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樓上的書房裏, 田穎枚的言辭特別堅決:“你們兩個的婚事我不同意。”
“媽,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牟謹峥争辯道,“今天我帶她來就是走個過場,之後我們的事不用您操心,以後也不來煩您, 為什麽就不同意?”
田穎枚指着他,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你, 你怎麽能這麽糊塗?”
“你忘了你爸是怎麽死的?”
“你的腿是怎麽瘸的?”
“半年牢獄就算可以過去,可之後的事情能過得去嗎,無形中的影響是幾代人都消不掉的, 你怎麽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你真是,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田穎枚牙齒發冷, 氣的渾身顫抖,“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同意。”
“媽, ”牟謹峥試圖跟她解釋,“那個時候她還小, 她什麽都不懂, 我相信她如果知道,她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她現在跟家裏斷絕關系了, 除了我,她沒有任何親人了。”
“沒有親人?”田穎枚氣牟謹峥不争氣,大腦轟轟的轉圈圈:“你怎麽這麽傻, 這種話你也信?”
“就算她無依無靠,那世界上無依無靠的人多了,你每個都要管嗎?”
“不管是要錢還是要什麽,我們都盡量滿足她,唯獨做牟家的媳婦,絕對不行,你也不想想,百年之後,你怎麽去見你死去的爹?”
“人死不能複生,”牟謹峥淡聲道,“這事暖暖也是無辜的,我不能放手。”
“無辜?”田穎枚扶着桌子,胸口鈍鈍的疼,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好,那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如果她還有勇氣留在你身邊,那我就成全你們。”
“不能痛苦的只有我兒子一個,他們夏家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田穎枚說着就要出屋,牟謹峥趕緊拉住她:“媽,你不能跟她說,你說了……你說了她會活不下去,我不能讓你告訴她。”
“她會活不下去?”田穎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我的兒子呢?”
“我的兒子這麽多年的罪白受了嗎?”
“這是命,”牟謹峥痛苦的閉了下眼睛,“都已經發生了,別再追究了。”
“命?”田穎枚任眼淚從眼角流下來,沒有任何要擦的意思,“所以我的兒子就活該痛苦,她就該無憂無慮的活着對嗎?”
“還要你照顧她,憑什麽?”
“今天我必須告訴她,如果在她知道是她害了你之後,還能心安理得的待在你身邊,那我無話可說。”
田穎枚左手已經握在了門把手上,眼看着就要開門出去了,牟謹峥情急之下強硬的拉回了她。
田穎枚恨自己的兒子不争氣,擡手就要打。
牟謹峥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目光迎着她的手腕,聲音平靜但卻異常有力:“媽,我愛她。”
是真的愛。
“你,你……愛她?”田穎枚手腕顫抖,面前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雖然氣的快要瘋了,可怎麽都不下去手,“你怎麽能愛她?”
牟謹峥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我求你了,當我單身也好,她不存在也罷,不要幹涉我們,我這就帶她走,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自從牟謹峥上樓之後,夏暖暖就一直心緒不寧的。
趙岳宗坐在她對面的位置,看她拘束,招呼道:“吃點水果。”
“謝謝,”夏暖暖兩手糾纏在一起,手心裏全是汗。
明顯能看出來田穎枚不喜歡她,她不知道怎麽面對這種事。
要選媳婦還是媽這種事竟然也在她身上發生了,萬一牟謹峥也因此不喜歡她了怎麽辦?
會把她趕出去,跟她離婚嗎?
可是牟謹峥明明答應過她的,一輩子都不跟她分開的。
還說只要乖乖的待在他身邊,一定會保她一輩子平安喜樂。
越想越難過,夏暖暖的眼眶慢慢變紅,有點想哭。
趙岳宗看出她難過了,開解道:“你別多想,穎枚心腸很軟的,你跟謹峥接觸的多就該知道,謹峥的心腸多軟,全都遺傳她媽媽。”
這麽說夏暖暖心裏有了點底。
8年前不就是牟謹峥救得她嗎?
趙岳宗又說:“怎麽說也是你們自作主張領了證,穎枚心裏不舒服,但是你別着急,給她點時間就好了。”
“真的嗎?”經過趙岳宗幾句話的開解,夏暖暖心情好多了。
三年前是她逼着牟謹峥去領證,根本沒經過家裏人的同意,所以人家生氣也是正常的。
想及此,她笑一下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跟謹峥好好孝順你們,做一個好媳婦,還請趙叔叔幫我說幾句好話。”
“你這丫頭,還挺會說話,”趙岳宗也笑了,“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
兩個人正說着,聽見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夏暖暖轉頭看過去,正巧看見牟謹峥下來。
男人臉色不太好,夏暖暖趕緊站起身,想要問問他怎麽樣了,可還沒等她說出口,男人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暖暖,我們走。”
沒看見田穎枚出來,夏暖暖知道牟謹峥沒跟她談好,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趙岳宗歉意的彎了下腰:“趙叔叔,我們先走了。”
“好,有時間常回來。”趙岳宗目送他們出去,轉身往樓上跑去。
“穎枚,穎枚,”趙岳宗看田穎枚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到,趕緊扶住了她,“你怎麽樣?”
