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師兄的師弟活了

“白珒!白珒!”

他娘的,都魂飛魄散了還不消停!這群蝦兵蟹将是小強轉世打不死嗎?本座的終極大招一将放出,不出意外的話整個誅仙島都得沉了啊!怎麽還遺留了個漏網之魚?

“白珒!姓白的,白眼狼!你給我起來!”

靠!蹬鼻子上臉找死是吧,本座這就剮的你灰飛煙滅!

白珒猛坐起身,調動體內真元,照着那吵死個沒完的小鬼一手刀劈過去。

“啊呀,你幹嘛?”

白珒一愣,詫異的看着自己掌心間那微弱的簡直可憐的真元。又目瞪口呆的将視線上移,落到站在自己面前,雙手叉腰一臉不耐煩的小孩身上。

這麽小就死了?

真悲催。

“喂!”小孩大喊一聲,他一手拿着碗,一手在白珒眼前使勁晃,“魔障了你?”

白珒怔怔的看着小孩,又怔怔的看向四周。

不對勁。

紫檀桌椅,镂空雕花窗桕,空氣中飄散着熟悉的凝神香氣味,偌大的房間到處堆滿了雜七雜八的破爛兒,衣服褲子随意亂丢,床頭的一盆蘭花也因為主人的放縱散養自生自滅而面臨枯死的悲慘結局。

怎麽看着……有點熟悉?

這好像是扶瑤的“什麽屋”。

本座居住的院子!

白珒心中豁然湧出一股悸動,他左看右看,最後将手伸進床尾那一堆破爛玩意裏好頓亂翻,終于找到了一面銅鏡,既心驚膽顫又隐隐懷着期待,他仔細去看鏡中的自己。

眉宇間雖英氣十足,但又透着一股秀嫩,五官端正而清俊,不比印象中那般凜然硬朗。這根本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

什麽啊……返老還童?死而複生?

重生!?

白珒有些不敢相信,他試着揮了揮手,握了握拳,那種真實的觸感絕對不是做夢。更何況他都魂飛魄散了,做哪門子的鬼夢去!

“別照了,江公子手下留情,打你不打臉,你沒毀容。”小孩一把将銅鏡從白珒手裏抽走,橫眉怒目的遞了藥碗過去,“喝了!”

白珒接住藥碗,目光卻逗留在小孩身上。說是小孩,但其實也有十二三歲了,只不過以百年修齡的白珒看來,他就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崽子罷了。

白珒着實想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試探性的問道:“黃芩?”

“幹嘛?”喚作黃芩的毛頭小子斜眼瞥白珒,冷傲得很,“怕我在裏頭下料啊?”

“怎麽會,多放一小撮胡椒面你都嫌浪費,那些害人腹痛腹瀉,頭疼體熱什麽的奇珍異草太過奢侈,你哪兒舍得放啊!”白珒笑的一臉天真無邪,說完話就一仰頭喝了湯藥。

真沒想到,像他這種殺人如狂,罪不可恕之人竟然有幸重生,老天爺未免太偏心于他。

若之前的白珒是心中不安的,心存懷疑的。那這一刻,白珒的內心是激動的,狂喜的,甚至是患得患失的慶幸。他為自己可以重來一次而感謝上蒼,又怕下一秒上蒼回過味來,接到千萬冤魂的聯名告狀,又把他一巴掌拍死,往死裏弄。

黃芩盯着那空藥碗,心裏泛起嘀咕。以前的白珒明明很好騙,草木皆兵疑神疑鬼,完全不敢以身犯險去喝他端來的藥。

因為在白珒看來,黃芩和江暮雨是同一陣營,狼狽為奸,黃芩也不是好東西,肯定會暗下黑手,就算不放些蠱毒魔液,放些蛇蟲鼠蟻來惡心惡心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白珒所想的完全正确!

黃芩确實讨厭他,特別讨厭那種。不過就像白珒剛說的,把這些調料加入到湯藥中實在太過浪費,他才舍不得放。

但是如今被白珒看破了這點,未免失去了戲弄白眼狼的樂趣!

