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溫淺掙紮想起來,簡帛硯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壓上去,她偏過頭,他輕咬她的耳垂,氣息拂過她臉頰,她又忍不住輕顫。
“簡,你在做什麽?”一個發音不太純正的男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溫淺模糊的意識劃過一道清明,她用力推開簡帛硯,想站直身體,無奈身體是軟和的,只能依靠在車頭。
簡帛硯離開她的身體,走過去跟走進地下停車場的兩個人打招呼,溫淺已經完全清醒了,聽見那個外國男人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話,“簡,你跟那個女孩在這裏……”
傳來男人的低笑,溫淺羞臊得好像被人剝光了衣裳站在白熾燈下,她忘了來的目的,慌不擇路,朝停車場入口跑去。
一口氣跑出停車場,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耀眼的燈光,溫淺的心才稍安,有兩個客人經過她身邊,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側目,一個聲音喊,“溫小姐。”溫淺順着聲音一看,原來是帶她進來的彭文光客戶的客戶,那個穿戴體面的中年男人,溫淺定了定神,笑容得體地,“霍總,霍總要回去了?”
“我有點事,先走一步,小溫你玩好,改日我能否榮幸請溫小姐吃頓飯。”霍總人看上去很紳士,溫淺幹營銷這行,不放過任何機會,甜笑着,“謝謝霍總的擡愛。”
霍總微笑着走了,溫淺站了一會,心情慢慢平靜,記得六層樓有個酒吧,既然來了,不如喝個痛快,溫淺乘電梯上到六樓,酒吧裏沒幾個人,這種地方不是會員進不來,因此人很少。
溫淺坐在吧臺一個人喝酒,這陣子都是不開心的事,借酒澆愁,她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地喝,不記得喝了多少,她暈暈乎乎的,感覺身邊坐下一個人,陪着她喝酒,溫淺意識不清,邊喝嘴裏邊嘟囔,“簡帛硯,你這個混蛋。”
旁邊的男人側頭看她,感興趣地問,“簡帛硯得罪你了?你這麽恨他?”
溫淺趴在桌上,手裏還端着酒杯,“他是個讨厭的混蛋,我恨他。”說到最後,聲音微弱。
旁邊的男人嘴角抽了抽,“簡帛硯他怎麽欺負你了?”
溫淺口齒粘膩,晃了兩下酒杯,“我不告訴你。”她趴在吧臺上掉過臉,目光聚焦找跟她說話的人,一副酒醉疑惑的表情,“你怎麽長得這樣像那個混蛋?你是誰?”
簡帛硯望着她緋紅小臉,大眼睛裏水光一片,酒品太差了。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秀發,湊近低聲問;“你喜歡他親你嗎?”
溫淺閉上眼,喃喃地說,“不喜歡,他故意折磨我,我晚上睡不着覺,想他……”
簡帛硯的神情瞬間柔和幾分,“你想他?”
“我想怎麽能見到他,他有什麽了不起的,我看見他,就想抽他。”
他眼底的柔色變成冰冷,貼在她耳邊,“你知道簡帛硯怎麽想?”
“他怎麽想啊?你知道?”
“他想狠狠地欺負你,把你欺負哭。”簡帛一字一句,他幾乎咬着她耳朵說的。
溫淺突然擡頭,伸手摸他的臉,左右端詳,呢喃,“真的很像。”她搖晃着頭,“幻覺,那個混蛋已經走了。”
她掐他的臉,揪他的耳朵,她把手伸進他襯衫領口,摸他堅實的胸膛,柔軟的小手肆無忌憚,簡帛硯一把揪出她點火的小手,“老實點。”
她吃吃笑,又把一根手指伸進他嘴裏,簡帛言輕輕咬了一下,她一疼,收回手指,嘴裏嘟囔,“真倒黴,出門讓狗咬了。”
簡帛硯看着她哭笑不得,溫淺端起酒瓶倒酒,簡帛硯搶下來,“別喝了,看你都喝成什麽樣子。”
“我喝酒跟你有什麽關系,雖然你長得像那個混蛋,你也沒權利管我。”
她端起酒杯,把剩的半杯酒一口喝了,他握住她的酒杯,手碰到她的指尖,她纖細的指尖些微的涼意,酒吧裏仿古鐵藝水晶吊燈,昏黃的光照在溫淺身上,她穿一襲抹胸小禮服,小露香肩,趴在吧臺上,香肩白皙圓潤,線條流暢,含蓄的風情,性感而可愛。
簡帛硯盯着小禮服裙擺褶皺看了一眼,剛才在停車場被他弄的,他俯身為她整理一下裙擺,脫下西裝,把西服上衣披在她身上,兩側合攏,把她包裹嚴實。
“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送,我又不認識你。”
簡帛硯抓住她雙肩,“看着我,看我是誰?”
