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是造孽啊…哈哈

第二天早晨,被松鼠連着欺負幾天的灰灰神奇的沒有第一時間趴窗戶,搞的慕清晨起床魂不守舍,好似人生缺了一部分。

她一邊穿衣一邊蓬頭垢面往外沖,遠遠的,慕晚深在菜園子摘菜,瞧見女兒模樣,無奈笑喊:“衣服穿好,小心着涼。”

慕清晨草草回答,火急火燎沖往灰灰貓舍,灰灰時不時打着可愛的小呼嚕,正睡的天昏地暗。

“……”為了個小松鼠,把你家主人都忘了?你這只喜新厭舊的貓!

慕清晨佯裝生氣重重冷哼,但是灰灰沒能繼承野獸天生直覺,也沒能和喜歡的主人心靈感應,非常慵懶的繼續白日夢。

看嘴角誇張的上彎弧度,大約是好夢,八成和松鼠有關!

不遠處,小黑發現主人,日常崩緊繩子猛的竄出,最近新自學了人立打招呼,殷勤的朝主人揮動右爪,另一只爪子扶着栅欄,看起來格外蕩漾。

淡淡窩在樹頂子上閉目養神,眼睛卻睜開了一條細縫關注一切,俨然君臨天下。

母女倆早飯吃的是面食,慕晚深親手做的拉面,加上土雞蛋和天然無污染白菜,甜絲絲的。

慕清晨幹了兩大碗,然後和慕晚深一起翻挖菜地,再過斷時間就是種菜時節,正好天氣回暖,适合幹活。

母女倆面朝黃土背朝天工作整整一上午,終于全部挖完,慕晚深松了口氣宣布接下來可以休息幾日。

她說中午炖雞湯補補,兩人又是一番合作。

吃過午飯,慕清晨借口午睡,偷偷回房處理上午揮鋤時留下的水泡,沮喪的想,遷安城也沒有手套啊…

下午的時光還很長,她左狗右貓左擁右抱滿血複活,充滿幹勁下山。

“我就是要開荒的女神啊!”

少女肩抗油紙豪氣沖天,小黑被這一嗓子嚎的一驚,猛然仰頭:“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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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晨低頭故作嚴肅道:“對,請保持住仰視角度!”

小黑:“汪?”

淡淡眼神逐漸放空,并且拉開些許距離。

這回下山,豪邁的慕清晨突發奇想換條道,帶着一貓一狗中途改道,攜着遇見未知的期待,探索新的山路。

随着近日陽光充足,大山以每時都在複蘇的變化迅速恢複生機,生物也多了起來。

喜鵲成雙對栖息枝頭,曬太陽的兔子受到驚吓,忽的後腿連蹬鑽入草叢,幾只灰白毛絨絨腦袋擠在洞口,它們大約認為只要回家了,就不會再有危險。

一條水蛇扭着妖嬈身段慢吞吞游移,差點被慕清晨開路的竹棍戳到。

盤軀的毒蛇從草叢豎起,張開無往不利毒牙,陰冷注視誤入者走遠。

一只失去右耳的獵豹靠着粗壯樹木休息,和淡淡碧綠的眼隔着遙遠的距離對視,忽然伏低身軀虛弱轉移視線。

身後的樹枝不規律晃動,它瞪着頭頂片刻,暫時放棄地盤另選它地。

江回迎臉色非常黑,先前對慕清晨百般擡高,現在只想揪耳朵:“她膽子怎麽就這麽大!”

被質問的暗衛鐘欽委屈避開視線:“大約知道我們在身邊?”

“區區不懂武功之人怎可察覺你我!”

“……”需要察覺嗎?需要察覺嗎!貓在看你!狗在怕你!小公主難道看不出來嗎!

江回迎沉默幾許,自覺話有漏洞,義正言辭且不贊同接着說:“暗衛也需吃飯睡覺,哪能時刻周全?若你我正好不在,她遇險該如何是好?太過依賴你我,這習慣不好”

鐘欽沉默,雖覺哪裏不對,但是王爺講的的确是個理,他被說服了,想替小公主說話,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幹幹道:“小公主不該走荒蕪山路”

江回迎一瞬目露兇殘:“想走哪條路都行,有我在,誰人敢犯!”

