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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絨握着瓶冰水站在Z大門口的樹蔭下,一邊不停拿冰水給自己的臉降溫,一邊一瞬不瞬地盯着Z大正門方向。

不愧是百年名校,校門修得氣勢恢弘,就連校門正上方的幾個鎏金大字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但喬絨此刻根本無心欣賞。

這幾天Z市的最高溫度已經快接近40度了,尤其這會還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刻,所以即便她整個人都藏在樹蔭裏,蒸騰的暑氣和翻滾的熱浪依然像是把她擱在蒸籠裏蒸。

很快,連手裏的冰水都變得不能讓人滿足了。

而她等的人依然遲遲沒有出現。

喬絨忍不住從兜裏摸出手機,解了鎖,然後點出微信最上方的聯系人,開始惡狠狠地在對話框裏戳字。

剛打好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

喬絨以為是自己等的人到了,下意識地握住手機擡起頭來——

正午刺目的太陽光下,一個男人舉着一柄純黑色的大傘從她面前很快地走了過去。

那傘實在大,把他整個人籠得結結實實的,以至于喬絨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見他的長相,只能看到他握住黑色傘柄的那只手。

骨節分明,修長勻稱,連手指微微彎起的弧度都格外的賞心悅目。

喬絨的目光順着那只手往下掃了掃,随後心裏微微詫異了一下。

這麽熱的天,這個男人竟然中規中矩的穿了套純黑色的西裝。西裝褲妥帖而筆挺,随着他走路的姿勢微微貼合着他的腿型,襯得他兩條腿又長又直。

手美,腿長,腰還細。

就是沒看清楚臉長什麽樣,有點可惜!

喬絨正猶豫着要不要擡腳追上去看看清楚,就看到喬星移三步并作兩步地朝這邊跑了過來。

接收到喬絨不滿的視線,喬星移立刻好脾氣地笑着解釋道:“別生氣別生氣,我不是故意來這麽遲的,主要是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正在學生會開會,一時半會真走不開……好啦好啦,我請你吃好吃的賠罪好不好?”

喬絨思緒還陷在剛才的畫面裏沒完全抽出來,以至于被喬星移拽着往前走了幾步,才突然問喬星移:“你來接我怎麽不帶把傘啊?”

喬星移一臉無語:“……我?帶傘?我一個大老爺們……”

喬絨打斷他的話,總結道:“這麽不紳士,難怪你這麽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呵呵!

喬星移忍辱負重的把喬絨領去了食堂,吃完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後又把喬絨領去了醫學院的小階梯教室。

教室裏有空調,所以有不少學生大中午的也沒回宿舍,而是留在教室裏溫書或者是睡午覺,等着上下午的第一堂專業課。

看到喬星移領着喬絨從教室後門進來,跟喬星移關系不錯的幾個男生立刻意味深長地笑了。

喬星移趕在這群人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別瞎想啊,這我妹妹,親的!”

幾個男生一聽喬星移的話,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戲谑表情,開始“妹妹”“妹妹”的一通亂叫。

喬絨在外人面前向來乖巧懂事,等他們鬧完了才甜甜地說道:“哥哥們好!我叫喬絨,羽絨的絨。”

喬絨長得白淨乖巧,而且今天來Z大找喬星移之前,喬星移特意叮囑過喬絨不許穿得奇形怪狀的過來見他。所以喬絨難得聽話的穿了件可愛風的白色T恤裙,配上同色系的過膝長襪和小白鞋,栗色短發也松松地紮了個半丸子頭,此刻這麽俏皮又可愛的站在光線充足的教室裏,甜甜地叫“哥哥”,瞬間就虜獲了喬星移的朋友們的好感。

很快,喬絨面前的課桌上便堆滿了好吃的。

都是喬星移的朋友們主動貢獻出來投喂她的。

喬絨道完謝,順手翻了翻,最後從一堆零食裏翻出一瓶還泛着涼意的酸奶,然後擰開瓶蓋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晃着腿慢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窗外的香樟樹上蟬聲聒噪,但可能因為吹着空調又喝着冰酸奶的緣故,所以喬絨竟然也不覺得煩躁,反而漸漸生出了一點睡意。

她快速把瓶子裏最後幾口酸奶喝完,然後四下望了望,隔空把酸奶瓶投進教室後門的垃圾桶。

然後往桌上一趴,嘟囔着對身邊的喬星移說了句:“困死了,我先睡一覺啊!”

說完也不等喬星移回應,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喬絨是被講臺上的說話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現在仍然在自己班級的課堂上,直到視線慢慢聚焦到身邊的喬星移臉上,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今天請了病假,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只有阿姨的家裏待着,所以特意轉了兩趟地鐵跑來Z大找哥哥。

講臺上的聲音還在繼續。

清潤、溫和,質感十足。

再加上普通話标準,所以即便喬絨根本聽不懂他說的那一大段專業名詞,但光聽聲音,依然覺得舒服而享受。

就像她剛才在開着空調的教室裏喝下那一罐泛着涼氣的酸奶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萌生出懶洋洋的睡意。

這樣好聽的聲音,讓喬絨都有點不太敢去看講臺上的人了。

因為有一種非常沒有科學依據的說法是,通常聲音好聽的人,臉長得都比較抱歉。

于是喬絨就這麽維持着半趴的姿勢聽着講臺上的聲音,又繼續閉目養神了十幾分鐘。

直到講臺上的聲音點到了喬星移起來回答問題,喬絨才忍不住從臂彎裏擡起頭來,朝講臺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喬絨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突然摁下了暫停鍵,從心跳到呼吸,都短暫地停頓了一秒。