她的眼睛水波盈盈,搖頭,“你不是,我不跟你走,你車裏有攝像頭。”
簡帛硯忍俊不住,你不是不認識我。
“溫淺。”背後一個男性的聲音,簡帛硯回頭,看見一個年輕小夥子走來,小夥子高大帥氣,看見他一愣,随即熱情地道;“簡總好!”又急忙自我介紹,“我是t.f公司營銷部的彭文光,我來接溫淺。”
溫淺一看見他,咧嘴笑了,“文光,你來了?”
彭文光走近她,小聲說,“我不放心你,問我那個客戶,說你沒走,我過來看看。”
溫淺手裏端着空酒杯,“文光,陪我喝一杯。”
彭文光扶起她,“改天在喝,溫淺你喝多了。”
“誰喝多了,都是簡帛硯那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彭文光尴尬地瞅瞅簡帛硯,“對不起,簡總,她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說什麽?”
彭文光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急忙用紙手帕堵住她的嘴,溫淺掙紮,嗚嗚嗚,彭文光連攙帶架把她弄走了,臨走回頭,“對不起,簡總,我替她跟您道歉。”
簡帛硯目光沉斂,面色冷冷清清。
彭文光把溫淺塞進車裏,溫淺一路還在罵簡帛硯,彭文光看着了她一眼,“今天真不應該答應你,把你帶進去。”
彭文光知道溫淺的住處,離公司不遠,他跟她回家取過東西,彭文光把車開到溫淺家樓下,把溫淺弄上樓,彭文光知道她跟人合住,一手托着溫淺,一手敲門,裏面有人應聲開門,看門口站着一個男士,腋下夾着溫淺,溫淺現在被人拉出去買了都不知道,範小琦慌忙把門大開,問:“你怎麽把女同袍灌醉了。”
彭文光把她仍在她屋裏床上,“她跟我喝酒就從來沒醉過,把我喝趴下好幾回。”
範小琦瞅瞅他,不好意思,“我誤會了,別介意,我沒見過你,你叫什麽?”
“彭文光,溫淺的同事。”
天晚了,彭文光不方便停留,告辭回去,溫淺醉得厲害,範小琦幫她脫衣裳,溫淺嘴裏還念叨,“酒,再給我拿瓶酒。”
範小琦自言自語,“受什麽刺激了?”
溫淺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睜眼,頭疼欲裂,範小琦進來,“你醒了。”
溫淺揉着太陽穴,昨晚自己去漢頓俱樂部找簡帛硯,在地下停車場,被他輕薄,想起來一陣懊惱,後來去酒吧,再後來一點想不起來了,自己怎麽回來的?突然,她看見椅背上搭着的一件純黑的西裝上衣,做工精良,看着有點眼熟,想起來了,簡帛硯昨晚穿的黑西裝,忙問範小琦,“誰送我回來的?”她當時喝多沒有記憶了。
“你同事叫彭文光的送你回來的。”範小琦八卦精神,“你和他玩暗昧?我看他對你蠻關心的。”
“閨蜜,他對我沒興趣。”溫淺下地往衛生間走。
範小琦跟出來,好奇地問:“他是同志?”
“越界了。”
溫淺放涼水洗臉,冷水一激,頭腦清醒了,想不明白怎麽是彭文光送自己回家,自己身上披着簡帛硯的西裝上衣,她洗漱出來,給彭文光打個電話,接通電話,彭文光第一句就說,“溫淺,你酒醒了。”
溫淺惶恐不安,昨晚發生了什麽她急于知道,“文光,我請你吃午飯。”
兩人随便找了一家餐館,對面坐下,彭文光點了兩個菜,問溫淺,“你吃什麽,自己點。”
溫淺昨晚喝多了,胃裏不舒服,點了一碗粥,等上菜,溫淺憂郁地眼神看着彭文光,“昨晚怎麽是你送我回來?”
彭文光喝口茶水,“你希望誰送你回來,簡總嗎?你昨晚把簡總罵得狗血噴頭。”
“什麽,我罵簡帛硯?”溫淺這一驚非小,魂飛魄散。
“幸虧我及時趕到,我給我的客戶打電話,說你留在俱樂部沒走,我不放心過去看看,你跟簡帛硯在一起,口口聲聲罵他陰險卑鄙的小人。”
溫淺扶額,朝後一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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