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追妻火葬場
啓安市的暴雨未停, 溫燃的微信電話也雷電交加如暴雨狂襲, 朋友圈和微信群盡是錢戈雅給她下跪的視頻。
溫燃起初被氣到了,錢戈雅真是沒完沒了挑戰她底線, 回客房躺進被窩後沒多久就心情平靜下來。
既然錢戈雅想玩,那就玩呗, 看誰能玩過誰。
溫燃趴在床上和楊淼視頻通話,說笑自若地交代楊淼, “這事兒再讓他們發酵一天,讓熱度再熱熱。我胳膊被狗咬的照片,還有你拍的那個我蹲在錢戈雅腳下哭的特凄慘的視頻,你明天晚上發出去。”
楊淼擔心, “燃總, 這是公開撕了啊?對公司不太好吧?”
溫燃嘴角咬着牛奶吸管, 感冒了也神采飛揚, “反正我可能一毛錢遺産都拿不到,公司怎樣和我有什麽關系?那就撕呗, 難道我還忍着?”
溫燃感冒發燒身體不舒服, 但精神沒問題, 晚上還饒有興致地看了集了不起的麥瑟爾夫人,關機睡覺。
沈硯和喬子執喝了酒, 手機調成靜音, 未接到電話,淩晨一點鐘準備睡覺時,沈硯收到郝樂發來的錢戈雅向溫燃下跪的彙總視頻文章。
沈硯從床上坐起來, 倚着床頭,緊蹙着眉,一條一條點開鏈接。
新海市新聞娛樂公衆號文章标題——溫城集團生女與繼女的恩怨。
文章詳細描述溫志成的發家事跡,并解釋溫燃和錢戈雅的關系,一個是董事長親生女兒,一個是二婚老婆帶來的繼女,繼女在公司辛勤工作,生女在公司為非作歹欺負人。
評論裏都在字眼難聽地罵溫燃不得好死,罵溫燃怎麽還不死。
再婚家庭公衆號文章标題——我嫁給了集團董事長,我的女兒卻遭受欺辱。
文章以心靈雞湯口吻幻想錢戈雅從成為溫燃繼姐的那一刻開始,被溫燃長期打壓欺負的種種經歷。
評論裏都是心疼錢戈雅,說看哭了,罵溫燃蠍蛇心腸惡心歹毒。
抖音快手火山的短視頻也都傳播開——猜測溫城集團的新動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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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主播們像新聞播報一樣分析此次事件,據可靠小道消息稱,錢戈雅下跪是因為她拿到與霍氏企業的合作,溫燃實力弱未拿到,于是溫燃回到公司對錢戈雅撒潑打罵。
沈硯未再看下去,立即起身換衣服,喬子執喝得躺在床上唧唧歪歪喊慕斯,影影綽綽地看見沈硯在穿衣服,“你去哪?”
沈硯站在長衣鏡前系襯衫扣子,眉間已皺出川字,“我有事先回去,你明早記得叫溫燃吃早餐,我讓前臺給她買藥,你記得把藥給她。”
喬子執扶牆站起來,“怎麽回事,你現在對溫燃是什麽情況?”
沈硯拿起西裝外套挂在手臂上,“沒什麽情況,我在追她。”
喬子執:“???”
沈硯将喬子執留在酒店,讓喬子執第二天早上陪溫燃吃早餐,他連夜坐車回去,直接去找沈冀董事長。
淩晨五點,新海市大雨未停,沈硯敲響父母獨居別墅門。
家裏阿姨看見沈硯這麽早就來了,連忙拽進來,“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外面還下雨呢啊。”
沈硯接過毛巾,“阿姨,幫我倒杯熱茶,謝謝。”
家裏阿姨以為是沈硯要喝熱茶,趕緊去沖茶。
沈硯站在廚房門口等阿姨沖茶,窗外陰天下雨,廚房外未開廊燈,廚房內燈光明亮,沈硯背影黯淡,周邊卻散發暖光,整個人內斂而溫暖堅定。
他端茶去父母卧室,在門外敲門,“爸,我有事和你談。”
沈冀平時生物鐘是六點醒,此時還沒睡醒,徐嫚迷迷糊糊地起床去開門,看到沈硯在門口,吓得頓時清醒,“怎麽了兒子?是誰死了,還是公司出事了?”
