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圈套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聰明的女人都以精于設置圈套而聞名,讓男人都跟在她後面費勁地猜測她的心思,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事業。羅亦安腦海中全是問號,卻又不好開口詢問,畢竟自己才回來不久,理虧在自己。
剩下的時間,羅亦安悶悶不樂地在廚房忙碌着,腦海裏尚尋找突破口。兩女閱人無數,自然明白羅亦安的心思,整頓飯都不停地恭維着他的手藝,想盡辦法讓他找不見開口的機會。
兩女這頓飯吃的格外開心,這證明三年過去了,羅亦安沒放下自己的手藝,反而由于他的感覺靈敏了許多,技藝大大上升。兩女把這歸結為三年的南美生活,鍛煉了羅亦安的手藝,對于此觀點,羅亦安只好含糊地應合着。
這頓飯吃完,羅亦安的心情漸漸開朗。不管怎麽說,在這國度裏,能有人等自己三年未嫁,這需要莫大的勇氣與毅力,畢竟,現在的社會誘惑太多,機會太多,如果不是譚彩玲過于執着,稍微俯低身子,她有太多的機會把自己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也算是自己青春期的相識,帶有太多的舊日回憶,也算是自己青春的紀念。青春,自己還沒來得及享受,便在培養箱裏閃電般飛逝,現在自己的心情,已經蒼老的像個飽經世故的老人。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由于第二天是周六,沒有上班的顧慮,兩女聊得開心,劉秋卉當晚決定在譚彩玲家住了下來。兩女待看完最後一個連續劇,期期喳喳地回到了樓上安睡。此時,羅亦安也已身心疲憊,回到自己房間,衣服也沒有脫,便重重的把自己扔到床上。
他頹然的思考着:是否要另買一套房子放東西?恐怕不行,以現在的治安狀況,自己要長期不去住的話,那房子早成了竊賊的樂園,連一塊手紙都不會剩下,何談存放東西。搬不出去——自己的意志真是薄弱啊,怎麽就屈服了呢?
回頭想一想,其實譚彩玲不惜工本留住羅亦安,不過是本着“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想法。以她現在的財力與能力,實力相當的男人在她面前有自卑感,因此避而遠之。而所謂愛上她的男人,多數是奔她的錢而來。羅亦安初出校門時結識譚彩玲,當時他沒被社會污染,對錢財的欲望不強烈。譚彩玲希望将之“留房觀察”,等外面再挑不出好男人了,把羅亦安作為“候備丈夫”也不錯。
從羅亦安搬入的第一天,劉秋卉就明白這個意思,所以才在剛才竭力幫腔。整個房間裏,沒明白的只有羅亦安一人,這不是他遲鈍,只是他從沒與這些心思七彎八繞的狐貍精打過交道。
羅亦安考慮片刻,拿起電話來想給父親報平安,同時介紹一下自己最近的情況。父子倆聊了不久,羅亦安心思一動。
“爸爸,你看我在這個城市買套房子怎麽樣,每天在外租房太貴了,有這個錢還不如交按揭款,我想買了房子後,你們二老退休也可來這裏居住,安享晚年。”
父親恬淡的回答:“不了,你媽媽年紀離退休還早着呢,我也還想幹幾年。再說。在這個小城生活了一輩子,熟悉的朋友都在這裏,退休後搬到你哪兒,連個朋友都沒有,我們會不習慣的。那時,每天除了看電視,就是養養花鳥,成了老廢物了——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羅亦安做着努力。
父親補充說:“你要買房子,可要想好,房子是人一輩子最大的財産,一旦背上了那個蝸殼,你哪裏都去不成了。如果你考慮好了,我會給你寄一筆錢。”
羅亦安再作最後努力:“爸爸,崔叔不是在這兒嗎?你可以到崔叔店裏與他一塊做做生意,實在不行,我跟朋友再借點,幫你另開一個店,憑爸爸的知識我不信做不過那幫假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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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笑了:“我還真做不過那幫土財主,因為我不善于騙人。”
“好了,很晚了,明天我還要給學生們補習,我去備課了。”父親告別說。
又碰了壁,羅亦安邊思考,邊走到寫字臺前,拉開抽屜,取出那降魔杵在手裏把玩,整理着思路。
譚彩玲是個很自律的女人,從不進入羅亦安的房間翻動東西,可并不能保證今後譚彩玲還這樣,女人一旦視男人為禁脔,總會誕生掌握男人一切隐私的想法,保不齊什麽時候,她會沖入羅亦安房間,大搖大擺的翻箱倒櫃。因此,必須盡快找到解決辦法。
帶着重重心事,羅亦安手握降魔杵沉沉睡去,一夜噩夢不斷。
清晨起來,屋裏靜靜悄悄地,兩個女人昨夜不知聊到多久,這樣的星期六早晨,她們是不會放棄睡懶覺的機會,一般來說,不到正午是不會起來。
羅亦安睡眼惺忪的前去洗漱,腦中還盤旋着昨夜的念頭,對着鏡子看看自己傷神的表情,禁不住自憐起來:“別人有美女做伴,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怎麽就讓人搞得這麽憔悴。唉,真要發生點什麽也就罷了,問題是還沒占到便宜就這樣麻煩,今後的日子怎麽得了哦。”
正哀怨間,羅亦安猛然發現自己的臉上多了許多古裏古怪的花紋。
“破相了,怎麽可能,她有那麽毒嗎”,羅亦安大驚失色,急忙湊在鏡前仔細觀察。
那花紋竟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羅亦安快速搜尋着自己的記憶——“降魔杵”,這花紋的風格是降魔杵上的“藏式”花紋。
羅亦安側耳傾聽樓上,不見動靜。便輕手輕腳走回自己房間,撿起降魔杵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