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回合,就輸的遍體鱗傷
人活着,平平淡淡才是真,所以并不很在意,自己的這張臉。
“沒有不漂亮的女人,男人不一樣,像是北爺這樣的男人,既有容貌,又有身份地位,蘇暖覺得,很少!”
北冥凡嘴角動了動:“少才稀有,稀有就證明是可遇不可求的。”
“北爺當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麽?”
“是。”
蘇暖在就不說話了,還是有些擔心闵東海,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想到闵東海倒下去看她的那雙眼睛,蘇暖才好笑。
不是她要闵東海來的,是闵東海自己來的。
起身蘇暖站了起來,沿着喧鬧的不二街一路走下去,走到頭轉身去看身邊,北冥凡就站在她身邊,她就想,到底是錯過了花開花落,所以每一次,她身邊陪着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蘇暖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閉上眼睛好像睡一覺,那樣就能夢見一兩個想要夢見的人,哪怕是吵吵鬧鬧,哪怕是真真假假……
蘇暖正閉着眼睛的時候,北冥凡走到蘇暖面前,親了她一下,蘇暖緩緩睜開眼看着北冥凡,恍恍惚惚看到闵東海一臉得意勾着嘴角朝着她笑,蘇暖也笑了,不要臉!
低了低頭,蘇暖轉身說:“走吧,該回去了。”
“你心裏有他?”北冥凡站在蘇暖身後說,蘇暖轉身看着北冥凡:“北爺在乎麽?”
“當然在乎。”北冥凡走到蘇暖面前,那雙眼睛冷漠剛毅,卻沒有溫度。
“北爺不缺女人投懷送抱,如果北爺覺得蘇暖是那種女人,北爺高看蘇暖了,蘇暖做不到。”
蘇暖轉身朝着回去走,一邊走一邊看兩邊叫賣的人,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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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就跟不長眼睛似的,明知她是癡情人,還弄了個薄情郎來,果然不安好心。
蘇暖回去就去了樓上,推開了門也不洗澡了,上了床睡覺。
北冥凡也沒走,但是到樓上開門,門卻鎖上了。
瘦猴在下面等的幹着急,是不是那個人又來了,蘇姐才把門鎖上了?
仔細想也不太可能,一刀下去,傷的不輕,不會這麽快就好了。
北冥凡在樓上站了一會敲了敲門,蘇暖睡着也沒起來。
一個人睡着了,你敲門,敲什麽都有可能沒用。
“上來。”北冥凡轉身看着樓下的瘦猴,瘦猴馬上上去,走到了門口北冥凡指着門:“打開。”
“……”瘦猴不敢不開,還是找來鑰匙把門打開了,北冥凡拿了鑰匙,邁步進門,門關上瘦猴吞了一口口水,怎麽辦?蘇姐不會吃虧?
房間開着燈,蘇暖睡相也不是很優雅,北冥凡站在門口站了一會,脫了衣服去洗澡,出來換上睡衣,去床上躺下。
雖然只是平躺着,北冥凡也不想離開。
蘇暖睡到早上伸了伸懶腰睜開眼醒了,看見北冥凡在眼前躺着,蘇暖起身坐起來,看了半天才從床上下來,去浴室洗洗漱漱,一會從裏面出來了。
北冥凡睡北冥凡的,蘇暖有她自己的事情。
從樓上下來,蘇暖吃了早飯和吳琳一起出門,兩人在市中心接待了一批人,回來之後瘦猴把先前蘇暖叫她查的人查了一遍,拿回來的報告是沒問題,蘇暖這才放心和對方商談下一步的事情。
敲定了內容,蘇暖請對方過來吃飯,就在南城吃的這個飯。
吃過飯把人送出去,蘇暖這一天也忙完了,晚上回去北冥凡還在她那邊坐着,看見她笑了笑:“回來了?”
蘇暖皺了皺眉:“北爺沒走?”
“走了,剛過來。”北冥凡拿了一個盒子給蘇暖,是一和蛋糕,蘇暖走過去坐下,打開看了一下,切開沒給人都送了一塊過去。
吳琳在樓上,蘇暖叫跛子給送一塊過去,吳琳拿了蛋糕都沒出來。
蘇暖在樓下把剩下的半個蛋糕都吃了,北冥凡看着都膩了。
“這麽多的奶油,都吃了?”
