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陰陽雙墓
“教授,我和小何一起先下去看看吧!”黃裳從來沒有參與過發掘古墓,對此大概好奇得緊,忙着叫道,“天黑了,兩人也有個照應。”
“好的,小心點!”錢教授忙着囑咐。
胡胖子早就麻利的從背包裏面翻出來麻繩等物,招呼小何和黃裳道:“快點,胖爺放你們下去。”
然後,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胡胖子用麻繩栓在兩人的腰上,把小何和黃裳都放進了黑洞中,再然後,他沖着洞中大聲叫道:“等下你們上來,用力的拉一下麻繩,胖爺我拉你們上來啊!”
兩人在下面答應了一聲,聲音從黑暗中傳了過來,回聲很大,聽在人耳中,極端是不舒服。
我想,這個時候,我的臉色肯定是不怎麽好的。
所以,錢教授又晃了過來,遞了一支煙給我,我點上煙,狠狠的抽着。
“小徐,你今兒是怎麽了?”錢教授問道。
我搖搖頭,看着西方的天際——這天,要黑了!擡頭,姜老頭還蹲在水塘上面,宛如一個鬼影……
我一直不安的抽着煙,錢教授見我不說話,大概是沒好意思,于是跑去找餘下的一個助手小張聊了起來,兩人明顯都很興奮。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天已經全黑了下去,錢教授和丹丹手中都打着手電筒,慘白色的光柱交織在一起,映着不遠處黑黝黝的黃河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怎麽還沒有上來?”我踩滅煙頭,問道。
“我瞧瞧!”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從丹丹手中接過手電筒,走到黑洞口照了照,我忙着也跟了過去,黑色的洞口,一片漆黑,我們手中的手電筒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自然是什麽也看不見。
胖子又扯着喉嚨叫了幾聲,只是黑洞裏面依然的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心中隐約感覺不妙,倫理,這只是一個墓室甬道,從甬道進入墓室,要是裏面沒有塌陷過,也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或者是直接用炸藥炸開,否則,根本就休想打開墓室。因此,甬道中是不存在什麽危險性的。
而且,就算這墓葬的規模很大,甬道有些長,也不至于需要這麽久的時間啊?我擡手看了看腕表,晚上七點三十四分,剛才小何和黃裳下去的時候,我也看了一下時間,大概是六點四十不到,這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壯小夥子,可以走多少路啊?
難道說,甬道裏面有岔道,或者是別的情況?就算如此,這兩人也應該上來說一聲,而絕對不是私下行動——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兆,不由自主的,我想起剛才墓室頂部剛剛打開的瞬間,那個黑色的影子,像是人,又像是什麽詭異的動物……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胖子陡然感覺手中的繩子一緊,他沒得提防,身子前傾,差點就一頭栽進了黑洞中……
這也幸虧是胡胖子,換成旁人,陡然之間遇到這等大力拉扯,不摔倒才怪。但我和胡胖子自幼一起長大,知道這家夥頭腦簡單,但四肢卻不是普通的發達,簡直就是書上寫的天生神力。
所以,在下面這麽用力的一拉扯,胡胖子頓時就來了火性,二話不說,用力的拉着繩子,三兩下子就把繩子扯了上來。
錢教授和丹丹手中都握着手電筒,兩道蒼白色的光柱,落在黑黝黝的洞口——我站在丹丹胡胖子身後,距離洞口略微遠了一些,順便幫着胡胖子搭個手,一起拉那麻繩。
陡然,丹丹歇斯底裏的叫了出來,聲音驚恐之極。
而胡胖子手一松,繩子急劇是向着黑洞下面滑落,我遂不提防,手中還握着那根麻繩,身不由己的向着黑洞洞口跌了過去。
借着錢教授手電動的光柱,我驚恐的看到一個黑色的怪物,披着密密麻麻的宛如是蛇鱗、又像是魚鱗一樣的鱗片,向着黑洞中墜入下去。
我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腥臭味,像是魚類死後腐爛的味道……
胡胖子從後面急沖沖的拉了我一把,才讓我避免摔下黑洞中,而後,我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那根麻繩,一直被拖進黑洞中。
我像傻了一樣,竟然沒有膽量取過手電筒來照上一下,那到底是什麽怪物?