沈冀聽見徐嫚的嗓門,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來,“出什麽事了?”
沈硯雙手遞出熱茶,“我來通知您,我決定和溫城集團合作,科技方是商氏。”
沈冀聞言掀眉向門口望過去,沈硯穿着墨色西裝,短發上有被雨淋到的水滴,看着心急焦灼風塵仆仆。
“因為溫城集團昨晚出來的醜聞?”沈冀掀開被子下床,“我之前和你說的話,難道又忘了?我說過絕不同意你和溫氏合作。來我書房解釋解釋,是什麽讓你一早上犯病又要合作。”
沈硯站在門口未動,并沒有要去書房談的意思,“一直和溫氏接觸的人是我,我對溫氏已經很了解。您從來沒有了解真實情況,您現在單憑空穴來風就妄下定論,您與井底之蛙有何區別?”
沈冀正擦過他肩膀的動作停住,頓時勃然大怒,“你一大早上來和我吵架,說我是井底之蛙?!”
沈硯仍端着茶,平靜淡道:“您同意合作,便不是。否則,您是。”
徐嫚平時不摻和父子倆公司的事,但此時快要傷到父子感情了,連忙推開沈硯說:“冷靜點,怎麽和你爸說話呢?什麽井底之蛙啊,說的氣不氣人,有什麽事好好商量。”
沈硯将茶放到徐嫚手中,話對沈冀說:“這件事我已經和您好好商量一個多月,我有我基于事實依據的判斷,您的判斷卻來自于不實傳聞。如果您最後仍不簽字,那麽我将退出沈氏,自立門戶。”
說罷,沈硯轉身向外走,肩平背挺,氣場萬分堅定。
沈冀已怒火中燒火冒三丈,抓起徐嫚手上的茶杯就向沈硯砸過去,“我死也不簽字!”
沈硯未躲,茶杯不偏不倚地砸到沈硯腳下,茶杯頓碎,熱茶濺開,沈硯腳步未停,闊步離開。
溫燃早上醒來噴嚏連天,鼻涕不斷,鼻頭都紅了。
手機仍然沒開機,可以想象到老溫頭和董事會都将大發雷霆,但她有後續對策,仍然慢悠悠的。餓了要先吃早餐,不能餓到自己。
溫燃出去吃早餐時,正遇上在她門口要敲門的喬子執。
溫燃左鼻子塞着一團面巾紙,形象不怎麽樣,她也沒把紙拿下來,仰頭看他,感冒的聲音粗啞,“喬少爺?有何貴幹?”
喬子執拎起沈硯囑咐的一袋藥晃了晃,“請你吃早餐,請你吃藥。”
溫燃警惕心冒出來,探頭看酒店走廊,“是你買的藥,還是沈硯買的藥?又要拿我在許小姐面前表演什麽?”
喬子執不清楚溫燃和沈硯之間具體怎麽回事,“表演什麽?許供春沒在酒店,和唐铳回家了。這是沈硯讓人給你買的藥,他昨天半夜有事回公司了,你怎麽像我要下藥毒死你似的?”
溫燃思來想去也沒明白沈硯為什麽讓人給她買藥,但直覺有什麽陰謀,擺手道:“一起吃飯沒問題,藥就算了,我謝謝您。”
喬子執問:“那這藥?”
