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殘地缺
那胡胖子還真是個活寶,松手的同時,突然對着棺椁跳了上去,然後,他就這麽站在棺椁上,還使勁的跺着腳叫道:“怎麽着了?胖爺我就踩着你主人了,就踩它了……”
那黑色大蛇扭曲着身子,對着胡胖子撲了上去,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它那胸部下面的兩只爪子,使勁的摁在地上,然後,整個身子騰起,宛如騰雲駕霧一樣,對着胡胖子撲了過去。
這蛇為什麽有爪子了,長了爪子的蛇,還叫蛇嗎?
我揮舞青銅古劍,對着蛇尾狠狠的砍了過去,剛才胡胖子就是采用這個法子,救了丹丹,如今,我也算是如法炮制。
但是,我的青銅古劍鏽跡斑斑,這一劍砍在大蛇黑色的鱗片上,竟然分文不動,而胡胖子已經從棺椁上跳了下來,轉身就跑。
那大蛇的速度,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快得多,利爪在棺椁上用力一摁,居然的身子騰空而起,血口大張,撲向了胡胖子。
“徐老大,救我……”胡胖子也被吓着了,驚叫出聲,我不顧上那麽多,學着胡胖子的樣子,使勁的卻扯蛇尾巴。
但是,我畢竟不是胡胖子,沒有他的天生神力,不但沒有拉得動那條大蛇,反而被蛇拉扯着只撞向那具棺椁。
我不得不松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大蛇陡然舍了胡胖子,扭曲着身子,向着我纏了過來——
一瞬間,我只感覺腥臭撲鼻……
那帶着人一樣皮膚的蛇首,已經血口大張,對着我的腦袋狠狠的咬了下來,如果讓它咬重,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就不得不給這個不知名的墓室主人殉葬。
“啊……”人在驚恐中的時候,都具備難以想象的爆發力,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揮舞着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對着蛇口中狠狠的刺了進去。
“砰”的一聲,大蛇吃痛之下,重重的把我摔了出去,我被甩在了棺椁的下面,一瞬間,天昏地暗。
“徐大哥——”丹丹不顧害怕,撲了上來。
“我……沒事……”我被摔得天昏地暗,但還是稀裏糊塗的答應着,丹丹舉着手電筒,對着我照了過來。
我躺在棺椁下面,棺椁裏地面僅有一尺,借着丹丹手中微弱的手電筒光芒,陡然看到,棺椁底下,一張被擠壓成扁平的臉,整沖着我露出猙獰恐怖的笑,獠牙畢露……
“啊——”我大叫出聲,連滾大爬的,從棺椁底下滾了出來,匆忙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狠狠的在我背上抓了一把……似乎是從棺椁中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把我抓進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但是,一瞬間,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濕透……
“徐大哥,你沒事吧?”丹丹忙着扶起我來,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沒事!”我驚魂未定,從丹丹的手中接過手電筒,對着棺椁下面亂照,幸好,沒有看到手,也沒有看到那張別擠壓得扁平的臉。
但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沒有勇氣在趴在棺椁下面去看上一眼。
“徐老大,還是你厲害,這大蛇竟然被你殺了?”胡胖子對着那黑色大蛇踢了一腳,那大蛇還沒有死透,扭曲着身子掙紮着,但顯然的,它已經不成了,我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刺進了它的口中。
“死了?”我有些愣然,我竟然就這麽殺掉了一條巨蛇?不,或者這已經不算是蛇了,蛟龍?或者,都不是?
想到那把青銅古劍,也許,是姥爺的在天之靈保佑我。
我走到蛇首那邊,這才看的清楚,那蛇就這麽橫在棺椁上,蛇身下面的一對黑色的利爪,死死的抓住了棺椁的邊緣,有着暗紅色的液體,滲入棺椁中。
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如今僅僅剩下一個劍柄,在蛇口中,這模樣,看着說不出的詭異。
我想了想,從背包裏面摸出塑膠手套,套在手上,這才從蛇口裏面,握住劍柄,想要把青銅古劍抽出來。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抽之下,居然沒有能夠抽得動,青銅古劍似乎是被卡死了。
這是我姥姥留下的東西,絕對不能夠弄丢了,所以,我用力的握住劍柄,使勁的向外抽取——
“铛——”青銅古劍似乎在金屬上摩擦了一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而我耳畔,不知道是不是幻境,我竟然聽到一聲蒼老的嘆息……
在然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青銅古劍?怎麽會這樣?