“北爺買回來不就是給蘇暖吃的,現在後悔了,想要蘇暖吐出來?”蘇暖擡頭看着北冥凡,字字句句都帶刺。
瘦猴站在一邊吃了蛋糕也不敢擡頭,這不是不上道麽?
“是買回來的吃的,也不能多吃,要你這麽說,我拿出十個億給你,你還一口氣都花了?”北冥凡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蘇暖反倒當真說:“那當然好,要是北爺肯給蘇暖十個億,蘇暖馬上全花了。”
“錢雖然好花,但一天之內都花了,不容易。”
“那要是蘇暖花了呢?”
北冥凡目光深邃:“爺沒有那麽多的錢。”
蘇暖笑了笑:“不舍得吧。”
“爺沒有舍不舍得,只不過,明知道這是個套路,爺還鑽進去,真把爺當成傻子了?”
北冥凡起身脫了外套,拿起外套朝着樓上走,去了蘇暖房間裏面,蘇暖在樓下郁悶,白白跑了十個億,肯定是高興的太早了,被北冥凡看出來什麽了,早知道就不那麽早高興了。
蘇暖在樓下看了一會電視,看着看着睡着了。
北冥凡在樓上洗了澡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蘇暖上樓,從樓上下來,看見蘇暖睡着了,走到沙發邊彎腰把蘇暖抱了起來,蘇暖睜開眼看着北冥凡:“放我下來,我會走。”
“這麽吃也不長肉?”北冥凡低頭看着蘇暖,蘇暖揉了揉眼睛一臉無語:“說的不是一個問題。”
“有什麽不一樣?”
“……”蘇暖不說話,說什麽都不是一個問題,索性不說了。
回到樓上北冥凡把蘇暖放到床上,拿出蘇暖的睡衣給蘇暖,蘇暖拿過去洗了個澡,換上出來。
北冥凡已經在床上等着她了,蘇暖想了想才去床上,掀開被子躺下,她剛躺下北冥凡就關了燈,蘇暖就翻身躺着,離得北冥凡很遠。
“害怕麽?”北冥凡在蘇暖身後問,蘇暖沒有回答,對闵東海的那些事,蘇暖總結出來一個道理,就是互動的太多了,才會産生了依戀,如果沒有什麽交集,天南地北的兩個人,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怎麽會有依戀?
說白了,不就是因為,每天都和闵東海在一起,所以才有了感情,這就好像是兩個殺父之仇的仇人,被關上孤島上面,就兩個人,打着打着打出感情來了,彼此覺得也都還不錯,才會有感情。
蘇暖和北冥凡保持着一定距離,就是不想和北冥凡有事感情上的摩擦。
北冥凡問她,她也不回答,北冥凡從後面摟住她,她才推了一下北冥凡:“北爺別忘了,我們有半年之約。”
“那爺用十億,換半年的交易。”北冥凡開了個天價給蘇暖,蘇暖沒有說話,北冥凡說:“試着了解爺,不需要太多,看看爺的好,比不比闵東海?”
蘇暖挺好笑的,轉身打開等,看着上方看她,握着她雙肩的北冥凡:“十億就想買了蘇暖,北爺覺得,蘇暖只值這個價錢?”
“爺不覺得,所以只有半年,半年為期,如果蘇暖覺得爺不好,可以離開,但要是好,就要跟了爺。”
“不行。”
蘇暖斷然拒絕,北冥凡目光深沉:“爺現在就可以要了你。”
“威脅沒用,蘇暖可以從這裏跳下去,毫不猶豫。”蘇暖起身坐起來,推開北冥凡下床朝着窗口走去,毫不猶豫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北冥凡縱身起來,蘇暖想也不想從窗戶跳了下去,北冥凡反應極快,一把握住蘇暖的手,蘇暖就在空中半挂着,沒掉下去,她擡起手要扒開北冥凡的手,死活要摔死。
“蘇暖。”北冥凡怒吼,吓得外面的人都進來了,瘦猴一下沖進門,看見房間裏面人,窗口北冥凡正趴在那裏,一手按着窗戶,一手伸下去,身體緊繃。
瘦猴不由分說跑到窗口去看,一看蘇暖在下面,吓得一身汗,轉身拿了一條繩子進來,綁到床上,把繩子困住他的腰,離開從房間裏面下去,把蘇暖摟住,這才把蘇暖弄上來。
蘇暖回到卧室裏面,北冥凡擡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一腳踹翻了地上的椅子,轉身從蘇暖卧室離開,蘇暖坐到床上,臉被打腫了,嘴角也流血了。
瘦猴着急的都要着火了:“蘇姐,你這是幹什麽?”
