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

胡胖子愣了半晌,終于回過神來,這家夥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當即就叫道:“他娘的,胖爺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來着!”

說着,他已經大步向着那口青銅古鐘走了過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胡胖子,低聲道,“這古鐘有些奇怪,不要輕舉妄動。”

“一口破鐘,有什麽奇怪的了?”胡胖子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渝。

“你們快看,那個銅棺!”丹丹突然指着距離不遠處的水面上,驚呼出聲。

銅棺?剛才那銅棺不是沉入水下了嘛?哪裏來的銅棺?我一念未了,轉身向着身後看去,不遠處的湖面上,那具沉重的銅棺,居然順着平靜的湖水,正快速的向着湖邊過來。

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一瞬間不僅呆住。

而胡胖子居然拍手豪邁大笑道:“來得好!”

這一次,我沒有再罵胡胖子,這死胖子就是這麽一點好,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當個回事,一切匪夷所思的問題,到了他哪裏,都可以完全的簡單化。

銅棺的速度不快,順水漂浮,向着這邊緩緩靠過來。

而胡胖子卻再次轉身,一手舉着手電筒,一邊招呼我道:“徐老大,過來搭把手,看看這破鐘,先搞定了這個破鐘,老子在開棺發財不遲!”

我想了想,如今也別無它法,當即硬着頭皮,跟着胡胖子向前走去。

偌大的青銅古鐘,就挂在大殿的廊柱上,距離地面高約兩米——古鐘不是太大,但也不算太小,鐘身的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銅鏽,我用手電筒照着,這古鐘上,同樣刻着一個個我看不懂的文字,赫然和那石碑背面的文字,一模一樣。

妖文?難道這就是那些沉沒的妖文?可惜,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徐老大,你看——”胡胖子站在另外一邊,招呼我。

我忙着轉了過去,古鐘的後面,同樣刻着三個鳥篆,和“永鎮”兩個字是一樣的文體,想來是出自同一人的人手筆。

“這是什麽字?”丹丹問道。

“東皇鐘!”我低聲的念了出來……

“天……”丹丹突然用手掩着面孔,驚出出聲。

“怎麽了?”胡胖子關切的問道。

“東皇鐘?這竟然是東皇鐘——這世上真有東皇鐘?”丹丹用手指着那口古鐘,宛如是看到了洪荒猛獸。

“這應該是後世所造,絕對不是傳說中的東皇中。”我低聲道。

聽得我這麽說法,丹丹才算是冷靜了下來,剛才我在看到“東皇鐘”三個大字的時候,同樣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世上,怎麽可能會有東皇鐘?就算有,應該也是後世仿制,絕對不可能真有那傳說中的東西。

但是,這仿制的東皇鐘挂在這裏,又寓意什麽?

丹丹對這口東皇鐘非常好奇,就算知道那是後世仿制品——因此,她忍不住就伸手去摸,就在丹丹的手指接觸到青銅古鐘的瞬間,一道黑影,快逾閃電,對着丹丹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心!”我大驚,急忙想要去拉丹丹,但終究遲了一步。

一條詭異的黑色小蛇,已經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丹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頓時出現了兩個血孔,滲出一絲紅色的液體。

“該死的!”胡胖子端着槍,瞄準——

但是,那小蛇狡猾得緊,居然在咬了丹丹的同時,再次躲進青銅古鐘中,不在露頭,讓胡胖子空有一身的蠻力,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他自然也沒有勇氣,把手伸進古鐘中,一探究竟。

我快速的找了一根繩子,使勁的綁在丹丹的手臂上,防止毒素順着血液蔓延,然後我一把抓過丹丹的手,也不顧那麽多,用力的吸了起來。

“徐大哥,你別管我……”丹丹低聲的抽泣起來。

“閉嘴!”我用力的吐出一口鮮血,然後繼續吸毒,同時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麽廢話,我不管你,誰管你來着?”