田穎枚坐到椅子上緩了片刻才說出話:“早晚被這個孩子氣死,她怎麽能和夏暖暖在一起?”
“孽緣也是緣,由他們去吧,”趙岳宗安慰道,“你還有我和琪琪,氣壞了身子我們怎麽辦?”
田穎枚被他擾的心煩,不耐煩的推他:“你也是個騙子,當年你怎麽答應我的,結果八年了,你給了我什麽?”
趙岳宗好言好語的說道:“我不是正在做嗎,鄒家什麽樣的人家你也知道,那麽大的公司怎麽可能一朝一夕就垮掉?”
“我不管,”田穎枚負氣說道:“不親眼看見他們死,我死不瞑目。”
“好好好,我加快進度,”趙岳宗看她身體不好,不想再惹她生氣,“而且,謹峥也在做,夏家的公司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好在還有一件好事,田穎枚心裏舒服多了。
趙岳宗看她好些了才敢抱怨:“你也不為我考慮考慮,你心裏全是亡夫和兒子,讓我和琪琪怎麽辦?”
“這個時候你還吃醋,”田穎枚無奈的看着他,“你好意思嗎?”
“老婆,”趙岳宗把她抱進懷裏,低聲說道:“我怎麽不好意思,我是你合法的老公,我們還有共同的女兒。”
“就是你這個女人真沒良心,我為你做了多少……”
趙宗陽越說聲音越低,快五十歲的人了委屈勁上來弄得田穎枚都看不過去了,“行了啊,他們鬧完了你還鬧,還讓我活不讓我活?”
頓了下,“他們走了?”
趙岳宗:“走了,你那個态度,人家怎麽留,這事之前謹峥跟我說過,暖暖她不知道,當年她還是一個15歲的孩子,她懂什麽……”
他話說了一半,田穎枚一個冷刀子眼甩過去,求生欲讓他立刻閉上了嘴。
夏暖暖被牟謹峥拉到了車旁,她擔心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禮貌,掙開牟謹峥的手說:“真不用打個招呼嗎?”
牟謹峥臉色淡漠:“我已經打過了,走吧。”
既然這樣,夏暖暖也不再說什麽了,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大哥,大嫂——”琪琪忽然追了過來,拉着車門不讓他們走,“大哥,你一走就好久都不回來,媽媽總想你,琪琪也想你,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當年牟謹峥出獄之後,母親已經嫁給了趙岳宗,沒多久就有了孩子,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懷,對這個妹妹也不怎麽親。
不過小丫頭沒心,每次都纏着他要東要西,倒是不讨人嫌,相反還挺可愛的。
時間久了,牟謹峥也會帶着她玩一會。
看他追出來,揉了揉她的腦袋說:“等過幾天你放假,我帶你出去,先回去吧。”
“哦,”琪琪松開了他,“那你說話算數哦,我等你回來。”
回去的路上,牟謹峥不說話,夏暖暖也不知道說什麽。
一直到家,牟謹峥才安慰了她幾句:“沒事,別放在心上,我媽那個人就是性格有點冷,時間長就好了。”
“我知道,”夏暖暖雖然自己難過,但是不想看牟謹峥難過,她特別體貼的說,“剛才趙叔叔都跟我說了,阿姨她是責怪我們當初領證沒經過她同意,我理解,等以後她看我表現好了,對你也好,能做一個好媳婦的時候肯定就能接受我了。”
“真這麽想?”牟謹峥把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夏暖暖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這麽招人喜歡,以後阿姨肯定會接受我的。”
“你這麽想我就放心了,”牟謹峥是真的放心了,他就擔心夏暖暖多想,發生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
不過夏暖暖還是有點擔心:“那你說,萬一以後阿姨逼着你在我她和我之前做選擇,你怎麽辦?”
牟謹峥使勁捏了一下夏暖暖的臉蛋,弄得她忍不住喊了一聲疼。
牟謹峥笑了,說道:“我們都是合法夫妻了,難道她還能讓我們換成離婚證去?”
“這倒也是,”夏暖暖不糾結了,“那你今天辛苦了,中午想吃什麽,我做給你。”
“額,”牟謹峥想了想,“就簡單點吧,我想吃面條。”
“好,”夏暖暖松開他,往廚房去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