鐘欽驚呆了:“???”不是…你這人怎麽好話壞話都說了,讓我怎麽接?我…我還是安靜當個啞巴吧…

慕清晨估摸着走了大半路程,竹棍撥開亂木,繞過遮天蔽日叢木,視野驀然開朗。

一人一貓一狗整齊劃一凝視十米外高聳山壁,陷入迷之沉默,前路已死……

造孽……

山壁大約十來米,亂木叢生,頗為陡峭,爬山是不可能爬的,按路程與步行時間計算,山壁那面應該離目的地很近。

那麽問題來了,這很近的距離推演出的到達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假設小型山是平地,十分鐘大約也就步行幾百米。

結論只有一個,小山另一面它是懸崖!以目前地勢推測,約還是很高的那種!能不能別這麽造孽!

慕清晨堅決不反思,心想好你個大山,在我和娘名義下,竟然敢為難主人!

遲早推平你!種滿景觀樹!建成空中花園!放滿三黃雞!

然而只能想想,十座大山想全部規劃,沒個幾年…

慕清晨內心流下幾滴滄桑淚,帶着貓狗沿着山腳溪流轉道。

溪流清澈,撞擊鵝卵石叮咚悅耳,溪水附近怪石頗多,樹木難以紮根,只生命力極強的小草絨絨的一片新綠。

登上一個小上坡,出現新地圖,嫩綠叢中數點紅豔格外漂亮。

慕清晨立刻丢下小黑和淡淡開心跑過去,摘下幾顆紅果,轉身對無辜的小黑和淡淡眉開眼笑講:“這是草莓,甜的,很好吃~”

草莓個大肉厚,汁水足夠,她的手指不小心刮破表皮,鮮紅的汁液伴着清香流淌,小黑立刻忍不住了,狗頭擠了過來,對着破皮草莓咬下,表情凝固片刻,然後撒歡沖向草莓叢,進行狂野式掃.蕩。

“小黑!給我和淡淡留點!”

江回迎看到慕清晨滿手“血”紅追着小黑,瞬間就黑化了:“她受傷了!”說罷立刻追出去。

鐘欽嘴巴大張,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夭折,心道那是草莓汁不是血啊!您瞧您又主動送上門,暴露真的一點不關我事!随即煞有介事搖頭嘆道:“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慕清晨和小黑搶草莓途中就這麽強行被人拉了起來,眼睜睜看着最後一顆草莓吞入了狗肚,超兇轉頭瞪向攔自己的人。

對方卻恰好低頭,拿過她染紅的手,一氣呵成拿藥拔塞,然後頓住。

沒有受傷!

還好我帶有面具!

可是…還是不想見人…!

慕清晨回神,想明白對方意思,笑着拽住對方欲走的胳膊,猶豫了下改成拉扯衣袖,等對方站定,請求道:“能幫我個忙嗎?”

前頭的人沉默許久,在慕清晨斟酌如何開口請他幫忙抱蔬菜下山時候突然轉身,袖風拂向她腿彎。

慕清晨身體一軟,被對方迅速打橫抱起,鞋尖連點翻越擋路山壁,站在山巅,冷漠凝視下方九十度垂直懸崖,筆直躍下。

“啊!啊!啊!”

尖叫被風一層一層消弱,鐘欽目瞪口呆,下意識以手遮臉,縱身追去。

嘴邊一點白也被染紅的小黑扭頭望淡淡:“汪?”

淡淡仰頭,飛快竄上山壁,留下狗臉茫然的小黑生無可戀。

江回迎筆直站立河邊叢林,面具下的臉不知道表情,沒有說話,維持被死命抱住的姿勢,有點高興的想,被依靠了~

慕清晨終于穩住爆炸心态,顫抖着從江回迎身上滑下來,哇的一聲吐了,邊吐邊惡毒的想,我要打死他!絕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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