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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小女兒去了旅游,還有幾天才回來,現在家裏只有任載範和任貞雅兩個人在。
任載範輕輕放下筷子,生怕大一點的聲響都會刺激到對面的人。
在外呼風喚雨,在家只是單純女兒控的爸爸,他對于女兒們的丁點情緒變化都十分敏感。雖說任貞雅看起來一如往常,但任載範硬是感覺出空氣中有着微妙的不和諧,就像演奏裏有人突然錯了一拍。
之前由于任貞雅突然提出要獨立,父女兩人起過一番小争執,但任載範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所以困擾她的應該不是這一件事。他謹慎地看女兒眼色:“貞雅,你似乎看起來心情不好,是工作上的問題嗎?”
任貞雅從手邊的紙盒中抽出紙巾,動作輕柔的壓了壓嘴角,面上是一貫的溫柔微笑,看不出一點異樣:“沒有心情不好,是阿爸你想太多了。”
任載範的視線掃向大女兒的餐具,今天吃得尤其少,這是她通常心裏裝着事才會有的表現:“真的沒事?”
“完全沒事。”
女兒脾氣倔,也是大人了,任載範拿她也沒轍,只能轉移話題:“房子找好了嗎?”
“通過朋友的關系,找了漢南洞的一個小區,不少高企和藝人都住在那裏,安保系統很有保障,不用擔心。”
“那裝修和家具?”
“勝铉哥幫了我很多,經紀人負責盯進度,我基本上沒有自己操心過。”
聽着大女兒有條有理的回答,任載範心裏越來越酸。
本來好好的住在家裏,突然就說要搬出去。雖然任貞雅極力否認自己沒有男朋友,但是任載範心裏就是認定外面肯定有野男人慫恿大女兒自立門戶。
任載範問:“什麽時候搬進去?”
“等《老千2》拍攝結束,大概五月底,六月初左右。”
“那就是還有三個月啊。”任載範自言自語道。
任貞雅把桌上的餐具收好,端到廚房放進水槽裏,洗了手之後走出來,對任載範道:“那我出去了,阿爸。”
“等一等,我記得你早上沒有拍戲行程,怎麽要出去?”任載範忽然想起女兒之前提過自己的行程表。
“約了人見面。”不等任載範追問,任貞雅說:“阿爸今天記得要去工作室。我昨晚在片場收到叔叔們的短信了,說阿爸你又沒去工作室錄音。”
“啧。”任載範面露不耐,“那群家夥居然敢來騷擾你,是嫌自己活太長了是吧。”
“阿爸,你關注的重點完全不對啊。”任貞雅無奈一嘆。
任載範根本聽不進,自顧自的說:“昨晚我和你媽打電話,她說洪時英要去參加一個節目叫什麽y?”
由于最近在拍戲,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洪時英聯系過,任貞雅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洪時英要去y?”
“嗯,你媽是這樣說的,她說是你洪伯母告訴她的。”任宰範一臉疑惑,“不過那是個什麽節目?”
“ipp比賽的電視真人秀節目。”
反正和自己的本行無關,他年輕時是玩重金屬搖滾樂,任載範對ipp也沒什麽興趣,于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任貞雅回到房間,拉開收納櫃的抽屜,将當時裝手鏈的盒子,還有手鏈原封不動的拿出來,也不過三,四個月過去了,盒子的表面已經積了薄薄的灰塵。她的視線看向本來壓在盒子下的專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原地放着。
站在穿衣鏡前,再三确認自己的妝容和服飾沒有問題,她帶上裝有手鏈的盒子,驅車前往駱山公園。
三月的首爾已進入早春的時節,汝矣島此時的櫻花正要逐漸盛開,情侶們踩着地上的落英,攜手并肩漫步,南山塔也會有不少去挂情人鎖的情侶,而駱山公園的夜景也是情侶們約會必去的地點。白日的駱山公園,看起來再平凡不過了。
初春的清晨,寒意沁沁。
在駱山公園的腳下停好車子,任貞雅拎着袋子,站在原地,微微仰起頭,呵了一口氣,看着袅袅白煙轉眼即逝。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這句話不假。自己和龍竣亨之間的糾葛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本來以為兩個人的認知一致,說到底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誤解了。她能夠理解感情觀不同,步伐不一致,但是不代表她會原諒龍竣亨的行為。
她的自尊心,無論是作為個人,還是作為從小被人捧着長大的美人,都被龍竣亨狠狠摔碎在地上,同時也痛恨被愚弄的自己。
但任貞雅的不甘心又不是完全自尊心受創做祟,心裏的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令她一直對龍竣亨耿耿于懷,始終不能釋懷。所以當龍竣亨在《老千2》直言告白,她的內心不可避免動搖了。
把拉進黑名單的電話號碼解除,把他in上的一條條道歉挽回的推送看完,任貞雅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龍竣亨在她生日那天送那束花過來,她的內心不僅毫無觸動,更覺得他是在給自己制造麻煩,引起片場無意義的騷動。任貞雅向來公私分明,最恨這種在工作環境嘩衆取寵的行為。