胡胖子圍着我們兩不斷的打着轉兒,幹着急,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叫道:“徐老大,那棺材不見了……”

我擡頭,只見胡胖子拿着手電筒照着,不遠處的湖面上,剛才晃悠悠漂浮在水面上的銅棺,再次失去了蹤影。

“別管它!”我恨聲道,“你想法子把那條蛇幹掉,把蛇膽取出來,否則,丹丹就完蛋了!”

我也不瞞丹丹什麽,若是在外面,被蛇咬了一口,只要不是那等劇毒之蛇,一般醫院都備有血清,可是這地方——要指望那蛇沒有毒,簡直就是此人說夢,這樣陰寒之地,久不見陽光,既然有活物,絕對都是劇毒無比,如果能夠取得蛇膽,還可以壓制片刻,等着出去,在覓良醫醫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丹丹死定了。

我使勁的給丹丹吸出幾口毒血,感覺似乎差不多了,找了一塊紗布,給她包紮起來,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只要把那蛇幹掉,取出蛇膽給你服下,等着出去了,找醫院救助就成。”

“徐大哥,我沒事的,根本就不痛!”丹丹搖頭道。

不痛?我心中一涼,這蛇比我想想中還要毒啊!如果痛,還有一線希望,不痛,這絕對不是好事,不合常理。

胡胖子繞着那口青銅古鐘轉悠了幾圈,可惜那蛇狡猾得緊,愣是龜縮在裏面,不在顯身。我倒是明白了,為什麽這銅鐘會響了,絕對是這蛇搗的鬼……

“徐老大,我們爬上去,把這廊柱砍斷了,我就不信了!”胡胖子指着上面懸挂青銅古鐘的廊柱道。

我想了想,那該是的小蛇縮在青銅古鐘中間,這鐘距離地面有着兩米之遙,實在是奈何不得他,倒不如先把這鐘弄下來,然後再想法子慢慢的收拾它。

“好!”我點頭道。

“你和丫頭站一邊去,我來!”胡胖子說着,已經緊了緊腰帶,開始向着廊柱上爬了上去。

突然,胡胖子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我忙着問道:“怎麽了?”

“這上面有個人!”胡胖子的速度夠快,三下兩下的,已經順着石頭柱子爬到了廊柱上,然後,他就叫了出來。

“人?”我愣然了,這上面哪裏來的人?

但随即,胡胖子大腳一掃,嘩啦啦的一聲響,從廊柱上面,灑落了一些殘骸,掉在了地上,其中一物,滴溜溜的滾到了我的腳邊。

我低頭一看,頓時吓了一跳,那居然是一個骷髅頭,兩個空蕩蕩的眼窩子,透着一股寒氣,死死的盯着我,兩排牙齒,似乎要擇人而噬。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忙着拉着丹丹向後退了一步。

心中狐疑,這人是誰,為什麽躲在廊柱上。這人死得實在是詭異……難道說,他也想要砍斷懸挂那青銅古鐘的廊柱?可就算如此,他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死在上面?

不管是盜墓賊還是殉葬着,這樣的死法,都絕對是不合常理。

胡胖子——我舉着手電筒,想要提醒胡胖子要小心,可是,就在我擡頭的瞬間,卻發現,胡胖子竟然不見了……

“胡胖子?”這廊柱并非很高,這胡胖子去了哪裏?

一瞬間,我吓得魂飛魄喪,只感覺這地方,實在是詭異莫名。

“徐老大,你叫我?”突然,上面傳來胡胖子的聲音。

“啊?”我愣然,這死胖子,剛才躲什麽地方了?我擡頭,這胖子碩大的塊頭,可不就趴在橫梁上?

