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糖醋藕夾
蕭笑本來就一直對林木白這陰晴不定的性格有些有摸不透,而在家裏關鸠永遠一副吊兒郎當沒什麽脾氣的樣子,所以她對于安撫生氣中男性的經驗近乎為零,完全是一摸眼地束手無策,不過現在嘛……她好像掌握到控制的竅門了!
林木白勻速往城門的方向走着,嘴裏還不停,正以兩口一個的速度解決着手裏的糖醋藕夾,之前他身上籠罩着的陰霾早在食物入口的那一刻就一掃而空了。
鑒于還有上次吃雞肉卷的事件,蕭笑差不多可以總結為,美食是安撫他的制勝法寶!
不過她沒敢說的是這袋糖醋藕夾是自己的蛋昨晚本來要吃的,可是她買的時候蛋聽到了其他客人的話又突然要吃別的東西,可是藕夾都已經點了又不能退回去而她那時候的飽食度又是滿的,所以只好打包裝起來了,本來是想留到今天中午當午飯的,沒想到有林木白叫她刷怪這一出,一隊裏還這麽多人,而糖醋藕夾又不多根本不夠分,自己吃獨食的話又不太好,所以就沒拿出來,和別人一樣一塊啃新手升級送的燒餅了。
不知道林木白知道這個本來是蛋食卻給他吃的話,臉色會不會瞬間晴轉多雲呢?
蕭笑看他吃得香噴噴的樣子絲毫不介意藕夾是涼的便把嘴邊的坦白又咽了回去,管他呢,只能說蛋的夥食太好了!
正放空腦袋專心感受美食的林木白哪裏想到蕭笑的小心思呢,光把注意力集中在肉真香、糖皮真甜上了,至于藕嘛,好像因為時間長了而不是那麽脆了,不過總體上味道還是不錯的,這點瑕疵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他吃得香甜,但事實上他這回吃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每口能嚼上半天,所以當他一邊順着沼澤的小道往回走,一邊抱着紙袋咔吧咔吧嚼得滿足時,必然會招惹周圍正在打怪玩家們的不滿,但由于并未真影響別人什麽,所以其它玩家都只是碎言幾句就完了,蕭笑則小心地觀察着林木白的表情,發現外界的碎碎論好像并沒有對他産生什麽影響,由此更是斷定了美食對他的極大影響力!
“對了,我剛剛不是殺過人嗎,現在不能回城啊,不然會被抓去坐牢的!而且你的毒湯還毒死了那麽多個人,按殺一個人得等上一個時辰算……”蕭笑突然想起這一問題急忙提醒,但還沒說完就被林木白打斷了。
“沒事,我們是先被那個射手偷襲的,所以殺了他只算是正當防衛,至于毒湯……”林木白輕笑了一下,“跑出固定距離就屬于自由物品了,所以他們的死怪不到我頭上。”
“呼,那就好。”
走到一半的時候,林木白終于吃完了,他看着周圍正在奮力和沼澤怪拼殺的玩家突然想起了剛剛忘記問蕭笑的問題:“對了,你的機關盒子還能變幻法術?還是有對玩家的傷害加成?打怪的時候看你打那一點怎麽燒玩家一下就燒了30多血。”
“啊,金木水火土的法術我都會啊,因為是人所以我覺得可能火的法術對他的傷害要更大一些吧。”
“那麽剛剛我們打怪的時候你都用的什麽法術?”
蕭笑無辜地眨眨眼:“金吶,不是金克土嗎?”
林木白的腳步頓了一下:“那你知道什麽克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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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克金吶。”
林木白終于把臉轉向她了:“既然你都知道火克金為什麽不知道木克土而不是金克土!”
“欸?木克土?”蕭笑尴尬地笑了笑,“啊,原來是木克土啊,我記岔了……”
林木白:“那到我碗裏來用的是?”
“水啊,她不信我說的金克土,非說用水能把沼澤怪稀釋,所以就分法術試了,但是效果好像一樣,我們就以為打這個怪就該掉那麽點沒換別的試了。”
林木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她正色道:“竹夭,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不出來你一姑娘家還這麽記仇,非要把之前打兔子時我偷懶的份給補回來嗎?”
“你怎麽不叫我笑笑了?”
“……”一句話戳中林木白的心虛點,剛認識她時說叫她笑笑只不過是想側面通過“蕭笑”和“笑笑”這個諧音再确認一遍她的身份罷了,人吶,果然是不能做壞事啊,時時刻刻都容易被自己曾經的謊言給綁縛!
“說實話打兔子的事一開始我是有些怨怼的,不過後來知道你是在想更快打怪的方法後我就沒有任何不滿了,何來記仇一說,這事我真的只是記岔啦,回去一定惡補一下五相克性不會再出錯了!”雖然臉上看起來活潑氣滿滿但蕭笑的心裏還是有些小小失落的,問他怎麽不叫自己笑笑了他居然沒回答,本來說好的稱謂忽然被改了就好像他當時不過随口一說罷了,不過再想想也是理所當然,他們才認識幾天,哪裏能談得上有什麽深交情,而且自己曾經還在心裏芥蒂過他,所以他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她只知道如果女生間突然由昵稱改叫名字了,必然是不知因為何事生了嫌疑,但若是男的,大抵是不會計較這些随性而為吧。
不過這只是一套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蕭笑知道她對林木白的心理有點像童話裏小鴨子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認為媽媽一樣,他是自己進游戲來交的第一個朋友,陪自己從新手村一起走過來,雖然才短短幾天,但已經讓她産生了依賴感,雖然有時候林木白的行為确實有點不合她的脾性,不過從剛剛那千鈞一發時他第一反應是拉着自己跑的那刻起,這種性格上的小缺陷就在她的眼中弱化了,瞬間覺得他好帥,能夠快速地做出判斷而不會胡亂逞英雄,以至于讓他們的損失降到最低甚至還白賺着了。所以老段子裏的英雄救美後美人以身相許的套路也并非沒有道理的,不過在她這裏是轉化了一下立場,游戲裏的友情其實也挺好呢,相比之下的自己就顯得太不夠真心了。
林木白不知道她在短短的時間裏腦子裏轉過的念頭如同煙花一般,一股腦迸發出來的各式絢爛後又轉瞬即逝,便不自覺地微蹙了眉頭:“你對誰都是這麽信任的嗎?”