四周一片死寂,誰都不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教授哆哆嗦嗦的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我搖頭,我怎麽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小何和黃裳還在下面……”小張雖然是男人,但同樣吓唬得不輕,臉色蒼白,驚恐的看着那個黑洞。
“怎麽辦?”胡胖子走過來,甩了甩手臂,盯着那洞口問我。
“咋辦?”這個時候我怎麽知道咋辦?如果沒有派人下去,大步了就是把洞口填平,大家打道回府,等着黃河水漲上來,把這鬼灘龍眼淹沒,可現在,小何和黃裳還在下面,若是就這樣抛下他們兩個不管,我實在是做不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錢教授——”我看着錢教授問道。
錢教授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個黑色洞口,似乎想要把那黑色洞口看穿。
“我看——”一個聲音突兀的從我背後響起,吓了我老大一跳,忙着轉身,卻看到那個向導姜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水塘的下面,無聲無息的站在我的身後。
“老人家說什麽?”錢教授忙着問道。
“我看——我們不如等着明天再來?”姜老頭眯着眼睛,抽着煙,盯着那口黑黝黝的洞口,“這鬼灘上一直都不幹不淨的,如今天黑了,陰氣重得很,不如等着明天白天,太陽底下陽氣充沛,在派個八字硬的人,下去看看?”
“可是……”丹丹頓時就着急起來,“小何和黃裳還在下面。”
姜老頭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抽着煙,煙頭明滅不定的火光,映着他一張黃褐色的老臉,遍布皺紋,如今在黑暗中看起來,那些一塊塊的老年斑,宛如是一塊塊的魚鱗,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我不知道,我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感覺,因此,我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錢教授開始考慮,小張縮着腦袋低聲道:“教授,要不,就聽這老人家的?”
冷風瑟瑟的吹過,只往人脖子裏面鑽,我縮了一下腦袋,毅然道:“就聽老人家的!”我倒也并不是狠心,只是如今都這麽長的時間了,如果小何和黃裳沒出事,老早就應該上來了,可他們兩人不但沒有上來,胡胖子還從黑洞中差點拉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的怪物上來,我至今都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實話說,由于我站在胡胖子的身後,胡胖子在松開繩子的瞬間,我被帶到了洞口,而錢教授的手電筒和丹丹的手電筒的光柱,都交織在黑洞口,所以,我隐約看清楚了,那應該是一個雙面怪物,像是兩個人,扭曲在一起……
雙面?怪物,兩個人?
我不禁想起我姥姥說的那個故事,她說——姥爺的頭部用布裹着,腫着老大的一塊,咋一看,似乎後面還有一個腦袋?
而我剛才看到的,似乎就是這樣,還有那黑色的鱗片,令人作嘔腐爛的魚腥味。天,這古墓下面,到底隐藏着什麽恐怖的東西?
“你們晚上住在哪裏?”我抓過胡胖子問道。
“喏,就上面的黃土村!”胡胖子指着不遠處山坡上的黃土村道。
“村裏還有人家?”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特意看過,那黃土村希破希破的,如何住人?
“這位老人家不就是?”胡胖子指着在前引路的姜老頭道。
大概是聽到我們說話,姜老頭回過頭來說道:“我們村上大概就剩下不足十來個人了,早些年逃荒的逃荒,搬走的搬走,确實是荒了……”
一個村子,剩下了不足十口人?這是什麽概念?荒村?
我們一行人無語,跟在姜老頭的身後,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我在離開鬼灘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個黑影,沒入黑洞中……
我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忙着跟上姜老頭。
“那是什麽?”突然,走在前面的丹丹,很是驚恐的回身,拉着我的手臂問道。
我順着丹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就在黃土村後面有着一些灌木林,而如今,在灌木林中,竟然有着幽藍色的火焰,忽隐忽現。
“那是鬼火!”走在前面的姜老頭聽了,連頭都沒有回,直截了當的說道。
“哪裏來的鬼火?”助手小張問道。
“村子後面是亂葬崗,我們這裏偏僻,以前人口還是很多的,家裏老了人,就往後山上一埋了事,新近的還有人燒個紙,上個香,添個土什麽的,久遠的自然就沒得人管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是白骨遍布,鬼火森森,不算什麽稀奇事情,這還要是碰到陰雨天氣,會更加厲害。”姜老頭一邊抽着煙,一邊慢騰騰的解釋道。
亂葬崗?我陡然站住腳步,腦子裏面似乎想到了什麽,偏生,一時半刻的,又想不起來。還是胡胖子推了我一把,我才趕緊向前走去。
黃土村距離鬼灘不遠,處于山崗上,遠遠看去,和鬼灘遙遙相望……
我再次站住腳步,腦海深處像是閃電一樣,劃過幾個字——抱守陰陽?難道說,這竟然是陰陽雙墓?
