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她千萬不能有事!
最近榮京天氣都不好,坐在車上往外一看,總覺得凄涼。
傅夜七倚在車窗邊,一手撫着腹部,若有所思,生兒育女,十月一載,怎麽能瞞過沐寒聲呢?
不知走了多久,她微微擰眉轉回臉,冷不丁啓唇:“青山,聲音開大點。”
青山從後視鏡見了小姐擰着眉,他還特意把廣播關小的,接到旨意,只能往右擰。
“傅氏自上世紀末開始走下坡……據說董事長傅天成已經負債外逃,其女即總裁傅孟孟不負壓力卧病在床,有被拖欠兩月薪酬的職員甚至鬧到了醫院……”
這麽嚴重了?很顯然已經是走投無路。
青山對內地商場自是有了解的,“其實傅氏還是有一批骨幹的,運作又成熟,一個項目失手拖成這樣,他若是敢找個投資企業貸資運作不至于一步到死。”
“傅天成沒那個膽。”傅夜七低低的一句。
垂下目光,在纖瘦,蔥白的手腕盯了許久,她還是悠然一句:“先去外交部。”
很久沒見蘇曜了,心有芥蒂,這事,他出面最合适。傅氏還不能倒,這時候她無暇接手。
車子還沒到外交部,經過附近一個咖啡屋,她卻忽而眯了眼,“青山,停一下。”
仔細盯着咖啡屋裏的兩人,可不是卧病在床的傅孟孟麽?
“小姐,不進去?”候了好一會兒,青山透過後視鏡瞧了瞧她絕美的臉,試探問。
她搖頭,“擾人約會不好。”
然而那兩人聊了半天沒個完,車裏空調雖暖,但又顯得悶,夜七只得下車走進去。
咖啡桌邊,略顯病态的傅孟孟依舊是誇張的耳飾,傲氣是少了些,擰着眉,顯然對面臉色淡漠的蘇曜沒給予太多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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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孟孟一擡頭見了門口那抹纖柔,畫得妖魅的眉毛更是緊了。
蘇曜見她色異,扭頭看去,捕捉到她的身影時,憂郁的眉間瞬間明亮些,只是藏着一抹歉疚。
“如願了,來看我笑話?”傅孟孟斜着眉,滿目的刺。
她只是斂眉清目的一眼,收衣落座。
末了,才冷婉一句:“不經冬寒,不知春暖。不過負債,命還在,屋能住,算什麽笑話?”
傅孟孟一聽,素來高傲不易動的人,眉毛都炸了,“虧你一張人皮,怎麽就蛇蠍心腸?非要逼死我?一個項目就罷了,已經竣工的,做到一半的,甚至還沒開始的你都不放過?總統倚重你,國會裏人脈豐富就能如此随意欺負人嗎?有的沒的毛病挑出來一堆,非要把我關進去?”
這話讓她心底微愣,這麽嚴重,難怪傅孟孟都病倒,可別說那個項目被沐寒聲拿了,她只字不過問,傅氏經手過的項目,她何時動用人脈去挑毛病?
戚眉看向蘇曜,他也皺眉,所以,這事也不是他?
沐寒聲的名字從腦子裏跳出來,她卻緊了眉,好半天,才定定的道:“一正辟三邪,人正辟百邪,你怎麽想我無所謂。”
傅孟孟自是不信,濃妝掩蓋的病态,怒目狠瞪,最終憤憤拾包走人。
咖啡桌安靜下來。
良久。
“夜七,你是不是生病了?”蘇曜一如溫和的聲音,郁色的眉眼,關切很真實。
能讓人心底溫熱的話,她卻滲着刺疼,淡漠的褐眸看了他很久,多謙遜的一張臉,怎麽就猜不透他想什麽呢?
“都說水落現石頭,日久見人心。”她幽然開口:“怎麽我越看你,卻越模糊呢?”
蘇曜輕輕蹙了眉,“夜七,我承認我曾起意不妥,但現在絕無惡意。”
不妥?說得好輕松。
“我初入政界,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對嗎?”她淡淡的勾着嘴角,不再是只會依賴他的女孩,“所以我作勢給自己鋪路,想靠近一些官員時,你那麽巧的出現了,還拍下那些照片。”不是問句,是陳述。
蘇曜不說話,只是擰眉,最終點頭,“是,我對宋琦有情,可沐寒聲負了她,我為宋琦不平,想借用你打擊沐寒聲。可越是相處越是不舍,更沒忘你是從小黏着我的小女孩。”
要是以前,這話傅夜七信。但現在不,她所說的‘身份’也不是這個。
“沐寒聲不愛我,哪怕你搶走我,對他構不成任何傷害,你這算哪門子為宋琦出氣?”她淡淡的聲音,無比理智。
所以,儒雅穩重,腦子靈活的蘇曜,使勁力氣就為這點事,她怎麽信?
不過有一點,她信。蘇曜恨沐寒聲,有機會就會對付他。
靠近她,為的若不是她的情,那就是,可以為之利用去對付沐寒聲的力量。
總統麽?
何其聰明的蘇曜?
“蘇曜,我們相交好多年,雖然我比你小,但經事一定比你多,為你好,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勸你,你如今的位置已經夠好,千萬別貪心,雖然你起意不妥,我有芥蒂,但不會計較,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她仔細的看着他。
其實她可以鼓勵他往上爬,然而他若是想靠近總統,總統背後有藍修,事情就複雜了。
“好,我聽你的。”蘇曜面色柔和了,終于露出笑意,“你不介意就好!”
他這幾天估計情緒的确低落,這一笑就能看出此前的疲憊。
“你真的不幫傅孟孟?”好一會兒,她忽然問。
蘇曜搖頭,“不是我能幫的範疇。”只是一個項目還好說。
她皺了眉,說的也是,身在政界,動作太多也容易惹是生非。那既然是沐寒聲的‘功勞’,只能找他了。
坐了好一會兒,她其實一口咖啡沒喝,蘇曜一直溫和的看着她。
對此她只是抿唇,沒空去猜他溫和的背後還有什麽心思。等他咖啡喝得差不多,她終于起身。
“我送你?”蘇曜一路仔細護着,到了門口往前一步,目光溫柔低垂。
她搖頭,“不用。”因為她有必要去見沐寒聲一趟,眼下不能把傅氏逼得走投無路。
“這位先生看着倒是謙和,對小姐也不錯!”剛上車,青山多看了蘇曜兩眼,車子剛動,卻忽然一句:“不怕怒目金剛,只怕眯眼菩薩。”
對此,傅夜七淺笑一下,“大陸的俗語你倒是用得好!”
青山呵呵一笑,道:“對了,小姐要找的沐先生,今晚會去禦宴庭。”
榮京第一會所,尊貴也奢靡,璀璨旖旎,繁華迷醉。
他那樣的商賈大亨必是會去的地方,但性子那麽淩冷,估計不喜那些奢靡吧?
夜色下,她的車停住,皺了皺眉,還是不喜歡這種地方。
“小姐,這就進去?”青山又一次征詢,因為看後邊有車靠近,而他還沒調順。
沉吟兩秒,她才微點頭,裹了裹大衣,開了車門。然而……
“嘭!”旖旎會所前,沉悶的撞擊聲乍然開來。
有那麽一秒,傅夜七愣了,下一瞬才覺得自己已然被震得堪堪滾落,原來被撞的是她的車!
“小姐!”青山極少的倉促,聲都抖了,那可是藍焰軍的命啊!只聽她最近過得不好,藍座就破戒出山,她若出事,後果誰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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