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有些人甚至偷偷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
然後他們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
咽了咽喉嚨,有人說:“咳,試劑成為藍色又不代表穩定劑就制作成功了,我們帶過多少學生,在最後一步失敗了的例子難道還少了,還是先看着吧!”
說的不錯,穩定劑這個東西,從頭到尾都是精密到毫升的,一步都不能錯,試劑沒變為紫色,就永遠不能臉大地說制作成功了。
畫面中的女生并不知道她正在被許多人暗中窺視,拿着滴管的手穩當懸立在試管的正上方,只要一滴下去,結果自然就有分曉。
房間裏的大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光幕,心裏有着無言的期待。
正正好一滴,不多也不少。
女生輕輕搖晃試管,衆人就眼睜睜看着裏面的試劑從藍色變為純正的紫色。
“一個小時”說話的人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幹,“甚至還差兩分鐘。”
這意味着什麽?
今天在這裏面坐着的每一個人出去都在馭靈師界有着響亮的名頭,但是他們也不一定能比這個女孩做的更好。
當然,這不是說那個女孩就真的比這些大佬厲害了,而是說,這個女孩的體現的天賦能力硬生生彌補了經驗和閱歷的不足。
“咳,這孩子不錯,也不知道是誰的學生,我猜應該是我們帝國的人。”
“嚯~你這個老東西不要臉,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還你們帝國的人!”
“不是我們帝國的難道還是你們聯邦的人不成?”
“怎麽就不能是聯邦的了?”
“......”
眼看着馬上又要變成聯邦帝國之争了,有人頭疼的按了按眼角,學生的詳細資料想知道調出來就是了,至于這麽吵得人腦殼疼。
有人手快,已經通過權限根據這個學生的編碼開始在內部系統裏調取資料了。
“竟然是聯邦的學生。”
場中坐着的聯邦的大佬們将頭一擡,瞬間來了精神。
“名字叫,安吉莉娅。克裏斯,你們有誰認識麽?”
帝國的大佬們都看向沙發對面,就見這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看起來不像是很驚訝的樣子。
“這位,我們的确知道。”
聯邦馭靈師圈子裏有誰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呢!
說話的人語氣有些感慨,“她是奧德裏奇大師的學生,也是我們聯邦馭靈師初賽的金獎獲得者。”
他感慨的原因是,似乎事實證明了,真正優秀的人,無論在哪裏都一樣耀眼。
這小姑娘在聯邦的名氣已經夠大,卻沒想到,離開聯邦,來到另一個實力完全不弱的國度,她的光芒依然沒有被遮擋。
這一代的學生潛移默化地被內部和外部的原因影響,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成長起來。
他們在漸漸地向他們這群老人靠近,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接過他們手上的旗幟,扛起他們身上的重擔。
“哦,奧德裏奇大師,他不是很多年都不收學生了麽?”
“是這樣,但那或許是因為沒遇上優秀到讓他破例的人。”
“聽起來你對那個孩子的評價不低。”
閑适地将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身後的沙發上,這人不緊不慢地說:“哦,對着傑拉發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每個學生都緊張地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實驗室裏安靜地似乎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這樣的競賽不帶絲毫的趣味性,主辦方也絲毫沒有為觀衆妥協的樣子。
實驗室裏唯一的監考官長着大胡子,滿臉嚴肅,連說句話都吝啬。
無奈,直播間的觀衆只好自己找樂子。
他們從一開始競賽的學生,不知道怎麽的就聊到穩定劑,又不知怎麽的就聊到貧窮上面去了。
起因大概是有人發了這樣的一個彈幕,“咳,這競賽要求制作的穩定劑濃度這麽高,舉辦方之後會選擇出售嗎?”
一般來說,高濃度的穩定劑沒有特殊渠道和人脈,普通的修靈師是弄不到的。
直播間的觀衆至少有一半都是由修靈師組成,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致。
“對啊,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按照這個競賽的要求,濃度不低于60%,等級不低于B級,這在外面得花多錢才能買到啊!”