蘇暖轉過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弄點冰塊給我,找醫生過來給我安胎,要找可靠的人,叫吳琳進來,說我病了,不見人,誰來也不見。”
蘇暖說完坐在那裏,雙眼一點波瀾都沒有,瘦猴也不知道蘇暖這是魔怔了還是怎麽了,但找醫生要緊,馬上轉身找醫生去了。
瘦猴走後跛子和吳琳就來了,進來面吳琳問:“他打你了?”
“跛子,你出去,看着別叫人進來。”跛子馬上去了外面,蘇暖才看着吳琳:“馬上找個可靠的醫院,我安胎,醫生和醫院不能用同一家,這個你應該明白,醫院你去安排,醫生也要你安排,我已經叫瘦猴去了,但是不能用,瘦猴走的急,別人會跟着他,你現在打電話安排,以後我滿換衣服,我跟着跛子出去,不會被人發現。”
吳琳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找可靠的人聯系,聯系好蘇暖已經被衣服脫下來。
吳琳把衣服換下來,和蘇暖馬上換了衣服。
蘇暖換好衣服看着吳琳:“我先走,這邊你好自為之,有什麽事瘦猴會幫你,你要記住,不能說出我的去處,北冥凡不敢動你。”
吳琳點頭:“我知道。”
“我不會不管你們,這個你拿着。”蘇暖把北冥凡的那串手串拿出來交給吳琳:“這個是北冥凡的随身之物,他給我的時候,我用他試探過十三叔,十三叔很在意,說明還有用。
多半個月,少七天,我就回來。”
吳琳接過去戴上:“我明白。”
“謝謝你。”
“走吧,我知道怎麽做,北冥凡把你打走,他在想要動手一定有所忌憚,你說過誰也不許動你的人,這個面子他還是給的。”
“我最喜歡你的就是這一點,聰明,那我先走了。”
“嗯……”
蘇暖從樓上下來,跛子跟她一起出去,傭人都被豬頭個支開了,蘇暖戴着眼睛,穿着黑色衣服,跟着跛子,她和吳琳身材也差不多,出了門坐進車裏,沒有一個人發現,吳琳不是吳琳。
蘇暖上車之後,司機把車開走,跛子看着蘇暖,皺了皺眉:“蘇姐,小琳……”
蘇暖看着跛子:“你放心,吳琳不會有事,如果吳琳一直不出來見北冥凡,我在七天之後回來,一切都會沒發生過,北冥凡打了我,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十天半月不會出現,你只要記住,一切都聽吳琳的。”
跛子點了點頭:“蘇姐,我聽你的。”
蘇暖這才轉開蒼白的臉,車子經過一個多小時才到達要去的地方。
醫院門口有個人等着蘇暖,是個年輕的醫生,三十歲左右,看到蘇暖走到面前,蘇暖一把握住那個人的手:“抱着我進去。”
蘇暖擡頭看着對方,臉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朝着下面流。
醫生彎腰把蘇暖抱了起來,跛子要跟進去,蘇暖說:“馬上回去,告訴吳琳,我沒事,只要不打電話,就說明我沒事。”
跛子停下,緊張的手都在顫抖,轉身跑回了車裏:“走。”
司機馬上開車走了,蘇暖被人抱着一路跑進醫院裏面,幾個婦産科醫生從裏面馬上出來,副院長是個長相标致的男人,見到蘇暖馬上走上前,穿了一身白衣。
蘇暖環視眼前的幾個人:“誰是負責人?”
“我是,我是副院長,吳琳是我朋友。”男人說着話,把蘇暖抱過去。
蘇暖抓住對方的衣服:“保不住孩子,也不要讓我活着,我要孩子!”
副院長側目看了一眼蘇暖的手,蘇暖手上有血。
“我不能保證……”
“我要保證。”
……
闵東海從床上挪動起來,擡起手去拿杯子,剛剛拿起來就掉地上來,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低着頭闵東海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眉頭皺着,彎腰想要去把杯子掃下去的一張紙撿起來,胸口忽然一疼,岔了氣一樣,疼的闵東海不敢動。
闵東海緩緩擡起眸子,注視着病房門口:“黑爵,黑爵……”
一開始闵東海只是叫,黑爵不出現,闵東海朝着門口喊,黑爵從外面忽然跑了進來,剛去了洗手間。
“哥。”
“暖暖,暖暖出事了。”
黑爵先跑到闵東海的面前,扶着闵東海靠在床上:“你瘋了?”