“随便您處置,”溫燃晃着鼻孔的一團紙走向電梯,輕飄飄諷刺,“沈總的人情我可不敢接受,忒重。”
吃過早飯後,喬子執準備開車回去,在溫燃房間門口叫她和他一起走,高速上能解個悶。
溫燃已經化好妝,除了眼白布着紅血絲以外,妝容精致神氣十足,小嘴一翹,仍是一句譏笑,“謝謝喬少爺好意,坐您車我非常榮幸,但沈總的車,我可沒那福分坐,不敢坐。”
喬子執和沈硯從小一起長大,從來不覺得沈硯在人品方面有問題,直覺裏面肯定有誤會,畢竟沈硯從小就是什麽都不說的性格,不過也沒替沈硯說話,以防引起溫燃的反感,倚着門笑,“沈硯真惹到你了啊,昨晚他走的時候還和我說他在追你,那你千萬別輕易原諒他。”
溫燃抽門口房卡的動作停住,懷疑自己耳朵聾了,“誰追誰?”
喬子執悠悠笑,“他追你啊。”
溫燃:“……”
要麽是她耳朵壞了,要麽是喬子執腦袋壞了,沈硯前一天還對小青梅一臉深情仿若這輩子只愛小青梅情深不悔呢。
無論這句話有多假,溫燃抽卡關門,微笑地表明立場,“喬少爺放心,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他也追不上我,我溫燃從不吃回頭草。”
溫燃只能下次拜訪商業大佬,一個人坐高鐵回去,發車後溫燃開機,收到楊淼的兩條信息。
一條是溫志成下命令,讓她立即回去,讓她中午之前到公司找他;另外是下午開董事會,一起研究這件事的解決方案。
溫燃此時一個人坐高鐵,才有空琢磨監控視頻是誰放出去這件事,打電話問石磊,“監控室的人被我爸叫去問話了嗎?”
石磊小聲回道:“燃總,我正在保安室調錄像問話。”
溫燃挂了電話,有那麽點佩服錢戈雅,錢戈雅肯定是提前找好了監控室的替罪羔羊,今天肯定會開除一名監控室保安。
下高鐵後,溫燃先去藥店給自己買藥。
手術生病感冒手臂縫針,溫燃從來都沒等着別人照顧自己,身體是自己的,自己買藥自己吃了。
回公司,一路上能聽到身後有議論她的低低私語,溫燃沒空制止,直奔溫志成辦公室。
錢戈雅也在溫志成辦公室,一臉犯錯後的自責與後悔地坐在沙發上,見溫燃推門進來,立即起身過去急急道:“燃燃你回來了,姐先和你說聲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們先想解決辦法。”
說着,錢戈雅還擋住了辦公室裏一名保安,“燃燃你別生氣,我們會開除他的。”
溫燃懶得看錢戈雅在她面前演戲,撥開錢戈雅說:“別在我面前裝了,惡不惡心。”
錢戈雅被罵得一怔,不見溫燃演戲,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溫燃繞過她直接走到溫志成面前,開門見山道:“爸,現在出這件事了,你的打算是什麽?”
溫志成手按着右肩,像是肩膀很疼,說話也沒什麽力氣,“出國吧,燃燃,爸給你錢,公司經不起你這麽折騰。現在所有董事都把壓力給我自己,逼我對此做出解決方法,希望你能理解吧,哎。”
溫燃感冒還在流鼻涕,抽了張紙擤鼻涕,“行,我同意出國,給多少錢?現在給,我明天就走,去個落地簽的國家。”
溫志成和錢戈雅沒想到溫燃這麽痛快,兩個人都有點措手不及。
溫志成按着右肩,長嘆一口氣問她,“你想要多少?”
溫燃回頭看錢戈雅,完全不跟錢戈雅演戲了,挑眉問:“錢總,我打算去菲律賓,反正菲律賓買房就可以一直住,我要在馬尼拉買房買車,不上班也衣食無憂,你說多少合适。”
錢戈雅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溫燃看樣子要的不能少了,走到溫燃身邊好姐妹地笑說:“燃燃可以先出國玩玩,玩夠了再回來,不一定非要在國外定居。”
溫燃冷瞥了她一眼,“少放屁了,你這是不想給錢的意思吧?”
溫志成立刻喝道:“溫燃!”
