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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美味沒有嘗到,卻有一股刺激的芥末味沖進口腔,霍然當即就想吐出來,可是看着那格格期待的眼神,霍然還是忍住了。
忍受着那股吐意,霍然嘗試着用牙齒咬了咬,半生不熟的牛肉和爛糊的米飯混雜成的奇怪的口感,又差點把他的心理防線給打破了。
額頭青筋直跳,霍然嘴裏含着那口飯,恨不得面前有個垃圾桶可以讓他吐出來,可是他又不能吐,這種上不去又下不來的感覺讓他的臉僵得像雕像一樣。
看着霍然的面色不對,那格格有些沮喪,“是不是味道不好?我就知道我廚藝不好,下次再也不做了。”
一聽那格格這麽說,霍然馬上搖頭,強忍住嘴裏惡心的感覺,直接就把壽司給咽了下去。等完全咽下去後,他才啞着嗓子鼓勵道:“沒有,你做得還可以,下次繼續努力。”
“真的嗎?”那格格高興地一下子就揚起了笑容。也沒有注意到霍然的聲音有異,直接把便當盒往他那邊推了推,咬着唇催促他。
“這些都是我特地給你做的,是我第一次下廚哦。還好有媽在旁邊指導,不然我都分不清什麽是鹽,什麽是糖。”那格格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說道,“估計這個時候你也沒有吃午飯,就把這些全部吃了吧。”
霍然沉默了看了看那格格喜悅的小臉,認命地又從盒子裏拿起一塊壽司,塞進了嘴裏,然後嚼也不嚼就這樣咽了下去。按照這樣的機械步驟,霍然竟然生生地把盒子裏大半的壽司都給“吃”了下去。
看着霍然這樣大口大口地吃壽司,沒有吃午飯的那格格不禁也有些饞了,在霍然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她已經拿起便當盒裏最後一塊壽司,往嘴裏塞了進去。
難吃的東西換一個人來吃還是難吃,即使這壽司是那格格自己做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的确很難吃。飯團剛剛咬了一口,那股濃重的芥末味就直接把她的眼淚給嗆出來了。
“咳咳……好難吃呀。”
把手裏還餘下的壽司扔回便當盒,那格格吐着舌頭,嗆地直皺眉頭。
見那格格這麽大反應,霍然嘆了一口氣,趕忙從後座的車載冰箱裏面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那格格迅速接過瓶子,就直接往嘴裏灌,直到一瓶水見了底,嘴裏那種辛辣的味道才好了一些。忽然想到剛剛霍然可是吃了大半的壽司,那格格忙往霍然那裏看去。果然就見他面色蒼白,看着不太舒服的樣子。
看着那個空空的白便當盒,那格格心裏是既感動又心疼,可是看着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她又是一股無名火冒出來。
從小冰箱裏拿出一瓶新的水,那格格粗暴地擰開了瓶蓋遞到霍然嘴邊,本來生氣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成了帶着心疼的嗔怒:“你呀就是傻,難吃直接吐出來不就好了嗎?還強撐着,吃壞了身體怎麽辦?來,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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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地看着那格格這幅絮絮叨叨嘴硬心軟的樣子,霍然撐起嘴角,朝着那格格笑了笑,接過水瓶喝了幾口。
其實吃了這麽多的壽司,到後來他的舌頭早就已經麻木了,喝不喝水沒多大關系。只不過,難得看到那格格這樣關心自己,他還是多享受會兒吧。
估計霍媽媽還在擔心着那格格,霍然在回公司前,先給她打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
電話裏,霍然把那格格剛剛去了學校的事情說了一下,本以為快要挂電話的時候,霍媽媽卻突然促狹地問了一句:“格格給你做的壽司你嘗了嗎?是不是特別好吃?”