闵東海擡起手按着胸口:“給我救心丸。”
“救心丸?”黑爵蒙了:“你也沒有心髒病,你要什麽救……”
闵東海雙眼刀子似的要殺人,黑爵二話不說出門給找救心丸,醫院裏面帶着救心丸的人還不少,黑爵進門給闵東海了一顆。
闵東海稍微緩解,喘口氣:“馬上去看蘇暖,肯定出事了,去找那個送我來醫院的人,他叫瘦猴,我要知道一切。”
“哥,你是不是看電視看多了?”
闵東海擡眸看着黑爵:“你活膩了?”
黑爵愣了一下,闵東海眼眶都紅了,這些年他也沒見過闵東海紅眼眶,吞了一口口水:“好,我去。”
轉身黑爵要走,闵東海轉身靠在一邊,努力緩解心口的疼痛,臉色比紙都蒼白。
黑爵問:“你真疼?”
闵東海眼睛都不睜開:“等你有女人了,就知道了。”
黑爵想了想:“紅顏禍水,我才不要。”
闵東海皺眉:“當初我也這麽想。”
“那你還……”
“不一樣,暖暖不一樣。”
……
黑爵從門裏離開,找了幾個人看着闵東海,快速去了城南。
闵東海緩緩睜開眼眼睛,看着地上碎了的杯子。
☆、034 安胎炖藥
34
蘇暖從病床上醒過來,感覺坐了一場大夢一樣,主刀醫生就站在蘇暖面,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
蘇暖睜開眼睛馬上給人檢查,她沒起來,問副院長:“我怎麽樣?”
“孩子很安全,恭喜你。”副院長笑了笑,站在一邊站了一會,蘇暖經過各種檢查,确定沒有事人才陸續退下去。
人都離開之後,副院長的人走到蘇暖面前,低頭看着蘇暖:“你很幸運,沒有亂走亂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這次我們雖然保住了孩子,但是你要卧床七天不能下來,以後這孩子要小心謹慎,不能上蹿下跳,不然很容易流産。
另外,我們建議你找一位老中醫進行一下調理,這方面我們做的只能是保住孩子,開給你的藥也都是安胎的中成藥,但是比起老中醫的安胎藥,還差很遠。”
“謝謝你,這個我會自己安排。”蘇暖勉強笑了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副院長安排了人照顧蘇暖,蘇暖在醫院就躺了七天,這七天就是躺到麻木蘇暖都沒起來過,大小便都不下來。
臨出院的那天,副院長看着蘇暖:“你是我見過最在意孩子的女人。”
蘇暖只是笑了笑,別人是永遠不會懂,孩子對她的意義的,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那麽做。
這孩子可能是有些生氣了,媽媽那麽的不疼她,一言不合就要從窗戶跳下去。
可那種情況,她是寧願死了,也不會玷污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就算不是為愛而生,也絕不能被人玷污,既然在她的肚子裏面,一切都要幹幹淨淨,北冥凡當時想做的就是想要她的人,不然也不會給她一巴掌。
蘇暖坐進車子裏面,副院長給了蘇暖一個老中醫的地址給蘇暖。
“這個人是個安胎這方面的專家,但是聽說人不是很好相處,我建議你去試試,聽說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蘇暖接過副院長手裏的地址看了一眼,道了謝找了家酒店住下。
休息了一天,蘇暖去找那家老中醫,沒等見面就被轟了出來,老中醫以多年不見客為由打發了蘇暖。
蘇暖從院子裏面出來,觀察着周圍的山林美色,此時的時節,能住在一個清靜幽雅的地方,時間不錯的事情,既然人家不見客,蘇暖沒必要苦等,先在周圍轉悠一下的好。
蘇暖繞着周圍的青磚小路,盡量避開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一邊走一邊欣賞周圍美景,走到一處有亭子的地方,進去打算坐下休息,看見一個還在正站在那邊站着。
蘇暖環顧周圍,沒有大人。
誰家的孩子?
走過去,蘇暖坐到一邊,剛剛出院,蘇暖穿的比較厚重,對面的孩子四五歲大,長得古靈精怪,一看見蘇暖就歪着頭問:“你迷路了?”