溫燃轉過頭,又擤了擤鼻涕,輕描淡寫道:“先給一千萬,現在給,支票日期別給我寫下個月。”
對溫志成的家産來說,一千萬真不多,一輛豪車就千八百萬了。
但對錢戈雅來說,一千萬就很多了,心裏被氣得要炸了,她臉上還在笑,正要假笑着勸溫燃,溫志成已經拿出支票,邊寫邊說:“确定明天走?”
溫燃點頭,“明天走,除非你們反悔不讓我走。”
溫志成私下支票頁遞給她,“溫燃,爸教過你,一言需九鼎。”
溫燃接過支票,承諾的幹淨利落,“我絕對一言九鼎,只要你們別反悔。”
溫燃行事風風火火,完全沒有追究視頻的事,這讓錢戈雅有點不安,待溫燃走後,錢戈雅問溫志成,“爸,燃燃會不會有別的打算啊?”
“她還能有什麽打算?”溫志成按着背說:“小雅,幫爸按按肩,疼得厲害。”
錢戈雅連忙過去給溫志成按右肩敲背,試探問:“爸,您這個就只是肩周炎嗎?會不會還有什麽別的病?我看您最近都瘦了。”
“我還能有什麽病?”溫志成氣得拍桌,“都是被溫燃給氣的!”
溫燃騙來一千萬,簡直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在辦公室裏裝模作樣地開始收拾東西,楊淼和石磊倆人震驚的不行,“燃總,真要走啊?”
“走啊,”溫燃才不可能走,但以防辦公室人多口雜,笑說,“我爸給了一千萬,明天就走,你們倆繼續你們工作就行,下午開完董事會,我再安排小組的事。”
沈氏的法務部財務部等部門正在緊急地拟定合同,郝樂連續來催了好幾次,衆人忙得滿頭是汗,終于在下午一點鐘拟出初步合作合同,郝樂急忙拿去給沈硯簽字,沈硯拿上合同直奔溫城集團。
郝樂開車,擔心地問沈硯,“沈總,董事長不同意的話,這事兒怎麽辦?”
沈硯坐在後面閉目養神未言。
他雙腿自然交疊,墨色西裝外套敞着,裏面白色襯衫領口的領帶系得一絲不茍,清心寡欲的清冷氣場一如既往,窗外陽光順着樹頁縫隙在他臉上閃過斑斓光點,而他旁邊放着一塑料袋的感冒藥。
忽然沈硯掀開眼皮,“郝樂。”
郝樂慢慢松開油門減速,“您說。”
沈硯偏頭望向窗外,眸光依然淡淡,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麽回事,“去買箱冰淇淋。”
郝樂:“???”
郝樂也不知道什麽冰淇淋好吃,還是問的他女朋友,然後買了一堆口味不同的冰淇淋放進車內的冰箱裏,才繼續開車去溫城集團。
到達溫城集團時,郝樂不知道要不要把冰淇淋搬下去。
沈硯下車,吩咐郝樂:“冰淇淋和藥給楊助理,讓楊助理放溫經理辦公室。”
頓了兩秒,沈硯補充道:“囑咐楊助理,就說是楊助理她自己買給溫經理的。”
溫城集團的會議室正在開會,裏面坐着的是溫氏的董事們以及溫燃和錢戈雅。
溫燃坐在會議室長桌靠近門的位置,一邊聽董事們讨論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一邊擤鼻涕,擦鼻涕的紙在桌上堆了個山。
終于到溫燃的問題,和溫志成同歲的向總嘆道:“溫燃的問題怎麽解決?這事影響不小啊。”
溫志成看向溫燃,“你自己說。”
溫燃擤鼻涕擤的大腦都要缺氧了,撐着桌子站起來,啞着聲音一臉病容的乖乖巧巧地說:“各位叔叔長輩,我會出國,等這段關鍵時期過去我再回國,是我給公司添麻煩了。”
溫燃話音剛落,韓助理敲門進來,想要向溫志成走過去、欲在溫志成耳邊報告,溫志成擺手道:“直接說吧,又出什麽事了。”
韓助理在門口猶豫兩秒,直言說:“沈氏沈總來了,說要和公司合作,但是他有要求。”
溫燃微微皺起了眉,下意識猜測沈硯的要求不是什麽好要求。
溫志成問:“人呢?在我辦公室?”
