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半龍之女

“有,每年二月姚氏、虞氏、雷氏的長老都會前往苗疆與門氏相會,然後這四族的長老從此就消失了。”

“屠龍有十族,除了那四族之外,其餘六家的長老是什麽情況?”殷十方看了一眼打哈欠龍禦問。

蒲含煙訝然看了殷十方一眼,心想這個人心思太敏捷了。

“抱歉,無可奉告。”

殷十方了解的點點頭,“那麽是什麽人進攻你們秦嶺,為什麽進攻你們秦嶺?”

蒲含煙垂眸,擰眉摩挲杯沿,“不是人,但我猜測是那判出山海議會的五家幹的。因為我父親與他們道不同。”

換句話說蒲含煙的父親和那五家的觀念目的不同,但卻并非蒲氏,也就是說現在蒲氏當家人應該是蒲含煙的父親,他父親壓下了蒲氏其他反對的聲音。

“山海議會是什麽?”殷十方又問。

原本他是打算進入官方內部打探消息的,可是後來他獲得了些許法力就改變了主意。以他現在的價值,只要蒲含煙背後的官方組織不傻就會待他以座上賓。

“山海議會就我知道的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目的一聽名字就知道了,最初是為了研究山海經,後來就成了屠龍十族交流意見,交換資源和交易的一個特殊日子。但是自從那五族判出之後,山海議會已經停了千年,山海議會上得出的關于山海經的一些研究結果和很多關于龍族的資料也遺失了。”

蒲含煙擡頭看着殷十方,“不過我父親已經重建了山海議會。因為我們的存在對比他們是光明的,所以有整個華族的支持。華族最優秀的古生物學家,神話學家等都在山海議會。目前對于山海經我們有很多種猜測,其中最普遍的觀點是【1】這本書主要記述的是古代神話、地理、物産、巫術、宗教、古史、醫藥、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內容。”

“你們沒告訴那些學者關于龍的存在?”

蒲含煙再次對殷十方刮目相看,這個氣質清隽仙逸的男人,他的思維實在太敏捷了,舉一反三、聞一知二,和他說話一不小心就能被掏空肚裏所有的秘密,讓人防不勝防。

蒲含煙點頭,“是的。”

眼看着龍禦的腦袋都快要接近石桌了,殷十方把龍禦抱在了懷裏。

蒲含煙看着殷十方那麽熟練的姿勢,心中複雜難言,那可是一條兇悍的龍啊,他抱着她卻像是抱着心愛的女人。

驀地蒲含煙驚詫的掃了殷十方一眼,殷十方淡淡看着蒲含煙,“她說你母親是龍,我又有什麽奇怪的?”

你父親都能和一條龍生下你,我喜歡龍禦又能怎樣呢?

蒲含煙羞愧的垂眸,聲音低落,“我回去後問過我父親,他并不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我知道他是親真龍派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和我們合作。”

“嗯。”

蒲含煙只是稍露低落,随後就重新打起精神,笑着道:“不過龍禦說錯了一點,蒲松溪是我堂哥。咱們接着說山海經,那條普遍的觀點自然是建立在無神論的基礎上的,但咱們知道龍存在、神也是存在過的,所以我們內部的觀點是山海經很有可能是上古地理書,裏面記錄的生靈很有可能都存在過,也有可能在流傳後世的時候被人為了什麽目的摻過假,這種觀點在我見識過迷榖、那個三身國男孩的時候最終得到論證。很有可能山海經中出現過的生靈和山川經過滄海桑田都被埋藏到了地下,我們去過的那兩個地方都是山海遺跡。”

殷十方又“嗯”了一聲,“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麽目的?”

蒲含煙怔愣了一下,忽的嘆息,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次談話殷十方成了完全的主導。

自己主動說和被別人套話完全是兩種主次關系,這卻沒讓蒲含煙對殷十方感到一絲一毫的不愉,相反的,她欣賞任何一個比她智商高的男人。

江淮就算了吧,他是有除魔衛道的心卻沒有那個能力,種族天賦限制,他是純人類。

想到這裏蒲含煙不禁對殷十方的血脈感興趣了,擁有能縛龍的能力,他祖上混了什麽生靈的基因?山海經中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顯示龍族有這種天敵啊。

“你還記得咱們在西湖底龍墓遇到的那種獨眼蛇尾的詭物嗎?”