“你剛才去哪裏了?”我問道。

“這上面有些古怪,我也說不清楚,你和丫頭閃開,胖爺先把這鬼鐘解決了!”胡胖子大喝道。

這家夥就是百無禁忌,在古墓中,最忌諱的就是這個“鬼”字,可他偏偏就要吼。

“哐當”一聲大響,雖然我和丹丹已經退後了好幾步遠,但那青銅古鐘墜入下來的氣勢,居然似乎的泰山壓頂,勢不可擋。

“我就不信了,我胖爺還搞不定你一條長蟲?”胡胖子說話的同時,已經把斧子別在腰間,順着石柱滑了下來。

我很想問胡胖子那屍骸是什麽怎麽回事,但是眼睛丹丹神思恍恍惚惚的,心中擔憂不已,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法子幹掉那條小蛇,取出蛇膽要緊。

“徐老大,你看着點,防止那小蛇溜走,我把這銅鐘推翻過來!”胡胖子拉了拉全身濕漉漉的衣服,招呼我道。

我點頭,我們的衣服都被地下湖水濕透,如今粘在身上,又冷又難受。

那青銅古鐘懸挂在上面的時候,看着還好,可如今落在地上,還是夠大的,胡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抓住古鐘,用力的向下搬去。

我一手扶着神思恍惚的丹丹,一手擎着青銅古劍,只等那小蛇出來,就給它一下子,一劍斬殺,取了蛇膽好救丹丹。

“铛——”的一聲,胡胖子那家夥一身的蠻力,還真不是蓋的,當即就把青銅古鐘給狠狠的搬到開來,我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古鐘之內,那條小蛇并沒有出來,只是卻多了一個青銅人頭……

我愣愣然的看着擺放在地上的青銅人頭,頓時就呆住了——這青銅人頭哪裏來的?難道本來就在鐘裏面?可這古鐘裏面若個藏了這玩意,還敲得響嘛?

“這是什麽破玩意?”胡胖子也一瞬間就傻了眼,問道,“那蛇呢,你不會讓它跑了?”

我搖頭,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那蛇,當胡胖子搬開青銅古鐘的時候,就只見到了這麽一枚青銅人頭,看着像是人傭,頭臉都被盔甲擋住,只是不知道,這人傭的身體去了哪裏,又怎麽會藏在青銅古鐘內。

“那蛇一定還在,我看看——”胡胖子說話的同時,擡腳對着那青銅人頭狠狠的踢了過去,青銅人頭丢溜溜的滾了出去,最後竟然落在了的我腳邊。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感覺奇怪,忍不住拿着青銅古劍,對着那人頭挑了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該死的胡胖子,這哪裏是青銅人傭了?這是真正的屍骸……

而我這麽一哆嗦,那青銅人頭再次掉在地上,表面的青銅盔甲頓時有着些許散落,裏面,果然有着一顆人頭……

“胡胖子!”我忙着叫道。

“什麽?”胡胖子正舉着手電筒,對着那青銅古鐘照着。

“你過來看看你都弄了什麽東西?”我咬牙切齒的恨道。

“啊?”胡胖子湊過來一看,頓時就叫道,“居然是真個人頭,不是人傭?奇怪,這人把腦袋藏在古鐘裏面做什麽?身體呢?”

這同樣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既然有着人頭,那麽身體呢?剛才胡胖子掃落下來的那具屍骸,明明是有頭顱的,那麽,這個青銅盔甲裏面的人頭,身體又在哪裏?為什麽會在古鐘中?

我拿着青銅古劍,小心的把那表面的青銅盔甲挑開,這青銅盔甲上面,頭頂上有着不知名的獸首,镂刻着精美的紋飾,上面還有幾個古文,看着和青銅古鐘以及鬼灘上石碑上的小字一樣,都是妖文。

反正,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盔甲的表面,另有镂刻的鱗片紋飾,這讓我再次想起那些披着鱗甲的屍體……

青銅盔甲挑開,裏面那顆人頭,就這麽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和胡胖子面面相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這人頭似乎要比普通的人頭小了一圈,但是,不知道使用了什麽詭異的法子,竟然保持千年不腐。

古人的智慧,非吾輩所能窺視,所以,我并沒有太過的驚訝,可是,這人頭——這是人頭嘛?為什麽他居然長了兩張臉?

