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周末的科目考跟周考不同, 不止是成績排名,更是牽扯到重新分畫室。
成績當天晚上就排出來了。
有人沒動。
譬如劉珂, 她還在第一上面挂着。
有人變動巨大。
譬如陳遇,她進來那會錯過了考試,被随意安排進了第三畫室, 老師的原話是先畫着。
這次她的成績很高,直接跨過第二畫室,進了第一畫室。
這次考試以後, 畫室的氣氛變了。
競争的因子在嬉笑打鬧聲裏發芽, 生長,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沖破那層平和。
第三畫室只有江随跟謝三思沒動,其他四個高的高走,低的低走。
走一批, 換一批,其他畫室也是一樣。
別地兒不是這騷操作,就原木是這麽個德行。
按照他們趙老師的說法, 這能在羞恥心跟虛榮心的促使下, 激發上進心。
樓下,小廣場上。
江随坐在大圓石球上賞月。
謝三思哼哧哼哧跑兩圈回來,喘成狗:“随哥,陳遇要去第一畫室了。”
江随指往臉上一處指:“這什麽?”
謝三思答:“眼睛。”
江随又指向一處:“這呢?”
謝三思答:“耳朵。”
“傻兒子,”江随語重心長, “所以爸爸看得見也聽得見。”
謝三思:“……”
江随腰彎下來,兩手撐着膝蓋, 修長的手指插|進短發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後捋動。
謝三思抹把臉,他覺得随哥這樣兒,不知怎麽的,有那麽一點兒悲苦的意思。
就像個辛辛苦苦耕耘了一個季度的老農,眼看産量豐厚,只等收成之日,沒想到一場暴風雪降臨,顆粒無收,一片狼藉。
怎一個慘字了得。
謝三思被自己的腦補虐到了,他在路燈底下走走,找着小石頭子踢飛,唉聲嘆氣:“随哥,你不去嗎?”
江随按着頭皮:“去哪?”
謝三思懵逼:“當然是第一畫室啊。”
江随眼皮不擡:“去你媽,你随哥是個菜雞。”
“別啊随哥,別這麽說,千萬別說這麽說,”謝三思驚悚的說,“你要是菜雞,那我是什麽?”
江随唇一扯:“菜鴨?”
謝三思打着商量:“能不是鴨子嗎?”
江随道:“那就菜鵝。”
謝三思剛想說行,話滾到嘴邊,他反應過來,不是,這都說到哪兒去了。
“随哥啊!”
那語氣,好似一個老太太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拍着大腿喊,我的兒啊。
江随一腳讓他滾了。
小廣場就剩江随一個,形單影只。
秋風那個吹,枯樹葉那個飄,凄凄慘慘戚戚,要是來個二胡,絕了。
江随按了會頭,越按越疼,他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根煙,生疏地用牙咬住,在淺黃色煙蒂上碾出一圈印子。
一縷煙草味順着那個印子鑽進他口中,迅速與他的呼吸融在了一起。
“媽的,這麽苦,有什麽好抽的。”
江随嫌棄地叼着煙,啪嗒扣打火機,沒出火,他再用拇指按着扣一下,“嗤”地竄出一簇小火苗,沒等他靠近就滅了。
搞什麽幾把玩意?打火機也跟老子作對?