“得了吧,上面幾個是修靈師的等級恐怕也不高吧,你們知道濃度過了60%的穩定劑的有多貴嗎?抛開錢的問題,要是你不認識靠譜且水平高的馭靈師,這樣濃度的穩定劑你跑遍所有的STG也買不到好嘛,因為制作起來太過費勁。”
“可我看着這些人做起來也不像是很困難的樣子啊!”
“請問你是眼睛不好使才看不到那些實驗失敗的人嗎?”
“直播間裏的人是不是對這樣級別的競賽有什麽誤解,聯邦與帝國挑選出來的天才馭靈師,也才就實驗室裏那麽點人,他們能做出來的東西,跟外界那些普通的馭靈師明顯有壁好麽....”
“......”
“好了,現在時局這麽艱難,薪水上漲的速度跟不上穩定劑價格增長的速度,我們修靈師還想着攢點錢娶馭靈師呢,現在這麽一看,估計也不行了!”
“醒醒,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娶到馭靈師,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吧:)”
當實驗室出現一聲明顯的爆響的時候,就仿佛按下了什麽開關。
現在第一場的競賽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這就意味着,如果前期一切順利,這個時間點可能已經到了實驗的最後。
所以傳出這樣的爆炸聲并不叫人奇怪,那只說明這個人的實驗失敗了。
要求這樣高的穩定劑,怎麽可能一次就成功呢?
在很多人的心中,與其說她們盼望着一次成功,倒不如說她們只是把第一次當成一種嘗試。
所以對這樣的失敗大多數人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有極少一部分人卻從中察覺出了一絲危機感。
例如辛迪。
剛才她的穩定劑也制作失敗了,因為她的一味輔料添加過量,最終破壞了試劑的穩定劑。
她看了眼光屏上顯示的剩餘時間,現在已經正正好過去了一半。
辛迪一開始并沒有慌亂,只是她在翻檢着剩下的材料時卻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這些好像,只夠一次實驗的量了?
辛迪平時對這方面并不怎麽敏銳,第一軍校財大氣粗,雖然說實驗材料不是無限制供應,但是平時給她們這些學生練手卻是綽綽有餘的,這就導致,這些學生對控制實驗用量方面并沒有多少深刻的意識。
只是辛迪有時候經常被安吉莉娅拉着去上奧德裏奇大師的課,在課上,奧德裏奇給兩個小姑娘準備的實驗材料永遠都只有一份。
所以最後通常都是,安吉莉娅一次完成,辛迪在耗費完自己的材料後只能眼巴巴看着安吉莉娅的。
還有昨天晚上安吉莉娅給她找的書,辛迪朦胧記得似乎上面似乎對實驗用量有具體數據的說明?
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像是為了印證,辛迪将她剩下所有的附靈草放在稱重儀上稱重,結果讓她抽了一口氣。
就差一點點,只要她第一把實驗多用了一點,第二次實驗的主料就達不到最低用量了。
還好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辛迪的位置在安吉莉娅的後側方,此時她擡起頭朝前面的某個位置看了一眼,安吉爾,這個陷阱你發現了沒有呢?
幾乎是剛冒出這樣的想法,辛迪就搖了搖頭。
真是腦袋糊塗了,這個問題連她都可以看出來,更別說安吉爾了,她猜測說不定安吉爾在比賽的一開始就主意材料中隐藏的玄機了吧!
想明白這點,辛迪又重新專注到自己手上的實驗中去。
凱瑟琳手中的試管噗嗤一聲冒出青煙,她一頓,竟然失敗了!
眸中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她自诩天賦出衆,本想着競賽的第一場能夠一次成功,大放異彩,結果現在....