沒錯,這人頭的後腦勺上,并非常人的後腦勺,哪裏另外有着一張臉,比正面的那張臉略小,但同樣的眼鼻俱全。

人頭沒有腐爛的跡象,反而有些風幹,表面透着一種油脂,像是臘,透着一種暗紅色的色澤,看着就讓人作嘔……

我已經明白,這人頭為什麽會千年不腐,那是人為的風幹後,在用臘封住的,難怪看着這麽怪異,可是,為什麽這人頭會有兩張臉?

更古怪的是,如此複雜的保存人頭,屍身何在?

這地下世界中,當真是處處古怪!

“我知道了!”胡胖子拿着那斧子擺布了一下人頭,沖着我點頭道,“徐老大,我猜你一定猜不出來,為什麽這人頭有兩張臉?”

“你知道什麽?”我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胡胖子得意的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我告訴你啊!這人頭一看就是被人風幹腌制的。”

我沒來由的感到惡心,差點就吐出來,我也知道,這人頭絕對是被人腌制過的,然後風幹塗臘保存,胡胖子雖然喜歡胡說八道,但這次卻并沒有說錯。

“所以,這人頭有着兩張臉!”胡胖子昂着腦袋道。

“你——”我實在不知道該說這胡胖子什麽好。

“你想想!”胡胖子舉着斧子對着人頭中間比劃了一下子,然後說道,“若是把人腦袋這麽砍下來,然後,從後腦勺切開,再把兩個人頭放在一起腌制,然後再風幹,不就是現在這模樣……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我咬牙切齒的恨道:“胡胖子,我很想拿你試試!”

“咱們可以拿豬頭試試的!”胡胖子一臉的委屈,“為什麽要拿我?而且,我的腦袋這麽大,你上什麽地方去找一個可以匹配的?”

“另一邊用豬頭!”我狠狠的說道,“那個絕對比這個更加讓人驚心動魄!”

“對對對!”胡胖子連連點頭道,“到底是你們讀書人,瞧瞧,就是有文化啊!腌制這個人頭的,絕對是沒文化的,就像我胖爺一樣,只知道豬頭……”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這個人頭的問題,雖然心中隐隐覺得,這胡胖子說的,似乎有道理,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定有着某種寓意,只是我卻想不明白。

“趕緊給我把那條蛇找出來,否則,這丫頭危險得緊!”我忙着說道,趕緊手上越發的沉重起來,丹丹的情況絕對不樂觀。

“知道了!”胡胖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再次去翻那青銅古鐘。

我心中奇怪,這小蛇跑什麽地方去了?

“徐老大,你過來看看!”胡胖子招呼我道。

我忙着走到青銅古鐘前,那古鐘的裏面,亦是刻着密密麻麻的妖文,另外,還有一些圖案,只是古人的圖畫,都是象形為主,和現在西方人流行的抽象畫一樣,實在是看不懂也弄不明白。

想想啊,西方人的文化不知道落後我們多少年,咱的老祖宗,早在數千年前就喜歡用人看不懂的抽象畫了,而歐美國家卻是這幾年才興起,實在是夠落後的。

“你看——這是一個将軍!”胡胖子指着青銅古鐘中的一組圖畫道。

“嗯……”我點了一下頭,确實,那應該是一個将軍,身上穿着盔甲,頭上戴着青銅頭盔。

但吸引我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将軍頭上的青銅頭盔,竟然和剛才我們從古鐘中翻出來的青銅頭盔一模一樣。

“他的盔甲上盤着一條蛇!”胡胖子低聲道。

沒錯,那圖畫上的将軍,頭上戴着盔甲,看不到臉面如何,但盔甲上面,卻有着一條蛇,而剛才我們在青銅古鐘中發現的青銅人頭,盔甲上卻沒有這個蛇……

這蛇去了哪裏,難道就是那個剛才咬了丹丹的蛇?