黃芩一旦失去興致,人就打蔫兒。低頭瞧見一片狼藉的屋子,頓時嫌棄的跟什麽一樣。

“我說你上輩子是豬轉世吧?”黃芩以挖苦白珒為樂,立馬興致高昂,“要麽怎麽住豬窩呢?”

若是前世的白珒聽到這話只怕得氣個好歹。從小家境的關系養成了他又懶又邋遢的壞毛病,他自己承認,但不允許別人拿這點侮辱諷刺他——年輕氣盛,自尊心太強。

如今的白珒可以用“臭不要臉”四個字形容。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麽丢人現眼的事沒幹過。自尊心早就碎了一地,從此刀槍不入。

“小黃芩啊,都是同類,何苦自相殘殺呢?”

黃芩皺眉:“什麽意思?”

“我這兒是豬窩,您這條英俊潇灑的哈巴狗不還是屁颠屁颠的進來了。”

黃芩:“你說什麽!”

白珒呵呵笑道:“豬狗一窩嘛。”

“你!”黃芩暴跳如雷,氣的擡手就一巴掌扇過去。

白珒從容的一歪腦袋躲開,笑容浮現在眼底,一臉的真切善良:“我現在可是傷員,你這麽兇神惡煞的真是吓到我了。”

黃芩肝都疼了:“你裝個茄子!”

“我哪兒裝了?”白珒靠上團枕,一曬道,“黃芩仙君天資不凡修為高深,你要真把我打個好歹,月河長老在我師父那裏也不好交代對吧?”

“白眼狼!你拿掌門壓我?”

白珒遞了個回答正确的眼神。

黃芩有氣出不去,憋的渾身難受。靠窗邊吹了會兒涼風才稍微冷靜下來,不情不願的說道:“待會兒跟我下山置辦用品。給你半柱香時間到山門口,不然算你缺席偷懶。”

黃芩說完就走,頭也不回。好像再在這間豬窩多待一秒都會吐似的。

白珒對屋裏施了個法,各處散落的破爛東西都有條有序的各歸各位。原本髒亂差的屋子轉瞬間煥然一新,只可惜白珒現在的修為還不能令枯木逢春,那盆死不瞑目的君子蘭只能等哪天有機會求助師父了。

白珒換了身幹淨衣服,前往山門口跟黃芩彙合。

黃芩是月河長老的弟子,前世的白珒與他淵源并不深,但彼此之間針鋒相對,半拉眼珠看不上。

造成此原因的矛盾點正是江暮雨。

白珒認為黃芩就是江暮雨的狗腿子,聽主人吆五喝六,平日裏黃芩對他的諸多刁難肯定也是受江暮雨指使。倆人一個鼻孔出氣,互相勾結。

因此,白珒将黃芩所做的卑鄙勾當全算在了江暮雨身上!

黃芩認為白珒沒大沒小,對師兄不敬不重。在白珒入師門不久後,黃芩就給他起了個稱號。

白眼狼!!

雖然白珒不太理解這稱號從何說起,他白誰了?眼誰了?又狼誰了?他一沒欺師滅祖,二沒忘恩負義,怎麽就白眼狼了?

“磨磨唧唧的,走吧!”

“你先走吧。”白珒撂下這話就要走回頭路。

“你幹嘛去?”所謂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黃芩一打眼就把白珒的目的猜個八九不離十,“找江公子啊,他不在扶瑤。”

白珒的心跳快了一拍,好像什麽東西從心間快速流逝,他想拼命的抓住它,伸出手去卻什麽也抓不到。弄得心裏七上八下,坐卧難安。

“他在哪?”

就算白眼狼找到了江暮雨,那也只有挨打的份。黃芩便不顧其他,随口回道:“人家有事要辦,昨天就下山去了。”

“是麽……”白珒的語氣有些落寞,有些惆帳。

他迫切的想見到江暮雨,平安無事的江暮雨。可他又害怕見到江暮雨,很是期待,也很是心慌。

走出扶瑤,山下城鎮因有這座仙山照拂而繁盛昌榮。酒館,茶樓,當鋪,作坊,送貨的趕路的打聽小道消息的,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守着扶瑤,自然傳扶瑤之事。白珒一走一過聽了那麽一耳朵,有些哭笑不得。

凡人向往仙域,将尋仙問道的修士們視為天人。各個都是天選之子,各個都能騰雲駕霧,什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上天入地翺行九州,傳的那叫一個神乎其神。