“徐老大,這還是你那把破劍?”胡胖子看着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問道。
如果不是我親自把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刺進了黑色大蛇的口中,把它刺死于此,我實在無法相信,我現在手中握着的,還是原來的那把青銅古劍?
原本古劍鏽跡斑斑,長不足一尺,而如今,這古劍竟然有着三尺餘長,而且,全身都透着一股蒙蒙寒光,鋒芒畢露。
原本的鏽跡已經蕩然無存,而劍鋒也由一尺長,變成了三尺長,這完全不符合邏輯,這絕對不可能。
“我明白了!”胡胖子陡然一拍手,叫道,“徐老大,這古劍一定是折疊式的,就像現在的匕首一樣,你平時不知道,又是鏽跡斑斑的,自然看不出來,如今被你用來殺了這蛇,就觸動機關,被拉扯出來了,啧啧,真是好東西啊!”
古代有沒有折疊式的鑄劍技術,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卻是很清楚,就算古代有着折疊式的鑄劍技術,這麽多年過去了,劍鋒折疊在內,也早就鏽住了,豈能夠拉扯出來?
而且,如今這劍鋒芒畢露,完全不像是古代之物,如果不是我在手中把玩多時,甚至也找專家鑒定過,确實是先秦之物,我甚至都要懷疑,這劍根本就是現在仿制品。
我顧不上多想,從背包裏面取出一塊破毛巾,把劍身擦了擦,在這古墓中,能夠有一件鋒利的武器,也算是不錯的,想不明白的事情,暫且就不要想,現在,我們要趕緊找出路離開要緊。
離開這古墓,逃出生天,才是最重要的。
用毛巾一擦之下,我驚愣的發現,這古劍的劍身上,竟然隐着紋飾,似乎的黑色的鱗片,宛如蛇鱗,又像的龍鱗,而且,在鱗片的中央,有着幾個古樸的大字——天殘地缺。
先秦鳥篆,我多少還是認識幾個的,偏生,這四個人字,我都認識。
我呆住了,天殘地缺?什麽意思?
劍身宛如是一灣秋水,寒光閃閃!
“徐老大,丹丹呢?”突然,胡胖子驚呼出聲。
丹丹?我陡然回過神來,顧不上那麽多,游目四看,一瞬間,一股涼氣直冒了上來,就在我們打量這青銅古劍的時候,丹丹不見了……
難怪這麽久,都沒有聽到那丫頭的聲音。
“丹丹——”古墓雖然夠大,但卻是一目了然,并沒有什麽可供藏身的地方。
“丹丹——”胡胖子扯着嗓子吼道。
“我在這裏……”突然,丹丹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我一愣,忙着回頭,只見丹丹滿臉通紅,看着我道:“我……我……”
我見到丹丹出現,算了松了口氣,我們一行人,黃裳和小何最先失陷進來,現在,連着錢教授和小張也生死下落不明,若是在丢失了丹丹,只怕我都要崩潰了。
“你這丫頭,這古墓中危險得緊,別亂跑!”我雖然抱怨,但見到她,終究是高興的。
“我要小解……”丹丹說完,一張臉就更加紅了。
我一愣,終究明白過來,原來,丹丹見我們觀看那青銅古劍,實在憋不住,想要小解,就走開了幾步,然後關掉手電筒就地解決了,她一個女孩子,可不比我們男人,面皮薄,何況,總不能當着我們兩個大男人寬衣解帶吧?