蘇暖搖頭:“随便走走,累了,坐下歇一會。”
“那你怎麽穿的那麽多,你病了?”
蘇暖繼續搖了搖頭:“不是病了,有寶寶了,要多穿點。”
小男孩走到蘇暖面前,大眼睛盯着都暖看:“那你還出來幹什麽?”
“寶寶病了,我出來找個醫生幫他。”
“我爺爺就是醫生。”
“是嗎?”
蘇暖也不多言,小男孩想了想:“我帶你去找我爺爺。”
“你不怕我是壞人?”
“不怕。”
兩個人的對話挺有意思的,蘇暖和小男孩認識了之後也沒離開,直到小男孩家裏的人來叫他吃飯,他才拉着蘇暖去老中醫的家裏。
進了門,蘇暖看見的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中醫正在院子裏面等人吃飯,看到了蘇暖對方先是奇怪的愣了一下,跟着看向自己的孫子:“小豪,你怎麽帶着一個人回來?”
蘇暖知道對方是因為她是故意接近的,所以松開了小男孩的手,蘇暖轉身走了。
公道自在人心,既然不肯幫忙,那就走的好。
蘇暖不相信,全世界只有一個能安胎保胎的老中醫。
出了門蘇暖一直朝着外面走,怎麽來的怎麽走,她現在身體不好,走多了出虛汗,她需要靜養,如果不是因為要找老中醫,也不會走到這邊,她來,完全是因為希望老中醫看在她心誠的份上,能幫幫她。
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麽?
年歲高的人,行醫的人,不是該救死扶傷麽?
她怎麽知道,人這麽無情?
一邊走一邊累,蘇暖覺得是走不動了,就在路邊停下,靠在了哪裏,她覺得身子沉,就找了個地方坐下,坐着坐着,小男孩追了出來,帶了兩個人。
看見蘇暖坐在地上,小男孩馬上走過去要把蘇暖扶起來,蘇暖擺了擺手:“我不行了,不能動。”
蘇暖臉上密密麻麻的汗,她沒想到身體這麽不行,果然平時吃在多的好東西,該病的時候還是不能改變什麽。
小男孩就着急了,臉色不高興,回頭看看:“去找我爺爺啊。”
有個人轉身就跑了,等人來了,擡着一張擔架床,蘇暖是被人擡到擔架床上面去的。
再回去的時候蘇暖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進去之後已經昏睡了過去。
老中醫見了蘇暖,馬上給號脈診斷,這才知道蘇暖身子虛弱,有流産的跡象。
蘇暖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住的是老中醫家的房子。
蘇暖躺着沒動,想下床都不敢,躺了幫個晚上,早上天亮有人進來,才問:“我想去洗手間,能去麽?”
門口的人是個女人,四十左右歲的,聽蘇暖問她,笑了笑:“能去,你吃了藥,一時半會的沒事。”
蘇暖這才起身從床上下來,走去洗手間,方便了出來。
當時蘇暖特意看了看,确定沒有流血的跡象,才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了人蘇暖先道謝,之後才問是不是老中醫救得她。
蘇暖知道,剛剛女人的話是什麽意思,一時半會沒事,只是這一會,不是真的沒事了。
副院長給她一個地址,是因為這孩子保住是保住了,但是不是真的保住了,只是暫時保了胎。
蘇暖不是傻子,人家說的話她會聽,沒有明白的說就是因為怕她承受不住。
女人告訴蘇暖,老中醫在外面晨練,蘇暖就去外面找老中醫,出了門蘇暖就看見外面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正站在院子裏面,正在練功,是氣功的一種,蘇暖見過但不會。
蘇暖一直也不說話,站在一旁站着,擔心驚擾了他們。
老中醫練了一會收了功,轉身看着蘇暖,用目光檢查了一下蘇暖的氣色:“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找到我這裏?”
“我叫蘇暖,是從外面來的,來這裏遇到點事情,不小心滑胎,我想保住孩子,有人告訴我這裏有人能幫我,我才來的,我只是沒想到我身體這麽不好。”
蘇暖站在一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中醫的目光并沒什麽變化,但他身邊的小男孩說:“你答應過幫幫她,現在你後悔了?”
