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回合,就輸的遍體鱗傷
,她在後面跟着,看不出來任何幹過架的破綻。
從公司出來的這段距離,蘇暖超常的安靜。
闵東海讓她作,讓她鬧,不相信她就不厭其煩這麽作,這麽鬧。
山珍海味再喜歡吃,也有吃膩的時候,何況是一個人作,作夠就不作了。
回了車裏,闵東海開車,兩人去訂好的餐廳吃得飯。
闵東海點的都是蘇暖愛吃的,蘇暖坐下卻對着窗戶外面發呆。
“不餓了麽?餓了還不吃?”牛排都是切割好的,送到蘇暖面前,闵東海推了推杯子,蘇暖轉身去看了一眼闵東海,她才開始吃飯。
有時候,闵東海也很迷茫,怎麽他們就鬧到這種地步了,蘇暖到底想要什麽?
蘇暖吃了東西起來,她想去洗手間,闵東海看着她去的,不擔心人不回來,洗手間那邊沒出口,就算有,蘇暖身上什麽都沒有,能走多遠。
但蘇暖遲遲沒回來,闵東海起身去找她了。
蘇暖也很意外,世界這麽大,會遇見闵家的人,還是她最不待見的闵東山,闵東海那個叔叔家的弟弟。
蘇暖也不知道是怎麽被認出來的,她從洗手間出來就被按在牆壁上面了,帽子就給摘了,随手扔到地上。
蘇暖的小暴脾氣,她能讓麽?
她推了一把闵東山,闵東山長得一米八幾的個子,喜歡運動,身板練的比闵東海還要好,看着也夠結實,蘇暖再厲害,能打得過闵東山麽?
打不過就吃虧,闵東山看上蘇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闵東山和蘇暖相差的年紀最少,但老爺子不喜歡他,那是從小就不喜歡,認識蘇暖的那年,闵東山比蘇暖大三歲,這個歲數當時闵東山也是高興了一把的,為什麽,為了能得到蘇暖。
在闵家,所有人都不喜歡蘇暖,可是就闵東山,第一眼看見蘇暖,就動了心思,雖然那年蘇暖才十七歲,但他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對女人動心思的年紀,這心思就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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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不喜歡闵東山,原因也不全是闵東山的名聲不好,其實在蘇暖剛認識闵東山的時候,闵東山也不是名聲那麽壞。
二十歲,說白了情窦初開,他不可能風流成性。
也是後來,老爺子不答應他和蘇暖的事,他都給老爺子跪下了,老爺子也不同意把蘇暖給他,最後還是給了闵東海。
這事情,就是蘇暖都不知道,也只有闵東山他父母,以及闵老爺子知道。
後來闵東山被送走,闵東山恨闵老爺子,從那以後,人就變了,喜歡玩女人,沒有玩不到的,年紀大的,年紀小的,就是當着父母的面,他也照樣玩,活活被父母和死了的闵老爺子毀了。
蘇暖結婚的頭一年,闵東山消失了一年,但第二年闵東山就回來了,他總去找蘇暖,缺德事沒少做,蘇暖對他的印象用壞都沒法形容。
此時,闵東山咬了咬牙,用舌尖磨牙,一只手摟着蘇暖的腰,一只手按着蘇暖的手,嘴角邊邪氣一笑:“暖暖。”
蘇暖一聽闵東山叫她,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眼睛瞪圓:“別不要臉,別忘了我是嫂子。”
“嫂子?”闵東山好看的臉一抹嘲諷:“什麽嫂子?闵東海讓你守了三年活寡,他都沒碰過你!”
