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宋荀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男人昨天射得太多,又熱又持久,他到現在腹部還是鼓脹的,隆起一個小包。
男人單手撐着頭側躺在他旁邊,似乎醒了很久了,正用一根食指在宋荀隆起的肚皮上打着圈。他看宋荀動了幾下,似乎是醒了,捏着宋荀的鼻子逼得他掙紮,“醒來就起來,身上痛嗎?”
宋荀聽他這幺一說,才感覺到全身的痛楚,被男人抽打的鞭痕,被吊起來時僵硬的手臂,被反複狠狠貫穿的女穴,還有當時摔下來重重磕到的頭,他瞬間感到無限可憐,低抿着嘴,弱弱地點頭。
男人又笑起來,“都怪你想跑,你說說要跑到哪兒去?啊?”像在嘲笑宋荀的自不量力,“你昨天要是真給我跑了,我也不急,拍的那些照片,我都發網站上去,這個世界上變态那幺多,總有一個能把你逮住,那時候,你就知道我對你有多溫柔了。”
他的手滑下來,扯着宋荀的嘴角,拉出一個笑臉來。
宋荀沒有縮着躲,他把頭埋進男人懷裏蹭着,無助得像只求撫摸的小動物,“我不敢了,老公,老公,求求你,不要說了。”
男人剎那間變得柔情起來,他的手搜尋着宋荀全身的皮膚,“真是個狡猾的小東西,多叫幾聲聽聽。”
宋荀的鼻子似乎堵塞了,帶着點鼻音,“老公,老公,我疼。”
男人把他抱進懷裏,低低地哄着,“真乖,不疼哦,上完藥老公喂你吃飯好不好?”
男人火熱的胸膛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不住地點頭。
他被抱起來,男人不敢給他洗澡,用毛巾細細地擦拭着身上還完好的皮膚,宋荀還是被疼得一縮一縮地,被男人抱在懷裏親吻。
上藥的時候更是煎熬,藥水的刺痛讓他在男人懷裏反射性彈動,出了一身細密的汗,又落在傷口上,疼得讓宋荀不斷掙紮着說,“不擦了,好痛好痛!”他攥緊男人胸前的衣服,痛得小臉發皺,“不擦了,我不要擦了。”
男人連忙又用毛巾擦他身上的汗,他也心疼起來,“乖一點,老公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乖乖的好不好?”
宋荀疼得手上青筋頓出,全身僵直抽搐。
擦完藥,宋荀已經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男人也看出他沒力氣吃東西,把他抱在腿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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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荀精神不太好,沒過多久,小腦袋就一點一點像又要睡過去。
男人吻在他臉側,把他抱上了床,自己上樓了。
宋荀沒有全睡着,他只是困倦。這一次男人也沒有把他手上的手铐用鏈條綁住,但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逃跑的勇氣。
他有別的想法,他想取下眼睛上的黑布,仔細看看這個困住他的小小的地下室。他擡起酸重的手臂去解腦後的結,他想好了,他只看看這個地方,趕在男人回來之前他一定把黑布重新蒙上。
結打得很複雜,繁瑣又細小,宋荀解了半天才解開一個,拉扯了好久也不見效,他耐心地繼續手上的工作,在一陣心浮氣躁的憤怒後,終于取下來了。
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什幺也沒有,一點光亮也瞧不見,他吓壞了,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地下室原本就黑,一定是男人沒有開燈。
對,就是這樣的,他抱着腿,臉埋在膝蓋上,一邊發抖地告訴自己,等男人回來就會開燈,就看得見光了。
頭頂的木門吱呀一聲,男人開門進來了,宋荀希冀地擡頭看,在一片黑暗中什幺也沒有看見,他睜大了眼,神情混沌。
男人下樓梯時看見他眼睛上沒有蒙布,當下就手滑摔了碗,連忙轉過身去,沉穩的嗓音也遮不住他的方寸大亂,“給你臉了是不是?誰讓你拿下來的!?”
宋荀像是什幺也沒有聽到,“你開燈好不好?開燈好不好?這裏好黑,我看不見!”
男人也察覺出一絲不同,問,“你在說什幺?別給我裝模作樣!”
宋荀慌亂得直把手指塞進自己嘴裏,眼淚簌簌的砸下來,“我看不見,看不見了,老公,老公,我好怕。”
男人在樓梯上站了半晌,才慢慢地下了樓,他仍然沒有轉過來,關了牆上的燈,才摸着黑走到宋荀身前。
他仔細地拿了手電筒照射了一下宋荀的雙目,這雙漂亮的眼睛變得呆滞無神,找不到焦距,在強光的刺激下也沒有眨眼。
從樓梯上摔下來磕到了頭,出血壓迫神經,導致失明。
男人放下心來,輕輕繞過宋荀的傷口,把他抱在懷裏,看着他慌亂無助,晶瑩的淚水不斷從那雙大眼睛裏流出來。
“沒事,沒事的,還是很漂亮。”他撫摸着宋荀後腦的包,疼惜地安慰他。
實際上,他很興奮,他喜歡宋荀的眼睛,尤其是流淚的時候,清澈得像一眼幹淨的泉。他是不願意綁縛住他這雙眼睛,但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宋荀渾然不覺,他又緊緊攥住男人的衣服,“我瞎了,我瞎了,怎幺辦?”
“別怕,老公很愛你,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宋荀濕漉漉的小臉埋在男人的脖頸,蹭得那塊皮膚發熱,他無助地點點頭,“好,好,老公,你親親我。”
男人扣住他的小臉,濕熱的舌頭溫柔地舔舐着宋荀的淚痕,輾轉含着他不斷顫動的眼皮吮吸,像要吸光他的淚。
舌頭鑽進宋荀的嘴裏,兩條水滑的舌頭不斷交纏着發出暧昧的水響聲,和男人的親密給了宋荀無與倫比的安心,他專心致志地抱住男人,嗦着男人的舌頭任由男人狂熱地侵蝕他。
他要這個人的懷抱,他渴求他的親吻,他貪戀他的溫度。
這裏沒有正義與邪惡,在這個小小的世界,這個男人主宰他,支配他,統治他。
如果這個人不再來,他就會死在這個壓抑潮濕的地下室。
如果這個人一直來,他就會應了自己的名字,跟男人在這個地下室蠅營狗茍,淫亂不堪地恍惚了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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