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意。

“我說得沒錯吧……G?”

手指捏上那柔韌臀肉,惹得美人嬌喘一聲,紅眸怒目而視,更是讓人興奮難抑。雖心有不甘,可又情難自己,送上蜜吻,便由得他任意欺來了。

或許那說的柔中之淫确有其事呢。在這水溫稍覺滾燙的處境,只是稍稍纏吻,便以覺得欲火焚身,情欲比往日都要來得快猛。懷中這晶瑩之肌與紅熱之紋像若有來勢兇猛的毒效,令他今日再都不能等下半刻了,想要就在此地此時,與之合為一體……

“雨月……”便在情濃意切之時,一切都如圓月美滿,面前情人亦雙頰撲紅,撩有妖嬈之氛,只需再稍努力一點,便可登天極樂——

G捧着他的臉,用這樣一幅嬌嬈酥骨的媚态說道,“聽說溫泉裏面不可以做愛?”

“………………”頓時,如寒冬突臨,即便有佳人在懷,亦不能作為。硬生生地把快要爆發的欲望憋着,他用力擠出一點笑容,“G你在這點真的非常不像意大利人………………”

“是嗎?”G倒是笑得惬意,還伸出手指來戳戳他臉上皺皺難看的笑紋,“要留着力氣吃飯嘛~”

果然,想要能夠熟練地應付這一只來自外國的狐貍,還有很長的日子。

杳杳深山,遠隔人煙。夜至最深處時,黑曜石一樣的天穹有雪花如鵝毛,飄飄搖搖,白白軟軟旋轉落下。看會是一場大雪,或許能将回去的路封住,但此刻映在瞳中,只覺凄迷勾魂,叫人忘塵世繁瑣,盡埋俗意入雪中。有一雙跟白雪赫然相輝的火色瞳孔在久久地注視這一場緩慢的雪。望得久了,若是火亦能同雪融為一體那般,熾熱與灼目,這一切刺激着心靈的色彩都變成一幅遠久的圖畫。男子安靜地坐在廊邊,舉首眺望,嘴中呼出的氣息凝結成短暫的水霧,接而蒸成透明。雖身上只披了單薄的外衣,但坐得久了,連寒冷與顫栗都能忘卻,記起的是那些仿佛經已遠去,卻又仿佛近在咫尺的故裏冬天。

眼前的一切,便恍若是曾在書中所見的那個“天國”。飛舞的天使羽毛,純白潔淨的銀晶世界——那一個從未妄想過可以到達的夢想境地。現在,正如同神跡一樣,那個天國在他的面前一點一點地堆積起來。

恍惚之間,肩頭被覆上一層暖與沉的感覺。還未來得及回頭,身體便被人摟住。

“G,你不冷嗎?”

便在那一瞬之間,觸碰得到的溫熱令人覺醒到這個世界仍為真實。莫大的一個天堂,原來還有人與自己同在。

“睡不着嗎?”他如此關切問道。被他摟在懷中的G稍作沉默,待了片刻,還是無所回答。

那樣的寂靜,久了,會令人心傷,會令他懷疑,自己的體溫到底有否遞到G的心裏。

“G……”他的不安一直盤桓不去。無論再怎麽貼近,或擁有對方,那些忐忑,都一樣死死地紮着根。

“你…願意嫁給我嗎。”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的大腦如這片雪海一樣空白。

那其實并無多少求婚應有的浪漫與幸福。那句話說得更有哀愁之味,就像是乞求一樣,飽含的盡是悲傷。

那也絕對會是,G這一生人當中第一次,亦是唯一一次收到的求婚。

他有點緊張地看着G小半邊側臉,企圖從那兒讀取些線索。是會置之一笑,或是婉言拒絕呢。他無法預見G的答案,就如同他一直都無法預見二人的未來一樣。

雪靜靜地落着。久不回答了,方才這一切就會若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沒有追問,而G也沒有開口。在他懷裏的人像是睡着了般,紅瞳惺忪,半阖不睜。

“在日語裏頭,新娘是寫成‘花嫁’的吧。”沒由來地,G忽然扯開話題。他一愣,說了句“沒錯”,G竟咧開嘴,若是喝醉了一般笑開來。

“你們日本人還真奇怪,為什麽是想要花嫁給自己呢……”

不知是欣喜還是只為胡話,如此吟念着男子笑得如花枝輕顫,笑意不加絲毫修飾,清醇如荼薇花釀的酒一樣,叫他心醉不已。

“沒錯哦。”他捉起G的手,稍施力道讓對方看着自己。“倘若這朵花能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就好了。”