闵東山提到活寡,臉色難看的不行,英俊的臉寒氣逼人。
蘇暖用力推了一下:“滾,離我遠點。”
“老爺子死了,再也不會阻攔我了,他也攔不住我,暖暖,我找你有段時間了,你離婚那會兒我在國外,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知去向,我一直在找你,暖暖……我們重新開始。”
“誰要和你重新開始,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也不可能。”蘇暖拒絕的太堅決了,闵東山愣了一下,跟着他臉色一沉,低頭強行親吻蘇暖的小嘴,蘇暖眼珠子沒掉出來,連蹬待踹的,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半天就一個想法,這是個嫂子勾引小叔子,欲拒還迎的事。
闵東海從外面走來的時候,闵東山已經親了一會蘇暖了,蘇暖快要斷氣了,還在掙紮,但她那小雞雜似的力氣,怎麽和一塊石頭抗衡,結果就是她快被親的斷氣了,被闵東海看見的。
闵東海從人群出來,臉色刷一下白了。
上去給了闵東山一拳,闵東山被打的後退兩步,撞在牆壁上面,蘇暖斷氣似的,臉色蒼白,嘴唇也腫了。
闵東海轉身看着蘇暖,蘇暖一點反應都沒有,闵東海把衣服脫了扔到蘇暖頭上,把臉蓋住了。
轉身闵東海去看闵東山,忽然的笑了那麽一下。
“起來。”往前走,闵東海是低着頭的,停下了雙手卡在精瘦的腰上,不知道他牙怎麽了,咯咯磨着牙,面無表情的。
闵東山從地上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笑了笑,邪氣橫生的。
“你們怎麽在一起?”正常人的想法,這不是闵東山現在該問的,他這麽問闵東海就是奸夫,他才是丈夫。
闵東海轉了轉身,氣的不知道說什麽,轉了半圈又轉了回去,深吸一口:“都他媽的滾!”
蘇暖不是沒聽過闵東海罵人,但這次罵的特別像是罵人,而且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所有看熱鬧的人,灰溜溜的都跑了,生怕鬧出什麽事,把他們也給連累。
經理跑過來一看是闵東海,把客人請走,門外挂上了停業的牌子。
闵東山不怕闵東海,也不服他。
他把衣服解開,把袖口松了松:“從來我都不服你,闵東海蘇暖我要定了,別忘了蘇暖是怎麽被你掃地出門的,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現在輪不到你教訓我,沒人能阻止我。”
闵東山說話的時候,闵東海氣的,拿起一邊的花瓶扔了過去,闵東山反應快,躲開了,花瓶咔嚓一聲落到地上,闵東山回頭看了一眼,不在乎的笑了笑:“我愛她,你愛麽?”
闵東山朝着闵東海大喊了一聲,蘇暖身上的衣服滑了下來,闵東山目光堅定,看着蘇暖:“從見到你我愛你,我愛你已經四年了,根深蒂固,從來沒變過。
我喜歡你,我得不到你,我認識的所有女人,她們都有雙和你一樣的眼睛,暖暖……我是真心的,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056 三叔三嬸
“你他媽的……”
蘇暖覺得,人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很有道理。
闵東山死的會很慘。
結果,闵東山被闵東海直接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打完了人闵東海掄起地上的花瓶朝着闵東山的身上砸了過去,蘇暖渾身打了個激靈,她是眼看着花瓶落到闵東山身上的,之後碎了!
闵東山的頭上都是血,手腳也好像斷筋了抽搐。
蘇暖走到闵東海身邊,擡頭看着闵東海:“你把他打死了你也得死!”
闵東海沒回答,臉色超常難看。
陳遠過來的時候闵東山正趴着,地上很多的血,吓得餐廳經理都要站不穩了,臉色蒼白,說話舌頭打結。
蘇暖還算鎮定,看到陳遠走了過去:“你去看看,可能還沒死,要是沒死就送到醫院吧。”
陳遠佩服的蘇暖五體投地的,都這時候了,他看見都膽戰心驚,她卻沒有多大的反應,好人一樣。
陳遠過去看看,只是打昏過去了,沒打死,就是血流的多了一點。
陳遠看了一眼面朝着一邊,正雙手卡着腰生氣的闵東海,走去闵東海身後問:“闵總,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三少爺的家裏人?”
“通知。”闵東海這會跟沒事人一樣,轉身看着陳遠,雙眼掃了一眼站在對面披着一件外套的蘇暖,目光落在地上的闵東山身上:“通知三叔,叫他去醫院。”
“那要是三叔問起來,這件事怎麽說?”陳遠猶豫了一下。
闵東海波瀾不驚的:“告訴三叔,他和我搶女人。”
“啊?”陳遠愣了一下,擡頭看着闵東海:“真要這麽說?”