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江随不熟練地用手擋風,低着頭把煙卷湊上打火機口,火苗一竄出來,就燃了上去。
一團煙霧慢慢騰起,江随扣上打火機,拿在手中百般無聊地耍了幾下,後仰頭看夜空,眼簾微微眯起,似乎看的很入神。
然而眼底什麽情緒都沒有沾,腦子放空了。
說白了,就是在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對兒年輕情侶從小廣場邊經過,前一秒還黏黏糊糊的,走路沒個人樣,摸摸摟摟親親,下一秒就吵起來了。各種帶爹捎媽的吵着吵着,就打起來了。
你扇我一次,我還你一次。
每一次都不放水,動作幅度很大,結結實實甩上去,啪地一聲響,直擊心靈。
空氣裏仿佛都帶着爆破聲。
江随嘴邊的煙抖了抖,差點兒掉下來,他吸口氣,匪夷所思地“啧”了聲,談戀愛玩兒命啊。
還好老子不談。
江随這麽想着,感覺煙不好抽了,不對味兒,他把煙夾在指間,低眉看了會,掐了。
正當江随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那兩人抱在了一起。
并且開始舌|吻。
“……”我操。
連女孩兒手都沒牽過的随哥受到了暴擊。
江随回畫室的時候,眼睛是紅的,配着淩亂搭在額前的發絲,有那麽一絲消沉頹廢感。
謝三思驚呆了:“随哥,你的眼睛……”
江随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他的想法,太陽穴忍不住一陣狂抽:“煙嗆的。”
謝三思深呼吸,一副艱難消化消息的樣子,欲言又止:“我懂。”
“就跟沙子進了眼是一樣一樣的。”
江随微笑:“你過來。”
謝三思渾身起毛,幹笑兩聲:“不了不了,我還要幫我姐數畫紙呢。”
江随的目光掃過去。
女孩背對着他蹲在地上,面前散落着一堆半新不舊的零散畫具,她正在一件件收拾整理。
畫架上的畫板已經拿下來了,搬家的痕跡極重。參雜着怪異的分道揚镳感。
江随倚着門框,漫不經心地眯了眯眼,搞什麽呢,不就是從第三畫室搬到第一畫室嗎?
還在一個房子裏,天天從一個大門進出。
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寫生還要在一起,至于這麽大陣仗?
江随擡腳走過去:“要走了?”
陳遇把鉛筆頭丢進一旁的垃圾簍裏:“等會。”
“挺隆重的啊陳同學,”江随看她的發頂,“那說點什麽?”
他嗤笑:“茍富貴,莫相忘?”
陳遇側仰頭。
江随垂着眼眸跟女孩對視,看着她的平靜無波,語氣越發惡劣:“看你這股子勁,還是說換一個,走吧走吧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大?”
“……”
謝三思一直在盡心盡力充當背景板,這會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他快速放下畫紙,抽搐着臉尿遁。
順便攔住要搬進來的幾個哥們。
房裏靜下來。
持續了不到十秒,就被陳遇的聲音打破,她看着江随:“你眼睛怎麽那麽紅?”
江随兩手插兜,懶懶散散地往凳子上一坐:“看熱鬧被一口煙嗆到了,咳出來的。”
陳遇蹙眉:“你抽煙?”
江随下意識搖頭:“不抽。”
陳遇動動鼻子。
江随被她的小動作逗笑,有一點無奈:“聞什麽聞,老子就抽了兩小口。”
煙他就不喜歡,那根煙跟打火機還是從別人兜裏要的。
“今天兩小口,明天就是兩大口。”陳遇繼續收拾工具箱,“煙抽了上瘾,很難戒。”
江随假模假樣地拍拍手,似笑非笑:“哇哦,我們陳同學真善良,棒棒的。”
陳遇轉頭瞥他,冷冷道:“你在樓下吃了槍子?”
江随:“……”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陳遇按上工具箱,準備起身走了,耳邊冷不丁地響起聲音:“搬出去了,就別再搬回來了。”
她一愣。
“這回你去第一畫室,多少人看着呢,不服的都在等着看你笑話,再搬回來,你這臉怕是要丢到你姨姥姥家了。”
江随剝着綠箭的包裝紙,上挑的眼尾下垂,眼半睜半閉,聲調疏懶:“就在第一畫室待到統招吧,加油啊陳同學。”
陳遇沉默了會:“你什麽時候過去?”
江随頓了頓,眼皮猛地一撩:“怎麽,還想老子給你改畫?”
陳遇尚未言語,就聽他譏笑一聲:“你那個排第一的好朋友不是在那嗎,你去了,還怕沒人教?”
