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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咖啡屋裏暖氣很足,她取下圍巾疊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侍應生端來兩杯拉花咖啡,她嘗了口是苦澀的味道,很難相信以前她竟然好這口。
她幾不可聞地皺眉卻讓梁寒溫巧妙地捕捉到了,“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記憶力向來超群,尤其是她說過的話,他幾乎能一字不漏地背下來,不可能她突然換了口味他卻不知道。
洞悉他敏銳的觀察力,胡一一也不作掩飾彎了彎唇角,“人的口味真的很奇怪,小時候明明愛喝甜的,長大了卻發現甜得有些掉牙,慢慢又發現咖啡越苦越來神,可現在我覺得甜得剛剛好的正好。”
她始終記得梁寒溫上次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家,跟霍啓森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由頭的,她覺得欠下的那頓飯可以請,結婚的喜宴他肯定能吃到。
“最近都沒見到你跟啓森,你們都挺忙?”
梁寒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卻覺得這個味道拿捏得恰好。
“嗯,是挺忙的,我們準備結婚了。”
胡一一确實沒撒謊,霍啓森跟她求過婚了,她也答應了,戒指都戴在她胸口上,這輩子的确不可能再轉移目标了。否則她單身這麽多年,如果存心想找,她孩子都可能會打醬油了。
他的眸色裏閃過一絲詫異,“什麽時候的事情?”
話畢,梁寒溫也覺得不妥,“不好意思,我以為以我們的交情,你會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畢竟三年前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
胡一一自然記得他所指的是哪件事,笑道:“實在對不起,那次的确是第一次見到你,我不認識你情有可原,而且我真的對服裝品牌沒概念,誤以為你參加慈善晚宴的西裝是高仿的,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讓你見笑了。”
她不希望梁寒溫将曾經的那件事暧昧化,也不願意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不管霍啓森怎麽想,反正她認為他們突然吵架跟他還是有關聯的。
看着她急于撇清跟他的關系,梁寒溫握着杯壁的指尖微微泛白,面上依舊帶着得體的微笑,“難道你要結婚了,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
詫異于梁寒溫的坦白,她笑笑,“可能每個人對愛情的理念不一樣,我想我暫時需要的是愛情給予的安全感,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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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溫聞言爽朗地笑起來,“有意思。看來你是知道我的心思了。”
胡一一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喝着咖啡。
“沒錯,我的确喜歡你。如果說三年前只是驚鴻一瞥,只是給我暗沉的生命增添了一抹陽光的話,三年後的你,就像一株自帶光芒的玫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可惜我終究晚了一步,但我不後悔。”
梁寒溫不後悔将這些話說出口,他愛上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只是比別人晚到了一些而已。
“這算是表白嗎?”
胡一一笑問。
梁寒溫點點頭,“當然,雖然不太正式。”
“不管怎麽樣,謝謝你。”
“不用,希望以後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大家不是常說做不了情人我們還能做朋友,不是嗎?”
她太過理智,所以對待感情絕對會快刀斬亂麻,同時她又太過心軟,導致了後來項和的事情。梁寒溫篤定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畢竟成年人的世界不像小時候老死不相往來般幼稚。
“我想,我們今後還是少見面為好。”
胡一一淡淡一笑,“生意場上的事情,那是你們男人真章相博的本事,跟我無關。”
她的豁然是梁寒溫沒有預料到的,她的決絕也是如此傷人,他唇角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卻還是開口問她,“那陪我一起吃頓飯,總是可以吧?”
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圍巾利落地挂在了脖子上,“請柬應該很快就會寄給你,我們夫妻相陪想必要好過我一人作陪。咖啡我請了。”
看着她潇灑地走出咖啡屋,然後鑽進了那輛黑色越野,梁寒溫嘴角的笑容恣意放大,琥珀色的眼眸裏卻沒有半分笑意。随後他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這才起身離開。
霍啓森身體素質比較好,恢複機能也比較快,今天已經可以下床拄着拐杖挪動一些距離。胡一一剛到醫院就看到他正在艱難地挪動,她趕緊扔了拐杖讓他上床好好躺着,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好好養着萬一複發了怎麽辦!
