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聽話?不可能的
姜昊宇的爸爸被尊稱為姬先生,酒會的主人很恭敬地請他上臺做了講話。我一直關注着姜昊宇的情緒,基本上沒聽清楚在說什麽,只有當他講完後,雷動的掌聲令我們倆都清醒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身體也不發抖了。
可我發現,現場的氣氛發生了變化。
姬先生下臺後,一大群穿着各種衣袍的人要和他交談,于是轉移去了旁邊的小會客廳。姜昊宇不死心,托着一盤子的酒水和食品,開始在廳裏轉悠,目的當然是要貼近那個會客廳。我正準備跟上去,春|色哥哥分開人群走了出來。他站到食案邊,輕聲道,“你該回去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假裝為他服務,道,“為什麽?”
“接下來是成人節目了,小孩子不能參加。”他接了餐盤,選了些水果,擋着我的視線,道,“最好連看都不要看。你乖乖聽話,去找昊宇,拉他出去。”
他說完這些話,就走掉了。
果然,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廳裏的燈光開始變暗,并且是非常暧昧的粉紅色。我身邊的侍者們拉拉扯扯,嬉笑着,有的幹脆退了出去,有的縮到牆角去看熱鬧。我正想要擠過去找姜昊宇,大廳的門被掀開,一隊衣着暴露的年輕男子陣列着走進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意思?
廳裏那些小姐們很有趣地走過去圍觀,見那些侍者捧着各種顏色的鮮花,有興趣的就去抽出一枝來,插到身邊男子的身上。更有主動的男子,混到人群裏,開始狩獵單身的女子。
啧,這些該死的成年人!
我低頭,隐藏自己臉上的熱潮,盡量不看那些男人露出來的胸膛和腰線,沿着牆角慢慢摸到小會客廳那邊。姜昊宇貼着牆角當壁花,銀發在昏暗的燈光下特顯眼,他托盤上的酒水已經空了。我站過去,發現他耳朵裏塞了一個耳塞,牆壁上挂了個收音器,顯然,他在偷聽。
“昊宇,咱們得走了。”
他搖頭,道,“再等會兒。”
我看着廳裏越來越不堪的場景,道,“咱們還沒成年呢,你看――”
他皺眉,這才發現外面的情況,當看見一個女子主動拉了一個漂亮那人的手探入自己胸口的時候,他吓了一跳,道,“我去,這不是正經的酒會嗎?怎麽搞成這樣了?”
誰知道呢?也許關內的人就是這麽的豪放也說不定呢!
我偷偷看那些半裸的男人,姜昊宇擠過來,道,“你趕緊出去,沿路返回。我這邊弄好了就回去,聽話。”
呵呵,都讓我聽話,我怎麽可能聽話?
我不說話,轉身離開這邊,從側門退到了侍者休息的房間。這裏有許多普通的侍者在休息,也有一部分穿白色制服的正在修容和噴香水,另外有一個花枝招展的主管盯着他們,到時間後就一個個給放了出去。我假裝鎮定,穿過休息室回到廚房,下電梯,躲到了地下室的安全門後給春色哥哥發信息。
我告訴他我先回去了,昊宇會繼續在會客廳外面偷聽,請他暗中協助。
搞完這些後,我站起來,直接從安全樓梯,步行上樓。
姬先生的住處在頂樓一百層的豪華套房,直接上去的電梯需要客人專用的卡才能刷開。我頂着侍者的身份和臉蛋,只有走樓梯了。到了一百層後,踢開樓梯間向外的安全窗戶,取下玻璃,滑出去。将窗戶恢複原狀後,手指摳着建築的外邊緣,慢慢挪動,終于到了我想找的套房外。
以姬先生的厲害程度,房間裏肯定是布置了防護或者安排了随扈看守。我身上的小玩意雖然多,但是要遇上了厲害的對手,肯定是打不贏的,所以,只能縮在客廳的大落地陽臺外面,用窗簾擋着自己的身體。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手環裏來了好幾次消息,都是春|色哥哥和姜昊宇的。現在這種時候,怎麽可能管他們?所以,毫不猶豫地直接挂了信息,已讀不會。
套房內的燈光亮起來,果然開始有人推門進出。以姬先生為首,好些男人在客廳裏交換意見,又有侍者上來給他們換衣服。這一番動靜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之後,整套房子安靜下來。
我從窗簾的縫隙裏,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戶,看着姬先生坐在沙發上看資料。長長的銀發從他的頭上流瀉下來,一直垂到了地面上,仿佛一握流水一般。明明同樣都是銀發,他的就好像是擺在奢侈品商店裏的貴價品,而姜昊宇的就好像是路邊随便長的野花野草,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如果,不是他的側臉和姜昊宇有□□分的相似,我根本不認為他們有血緣關系。
又過了有半個小時,他看完了資料,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我有點緊張,指甲死死摳着手心。
他漂亮的手搭在落地窗上,拉開,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多好看的眼睛,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
“不出來嗎?”他偏頭道,“你躲很久了,外面很涼的。”
果然,一開始就被他發現了。
我站起來,腳有點麻,姿态僵硬地跨了進去。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自信,他不會傷害我。
他退後,很貼心地打開了暖氣,安排我坐在沙發上,然後給我端了一杯果汁過來。
我扯下臉上的僞裝塞回口袋裏,又撕掉了銘牌,露出真實的臉來。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道,“你是姚啓泰家的女兒吧?姚複?你和白玫長得很像。”
我點點頭,道,“老師,你好。”
小時候,他來黃泉呆過一段時間,在學校裏給我們上過幾天課,所以喊老師是沒錯的。我不願意叫他叔叔或者先生,那樣會顯得太親熱了,也把他叫老了。
“我果然沒看錯,剛才和你站一起的,是昊宇?”他笑了,眼睛裏波光閃閃。美人笑是犯規的,令我之前呆在外面很長時間積累的怨氣,全都沒有了。
他又道,“那在酒會上,偷聽我們說話的,也是他了。”
我點頭,道,“他從黃泉星偷跑出來,是想要見你。”
“偷跑?”他好像是不太明白,頓了一下才道,“沒有姜女的默許,流川和他舅舅幫忙,他是跑不出來的。”
好敏銳的男人,好可怕的直覺。我第一次感覺到和太聰明的人說話,很有壓力。
“我剛才看見春|色了,他是被姜女派過來看管你們的嗎?”他還是笑着,“昊宇不知道嗎?”
