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直追妻一直爽

初冬時節, 晨霧濕冷, 葉落稀疏,推窗便有冷氣進來。

公司辦公室裏中央空調暖風洋洋, 溫燃腰間系着紅圍裙,氣色紅潤。

姿态優雅地打開烤箱, 拿出剛烤好的紙杯蛋糕,聽楊淼彙報霍家進展。

楊淼忍不住笑地說:“都說霍東霖現在到處找偏方治他那玩意兒呢, 讓他以前那麽陰損,這回下半輩子都廢了。”

溫燃摘了隔熱手套,坐在辦公桌上蕩着腿吃冰淇淋,“惡有惡報。”

楊淼拿出透明小袋子準備裝紙杯蛋糕, 邊說:“還有霍東霖他爸在到處疏通關系, 說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頭發全白了。估計霍钊年輕的時候沒少做惡, 現在都沒有願意幫他的人。”

溫燃笑盈盈晃腰,“爽。”

最近錢戈雅也老實了, 和霍東霖的海洋館項目停了以後, 專注于幫韓氏做事, 已經在那邊設了辦公室,畢竟她以後要從韓氏拿分紅, 非常賣力地忙着。

關于錢戈雅, 溫燃就等着沈硯的比特犬以及商君衍設計的挪用公司資金這兩件事兒的爆發。

石磊敲門進來,“燃總,有訪客。”

溫燃的西郊項目進行得也不錯, 申請審批各種文件陸續到位,溫燃在着手找符合她品位的設計師做園內規劃,以為是設計師來了,冰淇淋給楊淼拿着,她摘掉圍裙出門迎接。

溫燃握着門把手推門出去,同時外面的人握着門把手開門,兩個人在門口相遇。

門外是西裝革履的沈硯,清冷目光在看到她的瞬間現出笑意,“燃總,上午好。”

楊淼嗅覺靈敏,沈總此時的稱呼從溫經理變成燃總了!

沈總這稱呼都變了,應該馬上就要在燃總的“我美不美”的逼問下,回答“美”了!

“沈總也上午好,”溫燃轉身從楊淼手中拿回冰淇淋,咬了一小口,含着香濃奶味兒入口,對楊淼和石磊微揚下巴,“你們倆出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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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燃猜測沈硯應是過來和她談游樂場項目合作的,回辦公桌後面拿方案,“沈總稍等,方案細節有修……”

轉身遞給他,卻突然被身前靠過來的人影吓一跳。

沈硯離她很近,幾乎快要貼上她,他身上在外面染了涼意的氣息夾着他的薄荷香飄過來。

溫燃手上還拿着冰淇淋,冰淇淋差點碰到他墨色外套上。

呼吸滞了兩秒,仰頭看他,長睫眨啊眨,“怎麽……了?”

“沒怎麽,”沈硯掠過她紅唇,垂眼看她冰淇淋,“就是,渴了。”

溫燃眼睛張大,“渴了喝水啊,你看我冰淇淋幹什麽?”

沈硯嘴角噙着笑意,雙手繞過她腰按在辦公桌上,幾乎是圈着她,微歪頭說:“因為。”

這距離比剛才還近了,溫燃向後仰着頭,“什麽。”

沈硯看她手上冰淇淋,“沒什麽。”

溫燃:“???”

突然楊淼敲門,“燃總。”

沈硯順勢退後。

溫燃輕聲低咳,“請進。”

“我不進!”楊淼在外面喊,“燃總,我就是說一聲,那箱冰淇淋是沈總買的!還有藥!還有之前的裙子!都是沈總買的!”

誰?

誰給她買的?

溫燃看手裏冰淇淋,又擡頭看沈硯。

沈硯莞爾,再次靠近她,含笑問:“現在可以給我吃了嗎?”

居然都是面前這個男人給她買的嗎,溫燃不禁輕輕咬住下唇,忍不住嘴角上翹怎麽辦。

沈硯俯首靠了過來,“給嗎?”