我記得姥姥臨走的時候留給我的那卷殘書藏龍訣上面有記載,抱守陰陽,乃是采用一山一水,山為陽,水位陰,抱元歸一,形成太極之眼,陰有龍眼,陽有風眼……
這一陰一陽,抱守成圓,乃是天下罕見的風水龍脈,而不管是龍眼還是風眼,都是山川河流之運氣所及之地,甚至能夠聚氣成形。
風水學上,這樣的地脈,比九龍朝尊還要難尋,而九龍朝尊一些厲害是風水術士還能夠利用山川河流改勢而人力造成,可這太極陰陽風龍二脈,卻是聚氣成形,才能夠形成,人力絕對不能改勢。
我站在山崗上,再次向下看去,果然——從鬼灘到這黃土山崗,有着一個偌大的圓弧,而山崗卻成“之”字形,把黃河水蜿蜒隔開,正好抱元歸一,這地方,當真就是罕見的太極陰陽風龍二脈。
龍眼裏面既然有着古墓,那個亂葬崗的位置,必定也有古墓——兩眼合一,才能夠抱元歸一。
只是如此一來,卻有了陰墳和陽墳之分,我有些納悶,那位墓室主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覓得這樣的風水佳地?而現在,哪裏才是那個墓室主人真正的埋骨之所?
不由自主的,我再次想到那個黑洞中的怪物,頓時全身冰冷,難道說,那個陰墳裏面,這是疑冢,埋下了種種可怖的機關在等着我們?
“老大,別看了,明天白天我們下去,管他什麽東西,胖爺都把它給扯出來!”胡胖子眼見我不住的回頭觀看黃河鬼灘,招呼了我一聲。
胡胖子就是這麽一點好,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是這麽沒心沒肺的,似乎永遠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麽寫。
“明天再說吧!”我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覺嗓子很是不舒服。
小何還和黃裳,到底怎麽了?我們這麽一走,如果他們回來怎麽辦?倫理,我們似乎也應該下去看看,尋找一番?可我實在不想進入那個古墓,甚至打心眼裏的畏懼,難道是因為我姥姥小時候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在我心中留下了陰影?
那不是故事——從姜老頭的口中我再次證實了那個故事的真實性,我的姥爺的死,就和這個古墓有關,而我卻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打了盜洞進去的?
姥爺自然也熟讀藏龍訣,應該也看出這太極陰陽雙墓,可他為什麽不盜陽墳,反而要去挖比較難挖的陰墳?難道說,姥爺知道,陰墳才是墓主的埋骨之所?
黃土村遠比我想象中還要荒涼,在暮色中,透着一股恒古的滄桑,很多土牆已經塌陷,剩下的一些,卻透着幾盞昏黃的光,和不遠處亂葬崗森森鬼火掩映在一起,蒼涼無奈。
“那是什麽?”突然,丹丹一把抓住我,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一愣,順着丹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另外一處土牆上,兩道綠油油的冷光,幽毒的盯着我們……
我一個激靈,這是什麽東西?但我終究不像丹丹那麽膽小,當即舉着手電筒照了過去,一道黑影拖着長長的尾巴,在我手電筒的光柱下,一閃而沒!
貓?黑貓?可貓那裏來這麽長的尾巴?
有人的地方有只貓,自然不是什麽稀奇事情,所以,誰也沒有注意,我趕緊安慰了丹丹兩句,這丫頭,總喜歡往我身邊靠,大概是因為我們年齡相仿?但不知道為什麽,被那黑貓一打擾,我心中更是不安起來。
剛才那黑貓一閃而過的影子,竟然有些像在黑洞中那閃過的黑影……
走進姜老頭家,看着家徒四壁,我只有嘆氣的份,姜老頭從竈臺底下摸出來一盞油燈,點燃,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想要去後院打水,煮點開水給我們過夜。
我制止了他,沒事不用瞎折騰了,反正就是湊合一夜而已,明天白天我去準備點東西,然後下古墓找一下黃裳和小何。
事實上在我心中,黃裳和小何絕對已經遇難了,尋找一下,不過是圖個心靈上的安慰,我們至少沒有把他們丢下。我不知道黃裳和小何在甬道裏面到底經歷什麽可怕的事情,為什麽胡胖子會拉扯上來那麽一個怪物?
可是想到那陰森森的洞口,我心中就寒氣直冒,我有些後悔,不該聽錢教授的,來這個該死的黃土村。
姜老頭找了一些山裏的茅草,本來的囤積着冬天生火煮飯用的,搬來鋪在地上,安排我和胡胖子就睡地下,而唯一的地炕,留給了丹丹。對此,我們都沒有意見,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睡地炕吧?