“你這丫頭,下次說一聲兒,別盡着吓唬人!”胡胖子也抱怨了一聲,然後,他開始打那個巨大棺椁的注意。
我依然把青銅古劍背在背上,舉着手電筒,打開着這個墓室,想要尋找出路——我們必須想法子離開,而且要快,否則,我們非得困死在這裏不可。
但是出乎意料,這古墓中,四處都是青磚砌牆,就連着後面的牆壁,也是青磚砌牆,并且,沒有一張字畫雕刻,讓我可以分辨這墓室主人的身份。
實話說,這墓室的主人夠神秘的。
我也不是第一天做這考古工作了,大凡古代大富人家,或者那些皇親貴族死後入殓,都會留下文字圖刻等等,顯耀一身的功勳。
但在,這個古墓中實在是太過幹淨了,竟然什麽都沒有。
胡胖子終究還是把那條大蛇的屍體一腳踹開,開始打那具棺椁的注意。我在古墓中四處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那塊刻着龍紋的巨石,這裏什麽都沒有。
最後,我只能回到墓室中央,看着胡胖子胡作非為。
剛才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條大蛇吸引住,如今,我才有空打量這具棺椁,真是奇怪,這棺椁竟然是青銅鑄造,而在棺椁正面,居然也是一條龍紋,只是這條龍,竟然只有兩只爪子……
我的目光落在被胡胖子掀翻在地是蛇屍上,這蛇——到底是什麽蛇?或者,這是蛇嗎?
更甚至,這蛇和那棺中之人,又是什麽關系?我陡然想起,剛才我被這蛇甩到棺椁下面,看到那張被擠壓平了的人臉……
說實話,我對這棺椁實在忌憚多多,如果沒有必要,我真不想動它。
“徐老大,你過來看看!”胡胖子折騰了一起,頭上的汗水都冒了出來,然後,招呼我道。
“怎麽了?”我問道。
“真是邪門,這棺椁怎麽打開啊?”胡胖子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好像是被鑄造死了的!”
“棺椁本來就是為着不被打開的!”我解釋道。
“可我們以前開棺,總有一點痕跡可循,這個——一點也沒有!”胡胖子皺眉道。
“我看看!”我繞着棺椁四處打量。
丹丹低聲問道:“徐大哥,你們以前也常常做這事?”
“呃……”我有些尴尬的點了一下頭。
這棺椁确實是被澆築死的,想要打開,除非是使用蠻力,把表面的青銅砸開,除此此外,別無他法。
“你不是有個斧子嘛,砸開啊!”我沒好氣的道,反正,我也找不到出路,胡胖子想要開棺發財,我也阻止不了,我就弄不明白,這個一根筋的胡胖子,他怎麽這個時候還想着要發財?我們能不能出去,如今尚且是未知數。
要是困死在這裏,就算這棺材裏面裝滿了寶貝,又怎麽說了?還不是白搭?
不過,我現在倒也希望胡胖子打開棺椁,因為,古代大凡有身份的人入殓,都會在枕頭中藏着墓志,記錄着生平種種,也許,我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資料,給我們指引一條生路……
胡胖子砸吧砸吧嘴巴,嘿嘿怪笑道:“徐老大,你這次不說我蠻幹了?以前你都說開棺是技術活,這次,你倒是技術個給我看看?”
“他媽的!”我勃然大怒道,“你個死胖子,你愛開就開,不開拉倒,給你三分顏色,還開染料鋪了?”
“說不過胖爺我,你也犯不着生氣,嘿……”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收拾了一下東西,還猥瑣的緊了一下褲腰帶,只是他那夠得上噸位的體重,再怎麽收縮褲腰帶,肚子還是挺在外面。
“真要開棺啊?”丹丹有些害怕,向我這邊縮了縮。
“嗯!”我點頭道,“剛才我檢查過,這裏面死面皆是死路,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開棺之後,能夠找出這墓室主人的身份,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否則,我們不用多久就會被困死在這裏。”
丹丹很是害怕,但還是看着胡胖子。胡胖子在準備妥當後,一腳把那大蛇的屍體踹開到一邊去,然後,抽出那把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斧子,對着棺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铛”的一聲大響,餘音悠長,似乎是黃鐘大呂,那聲音帶着像的千年不甘的沉寂,喪鐘一般,敲在我們的心上——而那銅棺本來是懸挂着的,如今被胡胖子大力蠻幹一番,頓時就晃悠起來,這景象,實在是詭異之極。
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似乎有一聲蒼茫的嘆息,在耳畔回響。
“不成啊!”胡胖子皺眉道,“徐老大,這棺材太硬了……”
我想了想,這棺材懸挂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看着實在詭異,當即招呼過胡胖子,讓他對着兩邊的鐵鏈先砍下去,砍斷鐵鏈,把這棺材放在地面上,一來沒有那麽高,好使力,二來不晃蕩,看着好歹舒服一點。
而且,我還惦記着棺材底下那張扁平的臉和那一只想要拉扯我的手——把棺材放在地上,我看壓不死它的。
這麽一想,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張扁平的臉,明顯就是被壓扁的,而且,這都多久了,哪裏還有活人?既然棺材內不存在活人,當然就沒有死的說法。
死的針對活人來說的——至于已經死的人……
“中!”胡胖子一邊答應着,一邊摸出槍來。
“別用槍!”我低聲道,“天知道我們多久才能夠出去,節省子彈,碰到危險還能夠用!”
