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讓熊來犁地吧!

五道梅花鼠山頂走個過場,認了遍人和花蜂,帶領族群滿山亂晃尋找新的落腳地。

慕清晨環顧矮峰,自言自語:“該給山取個名字,等房子建好把鳳凰木種上,叫引凰山怎麽樣?”

“不行不行!俗不可耐!”燕容念提着一溜子魚上山,每日打野買菜适應能力很強。

“你有什麽好建議?”慕清晨取了菜刀,準備刮魚鱗,默默無聞的江回迎搖頭,示意不要動,自己抽了武器在水盆裏靈巧舞動。

慕清晨和燕容念呆滞的望着幾條魚被迅速收拾好,清水成了一盆血水。

慕清晨動了動嘴皮子,憋出兩個字:“不錯!”

燕容念看人目光充滿敬佩,貼身幾年的劍就這麽大材小用當了菜刀,不知道刀會不會傷心。

江回迎做完從容使喚人:“把它們洗了,血水倒了”

燕容念:“好嘞!”

應淡淡要求,中午吃全魚宴,兩個男人外頭練劍,母女倆廚房忙活,淡淡今天十分黏人,寸步不離她們。

随着菜式不斷出鍋,淡淡高冷的神情逐漸破碎,慕清晨往竈臺裏面塞了把草,笑說淡淡是個吃貨!

吃貨兩字一出,淡淡神色自若,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副無所謂形象崩碎狀态,在外頭怪模怪樣學人練功的小黑放下人立的前爪,嗖的沖過來。

“汪!”

慕清晨扔給它一個西紅柿。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飯,飯後江回迎教慕清晨輕功,頭頂忽然一陣逆流罡風,巨大陰影遮掩陽光,一群人擡頭,随後看向江回迎。

金雕落地停在江回迎面前,擡起腳爪,信封被他取出來,燕容念擠了過去,大聲念道:“京都皆尋你,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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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晨沒說話,低頭坐在慕晚深旁邊休息,慕晚深溫柔道:“既然召你回京,便去吧”

江回迎撇過臉,捏碎信紙。

燕容念勸說:“得回去,雖然你三天兩頭鬧失蹤那邊人也習慣了,但這回一個月太久了!”

江回迎還是不語。

燕容念嘆道:“久了,那邊人該懷疑了”

京都雖人人皆知安妃公主已死,但一個月前皇帝密召江回迎,即便聯想不到母女倆生死,也會多疑好生事端,江回迎最不缺的就是仇敵。

慕晚深點頭:“你回京都打理好那邊,我們一直在這兒,想回來随時回來”

江回迎才不情不願點頭,打算明日出發,随後叮囑燕容念保護好母女倆。

山上正依依不舍安排着,山下傳來幾聲尖銳嘶吼,“安妃!公主!”

慕清晨聽着聲音條件反射奔到江回迎面前:“快帶我下山!花蜂不認識鐘欽!”

她握着江回迎胳膊,後知後覺發現不妥,尴尬擡頭,正好與他平靜的眼相對,頓時呼吸一滞,人已然被攬起躍走。

慕晚深笑道:“晨兒和江兒相處的還不錯,我從前擔憂多年不見沒了兄妹情分,如今倒是多想”

燕容念嘴上稱是,心道哪有什麽兄妹啊,互相放心上呢!

鐘欽迎戰食人花中途發現江回迎和慕清晨,懸着的心稍稍平定,仔細看了正前方,發現沒有安妃,驚駭非常,連忙囑咐他們先逃,自己前去救人。

慕清晨一把拉住他往食人花叢撲的作死行為,解釋道:“沒事沒事,這些都是我們養來護山的!”

鐘欽:“……”

“真的,你信一下!”慕清晨和盡職攔路花蜂們說了幾句,花蜂立刻分出一道上山的路,看的鐘欽一愣一愣的,他身體快于腦速拉住慕清晨進入花叢的手臂。

“危險!”

江回迎凝視那處,眉頭一皺,冷意凜然,鐘欽說道:“公主!不能進去!”

他被江回迎提了起來,利落往花叢裏一扔,好在鐘欽素質良好,沒驚恐叫出聲,正準備一番惡戰,就見花蜂退避,江王爺和公主從身邊平靜走過。

“……”他拍了拍灰塵,無不尴尬:“哈…哈哈……”

穿過重重花叢,鐘欽剛剛平定的小心髒因為陡然湊近的臉又一番顫抖。

“六六六…六殿下!”