青銅古鐘不大,一目了然,自然沒有藏身之地,而那蛇又去了哪裏?更讓我百思不解的是——這青銅古鐘中間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原本又是懸挂在橫梁上,這青銅人頭又是怎麽藏在裏面不掉下來的?

“胖子,你說那蛇會不會躲在那個人頭裏面?”我皺眉道。

若是換成普通時候,我絕對不會讓胡胖子動那個人頭,怎麽看,那人頭都透着一股邪氣,能夠避多遠就多遠,可是,現在丹丹神思糊塗,要是找不到那蛇,實在是危險的緊。如果那蛇真個躲在人頭裏面,我還能夠采用常用的法子,取蛇膽給她服下嗎?

一瞬間,我心情矛盾之極,但胡胖子聽了的我話,卻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這鐘就像是和尚的腦袋,藏不住虱子,只有那個人頭古怪,待胖爺我去砍開看看。”

說着,他已經舉着那斧子,二話不說,對着那人頭中間就是一下子。

一道黑影,陡然蹿了出來,直奔胡胖子咽喉,也幸虧是胡胖子,手中斧子揮手就砍了過去,黑影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我舉着手電筒,二話不說,青銅古劍對着它狠狠的砍了下去,只是一下子,那黑色小蛇因劍而斷。

“他娘的,這蛇太陰毒了!”胡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怪笑道,“幸好胖爺我手腳麻利,否則,今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那小蛇的生命力頑強自己,雖然被我一劍砍成了兩段,居然還在地上不斷的掙紮着,紅黑色的液體中,散發着一股我所熟悉的腐爛魚腥味,難聞之極。

“快把蛇膽找出來!”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就舉着斧子,想要拆出蛇膽。

但是,我卻一把拉開了胡胖子,低聲道:“不要動!”

“怎麽了?”胡胖子滿臉狐疑的看着我,問道。

“你看那人頭!”我低聲道。

那人頭被胡胖子一斧子砍成了兩半,原本以為幹枯的人頭裏面,居然也流出一些紅黑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但又不像,腥臭撲鼻。

而且,那人頭被胡胖子一斧子劈開後,居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

那蛇——我想起了原本在那個墓室裏面的蛇,也是如此,原本和普通的活物一樣,可一旦被殺,就開始迅速腐爛。

果然,那小蛇在地上掙紮了片刻,身體也開始和那人頭一樣,快速的腐爛起來——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蛇,自然也不會有蛇膽,可丹丹怎麽辦?我一籌莫展,如今之計,只有趕緊出去,才是正途。

“嘩啦啦……”突然,遠處的湖面上,傳來詭異的水聲。

“什麽聲音?”胡胖子問道。

我舉着手電筒,對着不遠處的湖面照了過去,總感覺,這個地下湖也透着一股邪氣,就像剛才那懸浮在水面上的青銅棺椁一樣,完全是不可思議的存在,而這個時候,在手電筒不堪明亮的光柱下,一個黑色人影,居然晃悠悠的從湖水裏面爬了上來。

這地方不會有人,我現在已經不在僥幸的以為,我會再次遇到錢教授等人。

“那是……什麽?他向我們這邊來了……”縱然胡胖子天不怕,地不怕,這個時候說話,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

而我握住手電筒的手心裏面,已經滲出一層冷汗,怎麽辦?那從湖底冒出來的黑色人影,已經向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背心上一陣火熱,随即陷入冰冷,有一種難以的恐懼,從背脊骨往上爬。

“找個地方躲一下,避開那東西……”我低聲道。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游目四看,尋找可供藏身之地,但是,這大殿前面一片空無,只有幾根石頭柱子……

