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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月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 也許是換了床的原因,總覺得睡得不安頓,還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迷蒙的睜開了眼睛。
床前放大的慘白着眼睛流血的泛着白光的臉吓得她大叫出聲, “啊-------”凄慘的聲音沖破屋頂直上雲霄。
倪明月抱着被子連滾帶爬的縮到床角,連哭帶喊,“鬼啊, 于小瑜,快來, 鬼啊...”
于小瑜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 “景文哥, 好像是小月在叫?”
景文剛從下面給某人打開門回來,施施然的脫鞋上床, 捂住于小瑜的耳朵, “乖, 你聽錯了,看來你精力還不錯,要不要再來一次?”
于小瑜慌忙躺下, 秒睡。
向奕航被倪明月叫的腦仁生疼, 覺得沒意思, 關了手機的手電筒,開了燈,“你鬼哭狼嚎個什麽勁?”他還以為她膽子大得很, 這幅模樣真是讓他失望的很。
倪明月躲在床裏瑟瑟發抖,好不容易看清了面前抹着白面粉的人,驚魂未定,抖着聲音,“向,向,向奕航?”
向奕航抹了一把臉,面粉掉了一地,拍拍衣服,在小沙發上坐下,勾勾手指,“來,來,倪大小姐,咱們來算算賬。”
倪明月漸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整個身體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睡衣都濕透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掀開被子,拿起抱枕就沖了過來,對着向奕航一頓猛打,“你吓死本姑奶奶了,你有毛病吧,我讓你吓出神經病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向奕航擡起胳膊擋着,卻也擋不住倪明月的洪荒之力,最後幹脆放棄抵抗,“你打吧,打吧,打完了咱再來算總賬。”
倪明月發洩累了,丢下枕頭坐在床上喘粗氣,這才正眼看向向奕航,“你丫...诶,你頭怎麽了?”向奕航額頭上貼着紗布,經過剛才的一番激烈運動,紗布上都沁出血跡了。
向奕航摸摸頭,“沒事兒,受了點兒傷,你別轉移話題,交代你的事兒。”
向奕航一身正氣的坐在那裏,面無表情,突然間就成了一臉正義的警察叔叔,倪明月從小被她爸壓迫着,對這種正義的人民警察形象有着本能的敬畏,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交代什麽?”
向奕航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先喝了一口水,然後‘啪’的一下将杯子拍在桌上,倪明月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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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航板着一張臉,“你說交代什麽?我勸你別隐瞞,老老實實把你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敢糊弄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倪明月尴尬的撓撓頭,放軟語調,“向奕航,這事兒吧,我也不是做的特別好,你看看你還大老遠跑來感謝我,你當時拜托我做的事情我都幫你辦好了,梁靜已經從你家裏搬出去了,我也不用你感謝我了,咱兩清了,你走吧。”
向奕航看怪物一樣看着她,指着她,“倪明月啊倪明月,你這臉皮是豬皮做的吧?”
“你才是豬皮做的呢?”倪明月反駁,瞪了他一眼,放棄抵抗,“算了,算了,我不就是把你家給燒了嘛,要殺要剮随你便,你來吧,來吧。”倪明月閉上眼睛,揚起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向奕航也不推诿,幹脆的站起來走過去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臭丫頭,我今天一回局裏,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就連派出所了的小王都打電話嘲笑我,現在,消防隊,刑警隊,公安局,派出所都知道我被戴綠帽子的事兒了,我托你的福現在名揚天下了。”
“派出所?”倪明月睜眼,與他對視,“小王?他為什麽給你打電話?”
向奕航獰笑,“因為上一次刑警隊招人,他來參選,被我踢出去了,而這次給你錄口供的人就是他,你懂了?”向奕航咬牙切齒。
“哈哈...”倪明月幹笑兩聲,閉上了眼睛,“不如,你殺了我吧。”果然,派出所這些人,都是八卦十級的功力。
向奕航半天沒動,倪明月好奇的睜開眼睛,便看到向奕航一臉複雜,眼睛睨着她的某一處,倪明月順着他的視線往下,她穿着寬松的睡衣,他站在床前,掐着她的脖子,胸前風景一覽無餘。
倪明月閉了閉眼睛,然後一拳打了過去,向奕航哀嚎一聲倒在沙發上,“靠,倪明月,你做什麽?”
倪明月穿了一件外套,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冷着一張臉,“呸,不要臉。”
向奕航半躺在沙發上,氣急,“你個飛機場,你以為我樂意看...”
倪明月一個抱枕扔過去,“滾...”
她的臉通紅通紅的,明顯是真的惱怒了,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但是從小家教甚嚴,倪勝輝是老一派的思想,所以倪明月其實骨子裏是很保守的,這大半夜的被一個男人堵在房間裏,還被他看光了,自然是不樂意的。
向奕航摸了摸鼻子,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輕咳兩聲,求饒,“算了算了,是我不好,我錯了,我錯了,我發誓我真沒看到什麽,跟平板似的,有什麽看頭...”
眼看着倪明月又怒了,向奕航忙閉了嘴,擺手,“我走,我走...有什麽事兒我們明天再說。”
向奕航從沙發上站起來去開卧室的門,一下,打不開,兩下,打不開,皺了眉,用力晃了幾下,還是打不開,不由納了悶,“這門怎麽了?”