燕容念做高貴姿态,淡漠點頭:“這裏叫我公子”

鐘欽一天受兩回驚吓,面對滿山大佬,冷汗直流,恍惚身處皇宮一般。

這兒都是主子,我得做些什麽!

他準備打掃房屋,卻見房屋後面建築,繞了過去,驚訝的發現後面在造新的房子,想想王爺和殿下在,便也理解。

剛剛泡好幾杯熱乎乎的茶,山下又出了情況。

數聲獸吼震耳欲聾,連建造房子的木匠們都吓了過來,驚恐道:“熊吼!”

慕清晨無奈,又得下山。

江回迎動作熟練攬人下山,一黑一棕兩頭熊與食人花隔着安全距離對峙,大群殺人蜂把它們包圍,棕色的熊手裏還抱着蜂巢,死也不撒手。

慕清晨無力道:“都停手,有話好說!”

幾番費力交流,棕熊終于放下蜂巢,粗魯的用熊掌拂滿臉尾針,兩臉委屈的擠開江回迎,一左一右包圍慕清晨吼叫。

鐘欽追上來就看到這幅情景,心髒驟然緊縮,臉色大變抽劍欲刺,拔劍之手被江回迎以劍鞘壓了回去。

慕清晨轉頭道:“它們說我們兩天不管它們吃喝,餓死熊了,所以辛苦跋山涉水過來求吃!”

鐘欽:“???”

江回迎:“……”

慕清晨回頭問兩頭熊:“九山的走獸無法走出山,你們怎麽過的河?”

“吼!”

“屍橋?什麽屍橋?”

說話間,把熊帶上山,和大家解釋熊來歷後,慕清晨讓熊稍安勿躁,轉頭嚴肅道:“第九山的大河搭了一座屍橋,它們兩個在我們前天過河之前踏橋過界,那橋…是公孫湮兇獸搭建!”

衆人沉默,那日兇獸齊退,加之慕清晨昏迷,未往上細想,只怕那是公孫湮有意為之。

燕容念道:“公孫湮若離開九山入世,怕世有動蕩!”

鐘欽忍住滿心疑惑,不敢犯上問話。

慕清晨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江回迎制止,同燕容念一起往九山躍去。

慕清晨懷揣不安之心,在兩頭熊催促下烤肉,三言兩語和鐘欽解釋這些天所發聲之事。

聽到兇險處,鐘欽直想以死謝罪,說自己不該聽王爺的話待在山下,表示以後一定忠心保護母女倆安危。

慕清晨聽的心裏一抽,什麽叫“不該聽王爺的話待在山下?”江回迎明明說你不在遷安城!

騙子!慕清晨磨牙,恨不得給江回迎提過來狠狠咬一口!

喂飽了兩頭熊,心情不美麗的她笑眯眯指揮鐘欽拿來兩幅犁:“小熊熊,吃飽喝足是不是該回報啦?”

鐘欽被她甜蜜假笑和“小”字鎮的嘴角直抽,忍耐着放下犁,見兩頭比自己還高的熊“乖巧”點頭,心情更加複雜。

為了好吃好喝,兩頭熊老實俯身套上犁,按照指示圍繞矮峰四周犁地,已經過了花蜂獵豹心理陰影的木匠們被路過的熊兇殘瞪視,立刻産生新的心理陰影,連帶着幹活更加勤奮賣力,好早日脫離十山苦海。

黃昏時刻,探查九山大河的江回迎和燕容念回來,簡單訴說屍山消失,被河中生物啃食殆盡,只剩下無數白骨。

燕容念總結道:“公孫湮真的逃了,公孫衍留下了四號雙鳶,上面綁着信,說見鳶如面,贈予你和安妃,用以和九山必要之時聯絡”

慕清晨看頭頂盤旋雙鳶,又看了看新房子,再過不久就能完成建造,正好種了鳳凰木給雙鳶安巢。

“既然在這兒安家落戶,起個名字吧,看它們雪白雪白的,就叫白左,白右”

兩只白鳶能聽懂人話,自覺一左一右落肩而伏。

慕清晨指了指幹活的熊:“小棕,大黑!”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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