“上去?”胡胖子指了指剛才懸挂青銅古鐘的橫梁,低聲道。

“好!”我點頭。

胡胖子說話的同時,向手心裏面吐了一口吐沫,然後,迅速的順着石頭柱子就爬了上去,麻利的甩下一根麻繩。

我飛快的把麻繩綁在已經神思不清的丹丹腰眼上,這丫頭臉上赤紅,額頭一片火熱,耷拉着眼皮,根本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态。胡胖子快速的把丹丹拉了上去,我也把手電筒豎着放在口袋裏面,然後順着石柱爬了上去。

我爬到上面,頓時吃了一驚,這該死的胡胖子,剛才怎麽不說?這大殿上面,居然是掏空的,另有狀似閣樓一樣的空間……胡胖子已經順着橫梁,抱着丹丹爬到對面的閣樓前面。

我也忙着蹭了過去,蹲在地上。

“是小何?”胡胖子一臉驚詫的看着下面,那個黑色人影已經臨近大殿,越來越近。

由于四周的都是一片黑暗,我們就算躲在閣樓上,也沒有關掉手電筒,雖然這樣,還是暴露了自身藏身之地,但是,由于居高臨下,就算有危險,胡胖子手裏有槍,還是可以打上一下子的。

而在我們手電筒的光柱下,那個黑影,漸漸模糊可見,竟然是昨天失蹤在黑洞中的小何。

胡胖子張口就想要招呼小何,我忙着伸手,死死的把他的嘴巴捂住,那小何走路的姿态,怪異之極,似乎極是僵硬,而且,看着着實古怪。

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還是等着近前看看再說。

很快,小何已經走到了大殿前,我想下一看,頓時已經吓得魂飛魄散,幸好剛才我見機的早,捂住了胡胖子的嘴巴,這小何,背上竟然還背着一個人,看起衣着,應該就是黃裳。

而這兩人,如今背對着背,以一種詭異之極的方法,扭曲糾纏在一起,他們的手腳完全扭曲,就像麻繩一樣。

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的扭曲在一起的——這兩人,應該已經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何變成了這等模樣。

胡胖子的嘴巴雖然被我死死的捂住,但一雙手還是能夠動的,他居然挑釁似的,拿着手電筒對着小何的臉上照了過去。

小何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生出無數的黑色鱗片,密密麻麻,只是還沒有把整張臉覆蓋住,而他背後的黃裳,也是一樣,兩人的表情,更是古怪莫名,臉上都帶着一種猙獰恐怖的笑意,一張臉像是經過極度的擠壓,顯得有些平整……

如同不是和他們兩個熟悉,昨天還曾經在一起,我恐怕認不出來,這兩人——竟然是小何和黃裳。

由于胡胖子拿着手電筒亂晃,小何擡頭,向着閣樓看了過來。

“該死的,他發現我們了!”我低聲道。

胡胖子死命的落下我的手,大口的喘氣道:“就他們兩個?怎麽着也不是胖爺我的對手!你捂着我的嘴巴做什麽,我就是想要大聲招呼……”

“他們不會是活人了!”我低聲道。

活人是不可能把手腳扭曲成麻繩那樣的,我說話的同時,低頭向下看去,這一看,頓時心中一寒,剛才還站在下面的小何和黃裳,居然不見了。

我轉身一看,卻看到那怪物居然纏着柱子向上爬來,一雙宛如狼眼一樣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本能的想要躲,只是我們如今立身在這閣樓上,卻是不知道像什麽地方躲才好。我不能的想要扶着丹丹,就要跑路,但是,轉身一看,卻發現丹丹不見了。

“胡胖子,丹丹呢?”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爬上橫梁後,胡胖子把丹丹就是随意的放在閣樓的板壁上。

“啊?”胡胖子如今正死死的盯着那怪物,聞言回過頭來,一看之下,頓時就傻眼了,搖頭道,“我就放在這裏的……”

“你……”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丹丹竟然不見了,在這緊要關頭。

我想要抱怨胡胖子兩句,只是一想,我自己也在,怎麽就沒看好丹丹,這丫頭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态,自己是斷然不會跑了,而且,在這閣樓上,她能夠跑什麽地方去了。