“嗯。”殷十方點頭,接過殷黎遞過來的毛毯蓋在龍禦身上。

秋風習習,秋味兒越發的濃了。

“我在山海經中發現了一些線索,那種詭物可能叫做危。《山海經·海內西經》:貳負之臣曰危,危與貳負殺窫窳【2】。危是貳負的臣子,咱們見過的獨眼詭物又和貳負相像,我就猜測那種詭物是危,危背叛了貳負,所以我們在那處遺跡看到了危追殺貳負的那面石壁。我來是想找龍禦确認一下。”

“危,叛徒。”龍禦嘟囔了一句又把臉埋在殷十方懷裏睡去。

“真的是危?”蒲含煙稍顯激動的輕聲問。

龍禦使勁拱了拱殷十方又轉過臉來看着蒲含煙,“生下你的是貳負,天地之間貳負只有十個,小白死在西湖底,小青下落不明,我要知道生下你的是誰,要麽讓你父親把貳負交出來,要麽我親自去。本王秋冬時節脾氣不好,別讓本王親自去。”

說完龍禦化成一條小龍就鑽進了殷十方胸前的口袋裏。

蒲含煙驚駭。

“給、給我點時間我會調查清楚。”至此蒲含煙才明白,龍禦待她不同不是因為她馬屁拍的好,而是因為她的血統。

——

弦月懸空,某個山脈深處傳來慘烈的厮殺聲。

花蓮一身黑衣一劍劈飛一個頭領的人頭,然後就有人喊,“姚謙已死,願奉花蓮師姐為家主。”

接着更多人開始應和并紛紛下跪。

花蓮持劍,劍上血跡斑斑厚實,她一步一個血印子,踩着屍體走向大堂中間那高高的黑龍吞珠寶座,嚯然轉身坐了下去,劍拄地。

“拜見家主,家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黑衣人拜的幹脆利索,姚姓未亡人卻哭的慘痛,一個白發老婦人站起來顫顫巍巍指着花蓮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

花蓮勾唇冷冷一下,劍起,寒光來,老婦人人頭落地。

“嘩”的一聲姚姓婦孺嚎啕大哭,有的喊“奶奶”有的喊“婆婆”還有的喊“娘”。

“從今日起我是家主,第一件事,廢龍池,讓我發現誰還往龍池裏扔活人,殺。把他們扔下去。”花蓮劍指了一下縮在角落裏的姚姓男丁和婦孺。

下面跪着的黑衣人忽的叩拜聲更上一層樓,誠心誠意。

“不要——”

凄厲恐懼的尖叫聲忽然此起彼伏。

“花蓮姐姐,求求你不要扔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胡亂往下扔那些老頭老太太了。”

花蓮用袖子擦去劍身上積攢的血垢,勾起的薄唇冷漠之極。

“第二件事,解藥在地下水庫,你們願意下山就下山,願意留下就留下。”說完,花蓮站起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廳裏有片刻詭異的安靜,忽的一個黑衣人站了起來追着花蓮而去,而後越來越多的人自發的開始收拾屍體,擦拭大廳。

他們都是無根的飄萍,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他們不走,就跟着大師姐。

——

深秋,落葉泛黃飄離枝頭,龍禦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未知的敵人卻再也沒有動作,這讓殷十方眉頭緊鎖,龍禦暴躁,唯一的好消息只有殷黎已經熟練的掌握了發雷球的技能。

這天晚上,宅院迎來了一個冷臉的女客,而龍禦正好是清醒的,正一邊吃着獅子頭一邊看貓捉老鼠。

“小玉,有人找你。”殷黎對于這個一身黑衣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少女戒備非常。她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來了,過來坐。”

龍禦頭也沒回,看到傑瑞再次坑了湯姆哈哈大笑。

花蓮狠狠瞪了龍禦一眼,站着不動,只把一顆珠子扔到了龍禦抱着的盤子裏,“冬眠就是你的死期,哼。”

“我怎麽會有你這種龍孫,見面就對你祖宗不敬。”龍禦拿起沾着肉汁的珠子一看,只見上面燒了一個龍文“蘭”字。

花蓮拉了下唇角,“姚氏已滅,從姚氏寶庫中找到的,我找人看過,這是樓蘭珠。”

“你一定不知道樓蘭古國吧。”花蓮嘲諷的道。

“不是有你嗎?”龍禦把樓蘭珠放進清水杯裏繼續看動畫吃肉。

花蓮的臉色一下冷若冰霜,“哼。”

“別哼了,給你。”龍禦似乎早有準備,從自己放零食的桃形竹筐裏找出了一個一寸多長的小瓶子,瓶子裏裝着半瓶幽藍泛着紫光的液體,“拿去拿去。”

半龍之女,每至秋冬血脈必然沖突,花蓮至今沒變成魔物算她心性堅定。

“我不要。”

“不要算了。”龍禦看着貓鼠大戰哈哈大笑。

花蓮深呼吸又深呼吸,一把拿起龍玉放地上的瓶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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