“就這麽說,就說他騷擾他嫂子。”闵東海說完輕哼一聲,邁步朝着蘇暖走了過去,把人一把拉走了。
蘇暖回頭看了一眼,踉踉跄跄的跟着闵東海去了外面,走了兩步:“陳遠,我的帽子。”
陳遠啊了一聲,在地上找到蘇暖的帽子,追過去送到手裏。
蘇暖說道:“別和人說是我。”
陳遠站在車子外面,先是看了一眼闵東海,闵東海沒什麽情緒,他才點了下頭。
等蘇暖走了,陳遠回到餐廳,看見闵東山眉頭皺了皺,其實闵東山對蘇暖的那點心思,闵家沒人不知道。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對這事很是反感,闵家的人不敢說。
老爺子死了,蘇暖也被趕出闵家,蘇暖從此消失,闵家對這事也只字不提,但是紙包不住火,闵東海到底知道了,那後果肯定不會小。
就看闵東海的态度,他根本沒把闵家三叔放在眼裏,何況是闵東山了。
陳遠覺得,闵東山挺可憐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打死了也不多,誰讓他貪圖嫂子了。
打了電話,把救護車叫過去了,把闵東山先送去了醫院,闵家三叔帶着妻子也急忙從國外趕了回來,看到兒子被打的跟豬頭似的,闵世楠的妻子季春紅一下暈厥了過去,醒來後第一句話就問誰打的。
陳遠如實回答,說是闵東海打的,當時季春紅的腦子裏面嗡嗡響,誰打的?闵東海!
“東海為什麽打小山?”季春紅心裏那個恨,當初老爺子是多偏心,什麽都給了闵東海,公司跟闵東海了,錢給闵東海了,房子也給他了,恨不得骨頭砸碎變成渣子都給闵東海,一樣都是孫子,她自認這些年做的也都好,對老頭子那是孝敬有加,可是呢,到最後除了一套房子,一點現金,什麽都沒有,花錢還要指望丈夫在公司裏面賺。
他們闵家,太欺負人了。
如今老頭子死了一年不到,闵東海就這麽欺負人,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陳遠微微低着頭,沒有忽略季春紅的任何一個表情,季春紅是個漂亮女人,出身嘛?說好不好,說不好還算過得去吧。
家裏是個暴發戶,錢還是有的,但是和闵家比,真算不上什麽。
當初季春紅的風韻事也算不少,沒結婚就有了闵東山,闵家老爺子要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不會讓季春紅進門。
“陳遠你倒是說話啊?”季春紅對誰都算不錯,面上過得去,但陳遠知道自己的位置,對季春紅始終保持距離。
“因為搶女人的事情,具體的我沒看到。”
“啊?”季春紅原本躺着,吓得從床上起來了,盯着兒子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早先有蘇暖的事,這怎麽就盯上闵東海了。
季春紅覺得挺不對勁的,但她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漂亮的大眼睛到處看,之後看着陳遠:“陳遠,你沒說實話吧,到底怎麽回事,東山就算再混也做不出這種事。”
其實季春紅心裏恨透了闵東海,她要是有能力,她恨不得一刀一刀刮了闵東海。
憑什麽一樣都是闵家的孩子,闵東海占盡便宜,他們家就要處處吃虧,就因為李湘琳出身好麽?
季春紅恨得闵東海能挫骨揚灰,但她不敢說,他家裏的開銷也不小,每年的支出都要靠着闵東海給,丈夫沒什麽大的想法,兒子不務正業,她一個女人能幹什麽?