霍然的眼眸一閃,幾乎就是一瞬間,他就猜出來是怎麽一回事了。他本來還懷疑那格格做壽司的時候,自家老媽怎麽都沒給她把把關,合着原來她就是藏在後面的大BOSS。
喉嚨梗了一下,霍然對自家老媽多年未變的惡趣味已經無語了,啪地一聲,他就利落地挂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霍媽媽在愣了半晌後,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新戲的籌拍已經大致就位了,這次因為要到山區取景的原因,那格格必須要出遠門了。
知道那格格要出外拍戲,霍媽媽即使再舍不得這個剛認識的兒媳婦,這回也得放手了。
收拾好行李之後,因為某人強大的怨念,那格格一時心軟,就答應了晚上好好補償他的要求。
結果,第二天,她是睡着到機場的/(ㄒoㄒ)/~~
傅薇一見她,就笑得一臉內涵。紅色的手指甲指着她眼下的青黑,傅薇掩嘴侃道,“啧啧啧,看不出來呀,老板真是老當益壯,昨晚你估計沒睡好吧。”
那格格咬唇,真是有苦說不出呀。何止是昨晚沒睡好,她根本是沒有睡好吧。天亮的時候,某個禽獸才讓她眯了一小會兒,她連自己怎麽到機場的都不知道。
看着那格格這幅被榨幹的小模樣,傅薇就懂自己完全猜對了,連旁邊還不懂人事的潇潇也是對此暗笑不已。
那格格沒空搭理這看熱鬧的兩人,眼看登機時間還要蠻久,她忙趴在行李箱上補了會眠。
但是,不一會兒,不遠處嘈雜的聲音就讓她不得不睜開了眼。
機場入口處,高娴君黑超遮面,身邊帶着一群助理保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機場外面走進來,看着排場甚大。圍欄外,大批舉着牌子的粉絲聚集在那,聲嘶力竭地喊着高娴君的名字,弄得機場保安不得不在護欄外維持秩序。
這是那格格第一次見高娴君,不愧是紅了這麽多年的女明星,時光仿佛刻意善待了她,姣好的面容依舊如年輕時候那麽美麗。時間的刻刀不僅沒有讓她的美貌受損,甚至還給她增添了一些成熟的風韻。
遠遠走來,她就像是一個發光體,耀眼到能讓所有人在人群裏一看就能看見她。
“羨慕嗎?”傅薇抱着雙臂,站在那格格旁邊看着那邊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格格點點頭,沒有在傅薇面前避諱自己的真實想法。
刨除高娴君對于霍然的那一點暧昧的企圖,那格格不得不承認高娴君是一個很成功的女人。能在M國混得這麽好,在Z國的娛樂圈裏,她還是頭一份。
“路都是自己闖出來的,有時間羨慕別人,還不如闖出屬于自己的一條路。假以時日,你一定能站到她那樣的高度。”傅薇的紅唇勾起,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野心。
“我明白了。”話音剛落,登機的通知聲響起。那格格莞爾一笑,再往高娴君那邊望了最後一眼,首先站起身,往登機口走去。
看着那格格挺直的背脊,傅薇知道她是真正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帶着潇潇,也跟在她後面走了。
機場人來人往,那格格他們走得太急,并沒有注意到她們身後的座椅上還坐着兩個人。
看到那格格她們完全走了之後,章蕙才敢把頭上戴着的帽子摘下來。怕等下還會遇到,她忙拉着雪莉上了飛機。
直到坐到舒适的飛機座椅上,章蕙才覺得安心了些。深吸了一口氣,章蕙拍拍自己的胸口,慶幸不已,“呼……還好咱們剛才躲得快,沒有被那格格他們發現。”
旁邊的雪莉不情不願的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下,打開随身攜帶的鏡子忙收拾起了自己被弄花的妝容,看見自己的經紀人這樣,她頗為不以為然地說:“章姐,咱們不至于這樣吧,她現在不就是混得比較好一點嗎?難道還能封殺我們不成?”