講臺兩側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拉了下來,整間階梯教室的光線被垂落下來的遮光窗簾分割成了不規則的兩半。喬絨所坐的後半段處在明亮的光線裏,而講臺,包括講臺上的年輕男人,都陷在略顯昏暗的光影中。

男人身上依然穿着喬絨中午在Z大校門口見到他時穿的那套純黑色的西裝,內搭的白襯衫系得一絲不茍不說,甚至還規規矩矩地打了一條深色領帶。

他一邊聽着喬星移回答問題,一邊不時側身在黑板上寫着什麽。那只手不僅握傘柄好看,執起粉筆也同樣好看。

隔着一整個階梯教室的距離和晦澀的光線,略微有點近視的喬絨其實并不能很仔細的看清楚對方的眉眼,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但即便是一個輪廓,也能看出對方黑發如墨,鼻梁高挺。

喬星移回答完問題之後,男人沒有急着讓喬星移坐下,而是把手上捏着的粉筆扔進粉筆盒,然後輕輕拍了拍西裝外套上的粉筆灰,随後才淡淡地看了喬星移一眼,柔聲道:“回答得不錯,請坐!”

雖說他從始至終看的都不是喬絨,但喬絨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清清淡淡的目光籠罩着。

瞬間就覺得教室裏的冷空氣變得不夠用了。

————

等喬星移坐下,喬絨立刻輕輕拽了拽喬星移的衣袖,小小聲地叫道:“哥哥!”

喬星移偏頭看了她一眼,滿臉防備:“……幹嘛突然叫得這麽親熱?你不會又被請家長了吧?”

喬絨:“……”

喬星移:“先說好啊,不管你接下來要說什麽,都休想讓我頂着40度的高溫去你學校替你挨罵。”

喬絨冷冷地抱着胳膊看他。

喬星移在她的死亡凝視下,終于敗下陣來:“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說!”

喬絨:“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們這堂課的老師叫什麽。”

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喬絨要問的是這個,以至于喬星移懵逼了好半響,才不解地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喬絨不太自然地瞥開視線:“不幹嘛,就随便問問。”

喬星移聳聳肩,一臉欠扁的模樣:“哦,随便問問啊,那我不知道。”

喬絨氣得要死:“……稀罕!大不了待會下課我直接問你同學。”

喬星移轉了轉手裏的水筆,懶洋洋地威脅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到底想幹嘛,不然你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打探不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而且你确定你以後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對于喬星移的第一個威脅,喬絨是一點兒都不帶怕的。但對于第二條,她還真不太敢保證。畢竟這個美人教授是喬星移的專業課老師,以後如果自己想要經常見到他,保不齊還得向喬星移打探一下美人老師的課表什麽的。

這麽一想,喬絨立刻随口胡謅了一個借口:“好吧,我老實交代,我就是覺得他講課挺好的,所以想……想……請他做我的家教。”

喬星移連個标點符號都不想相信:“就你那數理化三門功課加起來都考不了100分的成績,你覺得換個家教能頂用嗎?反正咱家又不缺錢,要不你幹脆直接去換個腦子吧!”

喬絨忍無可忍,終于爆發:“……閉嘴!從現在起不要跟我說話,誰再說話誰就是豬!”

喬星移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很快,下課時間到了。

講臺上的男人沒有直接離開,因為不時有學生拿着書本上去問問題。

喬絨也想去,但不是想去問問題,她純粹就是想走近一點好把對方看得更清楚一點。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喬星移上去問問題,然後自己光明正大的跟着。

但兩人剛剛才吵了那麽幼稚的一架,喬絨實在拉不下臉去求他。于是她索性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勇敢地推開椅子自己朝講臺方向走了過去。

小白鞋踩在階梯教室的木地板上按理來說是沒什麽聲音的,但喬絨莫名就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咚咚作響。

應和着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讓她整個人都心慌意亂起來。

終于,講臺上最後一個問問題的學生也問完抱着課本離開了。

而喬絨,也順勢踏下了最後一級臺階,站在了男人的側前方。

男人正低垂着頭看着面前的電腦屏幕,從喬絨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黑色短碎發微微垂落下來,遮擋住了他的眉眼。鼻梁是真的高挺,薄唇微微抿着,泛着一點點紅。整個五官輪廓立體,下颌線條流暢漂亮,深色領帶下,性感的喉結若隐若現。

喬絨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這人真是哪哪都長得合她心意。

大概是察覺到了喬絨火辣辣的視線,男人終于從電腦屏幕後面擡起頭來,輕飄飄地跟喬絨對視了一眼。

這一次,喬絨終于徹底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俊眉微揚,睫毛漆黑,瞳孔卻帶着一點淺棕色。看人的時候,眼尾會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底墜着細細碎碎的光,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湖。

喬絨本來就緊張,被他這樣一盯着,腦海裏越發空白成一片。

她把汗濕的手在白色T恤裙上抹了又抹,半響之後,終于張了張嘴,憋出一句:“老師,您介意多收一個學生嗎?數理化三門加起來考一百分的那種……”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新坑啦!

希望大家不要霸王我,畢竟大家都是這個夏天最瘦最美的小仙女呀!

開文前三章遵循慣例随機掉落紅包,希望大家看文愉快,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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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坑還沒想好,所以先在這裏求個作收,希望作收能快快上2000【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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