最風靡那會兒,哪怕你出門在外帶上一把模樣過得去的劍,保準十裏八鄉的全呼過來向你求仙丹靈藥,最不濟的摸一摸衣角,沾點仙氣也能保子孫後代升官發財不是。

當然,那種近乎于瘋狂的時代已過。但凡人對修仙者那種憧憬還在,更何況守在扶瑤仙宗腳底下,仿佛多呼吸幾口空氣都能延年益壽似的。

百姓間閑話聊天,把扶瑤說成了一個神秘的,隐居世外的,深藏不露的,比天庭還美的人間仙境。什麽門中弟子三千,各個出類拔萃,其掌門道法超然,距離飛升僅差一步之遙。

作為他們口中一員的白珒真有點尴尬。

所謂謠言不可信,扶瑤別說有三千弟子了,連三百都不到。若白珒沒記錯的話,今時今日的扶瑤弟子總共也就一百來人。至于民間傳說把扶瑤弄得天上有地下無,什麽瓊樓玉宇之風光,鐘靈毓秀之寶地,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

扶瑤仙宗,成立已有千年,雖然不及萬仙神域那麽輝煌,有些悠久浩遠的歷史,但在修仙界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之所以門下弟子稀薄,那是因為歷代掌門都一個鳥樣。

不思進取!!

美曰其名說成個與世無争,其實就是懶,不想收徒,不想人多了難管理。

白珒的師父是這樣,下一代掌門江暮雨也是這樣。

當然了,江暮雨有一點十分優秀。那就是自他接任掌門開始,他将扶瑤仙宗發揚光大,創造了門派在修仙界前所未有的輝煌地位。

四海九州無一不曉,三山五岳誰人不知霜風玉雪第一公子的名號!

不過嘛,就此時此刻的扶瑤來說,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勢力罷了。

話說回來,當時多虧了有江暮雨坐鎮。不然就白玉明這個入了鬼道的誅仙聖君在外虐殺闖禍,只怕扶瑤師門得背上萬年臭名了。

扶瑤真了不得啊,千年仙宗培養不出一個能人,反倒出了這麽一個“人才”!

前塵已過,今生重頭再來。

“付錢。”黃芩圈了幾袋稻種拎櫃臺上,等白珒付了銀子,他先一步大搖大擺的走了。

掌櫃的很有眼色,笑眯眯的問道:“仙君若不方便帶着,可在紙上留下地址,俺們給您送到家門去。”

白珒擺手笑道:“不用。”

他說完這話,掌櫃的就看見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香囊大小的袋子,也不解開,僅随意揮了揮手,那兩袋子稻種就被吸入了香囊中。

掌櫃的當場兩眼閃金星:“仙君好神力!”

白珒:“……”

這種像定情信物一樣的香囊,其實名為乾坤袋,可用來存放一些雜物。

“現在去買布料。”黃芩手裏拿着此次外出置辦的清單,一目十行看了個七七八八,對身旁的白珒道,“你去買布料,我去隔街買桃蓉酥餅,我師父喜歡吃。”

白珒接住黃芩甩出的大包小包,情不自禁的想起江暮雨的胃口。

他吃甜的,吃酸的,吃苦的,吃辣的,來者不拒,從不挑肥揀瘦。所以江暮雨在誅仙島“做客”的那段日子,特別好伺候。

白珒眼底泛起罕見的柔光,有些彷徨,有些酸澀。可這種種情緒卻在下一瞬間被陰鸷和森冷取代。

在前方大概百步之遠緩緩走來兩個人,任誰看了都是鮮花和綠葉的襯托。

“綠葉”雖身材碩高,但相貌平平。“鮮花”雖個頭較小,但美豔絕倫。雖然是男兒身,但他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妩媚妖嬈的氣息,容色清麗,雌雄莫辯。

這種跟青樓伶人相比不知甩對方幾條街的美人一出現,自然有千百雙眼睛盯着看,各種垂涎三尺。唯有白珒面色陰冷,眼底甚至有刀光閃爍。

剛走出沒兩步遠的黃芩聽到動靜回頭一看,頓時驚笑着迎過去:“鳳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