言下之意,半是赤裸又半是含蓄,聽得人耳頰發紅。

夜裏行房殘留的餘溫仍留在體中,此刻雖沒再交合在一起,但身周有這強熱氣息,感覺其實亦與之無差。也曾試過,這個身體無論跟人結合多少遍,心始終也沒有交疊的部分。

花言巧語聽他人說得多,可是偏偏就用這溫婉日語最讓人動容。

G看着這個長相儒雅的東方男子。

與無數的東方人一樣。黃皮膚、黑眼睛、黑頭發。容貌只能算是勝過大部分普通男子,但對比起自己見過的并不算是出衆。圓滑、中庸的待人之道,永遠挂在唇邊的溫柔笑容。美則可稱翩翩君子,壞則能呼做人虛僞。知書識禮,德才兼備,煙酒賭嫖從不沾身。那樣的男人,于東方的姑娘們眼內怕會是夫婿的最佳人選。換一方面說來,可以說是大悶蛋,不解溫柔,了無趣味。

這個本應極擅長僞裝的人,卻将所有弱點與反面都毫無保留地剖析于自己。

這個本應擁有最美好平穩未來的人,卻舍棄了一切,選擇了屬于不歸之路的自己。

如雨水潤澤之人,戀上那個如風火绮麗之人。

這樣細細地看着,G逐漸感受到一絲的疲憊。柔柔偎依入這個懷抱,也許那便是屬于自己的天堂。

而這一個人,便會是歸宿。

“可以哦。”昂起首來,G輕輕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臉頰印上輕柔一吻。

“诶诶诶?”就是在這麽緊要的關頭,他卻發懵了。

G忍俊不禁,溺笑道,“做你的花嫁。”

“……………………”

數秒的震驚之後,他高興得快要感激涕零,忽地用力地把懷裏的人抱緊。

“G!!謝謝你!!”

“好痛啊!”這小小的嘉賞之後G又不得不生氣地朝他大吼,“還有,今晚不能再做了……唔……!”

話還沒說完,G的先見之明已被截斷。嘴巴被嚴密封上,舌尖被缭繞纏綿,即便心中不滿自己氣焰被壓,可是就只這一晚,可以饒過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任自己埋葬在被愛之中。

雪越落越大,悄然無聲地封埋住這片小小的天地。

他抱起自己心愛的人,轉身走入那只屬兩人的和室。

盼了多久,臆想了幾回。

這一夜,便是迎娶花嫁之時。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此等哀轉凄切之詞聽得多頌得也多,他亦覺自己能夠深谙其理。可當自己真的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之後,才會曉得此種相思之苦,如煎如熬,煞費心力。短暫的溫泉之旅結束還沒過數日,一般說來,他應當提起心思回歸到工作當中。但歷過那短短幾日後,總覺得好比添上幾載共處的光陰,恍若一步登天。現在,才剛剛過了兩天,他便深覺日子過得是一日三秋,行坐吃睡之間,心裏想的總是那個人。什麽朝朝暮暮,他啊,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這不,才三日不見,他便已抛下外頭正事瑣事,一頭紮進他朝思暮想的溫柔鄉。茶莊的姑娘們見他是滿面桃花,春風暖送,跟這嚴寒季節真是堪然相異。他笑着随意跟大家打招呼,腳板似踏着風一樣滑向固定的方向。女孩們靜看他這一溜煙似的背影,一年來出出入入,憑那寫在男子面上的喜怒哀樂,衆人心中早有猜疑,只是嘴上噤聲,勿作多事而已。

是日為大寒,房內門窗緊閉,唯獨摘取一支冬梅,取雪水滋養,襯着袅袅芳茶,顯其高雅脫俗,亦洗塵世穢意。今天,主人家也沒有到院中練箭的興致,而是喚婢女拿來筆墨紙硯,慢慢悠悠地磨墨練字,聚精會神地學習東方書法。

這優雅情景難得一見,主人家本想着可以休養生息,擺脫一下庸俗的情愛之事,怎曉得他的到來,又要壞了一日的閑暇。

“我說,這才過了幾天,你怎麽又來啦?”G無奈地翻着白眼,腰杆已被那不速之客摟住,頸間更是有個鼻子在嗅來嗅去的,弄得人無法認真書寫。

“那我對G你實在是牽腸挂肚嘛……”

“好了好了我知道。”

才剛想由衷述來兩日的愁苦就被對方不耐煩地打斷,但他知道自己心愛之人總是刀子嘴豆腐心,便更得寸進尺地将其貼得更緊。見到他那猶若偷腥貓兒一樣的笑意,G不得不放下筆,嘆氣道,“你可不要為了來這裏看我而耽誤工作哦。”

他心頭一震,這莫非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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