掌門令不可以随便拿出去玩的。”小琴太與玉羅剎平視，“爺爺，你把羅剎牌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寶寶是不對的。”

“相公，既然羅剎牌相當于魔教的掌門令，為何你說是個麻煩？”各派的掌門令不是掌門保管，就是交給少掌門保管。

玉羅剎将羅剎牌交給西門吹雪和西門煜，不提魔教的性質。玉羅剎想要将魔教傳給自己的兒孫并無不妥之處。

“可惜，這塊羅剎牌只有掌門令一樣的意義。但是他根本沒有完全掌控魔教，自然也不能讓羅剎牌如掌門令一樣讓門下令行禁止。”西門吹雪鄙視道，“煜兒将來無論繼承我的劍道和萬梅山莊，還是學習長歌門武功，将來成就都是不可限量。沒必要為一個一盤散沙的魔教耗費心力。”

玉羅剎：被兒子嫌棄之後又被孫子嫌棄，遭受一萬點傷害！

不管如何，有西門吹雪在，西門煜是絕對不會接下那塊羅剎牌的。玉羅剎只能讪讪表示晚一點在補上見面禮。

耗費了好些精力，才消除了小孫子的還印象，讓小琴太叫一聲爺爺。聽到小孫子叫一聲爺爺，玉羅剎覺得整個心都是甜的。

臨近天黑，被西門吹雪從大門丢出去，也沒有破壞玉羅剎的好心情。反而是興高采烈的準備回去置辦一下乖孫的見面禮，務必要改變乖孫心目中的印象。

只是玉羅剎絕對不會想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小琴太問他爹的話。

“爹爹，爺爺是不是跟我大舅舅一樣腦袋受了傷？”小琴太問道。

“……很遺憾，并沒有。”西門吹雪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不過，小煜兒要是不喜歡，不要理他就好！”

“可是他不是爹爹的爹爹，寶寶的爺爺嗎？師父舅舅告訴寶寶，要尊重長輩的。寶寶是好孩子！”

可是，兒子，你爺爺最喜歡捉弄純良的好孩子。你這麽乖，會重蹈你爹的覆轍的，知道麽？

西門吹雪表示心好累，可是在兒子面前述說童年被自己親爹作弄的黑歷史，好像有點開不了口。太毀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