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若能使牡丹開花

第三天，慕清晨和江回迎做最後的清點。

“西紅柿、苦瓜、空心菜、絲瓜、豌豆、四季豆、茄子、玉米、紫背菜、茄子、葫蘆，總共11種蔬菜，加起來兩百斤，該怎麽運下去呢？”

江回迎提起麻袋往肩膀上甩，母女倆一齊阻止：“不行，太重了！”而且有的蔬菜容易壓壞。

“上山下山太麻煩了！”慕清晨說，開始圍着矮峰打轉，忽然拍手道：“有了，做個升降裝置怎麽樣？”

慕晚深和江回迎一起茫然了。

慕清晨興致勃勃解釋：“做幾個齒輪，裝上鐵索，一頭放在峰頂，一頭連在山底下，只要超過一定的重量，齒輪就會自己轉動，從而拉動鐵索，然後帶着重物移動下去！怎麽樣？這個辦法可行嗎？”

兩人對慕清晨天馬行空的想法不大理解，但還是選擇支持她，江回迎運輕功下了趟山，很快就帶來需要用上的東西，慕清晨說買東西的錢等賣了菜還。

江回迎不高興，本來就沒什麽話的人設，現在一句話都沒有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慕清晨說不還了，就當是夥食費，他才沒那麽生人勿近。

忙到晌午，慕清晨用木頭做了一個齒輪半成品，江回迎不讓她繼續做了，說他模仿着自己來。

午飯草草解決了，兩個人忙的風風火火，等黃昏太陽失去溫暖的時候，他們把做好的齒輪深深固定在大地裏，江回迎接好了鐵索，說可以了。

幾筐子蔬菜順着鐵索下降，慕清晨順着鐵索路線下山。

鐵索經過的道路不好走，樹木叢多，深坑碎石，江回迎跟在她旁邊，說：“不夠妥當，約二三十米左右鐵索會垂地，東西停滞”

“回頭再做幾次修改，把鐵索崩直了，這路也得修一修！”

兩人一邊讨論，一邊小心過路，最後遇到陡峭石坡，江回迎直接背着她輕功躍下。

山下放着木板車，把磕磕絆絆下來的蔬菜剛剛放上，小黑和淡淡就從山路下來了。

蔬菜送到筆墨紙硯店鋪時候，正好日落西山，天邊像潑了橙一樣絢麗，店門口魏老正在與人争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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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近了，隐約聽到女孩子厲聲。

“說好的今天來取，怎的不見人？莫不是框我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魏老不願多說，趕她離開，心想賣菜這回事的确聽慕清晨提起過，還為了菜專門做了牌匾和訂單板，他以為是鬧着玩的，沒想到真的引來了人。

那丫鬟兇道：“我是杜家大小姐的人！這回老夫人過壽由大小姐負責采買，我們和慕清晨約好驗菜，這時候你說沒有菜，豈不是看不起大小姐看不起杜府？”

魏老臉色一沉，頗有威嚴：“這話是你自個說的！”

丫鬟熄聲，片刻脾氣又上來了，正要給他點教訓，有人遠遠道：“魏爺爺，我來了。”

丫鬟本來不悅擺臉色，見慕清晨身後男人拉的車子，立刻小跑過來：“菜都在這兒？”

慕清晨點頭：“有十一種菜，你檢查檢查”

丫鬟裏裏外外看了遍，滿意吩咐随行壯漢搬運，爽快的掏出三兩銀子：“不用找了，做的好還有賞錢！”

那邊搬運着，丫鬟給透了底：“我先回去請示小姐，若府裏頭滿意，就長期購買您家”

說罷似随意道：“這些個東西搬運是不是挺麻煩？不如下回我帶人親自去你那兒？”

慕清晨笑着說不用，有什麽事就找魏老，店在這裏不會跑，還說了訂單一事，有需求的東西寫在紙上，若能滿足就請人告知。

丫鬟去了。

魏老見人走遠，一把拽慕清晨胳膊進屋，關上房門。

“你哪來的菜？”他憂慮的問。

“自己種的啊”

