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鑰匙

紅檀輕如縷煙般從定國公府的牆頭落下,暗處立刻掠出數人,為首之人赫然是那惡霸胖子宋老爺,其餘的可不正是那些惡護院麽?

宋胖子抱拳道:“紅檀姑娘。”

“嗯,清楚了。”紅檀戴了護甲的手在琵琶弦上輕輕地劃了一下,道:“去戶部尚書那狗東西手裏偷個鑰匙,阿大阿二阿三在外邊守着,老四老五跟我進去,胖子在屋頂上接應。”

“是!”幾人應道。

紅檀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敲了宋胖子的腦門一下。

“姑娘!”宋胖子委屈,“這不是您的主意麽?屬下只是配合而已!”

“配合了就能罵本姑娘小賤人呀?回頭再收拾你們!哼!”紅檀輕哼,這才轉身走了。

宋胖子只能捂着腦袋跟了上去,幾人的輕功一流,很快躲過金吾衛的巡邏,進入了戶部尚書府中。

第二天早上,孫墨釋揉着眼睛醒來,按照日常的行程更衣洗漱,冷水撲在臉上才想到:不對呀!他昨晚不是在書房裏等紅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麽?怎麽會自己跑回床上去呢?

他疑惑地看着床上,忽然目光一凝——他的枕畔放着一個錦囊,繡着一把琵琶。

這是何物?孫墨釋看着那琵琶便臉紅,不覺想到了紅檀。他走過去拿起錦囊,入手卻沉甸甸的,似是金屬之物。倒出來一看,赫然是三把形狀怪異的鑰匙。

這是……!

“大人,您醒了麽?”紅檀嬌柔的聲音傳來,端着稀飯小菜走了進來。“大人早朝之前當吃些東西,才能有體力面對賀尚書呀!”

“這……紅檀姑娘……”孫墨釋看着手裏的鑰匙,話也說不利索了。

紅檀将碗裏的粥攪了攪,笑道:“大人不是想要麽?既是大人想要之物,妾身自然會為大人取來。來,大人,将粥喝了,要趕不上早朝了。”

“可是……”孫墨釋呆呆地走過去,将粥碗捧住了。“他怎麽會給你呢?這不對……”

Advertisement

“尚書大人不肯,妾身難道就沒有法子了麽?”紅檀抿嘴一笑,用了何種方法,不言而喻。

孫墨釋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會武功的人,心中也不知先吃驚哪一個,最後只是擔憂。“若是賀尚書問在下,這鑰匙哪來的,在下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大人怕什麽?”紅檀道,“他若是這般問你,你便問他:你是戶部倉司員外郎,這鑰匙不在你手裏,難道還能在尚書大人手中麽?若是尚書再有話說,您便請他一同去清點國庫,妾身保管他掉頭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是這樣麽?孫墨釋心中仍是戰戰,上朝時不說女帝的臉了,連賀尚書也不敢多看一眼,下了朝就趕緊往國庫去。沒成想賀存竟在國庫面前等着他,一見他掏出鑰匙和官印便将他一把抓住。

“好你個孫墨釋,你一個讀書人,竟做這等雞鳴狗盜之勾當!當真可恥!走,跟本官去見女帝!”

他不提女帝也就罷了,一提女帝孫墨釋便想到自己差點辜負皇恩,立刻便來了氣。孫墨釋腦中閃過紅檀的話,沖口而出道:“賀尚書之言下官卻是不懂了,下官身為戶部倉司員外郎,這國庫的鑰匙不在下官手中,難道還在賀尚書手中麽?”

賀存不曾想他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竟說得出這樣無恥的話來。昨日孫墨釋到他府上問國庫鑰匙,他再三推辭,避而不見,這是整個戶部有目共睹的事,誰都能證明這國庫鑰匙在他手上。只是昨晚……賀存想到那紅衣女鬼般的慘白容顏,那刺耳欲聾的絲弦聲,臉也不禁白了。

這也就不提了吧,關鍵是府中鬧了一回鬼,國庫鑰匙卻丢了。自然,沒了戶部倉司員外郎的官印,就算對方有鑰匙守衛也不給開的,可若是有人要悄悄地溜進國庫呢?旁的不說,便是弄丢國庫鑰匙這等烏龍事,也夠他丢了頭頂烏紗了。

是以賀存決不能承認他曾弄丢過國庫鑰匙,這不是找死麽?可若是不承認,這鑰匙現在出現于孫墨釋之手,不久等于是他給的麽?那丞相的囑咐……

賀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賀尚書。”孫墨釋好聲好氣道,“您若是無事,不如同下官将國庫清點一陣,如何?身為倉司員外郎,上任至今方才清點國庫,下官好生愧疚。”

賀存聽了這話卻臉色更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這就走了?孫墨釋不過是按照紅檀說的做了,不想事情竟如此順利。他一想到能妥妥當當将女帝之命辦好,心中無比舒暢,便也開開心心地去清點了。這一呆就是一整天,出了國庫一看,連天都黑了。

“糟了!”孫墨釋拍着腦門叫道。

京城除初一十五有夜市之外,其餘的日子都有宵禁的,這下天也黑了,他要如何回家?若是不回家,乳母與紅檀豈不是要擔心麽?可他要回家,如何躲得過金吾衛的巡邏?

便在此時,一聲輕柔的呼喚響起。“大人。”

孫墨釋轉身看去,只見國庫前一株小小的臘梅樹下站着個窈窕修長的身影,手中提着一盞燈籠。那燈籠的光微醺昏黃,映得她的臉如暖玉生煙般缥缈,她微微笑着走來,腳步輕盈如煙,聲音也輕如霧霭。

“大人,妾身來接大人回家了。”

“紅檀……”孫墨釋傻傻地看着,“你怎麽會來?完了,天這樣冷,你若是也露宿街頭,豈不是要生病麽?這要如何是好?”

“不妨礙的。”紅檀柔聲問道,“大人擔心乳母麽?想回家麽?”

“想呀。”孫墨釋點頭。

紅檀便将燈籠遞過來,“大人且拿着。”

孫墨釋接過,瞬間便有一雙柔軟的手将他的手抓起來了,搭在那瘦弱的肩上,接着那柔軟的手便摟住了他的腰,他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麽,人已入飛鳥般掠起,幾個起落間便在了十丈之外,還是在屋頂上。

“……!!!”孫墨釋幾乎沖口叫出來,卻被紅檀一把捂住了嘴唇。

紅檀仰着頭看着天上的一彎眉月,幽幽嘆道:“可惜無花,否則便是花前月下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