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要什麽?要你

他眼中的欲望是那麽強烈,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孤獨的虛弱,很容易讓人心軟。

只是,“你答應過我的,彭震。”

答應過在我傷好之前不碰我,難道他又想強迫?心一抽,他不是做不出來的,雖然我們之間現在的關系跟從前不同了,可根深蒂固的偏見早已經形成,我無法做到對他敞開心扉。

彭震痛苦的皺皺眉,一把将我抱起來,大步就往卧室去。

我知道大概是躲不過了。嘲笑自己自不量力,明明知道他決不會因我的一句話改變主意,偏偏總是忍不住期許,以為他會念着一點情意。不要讓我這麽為難。

替身?呵,那不過是自我美化的名詞,我更喜歡稱自己,玩具。

一個符合他心意的大玩具。

彭震将我放在床上。看我緊閉眼睛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樣,張嘴咬我的鼻尖,“你這腦瓜子成天都想什麽呢?我說過的話什麽時候不算數過!”

“好好睡着,我去沖涼。”他說完就轉身走了。不一會兒,衛生間裏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真的不碰我?

我有些難以置信,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發呆,彭震這個人。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他的脾氣看起來粗暴又直接,可是他的人,他的心都像是沉浸在層層的迷霧裏面,讓人摸不透,看不清。

很矛盾的,我極力想讓自己離彭震遠一點,不要走進他的世界,不要跟他有過多的牽連。可又忍不住的去揣摩他的心理,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身邊一沉,他回來了。

一陣涼氣撲面,他雙手将我禁锢在懷裏,這個男人的擁抱從來霸道的不留餘地。他身上赤條條,冰涼涼的,激的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洗澡快,這個我能理解。可是這用冷水洗澡是什麽意思?

他拉過薄被來給我蓋上,看我盯着他瞧,有些沒好氣的說了句,“還不都是你,要不然我至于去沖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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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的意思,我自然能明白,可是他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還是讓人無法坦然面對。

看着我窘迫的樣子。彭震倒是樂的很,壞笑着說:“你要是繼續這麽勾着我,我就要反悔了。”

急忙閉上眼睛,生怕他後悔。

彭震啄啄我的眼睛,“睡吧,你鐵定累了。”

他的話像是催眠曲,我真的有些熬不住,昨晚鬧到大半夜,睡的并不好。今天我身上有傷,還堅持着做了頓飯,跟季賀同他們面對,雖然不用我多說話,但僅僅是聽他們說話,就夠費腦子的了,累心。

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安穩。

往前推這一周,我都滿心忐忑的準備着逃離本市,踏實的睡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最後誰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終究是沒有逃過彭震,還是屈從在了他的身邊。

其實不問前路,不想永恒,心如止水的留在彭震身邊,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阿q精神在我腦中活躍。

醒時,外面已經是外家燈火,透過這公寓裏落地的大窗戶,将外面燈火璀璨的光影盡收眼底,我有一剎的恍惚,分不清是夢還是真。

動動身體,整個人蜷縮着。我從小睡覺就有這個習慣,我媽還曾說過我像個蝦米一樣的睡姿。書上說我這種人就是天然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護意識濃烈。

我一動,身後的人跟着動。

“彭震?”

他在我身後。長手長腳的将我包住,我們倆像是連體嬰。

“嗯,我在。”他說話的嗓音清明的很,根本聽不出半分的睡意。

他根本沒有睡着。我心裏篤定。

就這麽抱着我好幾個小時?這個想法在我心裏一冒頭,就被我碾壓下去,甩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說話,他也不出聲。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盯着外面的看,良久,彭震才說了句,“我從前晚上很少回來。”

這話沒頭沒腦。我不知道怎麽接,索性就不回話了。

他住的地方多,晚上在會所裏更是夜生活豐富,不回家來,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自說自話,就是不願意去碰觸他真實的心情。

彭震抱着我的身子轉身,讓我靠在他懷裏,突然感嘆道:“原來家裏有個女人感覺這麽好。”

我輕輕的哼了聲,他想找女人,滿世界多的是,如果只是需要一個抱枕,又何必咄咄逼人的将我弄來呢。

“看你那小模樣。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心裏罵爺呢是吧。”他收起剛才的傷春悲秋,瞬間就又成了我熟悉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彭震。

我撇嘴,果然是帥不過三秒。

要是被他一句兩句溫情的話打動,那我才是真傻。

彭震抱着我一滾,我就到了他身上,整個人趴着,耳邊是他咚咚咚的心跳。

“你幹嘛!”我瞪眼。

這男人身上硬的很,跟銅牆鐵壁似的,趴在他身上,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你!”

他回答的幹脆利落,簡直跟銅鋼豆一樣,一個字都能落地砸出一個洞來!

有一有二沒有再三,他已經為了我的不願意認了兩回,斷沒有忍第三回的道理。

他不像前兩次要我時候那樣的粗暴殘酷,反而有耐心的很。抓着我一點點的逗弄,簡直想磨死人。

我被他弄到奔潰,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小蟲子在啃咬,酥酥??的癢。

“彭震!”我低吼。

我以為是很有威懾力的聲音,發出來竟然帶着絲絲沙啞的甜,說是吓唬人,其實更像是一種邀請。

彭震低笑,“我在呢。”

真的想哭。想拒絕又說不出口。

他哪裏會聽我的。

噬骨懾心是什麽滋味,到今天我才理解。張愛玲的書裏曾寫過一句著名的話,通往女人心的捷徑是某處。我從前沒想過,今日才算明白其中的真切含義。

彭震看我模樣。笑的像夜色裏出沒的吸血鬼,能輕而易舉的奪去女人的心,“還敢說不要?”

我早已經靈魂出竅,遇上這樣的男人,我只有認命的份。

“要。”

“要什麽?”

“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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