什麽都幹不了!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但闵總确實帶着一個女人走的。”陳遠沒說是蘇暖,這也是蘇暖交代的。
季春紅傻了,坐在床上發呆,一邊丈夫沉吟着什麽,沒說話。
季春紅也不是傻子,忙着說:“陳遠,你回去跟東海說,要是真的那麽回事,打死也不多,回頭我好好教訓他。”
“三夫人,這裏是闵總給的住院費,您先收着,有什麽不足不夠的地方,您告訴我,回去了我報表。”
陳遠把一張支票給了季春紅,季春紅看着支票,闵東海這次沒少給,一千萬。
季春紅心裏不管多恨,還是把支票接了過去,這錢是兒子的命錢。
“陳遠你回去吧,醫生既然說沒事,應該是沒什麽事,回頭有事我打電話給你。”季春紅這事還算大方。
陳遠點了點頭,和闵世楠說了話,轉身走了。
等陳遠走了,季春紅立刻打電話給了闵家的老二闵世賢,把兒子挨打的事說了,名義上是希望闵世賢和闵東海求求情,這事他們做的不對,但兒子已經打得不省人事,希望闵東海不要再計較了,實際上就是要讓闵世賢知道這件事情,闵東海有多過分。
☆、057 李初晨
蘇暖被闵東海帶回家裏,小雞仔一樣扔到廚房關了三個小時,闵東海坐在沙發上面坐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闵東海走到廚房門口去開門,進了門在廚房裏面看,廚房裏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闵東海下意識愣了一下,找了找,窗口是開着的。
蘇暖打了一輛車子,從闵東海家裏直接出來的,因為闵東海住的是私人別墅,和她家的方向是相對兩個方向,蘇暖想要回家,必然要穿過市中心的那條路,繞過去就等于花兩倍的錢,蘇暖也不是腦子不好使,誰沒事讓出租車繞着城市轉。
但就因為穿過市中心,蘇暖坐的出租車被攔下來的。
周子安開着一輛限量版的保時捷橫在馬路中央,周圍的一群人都注視着這輛車,周子安從車上下來,他是從經過的時候看見的蘇暖,他看着像是蘇暖,逆行攔下的出租車。
司機差點沒吓死,這是哪家的公子出來作死?
周子安穿了身黑色的小西裝,一顆扣子的,裏面是件白色背心,戴着墨鏡。
下了車注視着坐在車裏發呆的蘇暖,蘇暖實際上是睡着了,做夢正在炖肘子,就被一個急剎車驚醒了。
蘇暖微微擰着眉頭,這是腫麽了的表情。
司機冒汗擦了一把,看向蘇暖:“好像是找你的?”
蘇暖意識到這個事仔細的看了一眼車子外面大高個,身材好到爆表,周圍羨煞一群吃瓜群衆的場面,華麗麗的扔下點車費,把帽子戴上,墨鏡扣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推開車門下車去了。
車門推上,安然注視着靠在車身上面等着她的周子安,換車了?
很快警察到場,但一看車牌,一看是周子安,給了個很大的面子,假裝沒看見就走了。
蘇暖也知道,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是大爺,有權有勢的是太爺。
橫豎多了一個點!
蘇暖走去周子安的面前:“你是耍猴呢?”
周子安開始臉上很是期待,嘴角也似有若無的帶着那麽一點笑意,蘇暖這麽一問,什麽都沒有了,僵硬的說不出來話。
但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蘇暖拉了上去,蘇暖進去之後周子安彎腰進去,把安全帶給蘇暖扣上,車門關上,繞過車子去拉開了車門,利落有型的坐進車裏,動作線條形成模式,捷豹一樣将車子開了出去。
周圍吃瓜女群衆,一衆狂呼尖叫。
周子安看也不看一眼,将車子開進車水馬龍之中。
“摘帽子和眼鏡。”周子安為了證明別人看不見,已經安全了,他先把墨鏡摘了下去。
蘇暖擡起手把帽子和墨鏡摘下去,坐在椅子上面坐着。
周子安問她:“闵東海呢,為什麽一個人?”
蘇暖看了一眼周子安:“前面放我下去,我在前面下車。”
“你住哪裏,我送你過去,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我看見你才覺得不安全,放我下去。”
“去我哪裏。”周子安的車門鎖着,他現在不擔心蘇暖跳車,車速也很快,好像風一樣。
似乎,不這樣蘇暖真會下車。