“你別裝,趕快滾,不然我報警了,告你騷擾。”倪明月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
向奕航指指門,“你過來開,你以為我賴着不走啊,你開一下試試,它就是打不開呀。”
倪明月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狐疑的走上前去擰了兩下,房門絲毫不動,也有些疑惑,“晚上時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想着想着,她瞪向向奕航,“你是不是故意的?”
向奕航舉起雙手保證,“小姐,我對你真的沒意思,我又不嫌命長,我要真的對你有所企圖,你爹還不得一槍崩了我呀。”
“那這是怎麽了?”倪明月用力拽着門,向奕航幹脆的癱倒在床上,“算了,你打不開的,給景文和于小瑜打電話,讓他們下來開門。”
倪明月找出手機給于小瑜撥了一個電話,關機,又給景文撥了一個電話,依舊關機。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分鐘,向奕航突然對着屋頂怒吼一聲,“景文,你給老子滾下來...”
于小瑜睡得不安穩,翻了個身,景文捂住她的耳朵,在她嘴邊輕輕親了一口,對樓下的吶喊聲充耳不聞。
多次吶喊未果,向奕航喝了幾口水,聳聳肩,“沒辦法了,你睡沙發吧。”
“憑什麽我睡沙發呀?”倪明月看着鸠占鵲巢成大字形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男人?”
向奕航揉揉額頭,一臉的疲憊,語氣裏帶着一絲請求,“我已經兩天沒睡了,晚上還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你讓我睡會兒行不行?”
“你...”倪明月看他那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看了看那個單人沙發,沒好氣的坐了上去,一連怨憤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已經開始打呼的男人。
聽着已經均勻的呼吸,倪明月悄悄起身翻了翻向奕航扔在牆角的包,果然從包裏找出了消毒水和紗布,走到床邊坐下,輕輕将向奕航額頭上已經被血浸濕的紗布拿了下來。
養成習慣的警覺性讓向奕航猛地睜開了眼睛,吓了倪明月一跳,不由瞪了他一眼,“有毛病呀。”
向奕航看着眼前素淨着的小臉,看了她半天,看的倪明月要發飙時,又閉上了眼睛,“輕點兒,老子疼。”
倪明月嘲諷,“一個大老爺們家的,竟然還叫疼,也不嫌丢人。”
向奕航喉嚨裏發出一個‘哼’字,“倪明月,明天我得給你算算你欠我多少錢,我房子都被你燒了,你得陪我的裝修錢。”
“錢錢錢,你掉錢眼裏去了,我還,我都還你...”倪明月用棉簽沾了消毒水猛地按在了他額頭上,向奕航疼的抽搐了一下,低吼一聲,“艹,你謀殺呀...”
倪明月偷笑,給他吹了吹,裝模作樣的安撫,“忍着點兒,忍着點兒,馬上好,馬上好...”
給他處理完傷口,向亦航已經睡了過去,倪明月關了燈,拉開窗簾,坐在沙發上看着向奕航的側臉發呆。
遠離城市的地方,月亮很圓,星星很亮,月光照在沉睡的人臉上,倒是也挺耐看的,向奕航長得不如景文那般斯文好看,但是也有一種粗犷的帥氣,濃眉大眼,很英氣,其實說起來比井銘那種小白臉強多了。
倪明月托着腮,要不是他考到公安局裏時已經有女朋友了,說不定她還真能追他呢,她還記得第一天見他時,她爸帶他回家吃飯,他去幫媽媽上菜,笨手笨腳的端着她最喜歡的鲫魚湯往外走,将一盆的熱氣騰騰的湯扔在了地上,還跳着腳喊着‘燙死了’‘燙死了’,那時候的他還年輕,很青澀,這一晃也五六年過去了。
“看夠了沒有?”床上的人徐徐開口。
倪明月癟嘴,“誰看你了,自作多情。”
向奕航睜開眼睛,側身撐起身體與她對視,“倪大小姐,我是一個警察,你這麽強烈的視線,我要是毫無所覺,你爸估計得氣死了。”
倪明月并沒有被抓包的尴尬,裹緊身上的衣服,瞪着大眼睛看他,“你還喜歡梁靜不?”
向奕航看着她,倪明月毫無畏懼的回視着他,向奕航挑挑眉,翻身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頭下面,“前兩天還不确定喜不喜歡,就在三個小時以前,突然就知道了。”
倪明月睜大眼睛,“你立地成佛了?”
向奕航沒搭理她,“高速上,我與一輛拉貨的大卡車差點兒撞上,那一刻,我腦子裏顯現出的不是梁靜...”
倪明月摸了摸鼻子,心裏吐槽,他以為演電視劇呢,生死一刻腦中浮現出最愛人的臉?那一刻想的應該是怎麽着才能不死吧?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嗎?”向奕航偏頭看她。
“想什麽?”
“我想着你還欠我那麽多錢,我死了問誰要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向奕航眯了眯眼睛。
倪明月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翻了個白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執着的宣傳新文《非娶不可》
天後安歌的巨型演唱會上,鏡頭掃到了一對長相酷似的父子倆,父子倆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面無表情,天後安歌看着兩人,唱的深情款款。
散場後,記者堵住了周安衍:周先生,您是因為喜歡安歌的歌兒,所以才來聽她的演唱會嗎?
周安衍:并不是,我只是被綁架了,所以,報警吧!
記者:……
記者:周先生,這個男孩跟您是什麽關系,是您的私生子嗎?
安子周:并不是,我只是今天的綁匪。
安子周:不如你娶我媽媽吧?
周安衍:不可能
男孩:好吧,那我就碰瓷了。
周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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