“不是啊。”蕭笑歪過頭給了他一個笑容,“我就對你這麽信任,因為你是我進游戲裏交的第一個朋友!”
什麽鬼理論,第一個交的朋友就可以無條件相信了?不過不可置否的是她的這句話又在他心虛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在他一直在思考讓她通過各種方式都死一遍的時候,他多麽希望蕭笑能對她壞一點。可本來自己願意帶她以及送裝備的理由也不外乎是想通過這種手段讓她相信自己,同時又能暗中彌補一下自己的歉疚。
啊,好矛盾……
于是,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麽在沉默中回到城裏和倆碗會合了。
到我碗裏來一看到蕭笑就招着手迎了上來打破了他們一路上有些無法言說的尴尬氛圍:“夭夭,你知道我剛剛有多舒坦嗎,我和你們通完信後才發現剛剛偷襲我們的那幾個人正灰溜溜地在我身後悄悄逃跑,肯定是覺得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行為遜斃了,面子裏子都丢盡了,而且他們肯定沒少殺人,捕快過來把他們抓得一個不剩,于是我們就痛痛快快地跟在他們後頭大罵了一路,引得無數人對他們側目和議論,以後他們再想做壞事啊,恐怕得掂量掂量了。”
此時正值敏感期的林木白一聽到“做壞事”三個字就毫無辦法地聯想到自己,并與那群灰溜溜逃竄的偷襲者們的形象挂上了鈎,一向對于形象很審慎的他突然也嫌棄起了自己來,頓時什麽“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之類的詞都湧入了他的腦袋。
為了岔開話題他只好找了個地方把戰利品給分了,因為職業的關系他們能用上的不多,而倆碗死過一次便分給了他們一人兩件,自己和蕭笑則各留一件能用的便又踏上了殺怪升級之路。
這一次蕭笑和到我碗裏來沒有再用錯法術,木克金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一次她們攻一下就能掉怪20-30多點血,雖然由于施法冷凍時間的原因還是遠遠不及林木白的傷害,但是已經大大提高了他們的練級效率,林木白也一反常态地沒有任何吐槽和調侃,盡本盡力地殺着怪,試圖以勞力來抹殺掉自己的心虛。
終于,在他們剛剛攻破15級大關的時候,系統送了一個boss到他們面前,還要死不死地被蕭笑和到我碗裏來的機關法術攻擊率先拉了仇恨,差點一泥腳一個把她們倆踩死。
“我的媽呀。”到我碗裏來一邊逃竄着一邊心有餘悸地觀察着泥沼boss的動向,好在林木白和大碗反應迅速,已經把boss的仇恨拉走了,這才讓她們免于一死。
你才碗裏去的速度不快,拉仇恨倒是不少,所以他躲boss的泥漿攻擊躲得很是狼狽,而他們又挑了個偏遠的練級位置,周圍的玩家不多,都稀稀疏疏地分散開來,一時也沒人看到這裏刷出了boss。
為了拯救血條掉了一大半的大碗,蕭笑和小碗又重新踏入了打boss的陣營,憑借着自己的速度一直繞着boss在跑,林木白也抽空找到了間歇配合她們攻擊的頻率保持着與她們傷害值同步的攻擊,三個人平均着火力吸引竟也讓boss拿他們無可奈何,不過這樣子磨太耗飽食度了,沒一會就下去了一截,速度開始降低了,沒辦法蕭笑跑到了旁邊別的怪物區的樹後面躲着,想要再使用機關盒子卻發現受區域限制不行了。
然後在胡亂往嘴裏塞燒餅的同時,蕭笑看到了一截探往沼澤地的茂盛樹枝,突然心起一計就爬上了樹上,探出的樹枝剛剛好夠到了沼澤地的區域,她再一試,發現機關盒子又可以攻擊了!
趕緊把這一發現告訴了林木白和大小碗,三人如法炮制地上了樹,正好有兩棵樹枝過境的樹木,兩人兩人一棵,而泥漿怪則因為視線不夠而找不到攻擊目标在原地團團轉,可是血條又被倆身前的機關盒子一點點地磨下去。
大小碗因為是男女朋友關系自然爬到了一棵樹上,大碗用畫師技能複制了小碗的機關盒子,而作為刺客的林木白則地掏出自己一直存儲着沒再派上用場的“綠野仙蹤”作為暗器攻擊boss,雖然因為距離限制傷害不是很多,但聊勝于無。
四人一直不停歇地攻擊着boss,磨了十幾分鐘後終于給它磨得只剩層血皮了,而這時發現boss的其他玩家們也已經趕了過來,看到他們七手八腳地上去攻擊蕭笑有些激動,這不是要搶他們的戰果嗎,打了這麽久的boss不能白打了啊!
這一激動她斜坐在樹枝上的身體就輕微地産生了個晃動,林木白及時用胳膊攬住了她才讓她免于墜地的悲慘。
這時蕭笑才發現,他們的距離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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