她的怒火還積郁在心,她更無法相信龍竣亨,可是又做不到完全忽視他。
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任貞雅讨厭左右搖擺,不能堅定決心的自己。
當龍竣亨在電話裏要求自己歸還手鏈,任貞雅自認為終于看穿他的真面目,這種小氣幼稚的男人,幸好不用再繼續牽扯下去。
任貞雅的目光一掃,看見不遠處正在下車的龍竣亨,這倒是免了她要打電話的麻煩。
樸素的黑色鴨舌帽,露出幾縷金色的發絲,他戴着口罩,服飾也是一身低調,與平日鏡頭裏的龍俊亨着裝風格相差甚遠。他下車之後,四處張望,明顯是在找人。龍竣亨很快看到她所在的位置,眼睛一亮,快步走來。
等龍竣亨一走過來,任貞雅二話不說,袋子遞過去,語氣冷硬:“給你。”
龍竣亨也沒有說話,伸手接過她的袋子。
很好,這下子兩個人才叫互無拖欠。任貞雅轉身打算離開。
“等一等。”龍竣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似乎是感冒了,他說:“我有話想和你說。”
任貞雅雙手交叉在胸前,神色冷淡:“我不認為我們有話可說。”
龍竣亨拉下口罩,他臉色看起來相當蒼白:“我想為我之前給你添得麻煩道歉。我知道你可能會想說沒有必要,但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
“不,實際上,我很有興趣,想聽聽你的道歉到底能有多少誠意在。”任貞雅冷笑一聲,她才不相信龍竣亨會真心實意的向自己致歉,不過是想看他又要怎麽做妖。
“我們邊走邊說,停車場不是什麽談話的好地方。”龍竣亨一指駱山公園的山頂。現在這個時間段逐漸多了來登山鍛煉的老人家,如果他們兩個人站在這裏說話,看起來的确是奇怪的風景。
任貞雅上下一掃量龍竣亨,懷疑以他的體力能到達山頂嗎?
把疑慮藏在心中,任貞雅跟着龍竣亨開始爬山。
等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任貞雅看了眼走一步,要停下來喘口氣的龍竣亨,暗笑在心,不懷好意的問:“還要繼續走嗎?”
雙手撐着膝蓋,額角的頭發全被汗水浸濕,龍竣亨順了順呼吸,故作淡定的說:“走。”
爬到一半的時候,龍竣亨的呼吸已經不穩,摘下鴨舌帽給自己扇風,坐在臺階上,用着懇求的語氣,連話都說不清的程度對任貞雅說:“我,我們,我們先歇一會兒。”
“行。”
平時也很少鍛煉,但至少體力比龍竣亨好,任貞雅此時也有些喘,應答的話語比起平常要更加言簡意赅。她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臉頰因激烈運動染上一片緋紅。
千辛萬苦的爬上山頂,任貞雅和龍竣亨都喘成狗樣,也沒什麽心思吵架拌嘴,默契十足的在心裏後悔自己為什麽跟對方一起上山。
“所,所以,你叫我上山……”任貞雅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覺得自己喉嚨幹澀的發不出聲音,“到底,到底是為了什麽?”
龍竣亨扶着一邊的石壁,上氣不喘下氣,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過了很久理順呼吸才回答:“看,看天空。”
任貞雅依言擡頭,蔚藍色的天空在這一刻出現了飛機的身影,同時還留下一串白色的煙霧字體。
對不起,請原諒我,yj。
“那個yj,不是龍俊亨的英文縮寫,是任智慧。”龍竣亨緊緊盯着任貞雅,不想錯過她臉色半點情緒變化。
“龍竣亨,你是有病吧。”任貞雅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只認為是浪費她的時間和體力:“你把我叫上駱山公園,就為了看你炫富耍帥的道歉?”
好吧,plana失敗,龍竣亨一點也不挫敗,他還有planb這個bakup計劃。
龍竣亨高高提起裝着手鏈的袋子,任貞雅回以不解的眼神,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當着任貞雅的面,龍俊亨把那個袋子拎到山路的防護欄外,下面是陡峭危險的斜坡。他手一松,袋子瞬間在眼前消失,物品滾落的聲音持續性出現,直至最後停下,枝繁葉茂的重重樹影擋住尋找的可能性。
反應不過來的任貞雅,眼睛瞪得圓溜溜。龍竣亨是真的瘋了吧,她在心裏想。
“那條手鏈象征着過去混蛋的我,我不希望你看見這條手鏈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我。”龍竣亨一捋濕透的白金色發絲,接着從手裏的外套拿出一個正方形的小型盒子,“我想讓你明白我的決心。”
龍竣亨向任貞雅打開盒子,深藍色的絨布底襯裏是一個銀制手镯。他把手镯拿出來,向任貞雅展現手镯的內部,環狀內部有一小行刻字:rgiveandlveagain。
請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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