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天道秩序

在黑夜降臨的那段時間裏，随着姬忘塵記憶回歸的還有他調控這個世界的力量。

天道秩序已亂，他的回歸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而這種變化連姬忘塵自己也不知道是生機還是末日，這個空間最終是走向崩潰還是重新煥發生機。

他只知道，秩序的混亂絕對不是龍禦的存在造成的，絕對不是殺死龍禦就能解決的。

龍禦的出現只是天道秩序紊亂的征兆顯現而已。

——

邊疆小鎮。

在黑夜來臨前這裏正好逢集，原本熱鬧的街道一下就混亂起來，甚至發生了踩踏事件。

但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指揮，“大家不要慌張，只是發生了日食，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很快太陽就會出來，大家不要相互推擠，請站在原地不要動，保管好自己的財物和貴重物品，抱孩子的請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太陽漸漸出來了，天地又變的亮堂，群衆情不自禁都松了一口氣。

然而，當有人不經意的擡頭看向屋頂時卻忽然恐懼大叫，“有、有怪物！”

只見不知什麽時候街道兩旁的屋頂上攀爬了數十頭怪物，有的龍頭蛇尾，有的長了蜘蛛一樣的腿卻又有一張俊秀的人臉，還有的長了蜥蜴的身體龍的頭。

“啊——”

蜘蛛怪猛然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開始襲擊人群，它的肚子裏像是有數不清的絲，而被它的白絲粘住的人全都皮膚潰爛，蜥蜴龍頭怪也加入了這場盛宴，它彈出像青蛙一樣的舌頭，一來一回就吃掉一個人。

頃刻，這條繁華的街市就變成了怪物們進食的獵場。

一個母親抱着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躲在一家賣奶粉的商店裏，孩子被周遭的喊叫聲吓的哇哇大哭，母親捂着孩子的嘴又不敢使勁生怕自己把孩子捂死了，就在這時一個流着涎液的霸王龍那麽大的怪物撞開玻璃門進來了，商店裏的其他人哭喊着四處奔跑，這個母親也想逃，可是她吓的雙腿發軟，躲在櫃臺下根本動不了。

孩子的哭聲把怪物引來了，母親雙目驚恐用身體護着自己的孩子，她閉着眼睛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就在這時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忽然震碎了玻璃，震的那怪物慌慌張張撒腿就跑。

孩子的哭聲沒有停止，他的聲音像是某種聲波武器，一波震蕩着一波空氣将那些怪物驅趕。

——

游泳訓練館。

一個天藍色的大池子裏有五個運動員在教練的監督下訓練，即便外頭傳來了日食的消息都沒有讓冷酷的教練改變主意。

“日食和我們訓練有什麽關系，繼續。”教練一吹哨子，運動員們只能咬着牙繼續游。

也不知道來回游了多少圈，當教練終于良心發現讓他們休息一下的時候，其中一個運動員卻沉在水中沒有出來，他像是有了魚的鰓，在水裏游泳根本不用換氣，而站在岸邊看着他的隊友和教練們卻一臉驚恐的看着水中那個長出了背鳍和腳蹼的怪物。

那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啊，最有望在奧運會上拿冠軍的門生啊，怎麽會是個怪物！

——

鄉下菜市場，一夥混混來找茬收保護費，一個年輕氣盛的攤主不給被混混們打的鼻青臉腫踩在腳下。

“給他吃狗屎。”領頭的混混用棍子敲打着攤主的頭跟手下吩咐。

“別這樣，我們給，浩哥咱們認命。”攤主漂亮的老婆跪在地上，捧着錢哭求。

“你個窮鬼，早聽說你有個漂亮老婆了，讓你老婆陪我一夜今天的事一筆勾銷。”混混頭子一手就摸向女人的臉蛋。

“別、碰、我、老、婆！”攤主咬牙切齒，字字往外蹦，牙龈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當黑夜降臨又離去，一個火球憑空就冒了出來，攤主哈哈大笑，“你們這些狗雜種，我弄死你們，我有異能了！”

攤主就像是忽然得到金手指的小說男主角，野心在他得到火球異能的一瞬滋長。

同一天，世界各處都亂了，冒出了無數怪物，也逼出了無數異能者，各國政|要都快要瘋了，這是世界末日了嗎？

而很快有人就發現了不同尋找，山海經，是山海經中的怪物！

雖然怪物不全都是山海經中描述過的，但有一些卻是一模一樣。

——

“就算找到龍王珠碎片你也不要吸收了。”坐在廢殿中的一個石鼓凳上姬忘塵對懷裏的龍禦道。

“為什麽，那是我的，你砍碎的，哼。”

