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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的文科成績原本就很好, 只要理科成績略有提升, 年級排名能名列前茅這是早在秦芳的意料之內的。

林安安正拉着蘇陌逛超市，蘇陌推着購物車，她在四周挑挑揀揀。

突然接到班主任的電話，林安安還是有點猶豫的, 托着手機的手都在抖：“蘇陌，這這這，我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啊？”

蘇陌瞥了一眼來電人：“接呗。”

雖說學校明文規定了不讓帶手機, 但現在的孩子十個裏面八個都有, 只要平時不是太明目張膽地玩，老師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每個學生和家長的電話高一剛開學就登記過了。

懷着忐忑的心情，林安安按下了通話鍵：“喂，秦老師。”

“安安。”秦芳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溫和，“期末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 你覺得自己考得怎麽樣？”

“還……還可以吧。”聽她這麽說, 林安安更緊張了。

上一次她考不及格班主任都沒打電話找她，這次考完試她明明感覺還不錯，難道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別緊張，老師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你這次期末考試考得特別好, 班級第二，年級第五，老師希望你能保持下去，不要被不開心的事情影響, 好好利用寒假的時間，努力學習。”

“我會的，老師。”林安安松了一口氣。

“對了，蘇陌和你在一起嗎？”

林安安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在的。”

“你們現在在外面？”

“呃……對，我們在超市裏買東西。”

“好，那你把電話給蘇陌，老師想和他說幾句話。”

“好的老師，您等一下。”

林安安把手機遞過去，用口型說了句“秦老師要和你說話”。

蘇陌點點頭，接過電話。

他和班主任打電話的時候，林安安全程都趴在蘇陌的肩膀上偷聽。無奈超市裏太吵，聽了半天，除了蘇陌說的，其他一句話都沒聽到。

等蘇陌挂了電話，她好奇地問他：“秦老師跟你說了什麽？”

蘇陌沒回答她的問題，開玩笑說：“林安安，不錯啊，一下子從年級一百名開外考到了年級第五，下一次是不是準備考第一了？”

林安安嗔他：“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考到第一，還故意笑我。”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想考第一，下次我讓你就是了。”蘇陌悠然自得地說。

“嘁，那萬一我要是沒考好呢，第一不就是別人的了？”

話雖這麽說，她心裏卻很高興。

蘇陌這是在誇她呢。

“說得有道理。”蘇陌搭着她的肩，“所以秦老師讓我利用寒假的時間再給你補補課，下學期開始就會有月考了。”

林安安痛苦地“啊”了一聲：“她還跟你說了什麽嗎？”

蘇陌點頭：“她說我們周一返校就要填選課了，下學期的課表和教室都會按選課來排。安安，高考不是一件小事，你如果不想選物理，你就選你喜歡的。”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

林安安愣了幾秒，随後笑嘻嘻地仰起臉，雙手扯着他外套的兩邊：“要說上課沒有一門是我喜歡的，不過只要能和你一起上，随便上什麽我都喜歡。”

這句話有點繞口，就算是蘇陌也在腦子裏過濾了兩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笑着說：“選好就不能改了，你确定嗎？”

“确定啊。”林安安答得很快。

***

從超市出來，兩個人直奔停車場，何叔的車就等在那裏。

上了車，冷風被隔絕在外面，林安安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個人眯着眼睛笑。

到了自己家樓下，何叔把他們放下來就開車走了。

林安安的家住在十樓，電梯沒一會兒就到了。

走廊裏空蕩蕩的，她在前面開門，蘇陌拎着東西在後面跟着。

她每周都會回來一次，下周爸爸和媽媽就要回來了，所以她今天才特地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先回家備着。

把所有買的東西都一一放好，林安安關上冰箱門走出來，客廳裏沒見到人。

“蘇陌——”她一邊喊一邊往房間的方向走。

剛走到門口，房裏突然伸出來一雙手臂，林安安猝不及防，驚呼一聲，被他帶進房裏。

反手把門關上，蘇陌把驚魂未定的小姑娘抵在門背後，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噓。”

“怎……怎麽了？”過了好久，林安安才愣愣地問。

“沒事。”手指移開，蘇陌把手撐在她的耳朵旁邊，“在別人家裏，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不自在什麽？”林安安還是不懂。

蘇陌朝她笑了笑：“還記不記得考試前我答應了你什麽？”

她睜大眼睛，他慢悠悠地提醒她，“我說如果你能考進年級前三十，就送你一個禮物。”

林安安想起來了，可她當時壓根沒想過自己能考得這麽好，他說要送她禮物的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聽他主動提，林安安驚喜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給我準備好了？”

“那倒沒有。”蘇陌聳聳肩，連他都沒料到她居然真的考到了。

林安安垮下臉，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失望地說：“那你提醒我幹什麽呀。”