“……”怎麽這麽大火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遇深呼吸,心平氣和的說,“我是認為,你早晚會去第一畫室。”
江随的眼睑輕動。
良久後,他咬了咬綠箭,不耐煩道:“行了,趕緊走吧你,羅裏吧嗦的,煩得很。”
陳遇沒再說什麽,她把畫板搬到凳子上面,将四個邊都摸摸擦擦,動作很仔細,飽含對畫板的珍惜。
江大爺翹着二郎腿:“還不走幹什麽,想讓老子幫你搬?”
“我有手,不需要你幫我。”陳遇說完就把畫板往腰間一夾,提着工具箱走了。
江随的:“……”
他嚼嚼綠箭,繃不住地站起來,叉着腰在房裏來回走動,一兩分鐘後,一腳踹在了旁邊的畫架上面。
“操。”
第一畫室原來的六個女生裏面,有一個被擠了出去,換成的陳遇。
除劉珂外的其他四人都在看她,眼神裏各有東西。
蔡秀溫聲細語:“陳遇,你想坐哪?”
陳遇把東西放下來:“就坐空出來的那個位子。”
“啊?”
蔡秀對劉珂邊上的女生提議道:“這樣吧,李琪,我搬到對面去,你往我這邊挪,讓陳遇去你的位子,她跟劉珂不是好朋友麽,坐一塊兒好些。”
李琪不樂意:“幹嘛呀,我坐這坐習慣了,不想挪。”
氣氛僵了。
另外兩個女生立即打圓場。
“其實坐哪都無所謂的啦,房間就這麽點大,都很近的。”
“關鍵還是要把畫畫好,坐哪不重要。”
“對啊,這次考完又不是不考了,周考月考,科目考,多着呢,在哪個畫室,哪個位子,真說不準,還是老老實實畫畫吧。”
“……”
兩人話裏藏的東西越來越多,陰陽怪氣的,都對新搬進來的有想法,不認可她的實力,覺得不配進第一畫室。
陳遇笑了聲。
那兩人頓時噤聲,面面相觑。
“你們說的對,畫好畫才是關鍵。”
陳遇笑着說了一句,嘴邊的弧度就沒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她一件件擺好自己的物品,在新位子上坐了下來。
既然進來了,就不可能再搬出去的。
陳遇把畫板架到畫架上,調整好,冷靜地想着。
“畫畫吧。”
蔡秀輕輕喊了聲,其他人都收回視線,放在自己的畫上面。
房裏的氣流逐漸恢複正常。
劉珂在畫上畫了幾筆,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回溫,剛才她全程板着臉沒出聲,一忍再忍。
這事好友一個人能應付,也必須應付過去。
否則後面沒法在這裏安心畫畫。
第一畫室都是放學後再畫一兩個小時,陳遇搬過來了,也開始适應這個習慣。
零點的時候,她才跟劉珂一道回去。
“我以為這次要有兩個人搬進來。”劉珂騎着車出小樓。
陳遇知道她指的另一個人是誰,淡聲道:“他交的是空畫紙。”
劉珂鄙夷:“任性。”
“不全是。”陳遇不自覺出聲澄清,“當時他畫了,結構打了一點就擦掉了,看樣子是不太滿意,之後再沒動過筆。”
劉珂看了好友一眼:“你倆的位子不是對着的嗎?”
陳遇不明所以:“是啊,怎麽?”
劉珂又看她一眼,還問我怎麽,背對背坐的,你還能注意到這些,沒覺得關注度超标了?
陳遇一派平靜,顯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劉珂邊騎車,邊沉思,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阿遇,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陳遇回應:“不喜歡男生。”
劉珂一個急剎車:“那什麽,阿遇,你,你說什麽?”