“因為天道給你設下了陷阱。”現在龍禦還沒有達到龍王級，他還有時間阻止，所以這一次他要告訴龍禦真相，他不希望龍禦再恨他一次。

“天道？”龍禦從姬忘塵懷裏跳出來趴在石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姬忘塵點頭輕撫她的角，“六千年前我還不曾告訴你我是誰，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天道是這個世界的秩序，而我是這個世界的伴生元靈，我有調控這個世界的能力。”

龍禦張大了龍嘴，裏面的粉舌暴露無遺。

姬忘塵給她合上嘴巴，“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啊，這是每天晚上講故事哄她睡覺的開端啊，龍禦立馬跳回他懷裏作乖巧聆聽狀。

姬忘塵笑笑，眼見小龍變身材豐滿的女孩他還能坐懷不亂的撿起她的裙子給她穿回去，“此事要從遠古龍鳳麒麟大戰開始講起，當時那三族昌盛是這個世界的主要生靈，可那三族卻好戰，弄的天地能量時常處于崩潰的邊緣，于是天道秩序做出了反應，我亦出手了，于是神族出現了，三皇五帝滅了三族卻也凋零殆盡，原本按照天道秩序的演化，最終這個世界最穩定的發展方向是讓三族、神、巫滅絕，只留沒有任何法力的人族興盛，可是被封印在昆侖神庭之下的祖龍的殘魂卻一直不滅，直到虞國出現了數十年大旱的情況。”

“祖龍，龍祖宗嗎？我不是龍祖宗嗎？”龍禦忙問。

“你不是，祖龍才是，他是開天辟地第一條龍，而你是他的元魂精血所化，我的元靈魂血養成。”

“那我和他誰厲害？”龍禦才不允許有龍比她厲害呢。

“你厲害。”姬忘塵笑道。

龍禦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人家畢竟是開天辟地第一條龍吶，師父會不會因為和她親就哄她啊。

看着龍禦那小模樣姬忘塵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道：“他是開天辟地第一條龍，可我是這個世界的元靈，換句話說我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你是我用元靈魂血養成的，你肯定比他厲害。”

可正是因為龍禦是他用元靈魂血催熟的，所以才給了天道可乘之機。

他的能力和天道的能力算是同根同源，于是天道發現他沒有殺死解決了虞國大旱的龍禦後就開始自己動手了。

辦法極其歹毒，當他察覺天道打算用力量撐死龍禦，讓她魂歸虛無時已經晚了一步。

龍禦在天道的挑撥下，以血進化出了龍族，和人族有了解不開的矛盾，她自己也在天道故意的給予下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煉成了龍王，比遠古時期的祖龍更能掌控天地自然力量。

只差一步龍禦就要因為承接不住自然力量爆體而亡，魂歸虛無，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親自下場砍碎她的龍珠，讓她的修為一朝喪盡。

可他是元靈，他能調控這個世界卻不能幹預這個世界自然的演化發展，可是從他出手改變龍禦的命運開始，這個世界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而天道，從他有了自己的意識，下場挑撥龍禦和人族的矛盾開始，他也掌控不了這個世界了。

用現代的話來解釋就是，這個世界中了病毒，天道和他本該是清除病毒的角色，可是到如今他們卻都從觀棋人成了棋中人。

龍禦滿意的點點頭，眉開眼笑，“那我就放心了，師父你繼續說吧。”

姬忘塵剖白的興致一剎降低了許多，長眉蹙起就那麽看着龍禦，龍禦一下捂住嘴，咕哝道：“那要叫什麽呢，我喜歡師父這個稱呼。”

“……”姬忘塵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他捏着龍禦的鼻子，“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該稱呼我什麽的，忘了嗎？”

“老公？”龍禦深深擰着眉，“好別扭吧，還是哥哥吧。”

哥哥這個稱呼叫了二十年，她也喜歡這個稱呼。

姬忘塵嘆氣，算了，哥哥就哥哥了，龍禦真一口一個老公的喊他，他也覺得別扭。

她此時無心于他，叫什麽都是枉然。

“哥哥你繼續說呀，我還想聽。”

姬忘塵只好接着道：“虞國大旱數十年，秩序依舊沒有衍生出救世者，我就察覺出秩序應該是出了問題，就在這時祖龍殘魂告訴了我你的存在，我不能直接幹預自然天象，可是能間接調控，于是我就把你領回了昆侖神庭養育。”

後面的事情姬忘塵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龍禦，只有一件事他猶豫沒有開口。

龍禦是祖龍元魂精血所化，而祖龍對天道心存怨戾之氣，這怨戾之氣自然也存在于龍禦的元魂之中。

六千年前，他在砍碎龍禦的龍珠時趁機将她行雲布雨解救黎民的金光功德打進了她的元魂之中，他只希望，當她元魂中的怨戾之氣被引發時，金光功德能助她突破。

怨戾之氣沒有什麽好辦法清除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