他周身的氣息也跟着一起壓了過來,溫燃臉微熱,慌忙伸手擋住他,“……這個不行。”

這個她都舔過了,溫燃推開他跑向冰箱拿出一支新的冰淇淋,“這個行。”

沈硯低低笑開,揉按着眉骨,“謝謝燃總。”

溫燃和沈硯聊了兩句後,一起去溫志成辦公室。

石磊和楊淼在後面同時右歪頭瞧着倆人。

燃總是否讨厭一個人都表現在臉上,從不隐瞞,之前沈總來的時候,她一個正眼都不給,現在情形簡直大變。

燃總走在沈硯身邊,紅裙子漂亮美豔,細高跟噠噠噠,走路時纖細腰肢擺動,如個小妖精。

沈總西裝革履,肩平背直,沉穩的闊步而行,單手插兜的背影有種清冷,走在小妖精旁邊,神奇的互補中和了,畫面相當美妙。

小妖精歪頭說了句什麽,嘴角帶笑,沈總側頭垂眼看她,側臉輪廓猶如刀割,唇角微微上揚,也露出笑意。

石磊手中轉筆,感慨道:“他媽的終于啊。”

楊淼吃着紙杯蛋糕失笑,“終于他媽的啊。”

溫志成在辦公室揉着右肩,擰眉思索着什麽,看到沈硯來訪,站起身笑着伸手,“沈總,有陣子沒見了。”

沈硯謙遜回握,“溫董您好,我來談合作。”

溫燃到她爸面前就沒什麽規矩,坐到桌子上翻文件找餅幹,溫志成皺眉道:“有沒有點規矩?”

溫燃神色懶散,“有爹養沒爹教,就這麽沒規矩。”

溫志成想說什麽,憋了回去,按着疼痛的右肩坐下,嘆息地看沈硯,“這合作怕是談不成了。”

溫燃皺眉,“又怎麽了?”

溫志成沒顧忌沈硯在場,緩緩吐出三個可憐的字,“沒錢了。”

溫燃反應很快,“你沒錢和公司合作有什麽關系?你的現金投給您那個好女兒了,您不是還有股權嗎,拿去做股權質押啊,還有不動産呢,拿去貸款啊。”

溫志成頭疼,指着自己又瘦了的身體,“你沒看到我都愁瘦了嗎?能不能別總和我對着幹。”

溫燃從辦公桌上跳下來,過去坐到沈硯身邊,“說吧,溫董現在的打算是不是想讓錢戈雅回來?只要她回來,她負責這項目,您就說有辦法合作了?您油畫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溫志成擰起眉心,“你能不能別在沈總面前和我吵架。”

溫燃怒起,“我怎……”

溫燃話突然停止。

沈硯在桌子下面輕輕握住她手腕,他掌心溫熱,像有種安撫的力量傳了過來,心中爆發的怒火漸變成山澗清泉。

溫燃轉頭看向他,沈硯直視溫志成,神色淡淡且沉穩。

如她第一次在這個辦公室見他時,他所有情緒都很淡,很清冷。

而他此時握着她手腕的動作,很溫暖。

沈硯徐聲問:“那麽溫董,您是怎麽打算的,确定不合作了嗎?”

溫志成好像哪裏疼痛難忍,左手在桌下按着腹部,聲音微顫,“沒有不想合作,但确實,只有錢戈雅負責這個項目,我才能把股權和不動産變現。”

“走吧,”溫燃再聽不下去,起身就走,發自內心的譏諷,“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錢戈雅也是你老婆了。”

溫志成也怒起,氣得一掌拍桌,怒目切齒道:“就你這樣動不動就氣急敗壞的,你什麽時候能長大!”

溫燃頭也不回一下揚長而去。

溫燃在家裏發怒地狂切芹菜,廚臺和地上都是飛出去的芹菜,她現在不再懷疑錢戈雅是溫志成親生的,開始忍不住懷疑他和錢戈雅有令人惡心的關系,不然他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着錢戈雅?

越想越生氣,胸腔裏怒火爆發,殃及所有血液細胞情緒,快要炸開,溫燃一刀插在菜板上,回客廳給韓思桐打電話,到通訊錄時手又停住,摔了手機趴在沙發上使勁拱着腦袋。

有那麽一瞬間好像明白小香妃為什麽總拱來拱去了,有發洩的作用。

心裏還殘留着一半怒火洩不出去,溫燃手機一個勁兒地打鼓似的震動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自己被拉入了一個群,而這個群名叫——燃燃誇誇群。

溫燃:???