蘇暖一路都很安靜,車子開到海邊別墅,周子安把車子直接開進別墅裏面,進了門車子停穩,周子安解開安全帶從駕駛上面下來,繞過去給蘇暖拉開車門,蘇暖已經解開安全帶從車裏下來,周子安也沒離開,站在車子外面,手放到車頂,周到的合乎蘇暖下車。
蘇暖下了車擡頭看了一眼周子安,邁步朝着一邊走了兩步,最後的目光落在別墅上面。
周子安家裏的條件好,那種好不是外界能夠想到的。
蘇暖注視了一會,沒有說話,周子安握住她的手朝着別墅走,蘇暖一把扯開了。
周子安停下,看了蘇暖一眼,伸手去拉,這次蘇暖躲開,但是周子安握住了蘇暖的手腕。
“來。”周子安就跟沒看見蘇暖那張小臉有多不高興似的,拉着蘇暖去了別墅裏面。
進門周子安把鞋換上,叫別墅裏的幾個傭人都出去,拉着蘇暖去了他房間裏面。
蘇暖把手拉回去,小臉冷冰冰的默然。
周子安不強迫蘇暖,蘇暖進了門他不擔心蘇暖走。
房間裏面的床很大,桌子上面放了一些照片,有蘇暖的,有周子安的,還有別人的……
蘇暖看着那些照片出神,她有很多年沒見過這些照片了,其中有幾張是中學時候拍了,有周子安,有她,還有李初晨……
蘇暖走到李初晨的照片前面,把手放到李初晨的臉上摸了摸,她看着李初晨一句話都出不出來。
“我想解釋,你一直不給我機會,初晨的死是個意外,并不是我要害他,如果我要害他,就不會一直把這些照片保留到現在。”周子安在蘇暖身後解釋,蘇暖小臉沒有情緒,漂亮的大眼睛注視着李初晨的照片。
回憶起當初的畫面,蘇暖的手縮了回來。
李初晨是蘇暖的同學,也是照片裏的人,他們小學是在一起讀的,中學又在一起,當時蘇暖還沒想起闵東海這個人,那時候也只有十五歲。
李初晨第一次說喜歡蘇暖的時候,蘇暖還什麽都不懂,她寫着字,李初晨從教室外面走來,停在她身邊的位置,擡起手噠噠敲了敲蘇暖正寫字的本子,蘇暖注視着那只修長好看的手,緩緩擡頭。
李初晨說:“現在我正是宣布開始追求你,你可以選擇不接受,但是無權阻止,除非你的成績超越我,才能決定我的去留!”
那時候,蘇暖只有十五歲,讀的是重點中學。
別人是怎麽進去的蘇暖不知道,但是她是自己努力考進去的。
蘇暖的成績,僅次于李初晨,李初晨雖然家境不錯,但也達不到富家子弟的水平,他們的較量,只在成績上面。
蘇暖已經說不清楚,李初晨是怎麽追求的她了,十五歲畢竟很多事情還不懂,但是李初晨曾給蘇暖留下的,是終身難忘的畫面。
蘇暖不願提起,也不想提,但終究他是走了,永遠的走出蘇暖的世界,去到了另外一個國度。
而原因只是因為一個荒唐可笑的賭注。
------題外話------
收藏吧親們,抱拳感謝
☆、058 跳下去原諒你
李初晨是因為蘇暖才死的,但是卻不是因她而起。
蘇暖也是後來才知道,李初晨是溺水而亡。
蘇暖是看到了李初晨的屍體,聽那些人說的,是有人欺騙李初晨蘇暖跳進了海裏,李初晨跑進海裏去找她,才會溺水死的。
周子安說那是個誤會,他只是想試探李初晨是不是會為了蘇暖不顧一切。
那時候的周子安就是李初晨的生死之交,兩個人在一起可以說形影不離,好多蘇暖和李初晨在一起的照片,都是出自周子安的手。
三個人也經常出現在校園裏面的某個角落,以至于很多人都以為蘇暖腳踏兩船,大小通吃。
但是李初晨并不在意這件事,他那個人就是那樣,什麽事情,心明自然靜。
蘇暖也沒說過什麽,蘇暖覺得,不沖突才是最好最明智的。
但是李初晨是死在這件事情上的,因為在海裏找不到蘇暖,李初晨不肯上來,周子安下去找他,海水已經把李初晨吞沒了。
找到李初晨的時候,李初晨已經死了。
蘇暖趕到,地上躺着李初晨的屍體,周子安在一遍遍的進行救護,人工呼吸,心腹複蘇,拳頭輪的空空的響,李初晨的屍體一點反應沒有,每一次動一下,卻毫無生息。
蘇暖當時都已經傻了,面對着大海,面對着李初晨的死……
蘇暖記得,李初晨這樣說,他這一生,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蘇暖和周子安。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蘇暖買了一把刀子,一瓶安眠藥,刀子是個周子安準備的,安眠藥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是,蘇暖就是這樣的人,恨到了一定程度她就要殺人。