聽見雪莉這樣說話,章蕙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別忘了,咱們公司是怎麽倒閉的。我敢說,那格格那賤丫頭肯定是傍上什麽人了,不然憑她一個人,不可能解約另簽,混成現在這樣。”
雪莉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她那個裝純的個性不可能認識什麽有錢人,不會是那天咱們給她下藥灌酒,她自己勾搭上的金主吧?”
聽完雪莉的話,章蕙這時候也有點懷疑了,但是想到自己和雪莉在經紀公司倒閉後到處跑龍套的下場,她就心裏打顫。喝住雪莉的話頭,她小聲道:“這樣的話以後你別說了,反正咱們以後小心做人,避着點她吧。”
要說以前雪莉還要巴結着章蕙,現在落魄之後她是對章蕙越來越看不上眼了,膽小怕事,沒一點作用。翻了個白眼,雪莉含含糊糊地答應了。
可是,安靜只不過維持了一秒,旁邊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你們也認識那格格?”
順着聲音,雪莉和章蕙都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紅色高定傘裙的豔麗女人坐在她們旁邊。臉上戴着大大的墨鏡,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看不出她清晰的面容。
見兩人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吸引了過來,柳依依滿意地笑了笑。把臉上的墨鏡摘下,她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你們說的話。”說着,她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禮數周全地地根本不像是會偷聽別人講話的人。
章蕙一開始還覺得這女人太不懂禮貌了,但是看到她的長相後,她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您不是柳依依嗎?”臉上堆起笑容,章蕙眼睛放着光,忙越過雪莉的座位把右手遞到柳依依面前,“沒事沒事,其實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初次見面,真是幸會幸會。”
“恩……”柳依依懶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一秒之後,就像觸到什麽髒東西一樣迅速松開了。
右手空落落的懸着,章蕙忙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搓了搓雙手,她不好意思地賠笑着。
柳依依沒理她,轉過頭,自顧自地問着旁邊坐着的雪莉:“對了,你們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們和那格格是什麽關系?”
雪莉倒不像章蕙那樣只知道巴結,懷疑地看了柳依依一眼,反問道:“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又和她是什麽關系?”
柳依依勾唇一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和她有點過節,對你們剛剛的談話很有興趣。要不,咱們留個電話細談?”
“好的。”聽到敵人兩個字,雪莉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
飛機剛剛落地,那格格他們就換乘了大巴,山路不太好走,直到傍晚他們才到了目的地。因為拍攝時間緊迫,第二天稍作休整,他們就開機了。
《新生》的導演叫江城,長得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稚氣未脫地像個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一樣。可是,在第一場戲NG了十多次的時候,那格格就不這麽想了。
江城不僅是這部電影的導演,他同時還兼任編劇,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文人的堅持,江城對于電影裏面的每一個鏡頭的較真都達到了近乎嚴苛的程度。
大到演員的衣服妝容,小到一個場景裏面的小杯子,他都要求工作人員做到盡善盡美。自然,對于演員的演繹方面,他也是同樣嚴格要求的。
那格格來之前,就做好了要鍛煉演技的準備。導演不滿意,她就一條一條地繼續拍,直到他喊過為止。
女主葉晴經歷了家庭巨變之後,萬念俱灰。她想過死,想過各種放棄自己事情。可是年幼的弟弟還需要人照顧,讓她只能繼續堅強地活下去。
村裏的人知道她家的事,都把她當做勾引繼父的掃把星。她在這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當她把偷來的紅薯烤給弟弟吃,弟弟吃完還喊餓的時候,她絕望地哭了。
這樣一條哭戲,要是在以前,一條準過,但是因為江城一直說她的眼神不對,她就得一直拍。哭到最後,這場戲終于過了,而那格格也快虛脫了。
在這樣的拍戲強度下,當那格格可以在達到江城的要求下一條過的時候,山區的戲份終于拍完了。接下來的戲份,他們只要在B市的影視基地裏就可以了。
重新坐上飛機,踏上B市的土地,那格格一時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沒辦法,山區的條件太艱苦了,即使事先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曬黑餓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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