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怕是在為難我顧某

長平,位于山西,每年的十月份開始變冷,到了年末,天氣卻也是冷的發緊。頂點小說 更新最快

顧楠他們到這裏的時候,正是大雪的天氣,拿出了準備好的毛皮披在身上,風很大,一陣大風吹來,便是覺得冷的徹骨。

秦軍的營地駐紮在一座山頭,整整近五十萬大軍,算上白起領來的十萬餘,秦軍這邊,足有六十萬人。

平連在山原之間,建着一座極大的營壘。光是外牆就足有幾十米高,很難想象是花了多少人力。

“趙軍一直堅守不出。”

白起身上披着一身獸皮,手裏拿着一個竹簡。

營帳中烤着火盆,火光通明。

“是,趙軍雖然換将,但是那趙括目前還沿用着廉頗的戰術,固守不出,而且不知道那小兒用了什麽方法,趙軍雖然越發缺糧,但是士氣卻高昂了不少,近幾次的攻營損傷都不小。”

坐在白起身側的是一個老将軍,年紀看起來要比白起小些。

雙目長狹,看起來不是很友善。

但是說話卻是一副認真的做派。

“老,入冬以來,我們運糧的河道卻是如何?”白起翻看着竹簡,淡淡問道。

那老将蓋就是白起之前的統軍王。

王聽到白起的問題,眉頭一皺,苦笑了一下:“入冬以來河道多有凍結,到了年末更是頻繁,每日都要派士兵出去碎冰,疏通河道。”

“目前來說,糧草還是供應得上的。”

坐在營帳中的除了兩位老将,還有顧楠,本來是被白起叫來教考兵策的,沒想到王會突然來禀報軍情,也就被白起留了下來一起聽。

Advertisement

“趙國的糧道則時常被我軍騷擾,供糧很不穩定,想來便是固守,也守不了幾日了。”

聽着王說完,白起點了點頭,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就算趙軍固守不出,在圍上數月長平也能不攻自破。

但是長平這地方已經拖了太久,抵上了兩國幾乎全部的國力,莫說是趙國已經吃不消了,就是秦國也已經快要不行了。

再拖上數月,對于秦國來說不是好消息。

便是打贏了,也要傷筋動骨。

突然白起看向了坐在一邊低着頭裝不存在的顧楠。

“楠兒,若你是那趙括,你會如何?”

本來還想着躲過一劫的顧楠無奈的擡起了頭。

頂着兩個老将的視線,抿了抿嘴巴,思索了一番:“本早該屯田種糧,如今來講,趙軍糧草短缺,軍心不穩,臨陣換将,軍中動蕩,不具人心。”

“趙軍騎射野戰極佳,但長平除趙軍陣前的一片以外,多為山地,騎兵進退兩難,困守難出,不備地利。”

“長平兩年,趙國國力已然空虛,是撐不下去了,該是如此,趙王才如此想快快結束此戰,換上趙括,如此,已失天時。”

說完,顧楠搖着頭:“此般,人心不具,地利不存,天時已失的戰事,趙國必敗。莫說是趙括,便是天生神将,至此,也是無能為力。”

“師傅,你這恐怕是存心在為難我。”顧楠苦悶的看着白起:“趙國已然沒有勝算,無非就是我等,如何勝而已。”

王坐在側坐,雙眼深深地盯着從剛才開始就一句話都沒說過的白起弟子。

本來聽聞白起收了一個女弟子的時候,他還想調笑這個老友一番。

但就剛才這姑娘說出這麽一番話,他卻不敢再小看對方了。

只是來到陣前半月不足,卻已經将這戰事看的如此透徹,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是做不到。

滿意。

不能再滿意。

白起本來就心存讓顧楠在王面前表現一下,讓自己漲漲臉面的心思。

顧楠真是完完全全稱了他的心意。

舒坦地摸着胡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臉嚴肅的王,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強忍着心中的得意,白起微微颌首,裝作淡然的樣子。

“嗯,還算不錯,但目光多少還是短淺了些。”

這般還算是目光短淺?

那老夫算是什麽?

王嘴角一抽,他算是看出了白起就是誠心想在他面前顯擺的,氣的冷哼了一聲。

“也罷。”白起的嘴角翹的更高了些,就連說話聲都帶上了笑意:“你說說,我軍如何打,勝的會是最漂亮?”

雙眉微蹙,顧楠卻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麽良策,但是她多少知道一些歷史上長平之戰的經過。

“師傅,徒兒想不到,只得說,斷其糧道,截其後路,困獸而殺,或許可行。”

這話說的模糊,也其實根本就是沒有說出什麽計策,只是給了一個建議,想要真正實行卻不是這麽幾句話就能了事的。

斷糧,截道,困軍。

這三者沒有一條是容易的,每一條都是需要數個緊密的布局才有可能實現。顧楠說的話,就連說是建議都有些勉強。

“不錯。”白起卻放下了竹簡,他也沒有希望顧楠能說出什麽計策,有如此的戰略眼光便是很不錯了。

從時間上來說,顧楠學兵家之道,也不過就是數月而已,說是初學兵法都是還太早。

能有如此見地,已經讓白起很欣慰了。

要知道一開始學書,顧楠可是連字都不認識,能有今日這番功底,實在難得。

想來楠兒平日裏定是下足了功夫的,苦了這丫頭了。

白起這般想着,卻是将顧楠平時偷懶的樣子全部抛到了腦後。

“行了,我和你王伯伯還有話說,你先去休息吧,今日的教考便算你過了。”白起淡笑的說道,對着顧楠輕輕揮了一下手。

“是。”顧楠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一下子便站起了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丫頭,真耐不住性子。”看着顧楠落荒而逃的樣子,白起笑呵呵地搖了搖頭,責怪似的說道。

“你這老貨便是夠了。”王的眼角微抽:“在我面前顯擺是和有意思?”