不過,競賽的難度擺在這裏,一次成功本來就有些強人所難,凱瑟琳在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然後她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右邊的方向。
先是一愣,像是不敢置信般又看了兩眼,等發現自己沒有看錯,要不是場合不對,她能立馬噗笑出聲。
上回那個聯邦的馭靈師在自己跟前膽子那麽大,她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呢,時間都過去一半了,這人的進度才到了研磨那一步。
她真是傻了才會把這種馭靈師當作威脅。
好笑地搖了搖頭,凱瑟琳收回了目光。
注意到這一情況的并不是只有她,還有樓上那些關注着安吉莉娅的大佬們。
當時在知道她只花了一個小時就成功做好穩定劑後,這些大佬們并沒有把她放大的窗口給關閉。
這些人坐在一起閑聊,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安吉莉娅的動作,因為在他們的理解中,穩定劑做好了就可以提前離開實驗室,不然留在裏面幹站着不是無聊。
可是當有人不經意間掃了畫面一眼後就愣住了,“咦,她這是.....”
定定地看了三秒,這人搖頭失笑。
他指着光屏跟其他人說,“也不知道該說這小姑娘膽大還是魯莽,你們看?”
畫面中明明已經成功做完穩定劑的人此時卻又在進行新的實驗。
推了推眼鏡,“她這是想再做一份?”
“不,沒那麽簡單,你們看她這回選的輔料明顯和上回不同,她這是,想做一份和剛才不同的穩定劑。”
大佬們對視一眼,突然有人笑開了。
“真有意思。”
當計時器上代表秒的數字變為0時,如開場那般的鈴聲再一次的響起。
實驗室中唯一負責監考的那位老師終于睜開了眼睛。
對的,在一開始進行完必要的交代後他就打起了盹兒,就像是絲毫不在意這些學生會不會作弊。
當然,監督學生這種事本來就有監控儀在做,他在這個實驗室,更多的是一種威懾。
這位監考官盡職盡責地發揮着他“威懾”的作用,環視衆人一圈,面無表情的說:“馭靈師高賽第一場結束,現在停下你們所有的動作,然後将做好的成品放在桌上,做好這一切後,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到外面的等候大廳等待最終的成績。”
監考官的話從某種程度來說就象征着考規,他的命令自然是不能打折扣的,所有不管是完成實驗的,還是沒完成的,都立馬停下了動作,然後按順序離開了這個實驗室。
五分鐘過後,這個實驗室除了那麽監考官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人。
這人留着大胡子,看起來面相就顯得嚴肅,現在人清空了他也沒什麽動作,依然坐在他原來的椅子上,時不時看看光腦上的時間,就像是在等待什麽。
沒過多久,實驗室裏果然陸續地來了一些人,正是之前在樓上的那些大佬。
他們在樓上坐着可不是單純為了看視頻錄像加聊天的,更重要的任務是,他們是這屆馭靈師高賽第一場的評委。
監考官眼皮掀了掀,看見這些人并沒有站起來,而是淡淡地喊了一聲:“來了,真慢。”
态度并沒有因為這些人是馭靈師界舉足輕重的大佬就有絲毫恭敬。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人也不介意,甚至話語間還帶着親近般的調侃:
“敖文,你這一覺可是睡得香。”
這是在調侃整整三小時的考試期間他都在睡覺。
敖文的大胡子動了動,他站了起來,“別廢話了,開始吧!”
開始什麽,自然是開始看看這幫學生到底做成了什麽樣子啊!
實驗臺上都寫着這些學生的編碼以及姓名,這些大佬按照順序一個一個評着分。
結果開頭的第一個人的成品就是一份制作失敗的穩定劑,試管裏面的液體呈現出一種鮮亮的紅色,在頭頂光線的映照下還顯得挺好看,但是,好看歸好看,這顏色也不對啊!
這些大佬們即便學識淵博也想不明白,這個學生到底是加了什麽東西才能讓穩定劑變成這種顏色?