突然,我背後腥風大起,我吓得一哆嗦,回身看時,只見小何和黃裳糾纏在一起,狠狠的向着我撲了過來。

我身子後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耳畔,傳來一連串槍聲,胡胖子的人是不靠譜,但槍法絕對是一流的,所以,三枚子彈全部射在了小何和黃裳身上,可是,子彈竟然如擊敗革,一點作用也沒有起到——小何和黃裳扭曲在一起,兩張詭異的笑臉,猙獰恐怖,向我撲了過來。

一瞬間,腐爛的魚腥味幾乎是從頭罩了下來。

我雙手死命的撐在地上,速度向後閃去,但那裏比得上小何和黃裳扭曲的身子——或者,我已經不能用這兩人的名字來形容他們,他們已經不在是小何和黃裳,而是某種怪物……

“砰”的一聲大響,胡胖子擡腳,對着小何的臉上惡狠狠的一腳踢了過去,同時叫道:“徐老大,這裏有門,快!”

由于胡胖子的蠻力,扭曲的怪物被他硬是一腳給踢翻在地上,雖然它很快就再次扭曲着身子爬了起來,但卻給我争取到了時間,趁着這千鈞一發的瞬間,我順着胡胖子手指的方向,忙着看了過去。

這該死的胡胖子,那哪裏是門了,那應該是沒有關閉的棺洞,四四方方,一米見方的樣子,而且,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有多深,或者說,裏面有沒有棺木?

有時候我常常感慨,古人的智慧,高深莫測,富貴人家或者古代的帝王将相死後的寝陵,常常修建的富麗堂皇,期間宮殿樓臺,大都仿制生前居住的房舍,棺椁也一般都停放在正殿中。

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喜歡這種空蕩蕩的寝陵,更有一些人,死後只是在岩壁或者什麽地方鑿一個洞,僅僅只能夠容納得下一具棺椁的大小,等着死後入殓,把棺椁推進洞穴中,外面在用巨石封死,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剛才胡胖子所指的那個門,根本就不是什麽門,而是棺洞,也就是說,是放棺材的地方……

我這麽一遲疑的瞬間,扭曲着的小何和黃裳,已經對着胡胖子撲了過去。

那胡胖子抓着柱子繞了一圈,又開了兩槍,但雖然子彈射中了扭曲的怪物,卻一點作用也沒有,當即大聲喝道:“徐老大,你磨蹭什麽啊?快走!”

我一想罷了,雖然明知道那是棺洞,但由于棺洞并沒有封死,也許裏面根本就沒有棺材,事急從權,不如先進去躲一陣再說。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到那棺洞前,用手電筒一照,裏面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道深幾許,但卻不見棺木。

想來我判定是對的,裏面根本就沒有棺椁,當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忙着爬了進去,百忙中,我還不忘回頭看了看胡胖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胡胖子又狠狠的踹了小何和黃裳扭曲在一起的怪物幾腳,只是他也沒有讨到便宜,硬是被那扭曲的怪物抓破了褲子,腿上留下幾道殷紅的血印子。

“徐老大——快,拉我一把!”胡胖子跟在我身後,急沖沖的叫道,“這該死的門一定是狗洞,太小了……”

我匆忙中回頭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這洞口開始還有一米見方,裏面不知道是不是工匠偷工減料,居然小了些,胡胖子愣是被生生的卡在了裏面。

“快快,徐老大,拉我一把,那怪物在咬我屁股……”胡胖子氣急敗壞的叫道,由于他那魁梧的塊頭,一旦進入棺洞中,竟然沒有法子掉過頭去,因此,這時候只能夠大聲叫着。

咬屁股?這是什麽概念?也不知道那小何和黃裳,如今還算不算個人?反正,至少不能當正常人算了,另外一個意識,陡然竄入我的腦袋,這兩人有毒不?剛才雖然匆忙,但這兩人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卻不像是人的手指了,看着像是雞爪子,上面遍布着讓人生寒惡心的鱗片。