老中醫轉身走去,小男孩說:“你跟我爺爺來,他會幫你。”
“謝謝你。”
“不客氣。”
小男孩轉身跟着老中醫走去,蘇暖也走了過去,停下後老中醫坐下,也請蘇暖坐下:“你坐下吧。”
蘇暖這才坐下,老中醫說:“你這個病我能治,但是很麻煩,可能要這個孩子的父親來一趟。”
蘇暖想了想:“沒問題。”
“那你要他來吧,我只有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內,不能來的話,我無法幫你。”
說完老中醫起身走了,蘇暖也沒猶豫,打電話給了闵東海。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蘇暖相信,有些事逃是注定。
電話打通,闵東海正在恢複當中,下床還有些困難。
“我是蘇暖。”蘇暖的聲音淡而無波,闵東海那邊立刻回答:“我在聽。”
“我在環海市東臨……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蘇暖的電話挂斷,對面的小男孩注視着蘇暖,很好奇的看。
“你怎麽那麽和他說話?”
“他惹我生氣了。”
“哦!”
小男孩很明白的意思:“我爺爺總惹我生氣。”
“一樣的。”
蘇暖和小男孩就是特別有話說,什麽都說的那種,說不完。
一般的人,孩子問題多,就不願意回答,但是小男孩覺得蘇暖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問什麽蘇暖都回答,而且也不厭煩。
之所以喜歡,就是因為蘇暖不煩他,換成了別人,早就膩歪了。
都說他的話多,他的話一點都不多。
蘇暖一直等,等了兩個小時,看見闵東海坐着輪椅被黑爵推到了這裏,蘇暖看見面東海的時候,一身換色的衣服,坐在綠茵環繞的院子裏面,白白的小臉毫無血色,雙眼清幽無波。
看見蘇暖的時候,闵東海咬了咬牙,微微側過去看黑爵:“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你行麽?”黑爵就是不放心,說是紅顏禍水還不相信,要不是蘇暖,能這德行麽?
蘇暖也沒動,倒是小男孩,從椅子上面下來,走到闵東海前面,繞了一圈,擋在闵東海前面問:“你為什麽總是惹她生氣,男孩子不是應該包容女孩子麽?”
闵東海看了看蘇暖,眸光深深如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小男孩說完走到一邊,站在蘇暖那邊,蘇暖這才說:“我懷孕了。”
闵東海渾然一震,眉頭微蹙,算算日子:“多久了?”
“兩個月了。”
闵東海看着蘇暖,馬上推車過去了,停下後仔細觀察,握了一把蘇暖的手,冰涼冰涼的,一把刀子似的直插進闵東海的心,闵東海忙着按住胸口,黑爵就知道要出事,幾步就進去了,拿了顆救心丸給闵東海塞進了嘴裏。
他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是醫生說了,世界上确實有這樣的人,心髒受情緒的控制,疼起來就和心髒病一樣,疼到了極點就會要人命,至于心髒,确實沒什麽問題,但是在一些電流,靜電,和一些情緒下會手波動,就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
闵東海把救心丸吃下去壓在舌頭下面,黑爵看了半天:“還疼麽?”
“不疼。”闵東海說的真的一樣。
黑爵皺眉:“不信。”
蘇暖看了一眼黑爵,看着闵東海:“怎麽了?要死了?”
“死了不是正好,孩子也有了,財産都是你的。”闵東海陰沉沉的說,用力握着蘇暖的手,心疼要命。
黑爵抓了抓頭發,何苦來的?
轉身坐下,闵東海問蘇暖:“怎麽回事?北冥凡幹什麽了?”
蘇暖想了一下:“和他沒關心,是我不小心跌了一下,孩子要保不住,醫生說叫你來一躺。”
“我就喜歡你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臉不紅心不跳。”闵東海咬牙,狠狠握着蘇暖一雙小手,冰涼冰涼的,鑽到他心了。
如果不曾體會,不會深有感觸,此時的闵東海,千萬根針插在他心口上,他才知道,這一刀不算疼,無聲的痛才叫疼,說不出,看不到,那才疼。
蘇暖沒說話,黑爵反倒惡心的要吐,什麽時候了,說點正事行不行?
老中醫從裏面出來,看到外面的人也沒說話,他的表情始終很平淡。
蘇暖看着老中醫說:“他來了。”
老中醫看了看闵東海:“我會一天開一副藥給她,你來熬制,每天要四個小時,三碗藥,早上一碗,中午一碗,晚上一碗,七天後,如果不見好轉,你們就可以放棄了。”
轉身老中醫走了,蘇暖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了,要闵東海來,就是想要他熬藥的,早聽說過,心誠則靈,吃中藥都要是心誠的人來熬制。
蘇暖看着闵東海:“你這樣能行麽?”