但是她沒得手,周子安命大。
後來她情緒失控,差點把周子安溺死,但還是周子安命大,沒死成。
蘇暖要周子安死,不是一天兩天,周子安命大的也不是一次兩次。
蘇暖放棄去殺周子安,是因為爺爺老淚縱橫的坐在房間裏面哭泣,他說好好的一個蘇暖沒了。
那之後蘇暖才放棄了殺周子安的想法,也是那時候蘇暖被闵家找到。
李初晨的事情,闵老爺子是知道的,闵老爺子曾不止一次提過,也是因為李初晨的事情,闵老爺子看出來,蘇暖是個心黑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闵老爺子說過,這樣的人,他喜歡。
有仇不報非君子,這句話就是闵老爺子說的,而且是說給蘇暖聽的。
三年時間,蘇暖覺得不是嫁給了闵東海,而是嫁給了闵東海爺爺,畢竟三年裏蘇暖每天面對的都是闵老爺子。
兩人相愛相殺,你諷刺我,我就諷刺你,你惹我我就報複你,闵老爺子用他的方式,幫助蘇暖完全蛻變,從一個稚嫩的人成長成睿智的人。
闵老爺子的死,對于蘇暖而言是個不低于李初晨的打擊,她不哭不流淚是因為,哭在她心裏,流在她心裏,不懂她的人根本看不到。
闵老爺子用他的權利,把蘇暖小學到中學與李初晨有過記憶的事情,全部洗掉,把周子安也隔絕在蘇暖的世界之外。
蘇暖沒有忘記闵老爺子臨死前一天說過的話,他說五百年才一次回眸,這一世沒有在一起,不是因為你們不夠愛,只是緣分還沒有到,緣分到的時候,哪怕是一塊石頭,也會動心。
死了的人終究死了,活着的人可以不為自己活着,卻不能不為死的人活着。
蘇暖能有今天,全因為闵老爺子,但她并不感激,傷心是一回事,感激是另一回事,蘇暖甚至恨闵老爺子。
相愛相殺或許就是這樣。
蘇暖看了一會李初晨的照片,轉身看着周子安:“初晨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也不用留着這麽多的照片給我看,你心裏是怎麽想你也不用解釋,我心裏是怎麽定奪這件事你也不需要過問。
一開始我和你的結識就是因為初晨,沒有他,你在我的世界如同空氣一樣,沒有存在感。
既然他已經死了,你和我也就沒有什麽關系了,以後不要在做無謂的事情,見到我最好形如陌路。
我這個人什麽樣子你很清楚,如果你嫌命太長,護城河的水在響,高山上的風在吼,你可以去哪裏找你的存在感。
我想,他們樂意接受你的魂魄。”
蘇暖轉身打算離開,周子安一步擋住蘇暖去路,蘇暖擡頭,周子安看了一眼桌上李初晨的照片:“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初晨的死是我間接造成,我從來沒有推卸過這件事,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并不是有意害死初晨。”
“是怎樣有意義麽?初晨已經死了,你和我說這些他能活過來麽?”蘇暖不耐煩,白了一眼周子安。
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只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呆着。
“初晨已經死了。”周子安朝着蘇暖喊着,蘇暖擡頭注視着周子安:“你瘋了麽?”
“我沒瘋,瘋的是你,是你一直都在逃避,一直不願意面對,你逃了這麽久,你為了這件事大學都放棄了,初晨還活着,他會怎樣,他會打死我!”周子安咆哮似的大聲吼着,蘇暖注視着周子安一句話不說,她想離開,她不想聽到這些,周子安一把拉住蘇暖,将蘇暖推開,面對面看着蘇暖。
“每個晚上我都能夢見初晨,他總問我,我把他的暖暖弄到哪裏去了,他朝着海裏走去,跟我說在裏面,他去找,你知道我有多恐懼,我朝着他喊,那是騙他,要他別去,他和我說我不會騙他……
不停的,日夜不停地,我每天,只要閉上眼,只要睡覺,我就能夢見初晨,問我你在哪裏。
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孩子,不懂事,卻不證明錯可以被原諒。
我并沒有奢求你原諒我,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去看看初晨,這麽多年你一直躲着,不願意面對,我呢?我就願意面對麽?”