“沒有,”韓助理道,“在會議室門口。”
溫志成思忖片刻,突然說道:“那就請沈總進來吧。”
向總詫異,“溫董,我們在開董事會,你讓別人進來?”
溫志成語氣沉穩,“既然是談合作,大家一起聽聽也無妨。”
韓助理邀請門外沈總進來,一身墨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停在門口,氣場清冷淡漠,目光內斂沉穩,“溫董,打擾了。”
溫志成笑着起身迎上去,“沒有打擾沒有打擾,沈總有什麽合作要求,盡管說,我們董事正好都在,一并探讨。”
溫志成長輩一樣拍着沈硯的肩膀,帶沈硯落座到兩個空位,笑談道:“沈總估計也知道我們公司的事了,這時候沈總來談合作,實在是雪中送炭,是我們的榮幸。”
全部董事的目光都彙聚在沈硯身上,沈硯點頭淡道:“溫董客氣了。”
溫志成又笑着和沈硯寒暄了兩句,接着沈硯遞出帶來的合同,平靜地說明來意,“溫董,我現選擇和溫城集團合作,這是我司初步拟定的合作合同。”
溫燃看向沈硯,撕着面巾紙塞進鼻子,若有所思地聽着。
“那麽要求呢?”溫志成掌心壓着合同問。
“也不算是要求,是有個前提條件,”沈硯擡頭望向溫燃,看到溫燃鼻子裏塞着紙,眼裏轉瞬即逝地閃過笑意,而後繼續道,“因之前我與溫經理簽過如果我和您司合作就由她來負責的合同。因此這個合作的項目,需要由溫經理全權負責。”
錢戈雅在看到沈硯進來的那一刻就急了,這時忍不住起身微笑說:“沈總,溫經理已經決定明天就出國了,恐怕不能負責您的項目,您可以換一位負責人。”
沈硯未理會錢戈雅,只看向溫志成,“溫董,您公司裏,是您說的算,還是錢總說的算?”
溫志成立刻對錢戈雅沉聲喝道:“坐下。”
錢戈雅僵着臉坐下,不敢再多言,暗暗咬牙。
溫志成按着右肩沉思片刻,擡頭問向總意見,“向總,你有什麽建議?”
向總問沈硯,“請問沈總,為什麽要選擇讓溫經理負責?”
沈硯将另兩份溫燃曾給他的方案放到溫志成面前。
溫志成低頭翻閱,方案細節很多,是溫燃平時做方案的習慣。
“方案好,”溫志成代替沈硯對向總回答,“溫燃這兩份方案做得非常好,很優秀。”
溫燃似信非信地看着她爸。
溫志成将方案傳閱給向總他們。
過了五分鐘,董事們紛紛交談起來,溫燃始終沒說話,不動聲色地打量沈硯,琢磨沈硯的目的。
無需等董事同意,溫志成深深地望着沈硯說:“我們公司一直想和沈氏合作,既然沈氏選擇了我們,那我們溫城集團自然願意與沈氏合作,這個項目将由溫燃溫經理親自負責。”
沈硯面不改色,神态鎮靜,“既然溫董同意,那麽,這個項目……”
沈硯話未說完,溫燃使勁地擤了個超響的鼻涕聲,這行為太不淑女和禮貌,全會議室陷入尴尬的安靜。
溫志成已然不悅,溫燃總是這般沒禮貌,弄得他這當爹的總是沒處放臉。
溫燃若無其事地擦着鼻涕,而後看向沈硯,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裏盡是嘲諷,“沈總有意思了,當初不是說絕對不會和我們溫城集團合作嗎?現在又有什麽理由出爾反爾?”
沈硯掀眉擡眼看向溫燃,“溫經理方案做得好,我也信任溫經理,這就是我合作的理由。”
會議室再次陷入安靜,董事們面面相觑,錢戈雅滿臉怒容,溫志成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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