蘇陌看着她笑：“我是沒準備好給你的禮物，不過既然你考得那麽好，那就換一個獎勵給你。”

“什麽獎勵？”她又滿眼期待。

“想要？”

林安安點頭。

“真的想要？”蘇陌又問了一遍。

又逗她！

林安安推他，有點不耐煩：“你到底給不給呀，不給算了，我才不稀罕呢。”

“給給給，你想要，我當然會給。”

看着他越來越近、越放越大的臉，林安安本能地往後仰頭，渾身緊繃。

又聽他說，“其實早就想這麽做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若有似無的嘆息之後，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和那晚一樣，又好像不太一樣，他漸漸深入，探索發現，全憑本能。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她。

柔順的小姑娘似乎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裏回過神，她仍然閉着眼睛，紅唇微張，白皙的臉頰上，染起了一片緋紅。

“安安。”蘇陌就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情不自禁地低頭，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林安安這才半夢半醒地動了動睫毛。

一睜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以及眼底蘊藏的笑意，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快要燒起來了。

“你，你你……”

你也半天，也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麽。

被他侵占過的口腔還泛着酸麻，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裝鴕鳥。

蘇陌抱着她坐到床上，她還躲在她的懷裏，怎麽也不肯出來。

蘇陌低頭看她，她害羞，又偏過頭，說什麽也不想給他看。

“你是打算這一輩子都不讓我看到你了？”蘇陌只覺得好笑。

想到那天平安夜，他第一次親她，她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他以為她害羞，沒想到第二天她居然主動讓他再親她一次。

可他今天親了她，她又躲。

小姑娘別扭地實在有些可愛，蘇陌忍不住笑：“你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我可就都不親你了哦。”

林安安一聽這話就急了，顧不得自己還在害羞，連忙擡頭：“那不行！”

“怎麽不行了？你看你，喊你半天都不吱聲，又不肯給我看，我怎麽知道你願不願意？”

林安安坐在他的腿上，不自在地扭了扭，小聲說：“我沒有不願意啊，就是……就是你太突然了，我都沒有準備好……”

“那怎麽樣才算準備好了？”蘇陌順着她的話問。

“至少你得先告訴我一聲……”林安安不假思索地說。

說完，又覺得好像不太對。

如果蘇陌在親她之前真的說一句“安安，我要親你了哦”，她只會覺得怪怪的吧。

小姑娘擰着眉，仿佛真的是在思考。

蘇陌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安安，你要習慣。”

剛才班主任在電話裏說了匿名短信的事，不過她并沒有多說什麽，只讓他們在學校裏稍微注意點。

班主任的意思他明白，心裏也有分寸。

如果他和安安在一起會影響學習，就算老師不提，他也會及時止損。

可事實是，安安為了能和他一起上課，比以前努力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往只要晚自習結束回家就鑽被窩裏睡覺的她，這次期末考試前每晚她都學習到深夜，那股子勤奮勁兒，甚至連他都自嘆不如。

所以他不想讓她等，她那麽喜歡他，他也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

星期一到學校，高一、高二的教學樓底樓的公告欄前圍滿了學生。

裏面貼着本次期末考試全校前一百名的學生名單，以及這一百名學生在全區統考裏的名次。

高二年級第一名已經不稀奇了，就連他在區裏保持的第一名也讓大家覺得理所當然。

反而另一個人，實打實地讓所有人跌破了眼鏡。

“安安安安安安！你快看，你這次成績上天了啊！年級第五，全區兩百零八，你是怎麽考的啊？”顧瑤興奮地抓着林安安的手臂，看到她的名次，完全就忘了去找自己的。

林安安高興了兩天，新鮮勁早就過去了，聞言淡淡地笑了笑：“或許是我運氣好吧。”

“天，那你的運氣也太好了。”

“可不是。”這種時候一定少不了愛湊熱鬧的白宇陽，“安安要是考不好，她爸媽怎麽會答應讓她寒假和蘇陌一起出去玩，哦？”

“哎？安安，你和蘇陌要去旅游啊？”顧瑤還不知道這件事。

林安安點頭：“嗯。”

“去哪裏？”

林安安說：“我想現在是冬天，就想到北方去看雪，蘇陌說哈爾濱最近正好有冰雕展，所以我們就決定去那裏了。”

顧瑤有點向往：“北方的雪一定很美吧，哪像我們這裏，好幾年都不見雪，就算下了，也根本積不起來，一點意思也沒有。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呀？”

“我們訂了星期五的機票。”

“就你們兩個嗎？蘇陌的爸爸媽媽不去？”

林安安搖頭：“他們有事，不能和我們一起去了。”

“哎，我真羨慕你們。”

顧瑤算了算日子，“咦，那正好，後天是蘇陌的生日，我們一起給他過完生日，你們再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