周子安轉身過去,目光注視着李初晨的照片:“他太年輕了,就因為我的一句話走了。
那天我約他在海邊見面,他很久才來,見了面他問我幹嘛,我說你為了證明愛他,去了海裏,他開始不相信,朝着我還好笑着,但我憋着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那張臉開始還很自信,後來漸漸僵硬,轉身朝着海裏跑去。
我在後面忍不住的笑起來,如果是平時的他,他會轉身來揍我,但是哪天海水呼嘯的聲音太大,吞沒了太多的聲音,我看着他跑進海裏,追出去和他說回來吧,我是騙他的。
但他沒有聽見,一下紮進海裏,我知道他的水性好,覺得不會有事,不緊不慢的朝着海水裏面走着。
可他是個孩子,在好的水性也有意外。
我知道這很殘忍,不該讓你來承受這些,可是蘇暖……
我也不好受,是我害死了初晨,是我讓他找不到你,你去見見他……”
周子安轉身過來,痛不欲生的眼睛注視着蘇暖,蘇暖沒聽見似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擡頭緩緩看着周子安。
“我去見初晨沒有問題,你從這裏跳下去,跳下去我就去見他,從此原諒你!”蘇暖指着周子安房間裏的玻璃窗,周子安擡頭看去,目光錯綜複雜,朝着窗戶走去。
☆、059 從小到大的查
就那麽一跳,周子安被送了醫院。
周子安跳下去蘇暖臉回頭都沒有,邁步從別墅裏面出來,她到了樓下一群人圍着周子安,摔成什麽樣蘇暖也不清楚,最好是摔成殘廢,摔死也不多。
蘇暖趁着人多,從別墅出去,周子安也沒叫人追。
從別墅出來蘇暖沒回家,她也不想回家,回家還要對着闵東海那混蛋。
沿着周子安的別墅蘇暖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走累了,蘇暖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睡了一會,半夜聽見有人在周圍活動,蘇暖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從裏面坐了起來。
外面幾個人說:“差不多行了,還喝?不就是一個女人麽?你也不是沒見過女人。”
“我沒事,都走吧。”說話的人有些醉意,但是并沒有醉的不省人事,說話還帶着笑意。
“送你到地方。”幾個人說話咋咋呼呼的,喝酒都沒少喝。
悉悉索索,幾個人去了不遠處的別墅,蘇暖躺了一會,覺得人都走了,她繼續翻身睡。
結果睡了沒多久,身邊一個人躺了下來。
蘇暖緩緩轉過去,人已經睡着了。
蘇暖起來要走,被那個人拉過去,翻身趴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一股酒味,那跑來的醉漢?
蘇暖那火爆脾氣,起來打算一頓胖揍,但等蘇暖起來,借着月光去看,愕然的坐了回去。
初晨?
蘇暖推了推,人沒醒,她還翻了對方的錢包,把裏面的身份證翻了出來,等她看到身份證上的名字,她沒反應了。
李初升?
蘇暖坐了半個晚上,李初升早上睡醒就看見面前做了個挺漂亮的女孩,看見蘇暖李初升擡起手揉了揉頭。
蘇暖沒說話,仔細的觀察了對方一會,對方看到蘇暖觀察他,他也觀察蘇暖,之後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都很好,只有錢包在蘇暖手裏。
看到蘇暖握着錢包,李初升俊朗的臉随即一笑,把錢包拿過去,從裏面把現金都拿出來,之後給了蘇暖。
蘇暖低頭看了一眼現金沒收,起身打算起來。
李初升叫她:“等等。”
蘇暖轉身看着李初升,沒說話,小臉因為在草叢裏面呆了一個晚上格外的蒼白。
李初升從地上起來,把錢包裏面的卡都給蘇暖:“拿着。”
蘇暖低着頭還是沒收,她也沒說話。
“不是想要麽?怎麽不要了?”李初升問蘇暖,蘇暖的小臉依舊沒什麽反應,但她擡起手,抿了抿嘴唇,把李初升抱住了。
蘇暖這一刻才知道,闵老爺子有什麽事情隐瞞她。
不然,那些年她一直被闵老爺子鎖在闵家,甚至足不出戶。
李初升雙手擡起,身子微微震顫一下,茫然低頭去看蘇暖,他沒說話,但也沒有動,蘇暖摟了一會,離開李初升,她甚至都沒看一眼,轉身決然而去。
李初升手裏握着錢和一把銀行卡,目光随着蘇暖的離開而跳動。
蘇暖看到出租車,擺了擺手,坐進車裏走了。
上車蘇暖給了點錢,趴在後面睡了一路,司機頻繁看蘇暖,這小丫頭看着年紀不大,是不是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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