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番外甜蜜依靠(3)
何勝文的醜事,才半天功夫就弄得全醫院都知道了。
很快,杜院長召開了全體會議,把何勝文給罷免,然後,副院長這一職位就空缺了。根據各方面的反響來看,李成奚上去可能很大。
不少人都去恭喜他了。
不過,他這人嚴肅,任憑一幫人上趕着套近乎,愣是無動于衷。
芷荞和楊曦在一旁都看得無語。
楊曦還暗暗提醒他:“李總,您好歹笑一笑呀,這可是好事。”
等李成奚真的笑了,她心道,還是不笑為好。
下午白謙慎回來,芷荞特地請了假,去車站接他。
楊曦為了休息,扯了個謊,要跟她一塊兒去。于是,兩個人就站到了李成奚的辦公桌前,并排端正站着,滿臉認真嚴謹。
李成奚皺緊了眉頭:“芷荞去接白謙慎,你跟着去幹嘛?”
楊曦嘴巴有些幹,眨巴了一下眼睛,拼命想着對策,芷荞忙幫她答道:“東西太多了,是我讓楊曦跟我一起去的,多個人,方便拿。”
李成奚涼涼道:“白謙慎沒有警衛嗎?要你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湊熱鬧?你是想逃班吧?”
楊曦:“……”
一通教育,後來,李成奚還是把假條給批了,完全是看在容芷荞的面子上。
走出他的辦公室,兩人才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如釋重負的模樣。
楊曦感慨:“他這種男人,就該注孤生,他要在四十歲之前找得到老婆,我跟他姓。”
芷荞輕嗽一聲:“別這樣說。”
楊曦哼一聲,說:“我完全是實話實說,他這人,又古板又不解風情,也難怪你看不上他。明明長得這麽好看,硬生生給他浪費掉了。”
“越說越離譜了你。”
楊曦這才住了嘴。
趕到車站,已經是早上9點了。這會兒,站內人不多,兩人靠在休息區的長椅上等了會兒,芷荞又站起來,往出站口張望。
楊曦掏了包瓜子來嗑:“別看了,早晚會出來的。再看,人都要成望夫石了。”
芷荞瞪她一眼:“把嘴巴閉上吧你。”
楊曦繼續嗑瓜子:“就不閉,就不閉,讓你們一天到晚地撒狗糧,齁死人了。”
芷荞:“那你別看啊。又不想看,又想偷懶,死皮賴臉跟着我出來,你還有臉在這兒比比呢。有本事的,回去啊,回去繼續幹活啊你。”
楊曦被她實打實噎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她:“荞荞,你能起來了啊。現在都會挖苦人了,都跟誰學的啊?”
芷荞哼一聲,懶得理她。
楊曦放下瓜子起來,伸手就去撓她的癢癢。
容芷荞最怕癢了,笑得四處亂逃,一個追一個逃的,一不小心就到了出站口。芷荞迎面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差點沒站穩,幸虧對方扶了她一把。
頭頂傳來忍着笑的聲音:“你們鬧什麽呢?還沒過站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芷荞和楊曦頓時噤聲了。
她艱難地仰起頭,白謙慎軍帽下的面孔,依然是那麽皙白英俊,氣質不俗。
他握了她的手,低頭看着她看了會兒,道:“瘦了。”
他說得她都臉紅了,今天早上剛稱過,分明是胖了兩斤。
不過,哪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拆自己的臺啊,她佯裝不懂,詫異地望着他:“是嗎?”然後,大言不慚地道,“是啊,我也覺得我瘦了。”
楊曦很不給面子,“嗤”的一聲笑出來:“瘦個鬼哦,她分明是胖了兩斤。”
芷荞怒了,瞪向她:“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曦:“略略略。”
分別後,芷荞跟着白謙慎回了住處。這個點兒,樓道裏空空蕩蕩的,連個下來散步的都沒有。
入冬了,天氣更加嚴寒,森白的牆壁有種冷飕飕的感覺,單元樓沒有門遮擋,外面的風還一個勁兒灌進來。
芷荞搓着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怨道:“越來越冷了。”
白謙慎說:“還沒供暖嗎?”
“供了。”她郁悶道,“可我還是覺得冷。”
他都笑了:“人家都覺得熱,你還覺得冷?”到了家門口,他掏出鑰匙開門,示意佟風把東西給自己。
佟風點點頭,給了東西就跟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芷荞望着他的背影,冷不防頭上被他打了一下:“回魂了。”
芷荞被吓了一跳,摸着腦袋看着他,不解:“你打我幹嘛?”
“那你看他幹嘛?”
芷荞愣怔了老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今天吃了檸檬嗎,這麽酸?”