有人在光腦上做着記錄,學生的成績是他們所有評委的綜合評分,而這個編號為1的學生最終成績是,0分。
是的,她沒有完成考題的要求,所有評委最基本的一點要求就是,無論你用了多麽複雜的分子式,嘗試了一種多麽亮眼的配方,穩定劑沒有制作完成,一切都是空的。
所以——就沒有得分的資格。
之後一連三個都是這樣的結果,有人嘆了口氣,說這屆學生的質量不行。
“不用那麽悲觀,每屆高賽出彩的人物不也就那麽一兩個,這回有個小姑娘不就做得很好。”
提到這個小姑娘,之前在樓上看了監控錄像的大佬們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敖文慢悠悠跟在這群人後面,是的,他也是評委之一,而且沒有任何争議地,他給學生的評分總是最低的。
“哦,對了,敖文,你在下面監考估計還不知道吧,這屆有個小姑娘相當出彩。”
敖文冷淡的點點頭,沒有詢問,顯然沒有多放在心中。
說話那人搖搖頭,啧了一聲,“你就是太嚴格了。”
他們一個實驗臺一個實驗臺地看了下去,等學生的編碼越來越接近某個數字時,這群大佬的臉色顯而易見地興奮起來。
28號,安吉莉娅。克裏斯。
敖文對這個名字并沒有什麽感觸,只是在他看見桌上擺放的兩份穩定劑時,卻少見地挑起了一邊眉。
兩份穩定劑放置在試管架上,裏面的試劑顯示着正确的紫色。
至少從顏色上判斷,兩份穩定劑都制作成功了。
“兩份?”敖文的語氣聽不出是驚喜還是失望,“這應該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出彩的女生了?”
其他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檢測一下濃度吧!”敖文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這是他一貫的樣子,衆人也不驚訝,要是他哪天突然對一個學生露出溫和的态度那才叫人奇怪呢!
其他人的視線都盯在穩定劑上,因此沒有人看見敖文的眼中已經浮現出一抹興味。
實驗室很安靜,所以當測試的探頭剛伸進穩定劑中就發出響亮的滴滴聲時,所有人都沒法忽視。
拿着檢測儀的人在它恢複到完全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才将它從試管中拿了出來,他僵硬地看向上面的數字:
95.9%!
檢測儀上顯示這份穩定劑的濃度是95.9%!
這意味着什麽?
馭靈師想要做出一份濃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穩定劑,最硬性的要求是,他的感控已經達到了高級馭靈師的水平。
“不可能!”
“這個檢測儀肯定壞了。”有人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
壞了,那剛剛檢測之前那些學生的穩定劑的時候怎麽就是好的了?
只是衆人寧願相信是檢測儀突然壞了也不敢相信現在的結果。
有人無聲地又重新拿了一個檢測儀,然而,檢測出來的結果依然和上一次一樣。
“會不會,這個檢測儀,也壞了?”說話的人這回明顯不像是上回那麽肯定。
“額,有可能。”
看着這些大佬七嘴八舌,似乎一下子就能找出十幾種檢測儀出現問題的情況。
一直沉默的敖文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
“夠了!”
“沒什麽不可能的,檢測儀沒壞。”
“穩定劑的濃度的确有這麽高。”
他在那群人手裏随便拿了一個檢測儀,然後放在了另一份穩定劑裏。
是的,這個學生做了兩份,剛才監測的只是其中一份。
衆人的眼神複雜。
不知為何,在內心深處,他們有一種隐秘又難言的期盼。
期盼這一份穩定劑的濃度能正常點。
它應該是,一個十分天才有潛力的後輩能做出來的,正常的樣子。
而不是,優秀到能讓他們産生威脅感的程度。
是的,威脅感。
一個才剛剛接近成年的後輩在馭靈師的某一個領域,已經達到甚至超出了他們這些人的水準。
這一現實似乎無聲地擊碎了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
敖文一直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或者說,他那誇張的大胡子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檢測儀被抽出,這一次上面顯示的數字是,96%
不降反增!
無視那些人驚愕的表情,敖文淡淡道:
“評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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