“啊?哈哈,卻是有些意思。”

顧楠他們是十二月末到的長平,如今卻已經是一月份有餘。

氣溫倒是沒什麽變化,按着顧楠的推算,估摸着足有零下近二十度。

又刮着風雪,甲片露在外面都能覆上一層霜,用手摸一下都能感覺被凍住,偶爾幾道風吹進領子裏就是一陣徹骨的冷,很是難受。

今夜倒是好些,風雪小。

走出營帳,顧楠拉緊了披在肩上的獸皮,感覺暖和了些才跨步走開。

她要去一趟馬廄,把黑哥拉出來溜溜。

這軍營裏的馬廄管的嚴,前幾天黑哥還在跟她抱怨悶得慌,抱怨夥食不好,抱怨晚上擠得慌,她想着趁着今晚不算冷,便帶着黑哥出去逛逛便好。

別說她是怎麽聽懂黑哥的意思的,黑哥的靈性她是不明白的,但是她總能感覺到黑哥的意思,就像她說的話,黑哥似乎總能聽得懂一樣。

這馬,卻是麻煩。

對着手哈了口氣,冒出一陣白霧,顧楠搓了搓手心。

到了馬廄,她也算是老客人,看馬的是士兵也沒攔她,便讓顧楠進去了。

黑哥站在一衆馬的中間,聽到腳步聲,擡起了頭,看到顧楠走來,蹬了蹬馬蹄。

“來了來了。”顧楠苦笑着走上前,解下黑哥的缰繩,伸手在它的頭上揉了揉。

“你倒是嬌貴啊,軍中還養不活你?”

“哼!”黑哥打了個響鼻,小跑着溜出了馬廄。

嘆了口氣,顧楠拉緊了綁在腰間的青銅劍,畢竟是要出營,即使是不打算去遠的,防身的家夥還是要帶好的,要是有個什麽狼什麽的,她也不懼。

她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

風雪不算大,顧楠牽着黑哥和守門的士兵出示了通牌,優哉游哉地溜達出了大營。

要遛馬的事情她早就和白起通報過了,雖然白起怪異,但還是給了顧楠通行令,所以守門的士兵也不會多管。

不打算再走多遠,顧楠就是領着黑哥去附近的一個坡上逛逛,那山頭的雪下的大,卻不知道為什麽雪下面的草依舊是青的。

早就吃膩了軍中幹草的黑哥要是被顧楠帶着出了門卻是絕對要去那裏的。

風扯着顧楠披在肩上的獸皮披風,發出鼓鼓的聲音。

離秦軍的大營七裏多的地方,走了小半個時辰,不知不覺被黑哥背着跑得遠了些,顧楠坐在山坡的一塊石頭上,視野很好,坐在這,甚至能遠遠地看到遠處的趙國營壘。

卻是不能再走了,再走七八裏就真的是快到了趙軍的陣地了。

兩地的營壘都是高聳,遠處也能看得清楚,丹河的水橫在兩地中間,安靜的流淌着,河面上飄着着薄冰,反射着月光。

顧楠松開了黑哥的缰繩,黑哥撒歡地小跑到了一邊,拱開了覆蓋在山坡上的雪,露出了下面的青料,吃了起來。

這馬倒是會找吃食。顧楠無奈地看着黑哥,解下了自己腰上的水袋,喝了一口。

“踏踏踏。”

風雪夜色中卻突然傳來的馬蹄的聲音。

不是黑哥的。

顧楠的神色一僵,皺着眉頭收起了水袋,手已經放在一旁的劍柄上。

這地方裏趙軍的營地卻實在是太近了,已經是兩軍的中央了。

這時候聽到馬蹄聲,可不是一件好事。

暗自瞥了一眼黑哥,黑哥也是擡起了頭,眼神凜然地看着遠處。

随着馬蹄聲的靠近,一人一馬的身影出現在了顧楠和黑哥的視線中。

那是一個年輕人,面色可能因為這天冷,有些發青。頭發梳理的整齊,高鼻劍眉,卻是一副端端相貌。

身旁的馬也不一般,起碼絕不是普通人騎的了的駿馬。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穿着一身甲袍,那是趙國的甲袍,腰間一柄長劍,一只手正搭在劍柄上。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站着,相互看着對方。

場面凝澀,就仿佛是這風雪凍了這空氣。

很久,那年輕男人先開了口:“你是誰?”

其實雙方都很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一個是秦國人,一個是趙國人。

顧楠眯着眼睛,半響:“過路的,到了這地方,順便放一下馬。”說完看向一旁的黑哥,離她有些距離。

兩人又多不說話了。

就這麽僵持着,直到那年輕男人再次開口。

“我也是路過,放一下馬,你我兩不相幹?”

看對方的衣着,也不是普通的士卒,起碼是個小将,顧楠心裏也沒底,衡量了一番,便松開了劍。

爽快地說道。

“兩不相幹。”

年輕男人沉默了一下,點頭,右手慢慢放開了劍柄,坐在了離顧楠幾身開外的另一塊石頭上。

放開了馬繩,身旁的駿馬橫了黑哥一眼走到了一邊。

黑哥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草。

回複一下大家,之前有人說古時候丈的長度和現在不一樣,我去搜了一下确實是如此,基本丈的長度随着每個時期的不同都有些不同。戰國時期丈的長度大概是2.3米确實是我錯了,我會盡快改正的。然後是這本書是單身的,或許回變百,但是絕對不會變嫁就對了。最後,大姨媽啊,emmmmm,這些細節先放着吧,嗯,哈啊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