由于姜老頭家比較狹小,所以,姜老頭就帶着錢教授還有小張,去後面人家住。我唯恐給人家找麻煩,就說擠擠算了,反正,就是在地上打個地鋪而已,多搬一些幹草過來就成。
誰知道姜老頭說,後面是他侄子家,一家子都去城裏謀出路,交給他看房子,如今都空着,一點都不麻煩。說着,他點着一盞油燈,微微顫顫的領着錢教授和小張,向着後面走去。
我嘆了口氣,這黃土村實在太過偏僻了,距離最近的一個小鎮,也有差不多十多裏的山路,因此,別說是子來說,就連着電燈都沒有能夠通上,家家戶戶,還是靠着最原始的油燈過日子。
我接連敢了好幾天的路,加上到了黃河鬼灘,又遇到這麽一檔子的事情,心情郁悶,還夾着莫名的恐慌,因此睡在地鋪上,卻是怎麽也睡不着,倒是身邊的胡胖子,躺下不久,就鼾聲大作。
胡胖子熟睡的鼾聲,終于讓我稍稍的鎮定了下來,但只要一想到生死未蔔的黃裳和小何,我就難以入睡。
似睡似醒之間,我總是隐約看到小何和黃裳扭曲猙獰的臉不斷的交替出現,責問我們為什麽把他們抛在冰冷的墳墓中。
這樣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夜,我被尿憋醒,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想要摸床頭燈的開關,但觸手所及,居然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宛如是一下子摸到了冰塊上,頓時一個激靈,吓得清醒過來,我清楚的感覺到,那冰冷的東西,從我指縫中溜走……
我的左手冷得發痛,好像是嚴寒的冬天泡在了冰水中。我慌慌張張的在黑暗中摸手電筒,當我按下手電筒的開關的瞬間,黑暗中陡然亮起的一道蒼白色的光柱,隐約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漂浮中退去……
我舉起冰冷的左手,擦了擦眼睛,難道是眼花了,做夢了?左手在接觸到眼睛的瞬間,依然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生氣,感覺不像是我自己的手。
剛才我抓到什麽了?我一邊想着,一邊舉着手電筒對着地上照着,地上什麽都沒有,幹燥的土地泛着一片蒼涼的黃,透着滄桑……
我看了看睡在我旁邊的胡胖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做夢了而已,我的左手一定是放在外面的地上,受了凍,深秋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尤其是在半夜時分。
舉着手臂看了看手表,時針指着“一”了,淩晨一點多了,姜老頭家的那盞油燈,不知道什麽時候熄滅了,四周一片黑暗。
我被尿憋着難受,我站起來,打開後門準備出去。
但是,就在我打開那扇破破爛爛的木門的時候,手電筒蒼白的光柱下,我清楚點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拖着長長的尾巴,一閃而過……
我猛不丁之間,被吓了一跳,心中忍不住罵道:“該死的黑貓!”但是,那真是貓嘛?貓有那麽長的尾巴?
木門一開,一股子冷氣撲面而來,這天果然冷了,尤其是在荒涼的山區,我縮了一下脖子,怕凍着熟睡的胡胖子,當即信手關上門。
木門發出難聽的“吱呀”聲,在黑暗中傳得老遠老遠……
我把手電筒亮着光,然後揣在衣服口袋裏面,這麽一來,可以騰出手來,又有着微弱的光線——然後,拉開褲裆就痛痛快快的撒尿。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我在撒尿的時候,猛不丁的擡頭,這一看之下,我不禁吓得魂飛魄散,借着手電筒從口袋裏面發出來微弱的光,和隐約的一點天光,我看到在距離我不遠的牆角處,隐約站着一個人,一雙宛如狼一般綠色的眼睛,幽毒的盯着我……
“誰?”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我忍不住喝問道。那人一動也不動,只是這麽冷冷的盯着我。
難道是姜老頭?是了,這裏畢竟是他的家——但他半夜三更不睡覺,跑這牆角站着做什麽,而且,姜老頭有這麽胖嗎?
胖?難道是胖子?他知道我出來撒尿,故意吓唬我?這等事情,胖子也不是沒做過。
“胖子,別玩了,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我一邊說着,一邊忙着把尿撒完,話雖然如此說,可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得底,砰砰砰跳的厲害。等着尿撒完,我拉拉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很是滑爽的褲子拉鏈,這個時候居然卡住了,我不得己,從口袋裏面取出手電筒照着查看,原來是一根細細的毛線,夾在了拉鏈裏面。
我忙着扯掉那根毛線,拉上拉鏈。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人在我肩頭重重的拍了一下子,我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向着牆角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