“四個小時而已。”闵東海說完看了一眼黑爵:“準一下,我在住下。”
“那你不養傷了?”黑爵一臉擔心,一刀下去夠狠的,差點隔斷胃。
“這一樣,去吧。”
“知道了。”
黑爵起身走了,蘇暖這才把手試圖拉回去,但闵東海沒放開,一直握着,就算暖了也不放開。
小男孩站在一邊歪着頭看兩個人,蘇暖不好意思,硬是把手拉了回去,闵東海還想拉回去,結果被蘇暖瞪了一眼,手放到蘇暖腿上,沒動。
“為什麽不說?”
“說什麽?”蘇暖一臉好笑,到了這個時候,怎麽都輕松不起來,弄的好像她對不起闵東海一樣,她原本只是想分開,可分開才知道懷孕了,還能回去麽?
她是跟着北冥凡出來的,整個環海都知道她是北冥凡的女人,她回得去麽?
回去了,闵東海怎麽辦?
被人指着戴綠帽子?
蘇暖心口沉甸甸的,感情這東西,她早知道的,不動則已,動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她就是太傻了,明白的太晚。
“說為什麽不告訴我?”闵東海氣洶洶的,眼神卻溫柔的出水,就是聲音也都是哄,軟了許多。
蘇暖也不說話,闵東海手動了動,放到她肚子上,蘇暖握着闵東海的手想要拉開,闵東海握住蘇暖的手:“別動。”
蘇暖這才不動了,闵東海把手張開放到蘇暖肚子上面,隔着衣服,整個人都很安靜,蘇暖盯着闵東海俊朗深邃的臉看着,闵東海忽然笑了笑,不漏齒,笑的像是個孩子。
“我能感覺到心跳。”闵東海說,蘇暖愣了一下:“那有什麽心跳?”
“是胎跳。”小男孩一邊糾正,兩個老大不小的人看向小男孩,蘇暖沒說話,闵東海也沒說,小男孩轉身走了,這都不懂。
闵東海這才轉身,看着蘇暖:“一定會沒事。”
蘇暖沒說話,坐在一邊坐着,一直到開好的藥拿過來,闵東海拿走去熬制。
蘇暖坐在一邊始終沒動,小男孩站在一個熬藥的藥鍋旁站着,細心的告訴闵東海怎麽做。
告訴了半天,闵東海都沒有開始熬制,反倒是說:“不如你給我一點別的藥,我熬一次試試。”
小男孩也算大度,弄了點雜七雜八的給闵東海,闵東海就坐在一邊熬制,差不多了倒出來,放上水在熬制,連續三次,四個小時,闵東海一天下來什麽都沒做,就熬藥了。
黑爵早就回來了,站在一邊于心不忍:“我來吧,我也行。”
“不用,這個是我來才行,心誠則靈,你對你嫂子有偏見。”闵東海換了個新藥罐子,開始給蘇暖熬制,黑爵站在一邊嘴角抽搐:“過河拆橋?”
“差不多。”闵東海素來如此,黑爵負氣坐到一邊:“有了女人忘了兄弟,以後我不管你了。”
闵東海好笑:“等你有了女人的時候,要還這麽理直氣壯和我說話,今天的話我收回來。”
“我不要。”黑爵十分堅決,蘇暖坐在一邊,天氣還算好,她沒回去,靠在一邊靠着。
聽闵東海和黑爵說話,很毒舌,很有意思。
天黑闵東海說:“扶你嫂子進去。”
黑爵起身站了起來,走到蘇暖面前:“姑奶奶,請吧。”
蘇暖這才起身站起來,先去吃了一口飯,之後去休息,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闵東海給蘇暖送了一碗湯藥,蘇暖也不說苦不苦,稍微涼了一點,不燙了,一口悶下去。
闵東海馬上給了蘇暖一顆糖。
蘇暖張着嘴,看着闵東海:“你怎麽有糖?”
“叫黑爵剛買回來的。”
蘇暖沒說話,吃着糖沒有那麽難受了。
“一會我讓黑爵做點吃的給你,你等一會。”
“不吃了,我累了,該休息了,你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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