“徐老大,你是站在說話不腰痛?這鐵鏈忒粗,哪裏砍得動?”胡胖子大聲罵道。
“這鐵鏈挂在這裏有年代了,應該不牢固!”丹丹大着膽子,撫摸了一下那懸挂銅棺的鐵鏈,低聲道。
“嗯……”胡胖子連連點頭道,“大妹子說的有理!”
在手電筒蒼白的關注下,我看到丹丹的臉上有着兩朵不正常的紅暈,這丫頭像是在發燒……
“胖子,別說廢話了!”我說着,首先從胡胖子的手中接過斧子,對着鐵鏈狠狠的砍了下去。
“铛”的一聲響,由于用力過猛,我感覺手腕都震得生痛,但那鐵鏈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反正,絕對不是普通的鑄鐵技術,否則,這麽多年過去了,鐵鏈老早就腐朽了,豈能夠維持如此沉重的銅棺?
更何況,此地陰暗潮濕——鐵鏈焉有不生鏽的?
可是,這鐵鏈居然一點鏽蝕的痕跡都沒有,不對勁——剛才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條怪蛇吸引住,只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倫理,就算保存完好,這麽多年過去了,鐵鏈不可能不生鏽,青銅棺椁應該也是鏽跡斑駁才對,可這青銅棺椁是很陳舊,卻并沒有嚴重鏽蝕的痕跡。
“徐大哥——”突然,丹丹低低的驚呼出聲。
“怎麽了?”我忙轉身問道,手電筒的光柱落在不遠處的黑色怪蛇上,頓時也變了臉色。
丹丹的臉色蒼白一片,只有顴骨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但這丫頭要強,卻是什麽也不說。
不遠處的黑色怪蛇,被我用青銅古劍一劍刺穿進去後,又被胡胖子踩了幾腳,老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如今,這條怪蛇的屍體,居然開始嚴重的腐爛起來,青磚地面上,汪着一灘紅黑色的液體……
“奇怪奇怪,這蛇這麽就這麽爛掉了?”胡胖子從我手中接過斧子,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腐爛的黑色怪蛇,老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這地方不熱啊?哎——可惜了,本來胖爺還準備烤點蛇肉嘗嘗的!”
“閉嘴!”我沒來由的感覺一陣惡心,而丹丹已經用手掩着嘴巴,幹嘔出來,這該死的胡胖子……
“又不是沒吃過蛇肉,裝什麽正經啊?”胡胖子瞪了我一眼,不理會那怪蛇,轉身想要去砍鐵鏈,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大響,像是有重物墜入在地上。
我們三人都吓得不輕,丹丹當場就叫了出來,緊緊的靠在我身邊。
我轉身一看,剛才還好好的鐵鏈,居然自動斷裂了,沉重的銅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
“就這麽斷了?”胡胖子搖頭道,“胖爺我還沒有機會發揮呢!”
我也感覺奇怪,我剛才的那一斧子,根本就沒有損失鐵鏈分毫,好吧,就算這鐵鏈表面看着保存完好,實際上已經腐朽,但也不至于斷得如此的徹底啊?