他當然不知道了,要知道了,肯定會鬧翻天的。
“他來找我,做什麽?”
真是一個好問題,找他做什麽呢?我一時間卡殼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見我說不出話來,又道,“那你呢,你來找我――”
被他這麽認真地看着,我更緊張了,喉嚨幹得說不出話來。
“別緊張,先喝點水吧。”他安慰我。
我一口氣喝了半杯水,這才道,“昊宇一直都很想要爸爸。”
我不知道這樣在背後拆他的臺會怎麽樣,他知道了也許會生我的氣吧。可是,父親在他心裏有特別的地位,我不想要他失望,也不想眼前這個男人令他多年的期待落空。
“因為要成年了,成年之後就要承擔責任,大家都不會再縱容他。”我緊緊抓着水杯,“如果他來見你,能不能請求你和他好好相處?”
“我為什麽要和他好好相處?”他笑了一下,好奇地看着我。
我有點吃驚,沒想到他帶着這麽溫暖的表情,卻說出這麽無情的話來。
他想了一下,道,“你是覺得以他目前的能力,沒辦法和我相處,所以背着他來找我,讓我給他放水?或者,配合他心裏脆弱的部分,哄着他,令他――”
“你不要說了。”我馬上意識到自己來找他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姜靜川是姜靜流的哥哥,是姜昊宇的舅舅,也是姬先生的骨灰級追随者。當年。姜靜川夥同姬先生狠狠地坑了自己的妹妹姜靜流一把,事後又能搶走人家的女兒,當然不是善良之輩。所以,雖然這麽多年來,姜靜川持續而頻繁地穿越大裂縫,幫了女種之地一些忙,但始終沒有得到全部姜家人的體量。
而姬先生,既然能讓姜靜流那樣強大的女人吃虧,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必然超出了我的想象。這樣的狀況下,我居然來找他好好對待姜昊宇,我真的錯了。
我站起來,想走了。
“請你稍等一下。”他站起來,道,“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這些話。”
沒想到他會幹脆的道歉。
“能給我講一些昊宇的事情嗎?”他道,“雖然我是他的父親,但和他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個月。他舅舅不會向我說太多他的事情,你是他的好朋友,相信你更了解他。”
我看着他,這個男人,真的想要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他攤手,道,“你放心,我不會用你講的那些東西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我咬唇,在懷疑他話的真假。我想要姜昊宇有一個完美的成年禮,送給他一個符合心意的父親當然是最重要的禮物。若是姬先生辜負了我的信任,那我就直接殺了他吧!
想到這裏,我坐回去,木着一張臉開始講姜昊宇的日常生活。姬先生聽得很認真,我講到姜昊宇表現好的時候,他也會笑;講到姜昊宇調皮搗蛋差點把姜家的立足之地給掀翻的時候,他也有點無奈;講到他一直不肯喊流川老師爸爸的時候,他的表情有點怔忪。
我還只剛講到一半,屋子外面懸空的地方,一抹白光閃過,整面牆壁的玻璃碎裂。姜昊宇趁着夜風跳進來,道,“小複,快過來――”
他已經去除了僞裝,露出青澀的臉來。兩張相似的面孔就這麽對峙着,時間幾乎停止了流動。
我看見姬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仿佛野獸一樣慢慢眯起來,最後緩緩移動,落到了姜昊宇身上。他站起來,風将他的頭發吹起來,撒滿了整個房間。
姜昊宇閃開,一把抓着我,護在他身後,向姬先生吼道,“是不是你抓了她?”
姬先生笑了一下,搖頭。
“敢做不敢當的小人,我要你後悔!”他仿佛很生氣的樣子,拉了我的手,直接從打開的落地窗跳下去。
急速下降中,我仰頭,看見姬先生追出來站在高樓的斷面。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狂風吹得他長發飛揚,如被冰凍的激流亂瀑一般,洶湧而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兄弟們,冒個泡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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