“你該不會對我……”她深呼吸,一副盡力控制住不讓表情崩壞的艱難模樣,“不是吧阿遇,你好好說。”
陳遇後知後覺這裏面的誤會,嘴角抽了抽。
“我是說,我不喜歡小男生,喜歡成熟穩重,有擔當的男人。”
劉珂松口氣,心有餘悸:“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阿遇,你曉得吧。”
陳遇無語。
劉珂平複了下思緒,心想,那江随沒後續了。
那家夥就是個小孩,誰給他當女朋友,等于多了個兒子。
這樣也好,畫室戀情會被咔嚓掉,太折騰了。
陳遇根本想不到好友的顧慮,她期待着接下來要學的東西。
去了第一畫室,被老師看畫改畫的幾率就大了,那樣一來,發現的不足多了,進步就會越大。
只是她沒料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早上陳遇去畫室,發現大廳裏有不少人,都在看牆上的什麽東西,一見她進來,立馬把視線移到了她身上。
陳遇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于苗用肥胖的身子擠開身邊的人,氣急敗壞地沖過來。
“陳遇,你跟江随,你們好上了啊。”
陳遇的眼皮一跳。
于苗看她不說話,就以為是難為情了,他手指着她嚷嚷,活像個要批判不守婦道的兒媳的惡婆婆。
“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都跟我堂弟說了你,你這樣,我堂弟那邊要怎麽……”
李洋把于苗踢開,沖一面牆努努嘴,示意陳遇自己去看。
陳遇猜到是什麽了,看了發現差不離。
牆上有幾行鉛筆字,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一個個的都寫的很大,還描了邊,用了令人驚心動魄的感嘆號。
――畫室有兩個人在談戀愛。
――男的名字裏有個字,跟女的名字裏一個字組合起來是一個成語。
――兩人在網吧約會,男的稱女的媳婦。
――他們本來是一個畫室的,女的才搬走。
這幾條信息一結合,很明顯了,就差直接寫上姓甚名誰。
然而原木畫室是禁止談戀愛的。
這對于剛搬去第一畫室的女生來說,無疑是一個災難性|事件,要面臨被開除的風險。
哪怕不被開除,也要在老師那裏留下一個不好的形象。
羨慕,嫉妒,同情,鄙視,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等各種目光砸向陳遇。
這跟之前的名字玩笑言論不對,又是匿名告發,又這麽具體,引起的反響巨大。
陳遇面無表情,心裏在想着應急措施。
換畫室這麽高興的事,開心不過一天,就出了這檔子意外。
看來那晚網吧的小插曲暴露了。
陳遇想到了潘琳琳,她暫時顧不上,要先過了趙老師那一關,其他的事,後面再說。
“老趙今天來早了,在辦公室等着呢。”
李洋靠近女孩,意有所指,聲音壓得很低:“你待會進去,把話說清楚了,要是江随強迫你的,你一定要告訴老趙……”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冰冷聲音:“都他媽在幹什麽?”
大廳的溫度驟然下降。
竊竊私語聲也跟着消失無影。
李洋察覺到江随投來的眼神,莫名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本能地遠離女孩,站到了一邊,又挪開一點。
江随自然過去占據那個位置,餘光看的女孩,話是問的其他人:“什麽情況?”
這回于苗倒是沒敢吭聲。
別人更是裝死。
江随掃到牆上的字,面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這缺德事兒,誰他媽幹的?”
想到什麽,他的神情變得可怕:“潘琳琳人呢?”
抽氣聲此起彼伏。
所以說,告發的人是潘琳琳?不是吧,她怎麽知道的?這麽牛逼?
有人弱弱回答:“随哥,她還沒來。”
江随周身散發着駭人的低氣壓。
陳遇想好了對策,看一眼在場的人,最後看向怒氣沖天的少天:“先去辦公室跟趙老師說一下。”
“說什麽?”江随眉間戾氣橫生,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獸類,面目扭曲,“這事兒有什麽好說的,我|操|他媽個……”
陳遇警告地瞪他一眼,低語道:“別鬧。”
讓人看笑話。
江随也不知道怎麽的,被這麽兩個字壓下了一身傲氣,他煩躁地扒了扒後腦勺的頭發。
“行吧,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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