陪在這兒的阿良跟簡毅見狀紛紛低着頭走出去。
“不過是在床上躺久了,身體都麻了,我才下來活動活動,不要緊的。”醫生都說了,還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不過這話霍啓森在這關頭不打算說,因為她肯定要讓他多住些時日。
她一邊端水替他擦洗臉,一邊憤憤地指責,“我不過是離開一天而已,你就瞎折騰,還想不想好了!”
一整天沒見到她,霍啓森想得都快走火入魔了,此時看着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他迅速地覆了上去溫柔地輾轉,流連,直到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今天工作累不累?”
她的臉紅通通的,“不累。”
“我想出院了。”
霍啓森盯着她嫣紅的嘴唇,染上了情/欲的嗓音低沉婉轉,透着不可磨滅地誘惑。
“不可以。”
胡一一想都沒想直接否決。
雖然他的身體的确在慢慢恢複,但是醫生比較專業,萬一傷勢反複那就不得了了。
“怕我變殘疾?”
霍啓森咧嘴笑。
她怒了,連着讓他呸了好幾聲才勉強有了好臉色,“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放心,我會好好的,不然怎麽和我的新娘子洞房呢!”
霍啓森拿出手機晃了晃。
“你都知道了?”
她沒打算将私下跟梁寒溫見面的事情告訴他,但梁寒溫這麽快祝福他們的事情,着實讓她很意外。
胡一一看完簡訊的內容又把手機還給他,“你不怪我跟他見面?”
看着她小心翼翼一臉緊張的模樣,霍啓森嘆了口氣将她攬在了懷裏,“傻瓜,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你,我也不在意,我唯獨在意的只有你,只要你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
胡一一埋在他的胸口良久沒說話。
“不是吧?這麽快就想着要入洞房了,這可怎麽辦!”
霍啓森揶揄道。
“你胡說,我哪有!”
每天都在擔心他的傷勢,哪有時間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解釋就是掩飾,我都知道了。別以為我受傷了就不行,這條腿可是好好的!”霍啓森指了指白色的被褥被頂起的小尖頭,眉眼都笑彎了。
她的臉燙得不行,“趕緊吃飯了。”
一周後霍啓森悄悄辦理了出院手續,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的感覺不要太好。左腳已經可以在地上踮着走兩步,右手已經消腫且能上下晃動,但他還是堅持每晚的福利,心愛的女人喂飯還包暖床的待遇簡直不能太好。
胡一一剛回家就看到陳嫂已經做好了飯菜,這個點剛好下班。霍啓森不大喜歡家裏住着外人,所以保姆陳嫂做好飯菜就會回去。
她盛好飯才将霍啓森推到了餐桌邊,拍戲的時候她吃了些東西墊肚子這會壓根不餓,所以一個勁兒地喂他。霍啓森食不知味地嚼着嘴裏的飯菜,“你也趕緊吃些。”
每次這個時候,她都會乖乖地吃幾口,然後他再從她嘴裏搶些過來滿足地‘吃飯’。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兩周後,醫生終于替他拆了石膏,并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後,霍啓森才覺得手腳真正意義上屬于他自己了。雖然不能太過用力,但基本的動作都能做,比如……他差不多忍了好久的事情。
三天前劇組就說過這次取景要去蘇州,胡一一忙暈了一時忘記了,等到助理給她收拾行裝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件事情還沒跟霍啓森提起。更糟糕的是,今天他去拆石膏,她都沒辦法陪他。
在起飛前十分鐘,她發了條簡訊給他,讓他勿念,一周後準時回家。
丢下公司裏一大堆的事情,霍啓森早早地下班準備好玫瑰香槟,又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他坐在沙發上左等右等都沒等到胡一一下班,這時才看到手機裏的未讀簡訊。剛才燒菜的時候,他沒注意,等他點開一看,整個人都快吐血了!
好!很好!
都敢先斬後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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