白謙慎攬了她的腰,半拖半拽把她拉進室內。裏面跟外面完全不一樣,特別暖,甚至是熱。
人只是進屋站了會兒,渾身都忍不住出一層汗。
他把外套脫了,揚手就挂到牆壁上,松了松領口,往卧室走:“就這溫度,你還覺得冷?”
芷荞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是冷啊。”
他摘了帽子,放到桌上,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來,抱了抱她:“這麽嬌氣,以後可怎麽辦才好?”
她哼聲:“怎麽就嬌氣了?”
她揚起的臉頰,仍是那般美好,如新月般皎潔溫馨,彎彎的眉毛細長舒揚,透着溫潤的氣息,顯出女孩開朗溫婉的內心。
看着,就叫人心情舒暢,旅途中一切的煩悶,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笑,食指點一下她的鼻尖:“你就貧吧。”
她嘿嘿笑,低頭,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他順勢包住她。
分明衣襟上還殘留着冰冷的氣息,這會兒,她的臉頰貼上去,卻感覺特別溫暖,像是找到了一個避風的港灣。
內心,無來由的安心。
晚上沈怡打來電話,讓他們一塊兒回家吃個飯。
芷荞想了想,跟她說:“他剛剛回來呢,累了一路了,我們還是在家裏吃吧。”
沈怡說:“就是累了一路,才要給他接風洗塵啊。你又不會做飯,要是兩個人吃,不是外賣就還是他下廚,前者不健康,後者,不是讓他更累嗎?”
“……”她竟無言以對。
沈怡又說:“開車過來又沒有幾分鐘,而且也不是你開,怎麽你還泛起懶來了?荞荞,這可要不得,你已經嫁人了,要勤勞一點。”
分明自己也從來不幹家務,整天不是搓麻将就是吃喝玩樂,還好意思說她?
芷荞嗤之以鼻,當然,也就心裏這麽想想而已,嘴上,還是乖巧應着:“那好吧,我跟他說一下,晚上我們一塊兒過去吃。”
想了想又問,“對了,幾點啊?”
“跟以前一樣啊,再說了,幾點我們也等你們啊。”
“好的,那我先挂了。”
她掐了電話後,回頭去書房找他。
白謙慎在辦公桌前坐定,正翻一本書,銀質的鋼筆擱在一旁,可能是看累了,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芷荞過去,在他背後站定,彎腰探身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雙手——飛快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豌豆公主。”他唇邊帶着笑,無奈地說。
芷荞放開了他,坐在一旁:“沒意思。”
“你過來就為了捉弄我啊?”
“我有那麽無聊嗎?”芷荞翻他一眼,說,“剛我媽打電話來了,晚上回家吃,不用做飯了。”
他說:“好。”
“那我先去梳洗了。”
“去吧。”他捏了捏她的臉,在他的不依中,親了親她的臉頰。
芷荞站起來,去了浴室。
……
沈怡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他們一次,可是想壞了。
這趟回去,車還沒停下呢,她就從臺階上下來,快步就到了近前。警衛還沒開門,她就把車門給拉開了。
“怎麽這麽慢啊?”
芷荞說:“晚高峰啊,堵車。”
沈怡說:“那你們就早一點出門嘛,快點,進來,外面冷。”說着,從家政阿姨手裏接過圍脖,給她圍上了。
要不是她抗議,還要給她裹上大衣。
芷荞說:“哪有那麽冷?不要了,裹得跟只粽子似的。”
“你這孩子。”
沈怡話本來就多,每次一見面就要叨叨個不停,容芷荞不耐煩聽,向來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也不耐傅衍,也就白謙慎樂意聽了。
所以,餐桌上,沈怡大多是在跟白謙慎說,說容芷荞哪些方面不好,哪些方面又不注意了,連天氣冷穿衣服這種事情,也要趁着吃飯的時候叮囑。
白謙慎一律聽,一邊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不過,芷荞心裏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耐煩的,不過,這人太能隐忍,還會做場面功夫,表面上那是丁點兒不耐煩都不顯露。
她在心裏暗暗吐槽,真會做戲。
就沈怡那個叨叨不停的性子,只要嘴巴一張,就跟機關槍似的啪啪個不停,跟她同在一張飯桌上吃飯,那是需要勇氣的。
幾人吃着飯,聊着天,表面上看,還真是其樂融融,挺像那麽回事兒。
好不容易等這頓飯吃完了,沈怡又問:“你是要調職了吧?”
白謙慎點頭:“以後沒有特殊情況,就不往外面跑了。”
“這樣好啊,這樣好,這裏才是你的家啊。”沈怡喜上眉梢。這個女婿什麽都好,就是因為工作原因,老是要往外面跑。
這樣一來,小兩口就有更多時間聚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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