“別瞧我老了好哄，這些菜都是三四月份的，現在不可能種的出來，快老實說了！”

慕清晨只好和他解釋能力一事，天約莫黑了，魏老才接受事實緩過神，由着慕清晨打開房門。

外頭正涼，江回迎靜靜的抱胸而立，頗有遺世之感，聽見開門聲也沒有回頭。

慕清晨剛要說話，魏老三兩步沖了過來，小聲道：“這事…他知道？”

“嗯”

“你怎麽也不防備着點人！”魏老暗暗着急，擔心那人是有心人，故意接近公主的。

慕清晨和那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魏老盯着江回迎背影，轉身召了信鴿，快速寫下幾字，一陣振翅呼啦啦聲裏，注視信鴿越過公主飛向大山。

“公主年紀小心思單純，我得好好把關！”

群山圍繞的矮峰，慕晚深紙上回以兩字“無事”，縱目信鴿飛遠，等了大約一炷香，女兒和江回迎回來了。

“可有被人看見？”

慕清晨搖頭：“江回在這兒呢，誰敢跟蹤我們？倒是方才那杜府丫鬟想套我們底，被我打發了，沒事兒，娘放心吧！”

母女倆一塊做飯，江回迎坐堂屋裏削新的齒輪，淡淡冷淡的卧在桌腳邊，灰灰垂頭喪氣的從外頭歸來，小黑看起來對肉食一點提不起興趣，眼巴巴的盯着西瓜種子，目光莫測。

………

第二天，慕清晨自己起了個大早，開門時正好遇見準備敲門的江回迎，心情很好的打招呼：“早上好！”

江回迎：“……”

兩人花了整整一上午時間整頓鐵索升降裝置，把昨天的位置挪到懸崖比較多的地方，中間固定了幾處新的齒輪，鐵索拉的筆直。

下午催生蔬菜，中間又遭遇了一次松鼠複仇，輕松給打發了。

第三天，兩人下了一趟山，發現筆墨紙硯店鋪有新訂單，魏老解釋說這是杜家大小姐親自來下的單，還說中午見一面。

恰好慕清晨和江回迎來了，倒省的親自上山請。

慕清晨從頭到尾看了眼訂單，上頭寫的都是三月沒有的蔬菜，還有一些水果夾在裏面。

兩人上午逛了幾家店買了布匹，中午剛到，杜大小姐就帶着幾個丫鬟上門了。

一群人選在附近的酒樓吃飯，開席前一番必不可少客套話，杜大小姐進入正題。

“老夫人三月過壽，客人諸多，食材必須是最好的，清單上的菜都寫好了，每種50斤，三月初十首取”

杜大小姐言談舉止雷厲風行，很快把需要的分配好，開門見山問：“聽說慕老板家蔬菜都是自己種的，可見有些手段，不知能不能養活我這株牡丹？”

随行丫鬟端來一盆花枝，二月中旬，花期遙遠，花枝也只幾點返綠，新葉隐藏在葉苞裏，還來不及伸展。

“如果三月開花，就最好不過了！”她關注慕清晨神态，說：“若它能開花，我願意出大價錢！”

杜老夫人喜歡富貴牡丹，若在過壽當天牡丹齊開，就是最大的圓滿！

慕清晨道：“我能使它開花，但它若離開壞境，只能存活半天”

畢竟現在是二月天，過壽三月也離花期還早，植物生長需要光與溫度，就算催生它，也存活不了多久。

杜大小姐喜極：“你先養着，十天後我來取！”随後闊綽道：“二月份杜府的菜都從你這入，定金先付你一兩銀子！”

雙方談妥，結束午餐。

慕清晨笑着和抱着花盆往回走的江回迎說：“杜大小姐急着争寵呢”

畢竟是青樓女子所生，從小長在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