“奇怪,怎麽感覺這棺材矮了不少?”胡胖子繞着棺材開始轉悠,尋思着如何開棺發財。
雖然這銅棺已經墜入到地上,可是畢竟是銅汁澆注的,想要使用蠻力打開,可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全神貫注的打量着這棺椁,外面應該是青銅的棺椁,裏面應該才有棺材?漢代最重厚葬,若是天子墓葬,棺椁棺材,足足有着四層……
這個墓室的主人不知道什麽身份,反正看這墓葬規模,身份是絕對不會低的,這棺椁應該有兩層,想要打開還真是不易。
棺椁長兩米有餘,寬一米多,高度——我開始準備丈量棺椁的高度,但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就變了臉色。
胡胖子雖然神經粗大,但剛才的一句話,卻是正确的——這棺材,居然深深的陷入了青磚地面中,這實在是……
不對,這棺椁正在向下沉沒!
我拉着胡胖子,連忙向後退開了幾步,胡胖子看着我:“徐老大,你想要做什麽啊?”
“這棺椁在向下沉去!”我沉聲道,說話的同時,我罵了自己一句糊塗,這墓室中種種不合常理,我也研究過整個墓室,只是卻沒有想到,看一下懸棺底下。
原來,這機關竟然是在下面,那黑色怪蛇勢必就是護棺神獸,它一死,鐵鏈斷裂,銅棺下沉,随即應該就有利害的機關出現,會是什麽呢?
“媽的,真的在向下沉,徐老大,這可咋辦?”胡胖子頓時就急了,跳腳叫道,“眼看着到手的寶貝啊!”
“你還寶貝?”我咬牙切齒的怒道,“這棺椁沉下去,這個墓室裏面,絕對會有利害自己的機關,只怕我們都會留下做陪葬……”
胡胖子揮舞着手中的斧子,叫道:“那怎麽辦?”
我略一沉吟,突然計上心來,叫道:“我們跟着這棺材跳下去!它向什麽地方沉沒,我們也跟下去!”
“對極對極!”胡胖子拍手稱贊,叫道,“徐老大,你書不白讀的,這麽缺德的法子,你居然也想得出來啊?這棺材往哪裏跑,我們就跟到哪裏,這寶貝啊,自然是少不了的,哈哈……”
“閉嘴!”我見胡胖子越說越不堪,狠狠的罵道。
“我……”胡胖子一臉的委屈。
“丹丹呢?”我急着問道,就在我研究青銅棺椁的時候,丹丹竟然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那丫頭的狀态,可不怎麽好,要是再不趕緊找到出路,這丫頭非交代再裏面不可。
這等冷天,是個人在水裏泡一下,只怕都不好受,何況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
“丹丹?”胡胖子回頭叫道。
我拿着手電筒在墓室裏面一早,一顆心頓時就冷了下去,不知道何時,原本偌大的墓室中,居然就剩下了我和胡胖子兩人。
“丹丹——”我扯開嗓子叫道。
我是聲音在空蕩蕩的墓室裏面回蕩着,沒有人回答我,胡胖子也舉着手電筒,四處亂照,但這個墓室實在簡陋到可憐,除了巨大的青銅棺椁,竟然什麽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什麽可以藏身之所。
棺椁在一點點的向下沉落,距離青磚地面僅僅不足半尺,我聽到頭頂上傳來紮紮紮的聲音,擡頭一看之下,頓時吓得魂飛魄喪……
頭頂上,出現了一張張的鬼臉,臉上都有着密密麻麻黑色的鱗片,我再次聞到了腐爛的魚腥味。
“砰砰砰……”胡胖子在我擡頭的瞬間,陡然舉槍,對着上面就是一通的子彈掃了過去。
但是,那鬼臉實在太多了,甚至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人?屍體?或者是鬼物?
“丹丹——丹丹——”我顧不上多想,提着嗓子叫道。
“徐老大,你先走,胖爺我來斷後!”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向着青銅棺椁出退去。
我三步兩步沖到青銅棺椁上,眼看着,青銅棺椁就要沉入地下了,如果不趁機離開,我們和胡胖子就別想離開了。在青銅棺椁和地面青磚平行的瞬間,頭頂上,無數身披黑色鱗片的鬼物,從天而降……
“胖子,快——”我驚叫出聲,這些鬼物,天知道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