“啊——”胡胖子大叫出聲,聲音甚是痛苦。

“我來拉你!”我終于艱難的在棺洞中轉過身來,忙着叫道,說話的同時,我已經使勁的拉扯着胡胖子。

但是,這棺洞本來就小,我趴在地上根本就使不上力氣,而胡胖子那魁梧的塊頭,生生的卡在裏面,既然一動不動。

“胖子,你要減肥了……”我一邊死命的拉着胡胖子,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減肥減肥,你就是不聽,你早晚要把這條命交代了,你才肯減肥。”

胡胖子大概是被黃裳還是小何,咬得生痛,一張肥胖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狠狠的叫道:“徐老大,你沒事別說風涼話——胖爺我這次若是回去了,絕對減肥……減他娘的肥啊!”

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棺洞裏面亂摸,想要找個趁手的地方,借一把力,這棺洞開鑿得實在是偷工減料,居然別胡胖子找到一塊凸起的石頭,然後,這家夥借着石頭,加上我死命的拉扯,兩人合力,只聽得砰的一聲,我立足不穩,重重的向後倒去。

而胡胖子那龐大的身子,就這麽趁勢全部壓在了我的身上——身後,腥風大氣,那怪物居然再次撲了上來。

我心中暗罵不已,這棺洞這麽小,我和胡胖子一個人一個人的爬,都被卡住,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怎麽就不卡住?

“徐老大,快走,那怪物追來了!”胡胖子急沖沖的叫道。

我也想要走,我也怕死怕得要命,但是,這該死的胡胖子壓在我身上,我連動一下都動不了,我哪裏還走得了?

而胡胖子也手忙腳亂的想要爬去來,卻忘了這裏是棺洞,頭一擡,碩大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上面的石壁上,痛得他再次大叫出聲。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陡然聽得頭頂上有鐵鏈拉扯的聲音,心中暗叫不好,只怕這鳥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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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敢問,何謂戰神?“便是以肉身霸世,拳爆星空,掌裂蒼穹,一路摧枯拉朽,橫推八荒六合!”“便是懷勇猛之心,掠過繁華,吞下寂寞,無畏無懼無敵,唯己永恒不動!”為二者、為...戰神!這是一個身世神秘的少年,為了心中執念,橫渡諸天寰宇,踏遍九天十地,憑借一雙赤手生撕萬千傳說的故事.......戰神崛起,一路狂飙!

神級仙醫在都市

神級仙醫在都市

仙醫者,生死人,肉白骨。
神級仙醫者,敢改閻王令,逆天能改命。
他是仙醫門第二十五代傳人,他資質逆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掠痕
757.2萬字
唐雪見肖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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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見肖遙是唐雪見肖遙的經典玄幻小說類作品,唐雪見肖遙主要講述了:唐雪見肖遙簡介:主角:唐雪見肖遙站在離婚大廳的門口,唐雪見想到了八年前和肖遙領證結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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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無敵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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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夢折磨幾近要挂的徐直決定遵循夢境提示,他眼前豁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不僅不吐血,還身強了,體壯了,邁步上樓都不喘息了。更牛的是,夢境世界中某些技能和東西居然可以帶入到現實世界,這下,發啦啦啦。即便是一只弱雞的叢林妖精,那又有什麽要緊呢,徐直笑眯眯的手一劃,給隊友頭頂套上一層綠光……(參考元素英雄無敵4,英雄

小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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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你面前的是:
大明王朝的守護者,萬歷皇帝的親密戰友,內閣首輔的好兒子,十六、十七世紀全球首富。
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後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東林黨口中的嚴世藩第二,張居正高呼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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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詩壇遮羞布,七百餘種各學科書籍撰寫者,兩千七百餘項專利的發明人,現代大學與科學的奠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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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亂歐洲的罪魁禍首,德川家康的義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為民的小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