溫燃正在想這是什麽群,就看到群裏面有一百多人,有人說了一句“你們看到了嗎,有人說燃燃給員工分蛋糕吃了”,接下來好多人在誇——

“哇,我們燃燃好棒,漂亮小姐姐還有廚藝。”

“嗚嗚嗚好喜歡我們燃燃,上輩子一定是天使。”

“會烘焙做蛋糕,還給員工分蛋糕,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啊,想擁有。”

溫燃不可置信地笑了,這就是誇誇群嗎,也太好笑了,躺在沙發上發出一條:“你們好呀,請問這是誰弄的群?”

接着所有人都在刷屏——

“熱心網友。”

“熱心網友。”

“熱心網友。”

溫燃又想起來熱心網友的車載CD還沒聽呢,笑倒在沙發裏,這群也太令人愉悅了,“今天本來和人吵架不開心,現在開心了,謝謝你們呀[心]”

而後誇誇群又開始刷屏——

“捶他,可惡。”

“抱抱燃燃,氣大傷身呀,不氣不氣。”

“哈哈哈燃燃是我們的小可愛,不要不開心。”

這誇誇群也太神奇了,被她們一人一句刷屏地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上次也是,忽然出現好多人偶跳舞扯橫幅,這次又有誇誇群,這樣有人支持陪伴的感覺太棒了。

好像老溫頭和錢戈雅也不重要了,真犯不着和他們生氣。

聽到敲門聲,溫燃笑着揉了揉被拱得蓬亂的頭發小跑去開門,然後目瞪口呆。

沈硯一身風衣站在她家門口,長衣挺立,有寒氣和他清冽的氣息一起萦繞過來。

他旁邊立着一只28寸拉杆箱,而拉杆箱上蹲着小香妃。

一人一豬同時左歪頭看着她。

“燃總,晚上好。”沈硯看到溫燃蓬亂的頭發,和她嘴邊盈潤的笑意,便知她此時心情已轉好。

“沈總也晚上好,”溫燃困惑眨眼,繼而推理出一個非常合乎邏輯的推測,“沈總,您這是要出差,所以想把它寄存在我這兒養兩天,是嗎?”

沈硯嘴角微勾了下,而後垂下眼尾,“不是。”

溫燃:“???”

怎麽還可憐巴巴的了???

沈硯輕道:“我和我父親吵架了。”

“……”

這一幕溫燃十分的似曾相識,試着問:“他是不是還逼你結婚,要把你賣了?你無家可歸,現在是一只流浪狗?”

沈硯清眸浮出笑意,“我這只流浪狗,以及這只流浪豬,燃總能收留嗎?”

“不能。”溫燃說着就要關門。

但沈硯的皮鞋擋着門,她沒能關上。

下一秒,他将小香妃抱到地上。

小香妃順着門縫擠了進去,小腿搗騰地很快,進去後就仿佛到了自己家轉圈溜達。

沈硯語氣平平同時眼裏勾着笑意詢問道:“燃總,我家豬跑了,我可以進去捉豬嗎?”

不等溫燃說話,他推開門,提着行李箱走了進去。

???

溫燃站在原地呆滞了半分鐘,眼睛眨了又眨,這位家有十幾座山的沈總,是真要住進她家的意思?并且她還沒同意,他就硬住了?

溫燃迷惑關上門,應該去和沈硯理論一下房租的問題,她上次租他房子,可是十萬一個月呢。

一樓客廳已經沒有沈硯人影,豬影也沒了,溫燃蹬蹬跑上樓,探頭找着沈硯去了哪。

她卧室的隔壁間開着門,她跑進去,“沈——”

聲音戛然而止。

沈硯背對着她,站在床尾換衣服。

床上隐約鋪着一件家居T恤,沈總将換下的襯衫扔到了地上。

溫燃怔怔看沈硯的背肌,很有力量感的肩寬腰窄的倒三角,中間的脊柱溝随着他的動作而動,西褲腰線很低,手臂肩膀的肌肉塊随着他拿T恤的動作突起。

溫燃不知怎麽就看得臉紅耳熱,正想轉身走,忽然沈硯轉了過來。

“燃總,”沈硯面上不慌不忙,語氣也不緊不慢,“您剛剛,是在偷看我嗎?”

“……”

誰?誰偷看他??

溫燃臉色緋紅地看着他,猶豫此時應該罵他一句流氓,還是罵他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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